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男人模式:3000年关于男子品性的智者高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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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隐形的男子(1)

人类进入了新千年,男子气概的意义也越来越不清楚,越来越支离破碎了。滚石乐队的“震撼”是对异化唱的一首赞美歌,它可以作为我们对传统理想越来越强的疏远感的象征。直到至少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的时候,从柏拉图到西奥多·罗斯福时代的或多或少的连续的传统对于男子气概的看法虽然比较微妙、复杂,但也是共同的。对照而言,在刚刚过去的几代人当中,男子气概的意义看来已经碎成了数以百万计的榴弹片。接下来的这些文章是一个抽样,从叛逆代表詹姆斯·迪恩的宣言到少年哥特文化的素描都有,表现的形式有小说、歌词、诗歌和新闻报道。

这些片断当中,有一些的确看起来阴沉沉的。它们谈到了无家可归的感觉,既是指现实生活中的,也是指精神需求上的,他们感觉到毫无目标,感到十分绝望。这里面谈到的一些年轻人忘了应该有什么样的感觉,或者不能够把自己的感情用文字表达出来,因为没有告诉他们使用爱与荣誉的语言。因此,他们有强烈的激情,有深厚的爱,这样的激情时常闷在心里,压抑着,无法宣泄,因为他们无法在诚实与微妙的情感表达当中得到释放。

但是,整体的情形并非那么阴暗。现代人也许是隐形人,但是,当他从孤寂无人的街上走过时,你仍然能看到他的影子。这些片断时常令人压抑,有幻灭感,但同样也有天真的惊奇感,有丰富的感情,有对于英雄主义与冒险精神的渴望,他们也希望善待别人,因此也极希望得到别人的回报。在阴影当中,时常会有智慧的火花闪现出来,有对男子已经失去的东西产生的诚实和地道的暗示,让人想到做一个好人,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母,一个好公民应该是什么样的滋味。认识今天的许多年轻人的人,很少有完全陷入绝望的。年轻人仍然喜欢英雄,他们仍然希望当英雄。他们仍然希望恋爱,也希望证明自己的确值得所爱的人爱。今天可能属于隐形的年轻人,明天可能就会重新出现在阳光下。

——

某种东西的结束

摘自欧内斯特·海明威《在我们这个时代》

20世纪给爱与战争都赋予了一种新的残酷性。这两个领域里的英雄主义与骑士精神看来都过时了。欧内斯特·海明威笔下的人物象征了从传统的浪漫用语到默不出声的无话可说状态的转移:“爱不再使人激动了。”

我们在蒙斯的一个园林里。年轻的巴克雷带着他的巡逻队从河对岸过来了。我看见的第一个德国人爬过了园林的围墙。我们一直等到他迈过一条腿来才开枪。他身上带着极重的装备,看上去很粗笨,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了。接着,又有三个德国兵过来了,一直朝墙这边走。我们干掉了他们。他们一个个都跟刚才那个人一样倒在地上了。

很久以前,霍顿斯湾是一个木材城。住在城里的人都熟悉湖边锯木场的大链锯传出来的噪声。后来有一年,再没有木料供加工木材用了。运木材的纵帆船就到了河湾,把堆在木材加工场的木材都运走了。所有的木材全都给运走了。人们把木材加工场高楼里面很多可以移走的机械设备全都搬走了,由在那家木材场工作的工人吊到船上。纵帆船从河湾里开走,一直到了外湖,船上有两把大锯,有木料运送床将木料夹住推往圆形大锯,还有众多的轴承、轮子、皮带和铁块,全都堆在深及舱底的木料上。它的开口处盖着帆布,都用绳索拉得很紧。纵帆船的船帆鼓得满满的,一直朝外湖驶去,船上装载的就是使木材加工场成为木材加工场,也使霍顿斯湾成为一个小镇的一切东西。

