说到制鼓,不由又让我想起帮我作抽水机的黄铁匠了。因为架子鼓跟木鼓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一个鼓圈是木制的,一个却是金属的。
接下来我与金莲又聊了许多乐器,当然,也包括时下现有的。这一聊才知道原来眼前的这位美女不仅是人长得好,才艺也更是了得。就我所知道的那些乐器,几乎每一种她都能玩得转。看来还真是才貌双全那。
唉,不禁为她惋惜起来。真是生不逢时了。以她这样的条件,若是在现代,可能早就让星探挖去了吧。再不济去报个超女、唱响什么的,也决对是红透半边天的明星。
可如今却唉,只怪她生在了万恶的旧社会,若此时也有娱乐圈,恐怕金莲也不至落到现如今这般田地了。
想着想着我不禁走神了,直到被金莲推了一把才如大梦初醒一般。
“咯咯咯。先生是不是在想回去如何过李大小姐那一关?”
“啊?”突然被这一问我竟愣了,但随即马上承认了。不承认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告诉她我方才是在想她的事吧。
不过现在是得想想瓶儿那该怎么解释了。不会真的让我吃闭门羹吧。一想到这儿心下就没底了,依我看倒是很有可能。瓶儿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再加上她爹我不敢想了。
“好啦先生不用再想那么多,至多不就是露宿街头嘛?咯咯咯。”
哎,这时候还不忘调戏我,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于是没好气地答道:“在下露宿街头对姑娘有什么好处?现在在下可是身无分文哦,想来就算是睡草棚也住不起你这店吧。”
“嘻嘻,可以先记在账上嘛。”想不到女人这会儿倒替我出起主意来了,可是我不敢从。
“得了,潘老板您还是饶了我吧。只是来了一个时辰就成这样了,若是再在你这儿过夜,怕是这后半生再无幸福可言了吧。”
金莲被我逗乐了:“真有先生说的这般严重?”
我笑了,没有回答,只是长出一口气道:“行啦!不跟你扯了,总之今日里交待的这些事儿就全靠潘老板你了。”
“成。先生只管放心,收了您的钱,奴家自当尽心尽力啰。”说完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让人不觉心头一紧。
推门时分明心中有个声音在叹息,唉你为何要叫潘金莲呢?
走到楼梯口,金莲也跟了出来。我冲她摇了摇手,示意不用送了,再一转身,竟看到老钱正鬼鬼祟祟地探出半个头来向店中探望。一见我转身,充忙闪得不见踪影。
呵呵,这老家伙身手还挺利索的,不愧是习武之人啊。想来到这儿定是打探消息来了,看来瓶儿还惦记着我呢。
一路追回李府也没再见着老钱。再看那紧闭的大门我知道是让金莲不幸言中了。于是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小袋里的那十贯钱票,或许今晚真能用得着了。
硬着头皮上前敲了敲,半晌才有人应声。慢慢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我一眼便认出是一位看门的小家丁,呵呵,熟人好办事啊。
于是我欲推门而入,却不想门又被合上了。
又是一会功夫,门才重又打开,不过也只是开了一人多宽的一条道。
正当我要上前问个清楚时,却见我那辆二八老凤凰被推了出来。紧跟是那个小家丁也出来了。恭敬地朝我行了个礼:“宋先生,小姐吩咐了,往后不让您再进这李家半步,所以”
靠,这小丫头玩真的?
“先生,这些东西是大小姐吩咐让还给您的,还有这九万贯的钱票也是大小姐让奴才转交给您的,请您过目。”
晕了,当真就吹了?我接过钱票,往门内走去。看来今日不闯不行了。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跟瓶儿说解释清楚,要不我也太冤了点吧。
“先生您不能进去!”那家丁见我来强的,一把拽住了我。但只是个毛头小子,哪里是我对手,稍一用力便被我挣开了。但也就在这时,门竟又被推上了,接着便听到插门闩的声音。
日了,里面谁在?于是大声问道,不想却引来两声狗叫。
呵呵,这会儿我心里有数了,小犬在,那说明瓶儿也一定就在门内。是以我对着门里大声喊道:“瓶儿,开门啊,听我给你解释。”
没有动静。这会儿连狗叫都没有了,真不知道瓶儿是怎么弄得,能让小犬那畜生都服服贴贴地。
“瓶儿,开门吧,不要闹了,有什么事咱回去说好不好?”
