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个人一不喝酒,二不玩女人,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要不这样吧,我亲自出马,先让他到我办公室,让他打电话给他的司机,让他的车回去,坐我小车到预订的地点,你呢,就在酒店里等着。”
“他这个人不贪色,怎么让他上我的床呢?”
“这好办,哄他喝酒,灌醉他!然后……”
“这更不可能,我打听了,他这个人根本就不喝酒的。再说人要真喝醉了,那事儿还能做吗?”
“对呀。”于涛想了一阵说:“弄点蒙汗药,放在饮料里把他麻过去,情况可能比喝醉好一些。”
“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还把拍照、录像的事儿也商量了一番。最后,卢菩说:“太可怕了!”
“怎么?你心软了?”
“心软?你说错了,我的生命就是给这些臭男人断送的,对于这样的男人,我还能心软?你放心吧,还有酬金是多少,你还没有说呢!”
“50万。”
“100万。”
“80万。”
“不!100万!”
“要是100万的话,你还得去给我杀一个人。”
“谁?”
“一个女人,银岭市粮食局局长。”
“行。你把她的地址、电话告诉我。”
“你怎么杀她?”
“我勾引男人上床是强项,杀人嘛,不敢。我的男朋友病的也不轻了,是我害了他。让他去吧,他一定会办得很好的。”
“就这样定了。她的地址是……”
见卢菩写下了张三君的地址、电话,于涛把一张30万元的活期存折递给了卢菩:“余下的70%,两件事儿办妥后,一次性兑现。”
“行!”漂亮女人把存折装到了身上。
凌晨,省委整栋大楼黑黢黢地矗立在夜色之中,惟有第10层********的办公室里亮着灯。陈秘书在********办公室门口站了有几分钟了,他的目光始终盯着腕上的手表。当指针到6点钟时,他朝坚守岗位的********警卫点了一下头,推门走了进去。
于波正在批阅文件,他头也没有抬:“是陈秘书吧,你可真守时啊!”
“是我,于书记。”
于波把手中的笔放在了文件上,抬起了头,“开始吧。”
陈秘书说:“今天给你读的文章是《九龙晚报》上的文章《艾滋女艾滋病日做新娘》。”
“嗯。”于波已经在太阳穴上擦上了清凉油,他躺在老板椅上,双手揉搓着太阳穴。
“再过40天,就是‘世界艾滋病日’,一名‘艾滋女’将向男友宣布:‘今天我要嫁给你’。本报独家报道——”
陈秘书读起了报纸:
艾滋女艾滋病日做新娘
A、五年前她染上了病毒
本报特派记者王玉西阳专电昨晚7时,西阳市某社区医疗服务中心注射室。李燕陪着患了肺炎的杨虎来到这里输液,28岁的她看上去还是很年轻,似乎病魔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憔悴的痕迹,瘦弱的杨虎脸色有些苍白,可看着女友的眼神依然温柔。在清静的病房中,李燕与记者面对面,勇敢地说出了他们的经历。
两人都是西阳人,杨虎比李燕整整小了5岁。1997年,当时还在开出租车的杨虎在一次出车中认识了李燕,经过多次接触,老实善良的共性让两人渐渐走到了一起,5个月后确立了恋爱关系。在那段甜蜜的日子里,“李燕吸毒”的事实成了他们之间横亘着的惟一阴霾。“戒了吧,你会活得更快乐。”这句话,是杨虎对李燕说得最多的话,1998年,李燕到了戒毒所戒毒。两个月后,戒毒所突然让她保外就医,这时,从西阳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出具的一纸监测结论,几乎令李燕崩溃:在从戒毒所例行抽取的血样中,专家发现李燕已经感染了艾滋病病毒!
