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滴血的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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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恐怖的车祸

马三吓坏了,刚才大大咧咧的劲头没了。铁青着脸,一句话不说,只顾着狠命的加油门。、我顺手拉起安全带系上,身体向车座紧紧靠着,手抓着车门上方的扶手。

马三毛了,车子越来越快,我说三哥你小心点,慢点,慢点马三也不答话,继续狠命的踩着油门。我也吓坏了,其实我更多是被马三的车速吓的。

突然前面不远处车灯的光线里。隐约的有个人在向车上招手。我们已经没胆量看到底招手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可是,随着车速越来越快,每隔不远,就有一个人,在向车上招手。

而路边,依旧是茂密的玉米地,不管我们跑的多块。路边的景色都是一样的。

车子发动机的声音,都有些在撕裂样的嚎叫了。我低头看了一下速度表。170多了。就要达到了夏利的极限。

而车窗外,向车里招手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马三就要崩溃了。因为很清楚的看到,路边招手的人,几乎是人挨着人了。突然马三啊的一声惨叫。车子一下失控了。冲进了路边的玉米地。

我就感觉到车子一阵乱震,嗡的一声。失去了知觉……

车的大灯撞坏了一个,就剩下一只,那点昏黄的灯光瞬间就淹没在这样无尽的黑夜里。我副驾驶的车门严重变形,风挡玻璃想蛛网一样碎裂开来。我的脚副驾驶的车门变形卡住了。动弹不得。借着微弱的光,我看到马三伏在方向盘上,没有看到流血。我想转身看看大华,脖子痛的不能动。马三和大华都没了动静,想必是昏过去了,我大声的呼喊,可是突然觉得喉咙一阵抽搐,怎么也喊不出来。四周静悄悄的。我突然发现周围没了玉米地,而是一片杂乱的树林,长的奇形怪状。对面不远,有一棵很粗的叫不上名字的树。树长的弯弯曲曲,树干上疤痕斑驳嶙峋。一条条的藤条从树上垂到地上,在地上扎了根。而地面上井然一棵草都没有,干燥的一块块的龟裂开来,像是一张张饥渴的嘴巴。

我很害怕,似乎感觉到冷汗源源不断的流下来。流过我的额头,我的眼睑,我的鼻子,湿湿热热的感觉,突然头一阵眩晕,钻心的痛。一阵阵的恶心,便又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脖子痛的不能动。借着车上的后视镜,我看到后排座上,大华的身体在慢慢的向外滑动。我赶紧侧目去看倒车镜。后每年的车门打开了,车外,一个中年的男子,在抓着大华的一条腿,在向外拖动。我记起来了,这就是刚才拦车要去东梁镇的老头!

大华似乎卡住了,那老头就一下一下的拽,大华的身体就一下下的动。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来了好多人,有男有女,但是看起来好像都是刚才在路边打车的。他们一起来拽大华的脚,可是就是拽不动,他们也不做声,面无表情。依旧一下下的拽。大华依旧昏迷不醒。像一条死尸。我害怕极了,我好想伸出手,把大华拉回来。可是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他们突然不再拽了,前面的老头,蹲下身子,慢慢的拉起大华的裤脚。开始解大华的鞋带。很快,大华的右脚的鞋子,被脱了下来,那老头回身,把大华的鞋向后面扔去。后面那些人便哄的一声向那鞋子奔去。挤在一堆开始疯抢,那老头不搭理他们,走到马三的身边。一把把马三从驾驶位上拽了下来,扔在地上。一群没抢到鞋子的人扑了过来。拽起马三的右脚,向前面的大树方向拖去。不一会,便散去。灯光下,清楚的看到,马三右脚的鞋子不见了。马三依旧昏迷着躺在树下,一动不动。我想喊,想喊救命,可是喉咙依旧像塞住了什么东西一般,不能出声。

突然我感觉似乎有人在拽我的右脚,我的脖子不能动,只要勉强用眼角的余光看去。是那个老头,他的身后没有看多那些人,只有他自己。他拽了拽我的脚,我感觉到其实他妹什么力气。他弯下腰。开始试图解我的鞋带。

我突然想起了,老张,想起了小丽,想起了小高。想起了小丽在山上,让我修她右脚的凉鞋。想起了老张死去的前夜,光着的右脚。还有饭店门口,小丽右脚涓涓流出的鲜红的血。

而此刻,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脱我右脚的鞋子。我却动弹不得。

那老头一直在解我的鞋带,可是我的鞋带绑的很紧,是个死疙瘩,他弄了半天,就是解不开。我怕极了,浑身不自主的哆嗦起来,我突然发现我的左脚能动了,于是我用力的去踹他,踹在他的头上,他的脸上,他也不搭理我,就在那里解我的鞋带。我一下又一下的踹,我感觉我渐渐的力气大了起来,可是全身能动的,似乎只有左脚。

