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阴阳3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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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怕遭报应吗

“至今了,你还是准备杀我吗?”血涂满了戏子的整只手掌,但那整只手掌的艳红却不及戏子双瞳用那密布的血丝看起来令人心惊。

“对不起。”周康略微侧了下头,深吸了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看着戏子道:“我说了走错一步,回头已是深渊万丈。所以为了以后妙儿,你就替我先下去陪爸妈吧!”说着他再度握紧了手中的那只匕首,目光决绝的看着戏子。

“看来他们是对的,你还是一点儿没变啊!”戏子噙下了一口泪道:“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他们?”岂知周康听到此处却是脸色一变,回头看了看四周,而后看着戏子疑惑地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是我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又恶狠狠地道:“不过没关系了,即使知道是我又能怎么样?反正现在又没一个人。”

“呵呵!”戏子掩面而笑,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掌就这样直直的罩在了当面目,透着指缝一行清泪涌出就这样冲刷着指间的血痂。

“如果不是我,你真当镜花水月阁是如此好进的。”说着戏子突然撤下手掌,脸上布着五道可怖的血痕,就这样一脸怒色的看着周康,如同地狱中爬出的修罗一般,一步步紧逼地质问道:“如果不是因为我还傻,愿意相信你,你真当这么一个假身份能瞒过所有人吗?你真以为一句不知所谓的相象能掩盖过去吗?世间就怎么会有如此相象的两张面庞?”

“唉,早知道就不和你叙这些旧了,既然这样那你就如此去吧妙儿,下面见了爹娘告诉他们不要怪我。”周康看着步步紧逼的戏子,手用力的握住了匕首就如此的挥了起来。但就在这柄匕首划到半中途的时候,“咣铛”一声就这样直直的砸在了地板上。

“你……”周康就这样半跪在地板上,用手死命地压着肚子,看着戏子,用力地从牙齿中挤出了这样一句话“你竟然对我下手?”言语中犹自透着不禁的惊疑。

“不是。”戏子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康道:“不是我,你知道的我早已丧失掉了害手的功力。是持令人,在你吃得饭中下了点儿东西。”

“好狠的心。”周康疼得吸了口冷气,看着戏子瞪大了眼睛目光中露出了最后的一丝歇斯底里地疯狂道:“既然这样就让我们一同走吧!”突然那单腿登地,整个人跃了起来,朝着戏子猛然奔去。

“咔嚓!”一声巨响,正在院子里和张哥,老齐头喝酒地我,听到这声巨响连忙抬起头来,只见得在月色的映射下,一道黑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就这样从六楼的窗户处飘荡了下来,而那个地方好象正是“一梦阁”。

“可恨最后你都不曾悔悟,抓不住解救的绳索啊!”戏子就这样一个手掌朝着虚空伸着,五根如玉的指头如同五根朝天的白葱煞是好看。

“总算跟你完婚了,心愿已了。你走后我会安心替你守寡的,下去先为爹娘和女儿偿债吧,还有不到一个月我会很快下来陪你的,那样我们一家就会团聚了。”戏子看着那被砸开的玻璃处,嘴角掀起了一丝好看的弧度,喃喃地道:“忘了告诉你,虽然我失掉了一切,却并不是没有一力。”话刚出口随之涌出的是一口赤红的鲜血,沾着戏子的朱唇坠在了地板上,然后一个身披婚纱的身影就这么珲然倒地。

“戏子,戏子……”就在戏子倒地的那刻,刚好我正推开门,里面的一切就如此的映在了我们三人的眼中。一股蛮力自身后将我撞了开来,张哥奔进里面,一把托起已进昏迷过去的戏子不住的摇晃道。

“你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啊!”

“我知道撕破了她自己做的情茧,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但是急事是涌出了自己最后的一滴血,总算是换她卸下了这面半面妆,让她在这最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可以用真正的自己看这个世界难道不值得吗?”

“唉!苦命人啊!”老齐头一叹道:“深情苦,一生苦,痴情总被无情苦啊!”

“以前过往,各安天涯,现在就让她好好的休息几天吧!”说着张哥托起戏子的身体,朝着门外走去!

“因果啊!”张哥走后,老齐头看了一眼后边那破开一个大窟窿的窗户,就说了如此的一句话,转身抓住我的手向着阁外走去!

