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整个房子里就剩下,一个带大白口罩的护士了,我问护士我是在医院?那护士很温柔的说嗯,你都在医院里睡了一周了,你母亲天天都守在医院,你父亲把办公室搬到了医院,他们老两口可是辛苦坏了。你妈好像还有糖尿病,因为长时间奔波劳累,血糖偏高,也在我们医院住院治疗呢!我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就在也没有任何言语。
其实,我心里很疼我的双亲,可是我却一点都不关心他们。我心里一直在念叨着两个字——朱琳。我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突然特别的讨厌着刺眼的阳光,我让护士把窗帘拉住,护士不肯,说是要多晒晒太阳,我一脚把床头瞪的哐哐响,那护士一看赶紧吓得把窗帘拉住跑了出去!
突然,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想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哈哈的放声笑了起来,笑的地动山摇,我的亲朋好友又涌了进来,我舅舅赶紧跑出去叫医生。我这笑应该是冷笑,哼哼哈哈的,控制不了我自己。我舅妈用异样的表情看着我说:良,你别吓我们,你到底怎么啦?一醒来就笑?你没事吧?我不回答还是那样冷冷的哈哈哈大笑着,我那可怜的妈妈被吓得拽着我爸的胳膊,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嘴唇颤颤抖抖的不知道想说什么。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的笑着。
医生来了也愣在那里没有什么动作,满屋子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看着我爸的下属一个副局长趴在我爸耳朵嘀咕着什么,我爸的目光一下就呆在那里了,然后木讷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房子里的人都叫那个副局长叫走了,就剩下我父母和猴皮三零,最后那个副局长也进来了,房子里加上我6个人。我爸给我妈小声的说了一句话,我妈一下就失声痛哭起来,猴皮和三零赶紧搀扶着我妈坐到沙发上!我爸对我说:良你到底怎么了?能给爸说说不?我还是笑,笑个不停。我爸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那个副局长过来说:小良,你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你给叔叔说实话!叔叔有办法!我笑着说你有办法?你见过清明上河图的人都在动,你见过吗?你知道一代帝王拿破仑的皇后婆娘是个比他大六岁的寡妇吗?哈哈?你见过藏獒吃纸娃娃吗?哈哈……你知道我的琳子在哪里吗?副局长一下惊呆了,问我琳子是谁?转头看着三零和猴皮,他俩一脸茫然的耸这肩膀摇着头!
副局长站起来说,问题就在这个琳子上,他到底姓甚名谁?我爸一下站起来接着副局长的话说:朱琳!她叫朱琳!副局长拍手说道:好!就查这个朱琳!全国所有的叫朱琳的都查~我哈哈哈一阵大笑说:你查?你查吧!你能查到,我认你当爹!副局长被我一句话噎的脸憋得像猪肝,看着我爸!我爸唉了一声就坐了下来!我继续在那里冷笑着!
结果是查来查去没查着,全国所有叫朱琳的照片全部彩印到纸上拿来给我看,我都否定了,那里面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琳子!光打印机就用坏了两个!医院给我爸说人已经醒来了,你看这样笑下去势必会影响其它病房的病人,建议我出院,去精神病院去看!我爸再三哀求,医院坚决让我出院!
那位副局长什么法子都用完了,找不见朱琳。最后又找来神婆,半仙来给我瞧病,每次一来就要八九千,一半万,可是我的笑还是止不住!我在家里住了三四个月,影响的左邻右舍都不得安宁,我出门笑,吃饭笑,晚上睡觉也笑,我妈一下子老许多头发白完了,我爸也不去打麻将了,下了班就回来陪我,连司机小贾都来我家一个劲的帮忙,甚至还带我他媳妇来我家做了好几个月的饭。
说实话,我爸对小贾真的很不错!给媳妇解决了工作,给他爹妈解决了廉租房,小李也住的是经济适用房!小李两口子能这样卖力的帮我爸也算是报恩吧!最后没办法,通过那位副局长的旁敲侧击,以及小李两口子的做工作,我爸同意将我送进精神病院!这是我爸最不愿意看到的,那天送我进精神病的时候,我看见我爸流泪了!我长这么大就看见我爸留过两次泪,一次是我当兵走的时候,还有这次送我进精神病院。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笑着!我住的是一天1000元的高等病房,专人看护,我妈说尽量把病房收拾的和家一样,别让我的良子不适应!就这样我在精神病院一住就是三个月,那次事件以后我在没有见到过琳子,我心里很是郁闷,开始砸东西,乱骂乱叫!外出放风,我唱着大戏往出走,饭堂吃饭,我放着好饭不吃,非得吃人家剩下的!刚开始进来不吃药,现在是一吃一大把。我父母看一次哭一次,都说我彻底疯了!其实只有我心里明白,我这样只是祈求上苍可怜能再给我一次见琳子的机会!甚至于时光倒流,能让我重回那天晚上在车里的时光,我绝对不会冲着琳子大喊大叫!但是转念一想那个扎着马尾的骷髅头,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就开始疯狂的跑!我把真个精神病院都跑遍了!除过机关楼,因为那里被四面电墙包围着。谁想去侵犯那里,下场就和我一样,被电打的四脚朝天!然后被绑在床上一个星期不准下床!这半年我无时无刻的想着朱琳。但是,这半年也是我人生当中最灰暗的时刻!
就在我爸妈绝望的以为我要在这里面住一辈子的时候,一个转机让我慢慢恢复起来!
我住的高等病房的隔壁来了位病友,是一个老婆婆,小脚,没牙,身材矮小,看起来像是个侏儒症患者,严重驼背,脊背上背了一个好大的锅,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好像他背了一个很重的东西。院方专门给那老婆婆设计了一套特质的饭桌,吃饭的时候还要人抬着上凳子,坐到凳子上那小脚像两个晒干了的玉米棒子似的晃荡着,她吃饭像个小孩子一样,总是要甩腿,不,确切来说是甩脚。那脸上的褶子不能论根数,要论股,那褶子笑起来一股一股的,我勒个去。
我第一次见她就对医护人员说:那老妪吓得我这个疯子差点得了精神病!我还边走边学她走路和吃饭!那个老婆婆看着我学他,我天呐,拍手甩脚哈哈大笑!我心里纳闷了,她这是笑我呢?还是笑她呢?我去,更让我想到不得事情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