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顺理成章,同样明白生活艰辛的两个人,鄙视那些拿着父母的血汗钱在校园里挥霍,在酒吧间流连,在网吧里沉醉的人。
军训的时候,枫在防暴连,天天不停卧倒,起来,身上放着个钱包,电话,很是不方便。
“我是在防暴连,揣着电话和钱包很不方便,可以放在你那里吗?”
“当然可以。”蓓单纯的答应了。
就这样,一个人每天替另一个保管着手机和钱包,一天军训结束后,又物归原主。
短短十五天军训就在这一天天的一放、一还中结束了。
有一天,蓓收到短信:“恭喜你,通过我的考研了,我们可以做朋友了。”,她如梦初醒,原来,手机和钱包不过是个幌子,他只是为了试探自己的人品。但她理解,从小失去父母,跟着奶奶过的人,尝尽了人间冷暖,也难免……她大方地回了一条:“那好,以后就做朋友吧。”
大学第一年,因为手机事件,蓓是不怎么跟枫交心的,倒是枫总会在自己心情不好时,打电话叫她到操场一起走走。
其实,枫是有女朋友的,在另一座城市,平时难得见一次面。
不久,蓓也有了自己的男朋友,但她和枫依然是朋友。
一个阴沉的天。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那个,如果,如果今晚下雨,我就告诉你。”
果真,那天下雨,虽然只是毛毛细雨。
“既然下雨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哦,那说吧。”
“我觉得,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很不错的女孩。”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枫的女朋友来看他,发现了电话里的短信,两人大闹了一场,不欢而散。
那天晚上,枫发来短信:“可以出来陪我一下吗?我在操场。”
“可以,但是我只爱鹏(蓓的男友)一个人。”
来到操场,枫坐在角落,手握白酒,还不住地往嘴里灌,蓓一把夺过,扔到院墙外。枫突然哭了,哭得那么伤心,很少见到男人哭的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那么可怜,那么悲情得像个小女子。
“别喝了!把你的电话拿来,我给她说。”
“她不会听的,不会。”
蓓找到电话号码,用自己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你过去“我跟枫没什么的,我也有自己的男朋友,并且只爱他一个人。枫只是暂时找不到回家的路,他会发现的,你才是她的家……”对方没有任何回音,是的,本不该有任何回音的。
5.12地震,闹得大家人心惶惶,逃到操场的蓓远远看见枫和同学坐在一起,没有走过去问好,因为,她说过“既然她离开你,我也不能继续跟你做朋友了。”
后来,枫和女朋友和好了。
后来,枫和蓓,依然是朋友。
大二时,鹏和部门的女同学走得比较近,被发现,鹏在短信里称呼那个人为“小可爱”。世界再次大乱,蓓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爱鹏,他还是会背叛自己,还是要践踏自己爱他的心。鹏解释说,她跟男朋友分手了,我找不到什么安慰她的,不知怎么的,就那样称呼她了。
蓓找到枫,倾诉自己的苦闷。枫说:“如果,不幸福、不快乐,那就放手吧。”蓓摇摇头,苦笑道:“但我,舍不得、放不下那就痛苦吧。”
蓓和鹏重归于好。
一天早上起来,被看见短信,是枫发来的:“刚刚又地震了,是余震。别睡得太死。”她一看,是凌晨3点发来的。她想,从此要把她真心当朋友来对。
之后的日子,大家都相安无事。
偶尔,枫和蓓会出来吃个饭,然后随便找个地方畅聊一番,但那样的机会并不多。在很多地方,两个人互相帮持着。
“我的电话坏了,跟我一起去选个手机吧。”
“嗯,好。”
……
“我要去把自习室的书抱回寝室,帮我抱一下吧!”
“当然可以。”
……
“把你电脑借我用一下吧。”
“嗯,好的。”
……
又一年这样晃过。
大三时,被突然发现自己跟男友有太多不可调和的矛盾,于是鼓起勇气说了分手。
“那个我想跟你说……说……”这次是蓓开口了。
“那个,我好像喜欢你了。如果,没有和我一样的心情就别说,当我没说过。”
蓓也不知道怎么才跟男友说了分手,又跑去跟另一个男人告白,也许是为了尽快忘记鹏吧。
“去江边走走吧。”蓓问。
“那可以。”
回来的路上,蓓不小心扭伤了脚,走不了路,枫蹲下身说:“上来吧!”她犹豫了一下,说:“不要!”枫蹲在她前面就是不动,最终,她还是趴在了他的背上。
回到学校,枫发来短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哥们给你顶起!”
“明天早上要上课呢!”