“知道这个消息后,我绝望得自杀了两次,身边的一切好像都离我很远了……”李燕说。开始,她把这事绝对封锁,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朋友聚会的地方,并开始不到外面餐馆就餐,心理的极度压抑让原来就内向的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朋友逐渐远离了她。可纸包不住火,很快,就有传言说她又“吃药”,还得了“那种病”。本来,李燕在杨虎家旁开的洗烫店凭着自己的勤快和善良,生意很红火,但出了这事,大家像躲瘟神一样的避着她,送去洗的衣服也忙不迭地拿走,走在路上,她还感觉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于是,她和杨虎离开了杨家,搬到一间不到10平方米的出租房中,孤独地生活着。
B、五年来他一直爱她
可是,杨虎的爱令这个充满绝望的房间,洋溢出丝丝幸福。杨虎是第一个知道李燕感染艾滋病病毒的,他好几天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李燕也强迫自己离开他,却每次都被杨虎找到,最后,热爱生活的他也让自己的爱人开始热爱生活。
1997年的一天,李燕的心情很低落,她躲着杨虎,把自己关在房间中,注射了过量的镇静药,瞬间便晕倒在火炉上,右手手臂被严重烫伤,这时,早已经发现不对的杨虎正好赶到,救下李燕一命。他告诉她:“一个人如果坚强不起来,随时可以死,但必须已经爱过恨过,可你一样都没有啊!”那天晚上,这个初小文化的男友,一口气给李燕讲了许多道理,“你死了,谁来可怜我?”这句话,终于唤起李燕重新生活的信念。在二人世界中,每天上午他们7时就起来,吃过早饭,李燕就会拿着《知音》、《读者》给杨虎讲故事。一次,书上说一个男子因为****后怀疑自己得了艾滋病,绝望之下将妻子杀死并自杀,谁知被抢救回来后医生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得病!念到这里,两个人都哭了,他们知道,自己其实比书上的人幸福多了。在家里,杨虎什么事都干,大冷天,他的手都裂开了一条条伤口,却始终不让李燕洗衣服——他怕冷水刺破她的皮肤,令免疫系统早已被侵蚀的她经受不了。几年来,两人没有一刻分离,杨虎去出车的时候,也总是带着李燕。
李燕还记得,杨虎曾经说的一句话,令自己从未像当时那样萌生出嫁给他的念头。李燕再一次告诉杨虎自己不想活了,杨虎说:“你活着,就是对我们的爱的承诺,就算你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1分钟,我也会对你说60声‘我爱你’!”杨虎的家人原本就对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印象非常好,尽管知道她得了这个病,却从未间断过对两人的资助,而杨、李二人的好朋友,也无时不刻不关心着他们,找工作、经济上帮助,而西阳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专家也对他们十分关注,不时送上一些有益的指导。两个月前,两人萌生了结婚的强烈念头,12月1日,正好是“世界艾滋病日”,于是,他们将那天定为结婚日。
C、婆家接受艾滋儿媳
昨日,记者来到杨虎父母的家中,采访了他的家人。这个60多平方米的房间里,住着杨虎的父母、哥哥嫂子等7口人,全部收入就靠一个小卖部和一个洗烫店维持。杨虎的母亲说,杨虎是自己的幺儿,从小老实善良,自从把李燕介绍进家门后,他和老伴也对勤快孝顺的她非常疼爱,很多事都不忍心让她做。可李燕得病的消息传来后,家里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他们开始和李燕分开碗筷吃饭,完了还要高温消毒,相互间的话也少了。“可他们都是我的娃啊,怎能说不管就不管?”几年来,杨家为了给李燕治病戒毒,卖了房,卖了车,贷了款,花了将近5万元,至今,都还欠着两万元的外债。家人也劝过杨虎放弃这段感情,可总拗不过他;听说两人要结婚了,二老反倒想开了:这是孩子们的事情,燕子得了病,总不能连她的感情都要剥夺吧。“他们结婚那天,我和老头子会去的,这辈子帮不上忙,下辈子我们当父母的再来还!”
西阳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流行病科科长胡源告诉记者,目前李燕是艾滋病病毒感染者,还没有发展为艾滋病患者 ,因此,只要双方自愿,加上合理的医学指导,结婚是有可能的;至于生小孩,还要进一步观察,但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而杨虎最近的一次检测是今年3月,当时的结果为阴性,但他依然是艾滋病病毒感染的高危人群,不可放松警惕。
本来,两人打算昨天去派出所办理相关手续的,但因杨虎肺炎发作而作罢。记者离开他们时,李燕说道:“他说,一条裤子长了可以改短,所以他不介意我比他大;而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个家,家的男主人就是他!祝福我们吧!”
(注:以上当事人均为化名)
“读完了?”
“完了。”
于波揉揉眼睛,坐直了身子:“昨天,公安、卫生、药检、技监突击检查青岭县中医院的情况来了没有?”
“书面的到今天才能报来,基本情况昨天晚上公安厅汪副厅长已经在电话上通报了,因为你正参加与老同志的座谈,散会后已经很晚了,就没有打搅你。”
“说说吧。”
“公安厅、药检局、卫生厅、技监局已经根据你和刘省长昨天的指示,成立了联合执法检查组。他们的第一次行动就在青岭县中医院,检查的结果是触目惊心的。所谓的性病专科是外来农民办的,根本没有卫生许可、执业证、行医证明,完完全全是糊弄人。几乎90%以上的‘艾滋病病人’都是他们制造出来的。好多家庭因此被弄得四分五裂,有些甚至造成了更为严重的后果。卫生厅已经决定把这些所谓的‘病人’送到省人民医院进行隔离并免费检查;公安厅已经将全部涉案人员刑拘,包括中医院某些吃了回扣的领导在内;药检、技监正在对那些假药进行鉴定……”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草菅人命!”于波生气地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你给我接通刘省长的电话。”
“是刘省长吗?你好。我于波……刘省长,有几个事儿你安排一下。第一,扩大联合执法检查队伍,对全省所有性病专科进行严格的检查,对三无假医和涉案人员要严厉打击,对假药要彻底销毁,对查出的所谓艾滋病人要免费进行二次检查。第二,检查的对象包括外地人承包性病专科的大医院在内。第三,制定长期的艾滋病预防宣传规划,在近期内搞一次大型的宣传活动。主题是两个,一个是防治,第二个是全社会要关心和爱护艾滋病患者。今天《龙江晚报》上有篇文章,写西阳市艾滋女在12月1日国际艾滋病日这一天结婚的事儿,你看一下。第四,根据青岭县中医院的检查情况,梁庭贤同志的那个诊断证明很有可能是假的。寻找梁庭贤同志的工作,你让汪吉湟同志直接给我汇报,有关这方面的消息,直接给我打电话……”
“于书记,请放心,我马上安排。事实上,有些工作正如你说的,我们已经着手在做。你就放心吧。”
放下电话后,于波交待陈秘书:“从现在起,无论我多忙,有关梁庭贤的情况,汪副厅长他们随找随见,不准挡架!”
