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寻找当下最美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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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原谅当下懦弱的自己(23)

钉子从门内走出,看见我们神情凝重,便问原因。我告知详情,钉子也叹息起来。我和山宁看着钉子,似乎在问,你呢?钉子若有所思,苦笑一下,没说什么。最后,我把馒头的话转述道:“我第一次感受到母亲像个无力软弱的女孩。”大家听后都叹息,昂首看天,只见浓雾一片。此时,馒头扶着老和尚从内道走出,看见我们在菩提树下聊天,也问起原因。我便一一告之。老和尚微微一笑,道:“各位弟子,我们离家太久,不知岁月荏苒,恍惚间父母一夜变老——其实并非父母老得快,而是我们太久没回家。”说完竟也叹息一声,转身欲回寺。我轻轻拉了一下老和尚的衣袖,请求他给予解惑。我问道:“出家人难道就不应该孝顺吗?”老和尚吞了一下口水,看着我认真答道:“不,在家孝顺,出家修行,分清主次,尽力而为,不为执着,不懊恼,不悲伤,随缘就好。”我欲再问,钉子示意我停止,让馒头扶老和尚回去了。

老和尚虽然有所开示,却无法解开我的心结。六祖慧能说:“离世求菩提,犹如觅兔角。”我难以明白抛家弃母外出修行究竟是错是对,就如同当初我离家追求所谓事业一般,多年在外拼搏,而后回家忽然发现父母容颜已老,皱纹满布——我忽然想起老和尚刚才说的那句话:“只因我们太久没回家。”

我的家庭生活一直不怎么如意,不怎么富裕,大家都要忙碌过日子。这几年,我必须要在外拼搏,很少回家。如今生活稍好,母亲也老了。本来想着一家人终于可以好好团圆,在一起好好生活,谁知我整日想着外出,不愿久居家中。但自小对家的渴望,对家庭生活的追求,让我又心生内疚,有时候真的很纠结痛苦。母亲经常对我说:“你小时就有大志,我也知道留不住你的。去吧,累了就回家。”

母亲经常笑着说:“小时候,我们天天喊着,‘儿子啊,你那么调皮,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啊’。如今你看,你都三十了,我却老了。现在口口念叨的是,‘时间啊,再慢一点,再慢一点,我想你再多陪伴我一些时光’。”说着就眼睛湿润,掩面哽咽。岁月再慢,也慢不过一个人对爱的理解。岁月再快,也快不过一个人的容颜老去。

现在,我会经常回家,不让父母在我不在场的时候快速老去——我不想也不愿意每次回家如恍如隔世般忽然看见父母又老了一截。我更不愿意让父母独自面对岁月的摧残,纵使岁月无情,如我能陪伴于旁,便能让父母的心有一处安放,不再恐慌。就如母亲常说:“我怕忽然死去,就再也见不到你。”为了生活,我们离乡背井,忙忙碌碌。就像当初我们儿时,父母为了家庭,整日操劳,少有陪伴。小时候,我们责怪爸妈为何总不在身边,造成我们成长的诸多遗憾。如今我们却又如同当初,像复仇一样,对父母少有陪伴,让他们独守空房,面对岁月摧残——当我们难得回家,叹息父母为何忽然老去时,请记住,不是岁月无情,而是因为我们太久太久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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