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都市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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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祸事连天(2)

咳!咳!咳!谭德仁睁开眼睛醒来。

“爹地!”她开心地凑了过去。

谭德仁看了看谭静,又看了看苗添望,“你不是在公安局吗?”他说话像咬着舌头,很吃力。

谭静说:“我已经保他出来了。”

谭德仁激动地说:“他是你大哥出事的唯一目击者,同时是嫌疑人,你怎么可以……”

苗添望按住谭德仁颤抖的身体,说:“老板,相信我,凶手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他用尽全力大声问。

苗添望说:“我看到撞泽江车子里的那个凶手,他像白云山。”

“胡说!”他直摇头。

苗添望说:“我亲眼看到像他。”

他抓住他的领问:“你真的确定是他?”

苗添望说:“这次的事有他,当然少不了石汉水。”

谭德仁沉思下去,不语了。他清楚大女婿的为人。脾气暴躁,好大喜功,对董事长的宝座虎视眈眈,几年前还在他宣布儿子当董事长在大会上公开反对过。至于老二石汉水为人表面踏实,其实是个城府很深的阴险小辈。要说这件事跟他们有关,值得研究。

苗添望说:“今天在餐厅,泽江跟我说他曾遭人袭击,接过匿名电话。还说有人跟踪他,想杀他。我以为是他说胡话,没想到他一出去就……”他不忍再讲下去。

谭德仁的眼睛睁得特别大,像是在想什么,老半天回过神来长叹一声说:“真是家门不幸!这两个畜生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苗添望怕老头子一时冲动,做出不正确的举措来,忙说:“董事长,这件事交给我,”怕他误会,解释说:“想让他们认罪,得想办法套证据,绝不能打草惊蛇,这样才能替泽江讨说法。”

“好,全赖你了。”谭德仁握住苗添望的手说不出的感激。

这时,白、石二人进来,看到苗添望,感到意外。

谭德仁看到他们,按捺不住想发作。苗添望轻轻拍了拍他,示意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对石、白说:“董事长出事,你们知道他曾对我说过什么吗?”

白、石一惊,不知他的话里包含了什么。

苗添望说:“他跟我说,害他的人是你们。”

“不可能!”

“没有!”

二人非常的紧张。

苗添望说:“一个鼻孔出气,串通好了嘛!”

石汉水慌忙跑到床前说:“爹地,别听他一派胡言。他是想离间我们翁婿关系,谋夺公司。”

白云山哈哈大笑,并不作任何解释。

谭德仁对苗添望说:“你要没有证据证实他们是害我儿子的真凶,你将脱不了嫌疑!”

谭德仁的话看似冲苗添望而发,实际是给白、石二人制造一个侥幸心理,让他们以为老丈人根本不相信苗添望的鬼话而掉以轻心。这样一来,正好为苗添望提供一个找证据揭发他们的良好机会,这也是谭德仁的老成之处。

晚上,苗添望打开公司总经理的办公室,在总经理的宝座上坐下来晃悠了几下,然后开始翻动着桌上的文件找线索。他仔细找了一遍,没有找到想要的,就拉开抽屉继续找。光顾了三个抽屉,都一无所获。最后,他的眼睛放在了中间那个抽屉上,猜想这里面一定有石汉水和白云山合谋对付谭泽江的合作协议书。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楼下把风的谭静打来的。“有人来了?”他着急地问。

她说:“没有。”

苗添望摸了一把虚汗,说:“没事别打给我。”

她说:“我担心你的办法行不通。他们不来怎么办?”