“在哪里?我用单车载你去。”
那段时间,枫一直照顾着蓓。
“我脚疼,不能到处走,你给我买大字本,我想练练字。”
“好的”
“我饿了,想吃水饺。”
“好的,我出去买。”
……
很久大家都当告白没有发生似的。
晚上,蓓收到短信:“我承认,我是一直喜欢你,和你在一起也很快乐,很开心,但我知道自己要走的路,明白结局。我跟她,在亲戚眼里,我们就是夫妻。”
“我知道,但是我只想你知道,我喜欢你,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你认为我该怎样?我很为难,左边是不忠,右边是无情,中间还带一点尴尬。”
“我可以等,等你们分手……”
……
大家都不再提及此事,两个人走得比以前更近,下午,一起吃晚饭,晚上,一起去图书馆自习。
一天,两人坐在操场聊天,枫开口说:“给你听首歌。”
是卫兰的《你知道我在等你们分手吗》:
如果她有福气
未妒忌别妒忌
让我暂时地祝贺你
等你分离随时准备
蓓说:“我也送你首歌吧。”
天上风筝在飞呀飞
地上人儿在地上追
你若担心你不能飞
你有我的蝴蝶
……
你知道当你需要个夏天
我会拼了命努力
我知道你会做我的掩护
当我是个逃兵
……
蓓继续说道:“不能给我什么,就什么也别再说……什么也别做……”
一天,蓓在图书馆看书,电话响起,一看是枫,
“你在哪里?”
“图书馆。”
“我喝醉了,快倒了。我不想回去,就在外面。可以说声爱我吗?”
蓓想了想,还是没有说。
“你在哪里?”
“我拿蜂蜜水给你喝。”
看到枫,他已是满脸红通通的。在枫的朋友的帮助下,他们找了一家宾馆。
“起来坐好,不要躺着。”蓓知道,喝醉了的人躺下的话,会吐出来的。
就这样,他躺下去,她把他拉起来,他倒下,他把他拉起来。一会儿,他要喝水,一会儿,他要洗脸,她都一一满足。
突然,他在迷迷糊糊中,一把搂住她,把她重重地压在下面。她努力的想要挣开,并不停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他不理……半夜醒来,他发现自己身边躺着她,他后悔着说:“对不起,我很无耻,很无耻地占有了你的身体。”
“你不要说对不起,我不需要对不起。”
之后,他们依然做朋友。
再以后,一天她把自己灌醉,不为任何人醉,她打电话说:“来接我,这次你应该来还我人情。”
他来了,那一晚,他们没有回校。
几日后,他发短信:“我要去C城。”
她知道,是去她女朋友那里。她暗自笑道:呵,现在开始修补河山,早干什么去了?
一天下午,他还在C城,她在学校,她发了一条短信:“我肚子痛,流了血。”
事后的一切,可想而知,枫和女朋友终于走到了尽头。但是,枫也没有来找蓓。蓓自己也很清楚,她喜欢他,是一种错觉,他是喜欢她,但却爱女朋友。
蓓没有找他,他也没有找蓓。
蓓在给他发了最后一封邮件:
不要太贪心,不要脚踩两船,不然,你会发现翻船后,两只船都好好地浮在水面上,而你,早已沉入海底两万里。
你若是早做决断,爱她就别碰我,以朋友之理待我,断不会有今天。
我曾经以为你是可怜的人,所以知道怎样爱惜别人,但你没有……
爱是一种承诺,不爱或是不能承受,就别敞开你的心,也别退谁华裳,寂寞、孤独不是你出轨的理由和说辞……
我的畸形之恋
浑浊的空气,水滴的声音,让我知道,我现在还活着。
我想我是该活着,至少现在我得活着。
我叫默,沉默的默。我是一个快乐,充满幻想的十八岁女孩,我还有一个温暖的家,有疼爱我的父母。在我没遇到齐梓康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我爱上了那个男人,那个足以当我父亲的齐梓康。
父亲第一次将他带到家里的时候,我便被这个大我二十五岁的男人吸引了。他有一张成熟并且英俊的脸,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他高大的身子站在我的面前,我听到了他富有磁性的声音:“老陈,你家女儿像你妻子一样漂亮,真是叫人羡慕。”
我不可否认,当我被这个男人深深吸引的时候,我也在母亲的眼里寻到了同样的信息。
母亲开始晚归,甚至彻夜未归,而父亲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家开始了战争。一个月后,父母签字离婚,当时我陪在父亲的身边,母亲的身边则是那个比我大了二十五岁的齐梓康。
看着母亲决然离开的背影,我开始恨我的母亲,恨她离开我的父亲,更恨她带走了那个我日夜思念的男人。
从此,我游走于灯红酒绿之间,开始了我放荡不羁的夜生活。
灯光迷离,人影婆娑,我肆无忌惮地摇曳着自己的青春,渐渐地,我见到了他的脸,依旧是那张深深吸引我的脸。
那夜,我去了他的住所;那夜我们顺理成章的做了该做的事情;那夜,我知道了,我的母亲早已离开了这间房子,而他,已不记得我。
“你爱我吗?”我问他,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问他。
“你很美,让我不只一次的想拥有,宝贝,我爱你。”他说完,便搂着我睡着了。
我不知道他对多少女人说过同样的话,但是,我仍旧那么爱着他,痴迷着他。
他没有正式的工作,全部的家用,包括他口袋里的钱,我必须提供,因为我爱他,爱那个男人。
慢慢地,他开始向我索要更多的钱,他说他要去做生意,他说他要去应酬,而我总会努力的为他酬钱,哪怕是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
我爱的这个男人,就这样和我生活了一年零九个月,我走过了我第二十个生日。
我以为自己可以这样爱下去,但是,我错了。我的命运如同我那傻瓜母亲一样,甚至更多女人一样,最终将被他踢向角落。
那晚,推开房门的时候,我见到了两具交织在一起的裸露身体。我发了疯似的朝那女人挥打过去,可最后,被打的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