临出阁,我回头看了一眼“一梦阁”许是错觉,我竟然看到在那两道粗壮的门框上浮现出了《未亡灵人录》对于戏子的批示。

戏子本为无心人,随景而换心底肠。

是无心最伤人,一入红尘尽天涯。

我揉了揉眼睛,想待再次看清时,却发现浮现在眼前的还是这两根粗壮的门柱,是眼花吗?在我再次沉思时倒是一声深叹将我从出神中拽了回来。

“一梦阁,终究一梦!梦醒不见当年清妆人,落尽繁华得场空。”

“跪下。”轻柔地语调中却透着一种不可置疑的决绝。我抬头向着盘坐在床头的铁算投出疑问的目光,但此刻的他一脸肃穆,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还是那个嘻嘻哈哈的不老铁算吗?今天怎么看起来很不一样?”我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但却依言跪在了铁算身前。

铁算是三天前回来的,还记得三天前的那个深夜熟睡的我是被铁算吵醒的,当我睁开眼睛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时,留在脑海中的记忆就只是一个清晰的背影怀夹一个圆通通的东西,迈出了房门。然后铁算就这样消失了三天,虽然张哥告诉我他在水月阁内,但是直到今天我才可以站到他跟前清晰地看着他,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刚一见面他就要我跪下,要知道一般只有他教我什么特别的东西时才会说碍于规矩让我跪他的。

“天佑。”铁算沉吟了一阵,但就这一阵我听得出他心情很不平静,他道:“你我虽有师徒之名,已有师徒之实,但是我这生一直有个遗憾。你……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师父?”

嗯?我抬头一看刚好和铁算四目相对,我看见了他双目中那满含的希冀,甚至那一刻他的眼睛深处都已经涌出了一种渴求。

铁算说的对,自爷爷走后这么多天来我确实和他是有师徒之名,师徒之实,我也能感觉得到铁算是真心教我得。就这样一声“师父”对我来说是不反感的,可谁曾想这么一声“师父”竟让铁算如此牵挂,以至于他自己出口讨要。

“师……”我尝试着想要自己张口,这期间铁算的神情也是越来越热切,但是不知怎得每次就在这“师父”二字涌到嘴边时,我脑海中最会浮现出爷爷的影子,以至于就这么挂于嘴角简简单单的“师父”二字,我是硬生生的吐入腹中。

“铁……算……对不起。”我艰难地将头扭向了一边,最终我还是没能喊出铁算希冀的那两个字啊!

“没事。”好半天我方才听到铁算这么一声不咸不淡的回复,期间似乎还夹杂着几声轻笑。

随着铁算的这几声轻笑,我感到心脏就是如此的一紧,如此的痛。他打我或者骂我一顿也许我就不会这样的痛了,但是偏偏他就如此这般回给了我一句不咸不淡地“没事”。

抬头,我直视着铁算我看不清他眼睛中游荡的这是怎么样的一种色彩,但是却带给了我一种心伤的痛觉。

“铁算。”一声爽利的喊声自门口响起,张哥就这样一如往日般没心没肺大笑着走了进来。

“时间不多了,我不知道临走时还能听得到一声梦想中的‘师父’吗?”铁算的话透着一种浓浓的惆怅,就这样轻飘飘的飞进了我的耳孔。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还有身边的张哥,我尝试着张了张口但却发现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声长叹,我就如此地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我知道他们有事情要商量,而这件事恰好他们不愿意让我知道。

“时间不多了!”我的耳边又响起铁算在我临走时这近乎呢喃地一句话。时间不多了?什么时间?铁算出什么事了吗?我感到心中一突,似乎有种不好的感觉悄悄蔓延了开来,而令我挫败的是我可以感觉得到这种感觉,我却抓不住它,甚至现在的我就连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

院子中一个削瘦的身影就这样朝着日头静静的躺在靠椅上,“镜里人。”我用一种仅自己听得见的声音慢慢的喊了出来。

“镜里人。”我听见身后一声轻响,回头看见不知何时老齐头就这样立在了我的身后。

“镜里人,一生不出门,活在自己虚构的世界中赎罪,今日怎么?”老齐头嘀咕了一声,朝我道:“小子,要不要随我下去看下。”

“嗯。”

“今天怎么有空出来?”老齐头似是与平常熟人打招呼一般冲着镜里人平淡地问道。也就是趁着这个时间,我就如此的上下打量起了镜里人。一身皮肤透着一股病态的残白,听张哥说镜里人进阁四年,四年来未曾出房一步,整日就对着那重重的镜子发疯,我想这可能是得自于此吧,毕竟一个活生生的人不管是谁,离开阳光四年也许会更为不堪吧!

“嗯?”镜里人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老齐头,就如此地直视着我,一瞬间我感到后背的汗毛直立了起来,甚至就连周遭空气都变得稠密了起来。“生死悠关”对着镜里人的眼神我选择了退却,别过头去第一时想到得就是如此一个词语。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我不能形容,我只知道在那双眼睛中我感到的除了不尽的血腥与滔天的杀意外还是这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