依旧是没人回答。
日了,这可如何是好。回头望了望那跟我一样被关在门外的家丁,此时正用一种无辜的表情望向我。看来是怪我将他也给连累了。
我报歉地笑了笑,轻声道:“小兄弟,真是对不住了。”
小家丁没理我,半晌才嘟哢了一句,“府里怕是要开饭了吧。”
倒,原来是在惦记着吃饭的事儿啊。于是我忙道:“没事,回头我请你下馆子去。”
这招管用,小家丁脸上即刻露出欣喜的神色。
“来。”我小声地招呼他来到跟前,悄悄问道:“大小姐方才是不是就在这门后边儿?”
小家丁用无辜的眼神望向我,好半天才开口道:“大小姐她不让说。”
“呵呵,成了。你是好样的!”我乐了,朝他竖了竖大拇指。看来还真是个老实孩子。
确定了瓶儿就在门内,我显然又有了信心。看来小丫头还没绝情到那个地部,至少心里还是有我的嘛。
事到如今我也豁出去了,喊吧。不喊还能怎么样?别怕丢人,扯开嗓子有多大劲使多大劲,喊到开门为止。我还就不信了,小丫头真就忍心让我在这门外边儿狼嚎上一夜。
于是,一句句肉麻恶心的话从我句里叫出来,没一会儿功夫,门外就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七嘴八舌地说笑,奶奶地,莫非都学过一阳指?咋就觉得这脊梁骨让人戳得生疼哩?
但即便是在这样一群有着强大杀伤力之人的群攻下,我也没有丝毫放弃我的信念,一声接一声的深情呼唤,似杜鹃泣血,如泣如诉。
可喊了一大气之后,再看那两扇厚重的门板依旧是不解风情地望着我,丝毫没有冲我咧嘴一笑的前兆。日了,还真就这么牛?不成,往后得好好教育才是,这才几日啊,小丫头脾气又见长了?
不过这会儿还不是时候,至少也要等进得门再说吧。此时我确定瓶儿还没走,可能正在享受着我那无限柔情的甜言蜜语吧。因为我看见在那门边的院墙之上,拉灯那只傻鸟正用那呆滞的眼神望着我。
呵呵,我叫来那个小家丁,将那张十贯的银票交于他道:“快去,给我兑成铜子儿来。回头自己拿十个,算是跑腿的费用了。”
“是。先生。”小家伙很是老实,也没多说,拿过钱票便向街西边儿跑去。但从其欢快的步伐来看,定是乐意的。至少看在那十个铜子儿的面子上。
看着小家丁蹦蹦跳跳地消失在街角,我才转过身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还得喊啊,至少在小家伙回来之前是偷不得懒的。
于是又是一声接一声地叫喊,一边喊一边盼望着那小子块些回来。奶奶地,这钱庄离这儿有多远啊?就不能再开个社区店?我愤愤地想着,心中不由将大宋的城市归化贬得一文不值。
终于,在我快要喊成慢性咽炎的时候,我看见那小家丁再次出现在我的线视,一路小跑着向我冲来。
亲人啊,你可来了,再不来我这嗓了就算是毁了。于是我欣喜地迎上前,从其肩上取下那一贯贯铜钱来,拆开给了他十枚。小家丁乐呵呵地接了过去,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神色。
而我则拿着剩下的钱,冲着身后看热闹的人群叫道:“乡亲父老们,在请下大家帮个忙,帮俺给叫叫门。当然,在下也不会让大家白喊的,只要是帮忙的。每人十枚铜钱。”
顿时,台阶下面热闹了,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来。
我知道是少了个人带头,于是叫来小家丁,问他愿意喊不?小伙子头点得跟捣蒜一般。于是立即当着众人的面又给了他十枚。
这时底下终于有人耐不住了,一个衣着破旧的小孩冲了上来:“大叔,俺替你叫。”
“好,这个给你。”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也给了他十枚。
“俺来!”另一个中年汉子也跟着上来了,想来是对这种先付工钱后出力的活计比较感兴趣。
“俺也替先生喊。”“先生,给俺十文。”
终于,人群像是被丢进一块大石的水潭,开始不安分了。不住地有人往台阶上跑,甚至还有人往回跑,想来是去叫家人一起来喊吧。毕竟这样轻松挣钱的机会不是每日都能撞上了。
渐渐地,我发现两边的街道上人们向潮水一般向我这边涌来,真是人言可愄啊。照这种传播速度,等拍卖会那天不怕没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