“是!于书记。”
“到点了,咱们一块去吃早餐吧。”
********大步离开了他的办公室,陈秘书紧随其后,********警卫员也远远地跟在了身后……
田玉玲回到家里就病了。王一凡给她量体温,38度,有点发烧。
王一凡说,“秋凉了,要加衣服的,可你不小心,哪有不感冒的道理。”
吃完了感冒药,田玉玲蒙头睡觉,可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像架上了风火轮,轰轰隆隆在不停地转。她后悔极了,不该和刘宝宝靠的那么近。这刘宝宝就不是个地道的人,过去怎么就没有发现。如果早发现了,至少不会在游泳池的客房里受辱。反过来又想,如果和刘宝宝靠的不近,韬韬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她就不会帮那么大的忙了。
想到韬韬,她叫来了小保姆,让小保姆给王韬打电话,就说她病的厉害,快快回家一趟。
王韬现在又恢复了原来春风得意的本色,自从调进银岭煤业集团,他就当上了多经公司的总经理。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比起自己开公司潇洒多了,也体面多了。自己开公司时,舍不得花钱,没有钱买好车。现在好了,大把大把地花钱,尽情地吃喝玩乐,还有几十万元的小轿车。
接完小保姆打来的电话,王韬亲自驾着车赶来了。
他不能没有妈,如果要他在父母两人中选择中的话,他宁要母亲,不要父亲。母亲的心从来都在儿子的身上,而父亲呢,他的心一半在工作上,一半在别人身上。这个别人就是王一凡常挂在嘴上的“人民”、“群众”。
“人民”的事儿他管起来会不要命,“群众”在他心里比儿子重要多了。所以,父亲生病了,他可以不在意,因为也用不着他这个儿子在意,自会有人关心。母亲有病了,他会很在意的。
这次调银岭,父亲是不同意的。父亲的意思,要他进机关当好一个公务员就可以了。儿子不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吧,你自己想办法去,想上哪都成,但有一点,别在社会上瞎混!
王一凡丢下这些话走了,说不管就不管了。还是母亲好,把他领到了于涛的办公室。那于涛也太豪爽了,大笔一挥就让他当上了多经公司的总经理。
这多经公司究竟有多大呢?下属12个分公司、6个厂。什么汽车运输公司、服装公司、银煤餐饮娱乐公司、石油公司综合加工厂、水泥厂等等。
到家里时,王韬心里咯噔了一下,见母亲果然蒙头盖被捂头在睡。揭开母亲头上的被子时,王韬吓了一跳,母亲正在哭天抹泪呢。
“妈!你怎么了?”
这一问不要紧,母亲竟大放悲声哭起来了。急的王韬坐不是、站不是。他只好跪倒在了母亲的床前:“妈妈,谁欺负你了,快告诉我,是爸爸吗?”
田玉玲摇了摇头,还在哭。
“那是谁欺负你了?”
田玉玲仍然在哭,他摸了一下母亲的头,问小保姆:“我妈吃药了没有?”
“吃了。”小保姆应声走了进来。
“吃饭了吗?”
“没有。”小保姆摇了摇头。
“妈,你先睡着,儿子给你做饭去。”王韬给母亲盖好被子,就走进了厨房,小保姆也跟进来了。
王韬在家里,是田玉玲的宝贝蛋,根本不做饭,也不会做饭。他之所以要说给母亲做饭,是为了让妈把委屈说出来。他知道,母亲是有了委屈,否则她不会那么伤心地哭的。
在小保姆的帮助下,王韬果然动手给母亲做了一顿懒汉饭。所谓懒汉饭就是面疙瘩汤:用葱白炝一下锅,添上水,下进土豆丁,让锅开着。然后在面里掺上一点儿水,搅拌成筷头子大小的面疙瘩,等锅开了下进去,最后调上青菜、盐、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