苗添望说:“你好好守住门口吧!我自有主意。”收了线,找个地方把一部小型录像机塞了进去。回头用办公室的钥匙打中间那个抽屉的锁。他听谭静说,办公室的防盗锁是石汉水找专人设计的。钥匙两把,他自己一把,另一把放在二姐那里作备份。刚才她去姐夫家里,乘姐姐不注意,顺手牵羊摸来的。苗添望知道石汉水有个习惯,一个东西他有多种用途。譬如一个密码他可以用在存钱、保险箱、电脑上等等。苗添望想:用钥匙应该也一样吧!别管他,试试运气!他把那把金色钥匙试着塞进锁眼里,小心翼翼地一扭,“嘣”那锁开了。他喜出望外,迅速拉开抽屉,翻动了一下,意外地找到一份合同。展开一看,上面有白云山和石汉水的签名,标的还是三年前的日期。合同其中一条显示:如果有一天将谭泽江推下台,白石两家将飞跃股份一分为二,平均分金,绝无异议。下面有见证人的签字,居然是人事部长铁如期。苗添望看了一笑,说:“没想到这个糟老头子也来凑热闹。这回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他原想等白、石进来说些什么,用机子录起来,为谭泽江找证据,为自己洗清白的。却没想到一进来就找到了需要的东西。比相向的要来的容易得多。“真幸运!”他暗在心里庆幸着。

他收了合同,关了抽屉。把桌上的东西还原。刚喘口气,手机又响了,把他吓了一跳。“又有什么事呀!”

手机那端传来谭静大惊小怪的声音:“白云山和石汉水来了,已经上了电梯。”

苗添望不可思议地说:“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呢?”

“我怕他们发现,让雷阵鸣把车开远了一点再给你打的。”她说。

苗添望一想:糟了,上了电梯,过不了一分钟就过来了。赶紧挂了手机,关了电灯,准备出去,忽然听到脚步声由远至近。他又急又喜,一面找地方躲,一面想:鱼儿终于上勾了。他伸手去开了录象机,回头来,门口已经射入了人影,苗添望慌乱之际躲进了长长的窗帘里面。

门开了,白云山和石汉水走了进来,办公室的灯随之亮了起来。

石汉水在总经理宝座上一坐,郁闷地说:“计划很周全的,谁知道被苗添望认出我们来!”

白云山说:“怕什么?指证我们的只是一个嫌疑人,谁信他的话?”

“可怕的是他还没有死。”石汉水遗憾地说。

“没听医生说吗?他虽然有心跳和呼吸,但好比一个死人,可能永远也醒不来了。”白云山说。

石汉水责怪他:“都怪你鲁莽,做事不小心,才会给苗添望认出。现在他得到董事长的亲许,找证据对付我们,看你怎么办?”

白云山不答,深思了良久,忽然叹惜说:“可怜谭泽江那小子明明听到我们要害他,还跑出来送死。”

“那是他不想活了。”石汉水说。

白云山又回到刚才的话题去,“姓苗的这么多事,让我把他干掉,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非常时期,不可再造事端。现在,我们要等明天早上看那老头子到底推谁上去把阵,再见机行事。”

石汉水推测:“手心向里手背向外,我猜明天的继任人一定是他的秘密情人——董琪。”

“照你这么说我们俩都没有上台的机会喽!”白云山说。

“当然。”石汉水深思熟虑地说:“唯今之计,你我只能使一个绝招,上台平分飞跃了。”

“什么绝招?”白云山问。

石汉水说:“那老头子明天肯定会推董琪出来,我们乘机出动。当然,凭我目前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你这个股东的公子相比,你不但有个股东老爸,还有一个股东二叔,论优势和地位都比我优胜一筹。所以,明天由你出击最为恰当。你可以再购买到一家股东的股份,只要拥有了50%的股份,就等于拥有了控股权。那时,董事长的位子非你莫属。”

苗添望在帘子里面听到这些话,暗叫完了。飞跃集团属于公有制,谭家之所以世袭董事长一职是因为掌握了49%的股份控股权。一旦有人高出,或和他的股份相等,董事长一职由他家世袭的说法将会有所转变。

白云山认为石汉水的办法好,笑说:“多亏你提醒,看来我老爸和二叔做不了的事要在我身上实现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石汉水忽然想起什么,拿钥匙打中间那抽屉,嘴里还说:“得把我们三年前签的那份合同拿去藏好,不然,被人找到就麻烦了。”

白云山问:“你的合同放在办公室了?”

