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蛇魅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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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入住王府

陌尘摇摇手指:“故事还没完呢。华妃一死,这位娘娘借助着娘家势力以及自己腹中龙种顺利上位,从此地位永固。而那鲜花酒杯呢,在后宫妃嫔中捻转。已经做了皇后的娘娘似乎很不想看见它,总是一次次将鲜花酒杯转赠。可是啊……那些被赠杯的妃嫔们总是不超过一月便疾病缠身。于是,有人传言,那酒杯是皇后娘娘铲除异己的工具……”

“住嘴!”北燕太子声音低哑,一个踉跄,有些摇晃地撑住桌案。在看那额发下的双眸慢慢弥漫起水汽。

“好了,殿下,故事已经说完。这位皇后娘娘最后如何陌尘不知,不过如今北燕与天凤修好却是大功一件,是天下之幸。日后殿下要与长乐公主相伴一生,太子成为一国之主,长乐公主也会贵为皇后,殿下总不想日后看见那花开花落在自家后宫迭起吧?”

“这……”舒渡突然张口结舌。

“不管殿下如何看待,有句话叫帝王将相宁有种乎,殿下实在不必纠结过往,既然大宝之位已托付殿下之身,当焚膏继晷,勤学苦读,日后成就明君帝业。”

霎间,舒渡只觉得陌尘身后啸风四起,兵戎相交铿锵之声紧逼耳畔。翻腾的烟尘中战马飞奔,箭雨纷纷。北燕太子恍惚间只觉得脸颊上一热,袖口拂过,斑斑血迹浸染精美织绣。

这幅场景震撼朝野,连皇上也右手一颤,酒杯险些跌落。

但很快一切转瞬即逝,陌尘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有他轻笑,眸光盈转,翠衣轻似蝉翼。

舒渡太子久久不能言,眸中神情变幻莫测,终是一脸郑重恭谨地回身朝高高在上的皇上深躬:“臣无礼,望陛下赎罪。臣北燕真心臣服,臣虽不敢说百年修好,但只要臣活着一日,北燕就绝不犯天凤境域半步!若天凤有险,北燕当倾力援助!”

“好!此乃万民之福,朕当谨记。日后北燕蒙难,我天凤亦出兵支援,决不推辞!”

百年修好只是一句空话,北燕太子此时才是真心实意。皇上自然心情畅快,四下朝臣立马纷纷出言恭祝两国修好。舒渡侧头寻找,陌尘已经不见踪影,只有名陌生太监侍立一旁。见太子望过来以为有什么吩咐,立马上前。却被心不在焉的太子挥退。

待眸光回转,桌案上赫然飘落一片巴掌大的菩提叶。舒渡忙拾起细瞧,只见叶面上有几行蝇头小楷:殿下执意于鲜花酒杯,恐被歹人利用,再生祸端。虽殿下无法达成先后遗愿,然花开花落皆不能强求,既然过往已经沉进沧海,殿下又何必在寻苦恼?为两国太平,为天下苍生,望殿下勿要拘泥真相,以大局为重。

舒渡心一动,眉头轻蹙,将菩提叶塞进袖口。

北燕使团在宫外的特使行辕里暂时住下,准备几日后启程。期间宴会庆贺不止,赏赐美人珠宝数十车,绚烂烟花夜夜绽放。

栖凤城的百姓纷纷上街瞧热闹,到处人头攒动。只有异宝斋比平日里还安静。后堂里,陌尘斜倚在花梨木卷草纹三屏榻上,披了件暗纹紫锦织的宽大长袍,手里捏着珠玉算盘,凤眸星目里有种眼睁睁看着最后一炉烧鸡被抢光之后的痛心,修长手指划拉来划拉去,计算着店内盈亏。

小九在旁边边喝茶边总结:“公子,别费力气了,能剩下三枣钱就不错了。”

在桌案前涂画玩耍的小妖闻言抬头冲陌尘提议:“要不要我去拿些官银花花?”她眨着杏眸羽睫,纯真自然的摸样好像在说自家钱庄。陌尘仍然扒拉着算盘,头也没抬地回答:“别,太过了惹来道士就麻烦了。”

提议遭到否决,小妖嘟着嘴继续在宣纸上涂抹不知是什么的图画。

屋里静谧地只能听见珠算相击的声响以及陌尘是不是痛心的吸气声。

“陌尘!”

屋外传来萧青言的喊声。靖王爷今日一身素净华贵的暗花松青色长袍,腰系翠玉环,脚登金丝履,手中提着三层红漆食盒。兴致勃勃与初次相见大不相同。

隔着食盒,陌尘就闻到阵阵肉香,他顿时面满春风,眼眸里柔情似水,莹如碎玉。要知道他今天早上只吃了一只烧鹅,两个猪蹄,半条兔腿。萧青言已经很有经验,话还没就掀开食盒,递了过去。

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很难想象如此俊美,丰神如玉的翩翩佳公子会以一种狼吞虎咽的姿态蚕食佳肴。萧青言只觉得看他吃饭非常有食欲。

“谢谢。”待美味消用过半,估摸着陌尘的耳朵恢复正常功用的时候,萧青言说出此行目的之一。小九给萧青言斟了茶,后者便大方地在玫瑰椅上坐下,好像认识已久的老友。

陌尘吃的开心,身子往平榻上的藏蓝坐垫上一躺,露出青翠色的蛇尾,盘踞了整张屏榻。对萧青言的道谢只是微不可闻地哼哼了几声以示回应。

靖王爷端着茶杯也没介意,捏着茶盖子轻轻撇了撇沫子,提出了疑问:“那日在朝堂上你似乎话中有话?”

“哦?”

“关于舒渡太子的身世……”

“哦,这个啊。”陌尘摇晃着坐垫上的流苏,笑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过就会有流言蜚语。曾经有传言说舒渡太子的母妃之所以不受宠,除了样貌平凡外,还有一点因为她根本没想争取圣宠。因为进宫前她就已经有心仪之人。”

萧青言手一顿,抬头望向陌尘,眉峰微皱:“难道是……”

“更有传言,那人是她无意中搭救的一位工匠。”

“这,怎么可能?身份地位如此悬殊,太子母妃身世高贵怎会如此没教养?”

陌尘笑起来,潇洒不羁:“红尘万丈,青丝染霜,谁又知道会对谁一眼万年?赶巧了,你持扇而出,我掀帘而进,就这么看上了也说不准。”

饱受诗书礼教的萧青言还是不太接受,但他并未纠结,而是继续话题中心:“这么讲舒渡太子且不就是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