我一个劲的踹他的脸,他的鼻子被我踹出血来,血滴滴答答的流下来,滴在我的右脚上,冰冷冰冷的,一股钻心的寒气袭来,我浑身打了个冷战,我继续用左脚狠命的踹,甚至能清晰的听见他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咔咔的作响。他不理会,依旧在解我的鞋带。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他的下巴踹去。同时大喊了一声,突然觉得喉咙里堵着的东西一下子没了,我喊出声来。凄惨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传的很远。

就听见咔嚓一声,我踹掉了,他的下巴。鲜红的血流了下来。他的下巴被我踹碎了。下巴掉了下来,把脸皮坠的很长,舌头搭拉着。

我玩命的喊,救命啊,救命,可是我发现这是徒劳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这地方我从没来过,四外一片漆黑。我发现刚才的大树,龟裂的地面都不见了,四外空旷,什么都没有。这世界变得似乎没了上下左右,没了东南西北的方向。

那男人吊着下巴,似乎恼羞成怒,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解开我的鞋带。突然他回身,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老女人,就是刚才的路边打车的女人,她手里,拿着一把刀,又细又长的,看起来很锋利的样子。

那男人接过刀,抬起头对我冷笑,他的下巴就那么吊着,笑起来阴森恐怖。

他慢慢的举起刀,在我的脚踝上落下。来回的锯,我却感觉不到疼痛,似乎锯的不是我的腿,而是不相干的树干,我甚至能听见铁锯锯木头一样的沙沙的声响,可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可是我分明的看到,我的脚慢慢的被锯了很深,到很锋利,那男人也很用力。

不一会,就剩下一点皮肤连着。脚就要掉了。

我撕心裂肺的喊,我几乎绝望了。尽管我知道喊是徒劳的,但是除了喊叫,我还能做什么?

不远处,马三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光着右脚。

后视镜里,大华也像死了一般,也光着右脚,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抢夺我们的右脚的鞋子。我剩下的就只有恐惧。

喊了一阵子,我嗓子钻心的痛,我无力了。我放弃了,因为挣扎喊叫,毫无用处。

无意间我突然听见了啪的一声响,原来是点烟器,刚才撞车的时候,我的胳膊顶住了点烟器,点烟器已经烧热,自动跳了出来。我挣扎着,用嘴叼起点烟器,因为我只剩下嘴和左脚能动了。我憋了一口气,使劲的把点烟器向他吐了过去。

我不知道这点烟器能不能对他造成伤害。但是我已经没办法了,我在挣扎,我只能把所有我能用的上的东西,向他丢去。

点烟器热的那边落在了他的手上。漆黑的夜里通红的电热丝的光,很是显眼。我似乎闻到了一股烧焦皮肤的味道,突然,火光一闪,他全身迅速的燃烧起来。他慌忙的站起身来来回的拍打,火越烧越大,他倒在地上,就地翻滚。可是却一声不吭。刀掉在地上,我的右脚就那么垂着,只剩一点皮肤连着。可是没有流血,没有疼痛。

火越少越大。他在地上翻滚,一下子,滚到那女人身旁,瞬间,那女人也被点燃,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漆黑的夜瞬间被照的通红。那女人没挣扎几下,就不动了。身体被烧的蜷缩在一起。那男人依旧在挣扎。突然嘭的一声,一股浓烟,那男人炸裂开来,散落一地的碎屑变成一个个小火球,在燃烧。

我能清晰的听见他们燃烧时候噼里啪啦的作响。像是小时候家里过年,在院子里点的篝火一般。我突然一点不紧张也不害怕了,就那么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们在那里燃烧。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奶奶。小的时候奶奶最疼爱我。过年放鞭炮,我吓的不行,就躲在奶奶的身后,抱着奶奶的大腿。偷偷的张望。啪的一声爆竹巨响,我抱着头吓哭了,奶奶抱起我,摸着我的头安慰我,奶奶的目光慈祥温暖,我紧紧的抱着奶奶的脖子,头埋在奶奶的肩膀上。看着爆竹在空中炸开一个个火花。五彩缤纷,鲜艳美丽。一股爆竹燃烧的味道飘来,我很喜欢这种味道,我贪婪的提起鼻子嗅着,奶奶的怀抱好暖和,我慢慢的闭上眼睛,奶奶来回慢慢的摇晃,嘴里唱着舒缓的曲子。好舒服,好暖和。

我慢慢的睡着了,睡的很香甜。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被一片刺眼的白光弄醒,四周都是白色的光,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一片嘈杂声传来,白光不见了,几道手电筒光照来,眼前人头攒动。

我能分辨的出,应该发现车祸,前来救援的人。我微笑着闭上眼睛。

我能很清晰的听出,他们在抬一旁的马三,和身后的大华,耳边乌拉乌拉的警笛响起,可能是来了警车救援。我就听他们说,说我的脚恰在车门里,他们在破拆车门。

我感觉我一定是在微笑,因为我什么都不会去在乎了,我的脚,甚至我的生命。我闭着眼睛,就在那里死了一般的一动不动。任凭他们弄来弄去。渐渐的,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