“放在家里被那婆娘发现,就要向她爹地告发我了。”他说。

白云山说:“你怎么那么惧内?你看我的合同,三年来一直放在老婆的柜子里。她都拿去看了几回,连个屁都没放半个,还夸我有心机呢?”他洋洋得意地讲着,哪知石汉水啊地大叫了一声,吓得他差点掉魂儿。问:“怎么了?”

石汉水望着抽屉,目瞪口呆,四肢凉冷。“合、合同、不、不见了。”话都不成章句。

“合同不见了?”白云山大吃了一惊。

石汉水瞪大眼说:“我下午下班的之前还看到合同在里面的,怎么现在就不见了?”

“你想想看,是什么时候不见的?”白云山问。

石汉水细细一想,说:“应该不久。”

白云山说:“难道有贼?”

“有贼?”石汉水被提醒,忽然想到坐椅有温度,像有人坐过。他深吸了一口冷气。从椅上站起来,四处观察。

“怎么了?”白云山也跟他一样到处观看。

石汉水看来看去只觉得窗帘那边可疑,便悄悄地靠近过去。帘子里的苗添望透过帘纱瞧到石汉水伸手来掀帘子,心里一紧,暗说:乘他不防,抬腿一脚,踢了就跑吧!他攥紧拳头作好了准备。

石汉水比苗添望还紧张,手在发抖,心跳声隔墙都听得到。他小心地抓住帘子就要一把掀开,这时,门口一个人影一闪,进来一个人。“喂,你们干什么?”说话的是及时帮苗添望解围来的谭静。

谭静朝帘子这边望了望,心里暗笑:“阿添,不是我来得及时,你死定了。”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四处转了转,说:“大姐夫和二姐夫不在医院陪我爹地、妈咪,深更半夜的在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白云山说。

石汉水却狡猾地问:“小妹不在医院,跑这里来不会是加班的吧!”

“当然不是。”谭静机警地说;“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公司又无人管理,怕有不轨之徒在这里做小动作,所以来看看。”

“哦!”石汉水假装应付谭静,眼睛却往帘子那边看着,很想去掀开看个究竟。

谭静洞察在眼,暗说:如果不把他俩弄出公司,阿添今天晚上就难逃一劫。于是说:“二位姐夫,这么晚了还站着干什么?回去休息吧!”

二人相觑一眼,说:“我们还有事要做,你先回去!”

谭静见弄不走二人,一时束手无策。这时,她看到帘子下伸出一只脚来,做了个拐了的样子。马上明白了苗添望的用意,便答应回去,走到门口突然蹲下身去哎呀直叫。白、石二人围过去问她怎么了?她说拐了脚,可能骨头断了,说完又哎呀哎呀的叫起来。

白、石差点笑了,说拐那么一下就怎么会骨折?叫她回去敷点药。她说走不了,脚痛得厉害,非得看医生不可。石汉水对白云山说:“你送她下去吧!”

谭静却把两条胳膊搁在两个姐夫的肩上,说:“我要两位姐夫一起送我下去。”

二人无法,只得搀着谭静出去了。

苗添望乘机闪出帘子,来不及擦头上的汗,伸手取出录象机跑出办公室去。

白、石把谭静送下楼,交给司机雷阵鸣,回头急忙忙地上楼去办公室拉窗帘看,哪有人,早不见了。

白云山气得嗓子眼冒烟,说:“居然让他跑了。连人都不知道是谁?”

石汉水说:“我有办法知道他是谁。”

白云山跟石汉水来到保安部监控室,支开值班保安,将其中一台闭路电视上的录像退到八分钟前慢放,一会儿,画面上出现一个人,白、石凑近一看,是苗添望。便将录像快进到六分钟后,也就是他们扶谭静下楼的那段时间。只见画面上,苗添望从总经理办公室跑了出来。

“是苗添望!”石汉水气得直咬牙。一拳头打在了桌面上。

“找人干掉他。”白云山说。

“行,你去办。”石汉水神情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