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体育篮演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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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那就战吧

箫正淳很快出来表态了。

他对于刘瑞抱怨的事情很无奈,像他说的那样“去北京的名额一定,不让他去一定是经过严格的考量的”。

对于刘瑞和王翔的踹人事件,箫正淳说,明天上午十点,他会在学子篮球场等待刘瑞。如果他能证明自己,篮球队就不再追究。

小卉第一时间将这段出现在BBS上的话告知了刘瑞,因为有心人的宣传这段话以从未有过的普及曾度在海大校园内流传。

同时,刘瑞的手机内却收到这样的短信。

“刘瑞,我们玩个游戏吧。如果我赢你,你给自己两耳光,你赢了,我做同样的事情。六年前的校友。”

刘瑞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六年前的事件一下子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时的自己是冲动的,如果自己真的赢了,是不是自己在六年前犯的错误继续了?但是,自己能输吗?不能,自己没有道理,自己不是圣人,自己怎么能容忍别人对自己灵魂的侮辱——更何况侮辱自己的篮球呢。

刘瑞重重地把篮球砸在板上,飞起来,想对篮球做什么粗暴的事情,终于还是平静了下来。他想到了月灵,想到了那个去阳光康复中心,那个上敬老院自愿服务,那个照顾了自己两个月,那个靠着自己的零花钱就养了几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山村孩子,那个和监狱的犯人有着书信来往的韩月灵。

如果是她,她会怎么做呢?她肯定不希望我这样做吧?

啊,刘瑞仿佛看到月灵埋怨的目光和眼泪,她的眼中是对自己的失望和不满吧。她会希望自己是善良的,是美好的,是不会伤害别人的吧。可是,自己如果真的把箫正淳废了——自己又算什么,有什么资格见她呢?

刘瑞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自己能不去赴约吗?不能!自己能赢吗?不能!自己能输吗?不能!

自己怎么办呢?不——能?

当然,一米八五是不担心刘瑞,他兴奋地一个劲的虐待篮筐。

“CUBA之光,就从神坛走下来吧。”一米八五想到了箫正淳和某个人亲密的合影出现在《中国大学生报》的头版的情形,“报应不爽!”

周夺志还在和余之桃在校外那栋着火的建筑外不断地寻找,只是刘瑞再也没有出现在余之桃的视野中。现在,到这个份上,余之桃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看花了——可是,如果看花了,不是应该看成小志吗?

周夺志的神情是越来越失望了,“瑞哥,你真的不想再见到小志了吗?瑞哥,我听你的话,在打篮球,可是,你在哪里呢?”周夺志颓然地坐到街边。

余之桃很理解周夺志对于刘瑞的感情,她坐在他身边抓住他的手,对他说:“人类的所有希望就在于期望和等待中,小志,这是基督山伯爵说的,你相信吧,总有一天瑞哥会以一种你想不到的方式出现的。”

回到寝室的余之桃躺在床上,室友们正在说什么箫正淳明天要和一个人比赛什么的。对于箫正淳余之桃还是比较关注的,当然可不是什么好的原因,因为周夺志已经把自己退出篮球队的事向她完全坦白了。

“小卉,什么比赛?”余之桃问和自己床连在一起的董卉卉。

“箫正淳和‘瑞哥’的比赛。”小卉对躺在床上一副筋疲力尽的余之桃说。

余之桃猛地心惊,“瑞哥?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瑞哥,不是有个翔翔什么的吗?”——大概是巧合吧。

“瑞哥是翔翔的师傅,叫刘瑞,他篮球打得可厉害了,明天你们一定要去看啊,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小卉的话还没有说完,余之桃就已经一阵风样的跳起来了,边下床边叫,“找到了,找到了,瑞哥!”说着,又像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不都十点半了,楼下关门了吧。”小卉说,果然,一会后,余之桃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一个人犯错,必须要自己能够承担,六年前,自己,箫正淳,原来生活画了个圆。”刘瑞躺在床上想。

室友们都语气激烈地骂箫正淳不是个东西,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刘瑞笑了笑,他可不这么认为,如果一个人,过了六年还记得当年的仇恨,那这个人的六年不是很辛苦吗?

“你们明天去看吧,我会道歉!”刘瑞平静地说,平静地让他的室友都有点不安。

室友们还是比较照顾刘瑞的,平时刘瑞打球的时候班级内有什么消息,都是他们帮忙告诉。现在,突然面对那么大的危机,室友们真的很想能帮着做点什么,而结果只能是帮忙也做不了什么。现在,看着刘瑞平静的脸,听着他说的平静的话,和话里有点惊悚的意思,他们面面相觑。

第二天,一米八五、艾克、小卉都来了。离十点还有一段时间,看来有些人是根本没有考虑是否会翘课的啊。

“箫正淳的篮球水平不低,刘瑞,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水平现在怎么样了,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好好准备一下,我们就是来和你一起热身的。”艾克说。

“不用了,”刘瑞摆摆手,“因为,如果箫正淳能接受我的道歉,比赛跟本就不会举行。如果他不接受我的道歉,我们就会是平手。”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赢他!”一米八五激烈地问。

“因为,六年前,我对不起过他。”

“六年前你才多大?”

