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念祖一直坚信巴凌锋没有打开过硬盘,即使打开了,也只是看了那些表面的文件,关于天宇的商业秘密,也就是他的那些走私证据,他根本无法看到,因为他不具备充足的时间去破译密码。
但他回到公司之后,还是叫技术人员将硬盘装进电脑,然后打开,所有的程序和文件都和以往一般无二,他放心了。嘲笑道:“巴凌锋这小子是他吗个白痴,这就叫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儿,自讨苦吃!”
他便把注意力投回到警察这边,他倒要看看警察是如何来处理巴凌锋的。
对于如何处理巴凌锋,周天真的犯难了。按说,巴凌锋已经触犯了刑律,依法应该刑拘,但方若儒给周天放下话来,无论如何,不能再将巴凌锋定罪,因为巴凌锋是他派去天宇搜集证据的,如果非要找个触犯刑律的抓起来的话,那也应该是他而不是巴凌锋。他说这是非常时期,也许只能采取点非常的手段了!
周天就问方若儒有什么高见。方若儒说怎么做他不管,关他几天可以,但绝不能治他的罪,因为有许多的内幕周天还不知道,过后他会给他些说法,也许有些还是警察想获得而又无从获得的证据呢?不但这样,他还得从中周旋。一方面要堵住天宇公司的嘴,也就是臧念祖的嘴,让他丧失些警惕,免得生出外逃的打算!另一方面,关巴凌锋几天,也省了外面的一些麻烦,因为这小子自从马丽死了之后,就有点鬼迷心窍,一心巴火想报仇,万一再做点过火的事,他们还得跟着麻烦!他们现在需要时间来研究那些文件,在结果出来之前,绝不能让滨湖再起波澜,也不能让臧念祖起了疑心!方若儒还叫周天将他的意思转告给巴凌锋,但话说的要委婉。
巴凌锋自然明白方若儒的良苦用心,他不在乎在哪儿呆着,但他不想在里面呆太长时间。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那些材料对治臧念祖的罪能起多大的作用,能否让臧念祖锒铛入狱。
方若儒又给周天打了个电话,强调那些文件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走漏了风声,一旦让臧念祖获悉,那他绝不会坐以待毙的,他要么会外逃,要么会铤而走险,甚至会和他们同归于尽。
这些事儿周天岂能不明白!他将巴凌锋提供给他的那个移动硬盘封好,然后装入保险柜,再锁好,单等方若儒回来,好当面交给他!至于里面究竟是什么内容,除了巴凌锋略微看到一点之外,对大伙来说,都是一个谜。
当天下午,方若儒便请假回来了,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到周天的办公室找他,两人锁上门在屋里谈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臧念祖才拿了移动硬盘回去。
之后的几天里,方若儒都在研究那些材料,有些材料他能直接看出些问题,而有些材料,他却如坠雾里,尤其是那些材料中体现的数据,算不算是走私,他拿不准,也不知道是否存在着问题,但他又不敢去求别人,怕走漏了风声。
他突然想到了远在国外的方小芳,对,她女儿应该能知道这些东西的合法性,为什么不问问她呢?真是笨!顺便还能打听打听女儿的近况,又好久没和女儿通电话了。
他便不再犹豫,立刻给远在加拿大的女儿打电话。但女儿不在,有语音提示要他留言,他就将他大脑里面划着问好的那些问题都提了出来,并告诉女儿在方便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或者给他发个电子邮件过来。
他又去了一趟公安局,想去看看巴凌锋,他先和周天摆了一阵龙门阵,便去看巴凌锋。巴凌锋虽然被关着,但却没有受屈儿,就是不能随便出入,这算是对他的一个限制,也算是委屈了。
巴凌锋见方若儒来了,就跟见了救星一样,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方若儒就问他要出去干什么?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不能老在这宓着啊,方伯父,我求您了,替我求个情,让他们放我出去吧,我保证,绝不会给你惹麻烦,也不给你们的工作带来什么影响!”
方若儒沉吟了半天,说最好他还是在里面呆几天,也省着臧念祖那边警觉,这是大局!
巴凌锋:“我也想尽快地将马丽的骨灰送回四川去,我不想将这个事儿拖的太久,拖的越久话就越不好说!”
见巴凌锋说的可怜,也很客观方若儒便动了恻隐之心,他便说只要他保证出去之后好好呆着,他可以去跟周天去探讨探讨,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获得自由。
巴凌锋自然很高兴,立刻满口应承下来,说出去之后肯定不会去招惹臧念祖,他只想去四川送马丽。
方若儒便去找周天探讨,看如何才能将巴凌锋给弄出来。周天苦笑一声,摇头道:“哎呀,真拿你没办法啊!弄进来的是你,想弄出去的还是你,看来,我们公安局是给你老方开的了!”
“哎呀,就别这个那个地卖关子了,他想出来,我都答应他了,你就赶紧想辙吧!”
“那就由你出面给他办个取保候审了!因为我们按照你的意思,对外已经放出了风去,说他是有罪的,而且还有前科,这次一定要重判!既然他有罪,那就不能随便放人,只有找保人了!”
“保人我可以做,这个没问题!”
“但你还要做好思想准备,也许臧念祖会去找你发难,你得想好了如何对付他!”
“这个也没问题,我就说那个老革命贺长生又来了,非闹着要把巴凌锋给弄出来,要不他就进监狱陪着去,我没有办法,只好给保出来了!”
“恩,倒是不错的借口,好的,那你就去找那边办一下手续,将人领走吧!”
“你的人能给我面子?我看啊,就好事做到底,这事儿还得你亲自出面!”
“真拿你没办法,好吧,我认倒霉,这就陪你去!”
二人说笑着出来,给巴凌锋办了取保候审。巴凌锋重新获得了自由。
从监狱出来,巴凌锋就给许三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晚上有行动,但都不要带家伙,只要跟着他去就可以了。
巴凌锋进去的这些日子,许三他们可蔫吧坏了。他们不知道此次巴凌锋进去,会呆多长时间,但从听到的风声来看,巴凌锋没个十年八年的出不来,他们感觉他们的理想就是一个美丽的肥皂泡,只是经过了瞬间的精彩,便破灭了。他们不知道他们脚下的路还该怎么走,是该继续挺下去,还是该就此消失!因为臧小军不会再放过他们,他们是该做决断的时候了。
当巴凌锋打来电话的时候,许三他们还在讨论以后的出路,但是谁也拿不出个好主意来。他们听到了巴凌锋的声音,有几个弟兄竟激动的哭了起来。
巴凌锋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许三那里。大家见巴凌锋真的回来了,在惊讶之余,自然是莫大的欢喜。大家跟过年了似的相互转告,都准备着晚上和他去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