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凌锋和黑衣人沿着公路往回搜索,直到三里湾,他们也没逮到臧小军的影子。他们又在附近踅摸了一会,还是一无所获!他们决定不找了,黑灯瞎火的,就这么瞎撞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终归不是办法,还不如找个地方先休息,等天亮了再说。
二人就在三里湾附近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对付到了天亮。他们不敢实睡,一是担心臧小军他们会突然从哪个地方冒出来袭击他们,再一个也担心警察会追过来找他们的麻烦。
天色微明,二人就迅速地撤出了三里湾。他们在一个小树林里停下来,研究下一步的打算,当然他们的目标还是寻找臧小军。
“为什么不给你那些手下打个电话,问问滨湖的情况,说不定他们能摸到臧小军的下落!”黑衣人建议道。
巴凌锋盯着黑衣人看,脸上说不出是一种什么表情,怀疑,探询,思索,回忆,困惑,兴奋,失望,似乎都有,又似乎都一闪即逝。他一直在判断着这个神秘人物的身份,也一直在怀疑他的身份,他究竟和张自强是不是一个人!
天渐渐亮了,黑衣人也逐渐看的真切了。从外形上看,他的身高步态确实和张自强很像,但却略显消瘦,没有张自强丰满。而且从脸上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影子来。尤其是他的身份证脸上的刀疤,根本就没有,连痕迹也没有!他说话应该是北方口音,但又听出来有明显的南方味道。总之,他和张自强之间应该是三分神似,七分不同。巴凌锋有些失望,开始在心里接受了他不是张自强的事实,但他还是极力地找寻理由证明他就是张自强!说实话,打冷眼看,他真的像他张大哥。
巴凌锋没有说话,却同意了他的建议,他顺手掏出手机,但他没有直接打许三的手机,而是将电话打到了许三的家里,他想侧面了解一下滨湖的情况,以及警察对他们的态度。接电话的是许三的老婆,她说许三从昨天就不知去向了,一宿都没有回去,现在手机也关了,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巴凌锋就打听滨湖的情况,许三老婆说街上没什么变化,就是警察多了,看那意思是出了什么事儿。
巴凌锋见许三老婆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就装做关心地叫许三老婆抽空去找找许三的下落,别出什么差错!他见再也问不出什么,就挂了电话。他又接着和黑衣人讨论臧小军究竟会去哪儿。
黑衣人说道:“从昨晚警察设置的哨卡来看,警察已经行动了。不管是针对臧小军他们,还是针对我们,我觉得他们都不会再回滨湖,也不会去省城,这两个地方应该都很危险。他们要么往南,要么往北,但我觉得他们往北去的可能性不大,北边活动空间太小,不利于施展,也不便于藏身。而往南去,他们的活动范围就大了。如果他们真的往南走了,也不会走大路,从农村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巴凌锋不住地点头,他非常赞同黑衣人的看法。接着问他该怎么做。
“我们也回不去了,我的想法是,咱们也往南走,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就能碰到他们,他们的人多,不便于隐藏,只要我们留点神,就很有可能发现他们,至少是些蛛丝马迹。即便发现不了他们,我们也要远离此地,警察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好,就按你说的做,那咱往南走!”
二人探讨完毕,就起身往南走,他们边走边留心周围的情况。他们不敢走大路,哪里偏僻,他们就往哪儿钻。
随着他们行动,巴凌锋对这个黑衣人身份的怀疑越来越强烈,他的举手投足竟那么像张自强。他几次想叫住他,刨根问底问他究竟什么身份,但他还是忍住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不分心的好。等一切行动结束,再追问他的身份不迟。
为了能寻到臧小军的蛛丝马迹,他们将搜索半径扩大到十里,呈S形状来回搜索。他们一边搜索,一边躲避着可能出现的警察,他们总是选择在早午晚才加紧搜索,他们觉得这个时候比较安全,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至少是不会有警察来找麻烦。每遇人家,他们还要去旁敲侧击一下,希望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就这样,他们停停走走,沿途居然也听到了通缉臧小军的消息,他们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他们觉得一定要先于警察找到臧小军,所以他们也加快了寻找臧小军的脚步!就这样,三天之后,他们也来到了臧小军他们藏身的山区。
他们是在傍晚的时候来到这里的。他们看看天色将晚,又不敢去前面的城市,觉得这里藏身不错,便决定在此呆上一宿,明天继续搜索。他们问过附近的人家,知道了再往前走,就出了省城地界,但前面有哨卡,不知道警察昼夜都在查什么。
黑衣人心细,他边往前走边留心查看,就看到了地上有车轱辘捻过草地的痕迹。他仔细地研究了那些痕迹,断定是轿车的压痕,而且不是一台!因为从车胎的宽幅和载重情况看,那绝不是农用车的痕迹。
他立刻拉住巴凌锋,蹲下身去。巴凌锋被拉得愣眉楞眼,但他马上意识到有情况,于是麻溜也蹲下。目光四外寻找,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周围很静,静的有些怕人。目光及处,满眼都是高大的绿色植物一棵又一棵地无规则排列,使整个山上显得比其他地方更加阴森。别说是人影,连个小飞虫也没有!
巴凌锋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在黑衣人的脸上。他在用目光探询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里来过人,我怀疑他们就在这里!”
“你根据什么这么说?”巴凌锋一听,每个毛孔立刻都兴奋了起来,急忙追问。
“你往脚下看,地上都是轿车车辙,而且不是一辆。轿车到这里来干吗,肯定有些蹊跷!”
“你怎么知道那是轿车的,农用车不可能吗?”
“这个骗不了我,农用车和轿车的车辙是不一样的,轿车车带比农用车的宽而平。但不管是不是他们,我们还是要小心。如果真是他们的话,那他们就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了,一旦打起来,我们一定要吃亏!”
巴凌锋觉得黑衣人分析的有道理,就不再怀疑。他看到旁边有棵大树,就拉黑衣人奔了过去,然后躲在树后继续观察。
“我们得分散上山!否则遇到袭击不好摆脱!”黑衣人建议到。
“好,那你往左,我往右,距离不要太远,如果遇到危险,也好相互照应!”
二人做好分工,便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巴凌锋的精神有些亢奋,如果真是臧小军他们,那可真是老天开眼,活该他臧小军倒霉!
突然黑衣人向他发来了信号,说有情况。巴凌锋赶紧移动过去,他顺着黑衣人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黑色的轿车正藏在一堆树丛里面,尽管上面做了伪装,但是仔细辨认,仍能看出些轮廓。
黑衣人向他挤挤眼睛:“兄弟,真是冤家路窄,我们走对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巴凌锋又四外看看,不见什么动静,便对黑衣人一努嘴,意思是说他们应该去看看。
黑衣人会意,两人便从两侧向轿车包抄过去。
但轿车里面什么也没有。
二人又迅速地从轿车旁边撤离,各自躲在一棵树后面,继续观察着,在黑轿车不远的地方,他们又发现了掩藏起来的若干个轿车。这些车,无疑都是臧小军他们的。
二人又凑到一起,讨论下一步怎么做。黑衣人建议先将他们的轿车破坏掉,叫他们想逃都逃不了。巴凌锋同意。于是巴凌锋掩护,黑衣人则逼过去,去破坏轿车的发动系统。
黑衣人正在破坏第四辆轿车的时候,突然一颗子弹不知从什么地方打来,黑衣人应声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