刘瑞就不再解释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他的心里一直在想着韩月灵会怎么做。

会这样做吧,月灵,毕竟,这是做好的结果,不是吗?

十点,学子篮球场!

我们已经知道,这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并且直到这个时候,学子篮球场一直是刘瑞的所谓专属球场。

在这里,刘瑞表演了他大学以来所有的球技,教了一个徒弟,遇到了一个旧识,度过了和篮球在一起的几十个白天。

在这里,刘瑞拥有很多的球迷,他们折服于他的球技,更欣赏他的品格。

在这里,他看惯了人来人往,体会到了茫茫人海的那份孤单。

学子篮球场的人是可以预见的多,这里没有看台没有正规比赛的一切,但是这里足够公开,发生的一切会以最短的时间传遍学校。今天,这里才是整个学校的中心。

CUBA之光VS无名小卒!!

刘瑞站在人群的中心,看着莫名兴奋地海大学子,刘瑞只能这样想:“这是群多么寂寞的孩子,看一出悲剧的神情却像是来欣赏喜剧似的。”

“瑞哥!!”周夺志扒开了人群,朝刘瑞大声地喊道,“瑞哥!”余之桃的手紧紧拉着他的手,她是在火灾的那栋楼房前找到周夺志的。

“瑞哥!”周夺志跑到刘瑞的面前,眼睛已经有点潮湿,但是,男儿之泪还是没有落下来,只是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心。“我是小志啊!”

有人认出那个是学生会长,很快大家都知道那个是学生会长了——难道这场比赛受到学校关注了吗?

“小志?”刘瑞看着眼前的这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这就是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那个傻小子吗?

“你是小志?”刘瑞看到了周夺志后面的余之桃。后者羞涩地叫了一声“瑞哥”。

“你是余之桃?”刘瑞真不知道,老天送了自己多么大的一份礼物。

“小志!”不容易动情的刘瑞狠狠地抱住了周夺志,这一刻,多年前自己丢失的东西回来了一样了吗?

“小志,马上我们再说,不要走了!”刘瑞将周夺志拉在了身后,虽然后者已经比刘瑞还高,但是,他很听话地站在刘瑞身后,就像六年前一样。

箫正淳也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是篮球队的全体队员,他们从体育馆出来,身上都是汗气腾腾地。

“箫正淳,今天我来了,并不是接受了你的提议。我只能说,我很多年以前所做的是错事,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不想进行这次比赛,因为,错误是不应该延续而应该终止的。”

箫正淳显然没有料到刘瑞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道歉,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继续自己预定的计划,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仅仅凭借一句话就原谅他。那样,自己的怨恨未免也太儿戏了。

“呵呵,刘瑞,你知道这和六年前没关系,不是吗?王翔踹了刘亚一脚,你承认吗?”

“是。”刘瑞点头,“但是,箫正淳,你知道当年我们都很小,有什么事不能化解吗?我知道六年来你肯定对我恨极了,但是,如果可以给我个机会的话,我愿意为我所做的事补偿或者付出代价。”

观众都累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是来看比赛的。但是,两位当事人和没事人一样罗里吧嗦地没完没了。观众多累了,怎么还不开打?

刘瑞的球迷都在很认真地听着,他们关系刘瑞,因为刘瑞就是他们中间的篮球代表。

刘瑞和CUBA之光也就是他们所代表的草根和正统的较量。

他们听到了,他们也理解了,他们知道了刘瑞在六年以前对箫正淳做了件错事,后者现在报仇来了。

可是,他们的刘瑞却不想让他报仇,还想化干戈为玉帛——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箫正淳笑了,刘瑞越是躲闪他越有赢的把握。

“哈哈,刘瑞,刘亚就在这里,你不要一味地转移话题好不好,你接受了我的提议,不是吗?你已经来了,你有自己的帮手,我还帮你找到了兄弟。刘瑞,忘了以前,就现在吧!”

箫正淳的口气是那么强大、笃定、不容反驳。他的话无疑告诉观众必有一战,也把刘瑞推上了绝路。

刘瑞先前的道歉已经让想当一部分人失望了,面对全校学生的道歉无疑会给所有人一个胆小怕事的印象。如果,面对这样的话再不应战的话——那刘瑞你还想不想在海大混了啊?

余之桃忍不住想站出来说句话,咱都是从一个学校出来的,谁还不知道你那点破事。

周夺志拉住了她。

周夺志稍稍向前低声问刘瑞,需不需要帮忙,或者找人什么的。刘瑞看着面色严肃的周夺志突然就放开了。

韩月灵,如果你在,你也会这样做,因为你不是一个老好人,你会生气,你懂好恶,你明白有些事说不清楚,有些人不能和平相处。

“那就战吧。”你会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吧,就像你看樱木花道时一样,一样的平静中蕴含着爆发的力量,好像在说“那就战吧”。

那就战吧!

那就战吧!!

那就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