只有一层的平房、餐厅、公司的办公大楼、木材场的办公室,还有木材场本身,全都荒废了,盖上了厚厚一层锯屑,河湾附近的沼泽地里全都是这种锯屑。

十年之后,尼克和玛约里划着船沿河湾行进,除开地基上破碎的白色石灰石在沼泽地的次生林里隐约可见之外,这里的一切都已经看不出当日锯木场的模样了。他们沿着主河道边沿滚钓,在这里,河底从沙质浅滩突然下坠,成为12英尺深的黑水。他们一路滚钓,朝海岬那边驶去,准备去那边架好夜线钓虹鳟鱼。

玛约里说:“你看那边,尼克,是原来的废墟。”

尼克在划船,他看着绿树丛中的白色石块。

“是啊。”他说。

“你还记得当初木材场的样子吗?”玛约里说。

“记得起来。”尼克说。

“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城堡。”马约里说。

尼克没有说什么。他们顺着河岸线朝前划,再也看不到木材场了。接着,尼克横过河湾。

“鱼都没有咬钩。”他说。

“没有。”玛约里说。他们滚钓的时候,她一直盯着鱼竿,哪怕说话期间。她喜欢钓鱼。她喜欢跟尼克一起钓鱼。

就在离船很近的地方,一条大鳟鱼跳出水面。尼克使劲划了一下船桨,这样,船就朝一边转弯,鱼饵在远远的后面转动着,正好能够通过鳟鱼吃食的地方。鳟鱼的鱼背露出水面的时候,小鲦鱼也在乱跳。它们在水面跳动,就如同朝水面扫射了一番。另一条鳟鱼跳出水面,在船的另一侧吃食。

“鱼在吃食。”玛约里说。

“但它们不咬钩。”尼克说。

他划船去到两条鱼进食的地方滚钓,然后直接朝海岬那边划去。玛约里直到鱼船靠岸后才收起线来。他们将船拖上岸,尼克将一桶活鳕鱼提了起来。鳕鱼在桶里的水中游动。尼克抓住其中三条,切掉鱼头后剥皮,此时,玛约里也用手在桶里摸水,最后摸到了一条,切掉鱼头后剥皮。尼克看着她手中的鱼。

“不需要把腹鳍取出来的,”他说,“当鱼饵用一点问题也没有,把腹鳍留在里面还好些。”

他把剥过皮的每一条鳕鱼都用鱼钩挂好尾巴。每根鱼竿上都上了两只鱼钩。然后,玛约里将船划到主河道上,鱼线咬在嘴里,望着尼克,尼克站在岸上拿着鱼竿,一直往外放线。

“差不多了。”他喊。

“扔下去吗?”玛约里也喊,她手中拿着鱼线。

“扔吧,扔下去。”玛约里将鱼线从船头扔下去,看着鱼饵沉进深水里。

她把船划回去,拿起第二根线再划出去。尼克每次都用一块厚重的浮木压住鱼竿的尾端,再用一小块浮木将鱼竿抬起来,形成一个角度。他把松驰的鱼线收紧,这样,鱼线就可以拉紧沉在沙底的鱼饵,然后把鱼竿上的声音卡子卡好。河底如果有鱼进食,咬到了鱼饵后,它会拖着鱼线跑,结果使鱼线飞快地放,线轴上的声音卡子就跟着卡卡响个不停。

玛约里朝海岬那边划过去一点点,这样她就不会搅动刚刚布好的鱼线。她使劲划,结果船头一直冲到岸上,激起一排排浅浪。玛约里从船上走下来,尼克将船拖到岸上很远的地方。

“怎么了,尼克?”玛约里问。

“不知道。”尼克说,他在找木头准备生火。

他们用浮木生起了一堆火,玛约里去船上拿过一条毯子来。晚上将烟雾朝海岬那边吹去,因此,玛约里将毯子铺在火与湖之间。

玛约里坐在毯子上,她的后背对着火,然后等尼克来。他过来了,坐在她旁边的毯子上。他们身后是海岬上茂密的次生林,前面是海湾,正对着霍顿斯河口。天还没有完全黑。火光一直映到水面上。他们两个人都可以看到黑水之上的钢制鱼竿。火光在线轴上闪出光芒。

玛约里打开晚餐盒。

“我不想吃。”尼克说。

“来吧,吃一点,尼克。”

“那好吧。”

他们吃晚餐,没有说话,看着鱼竿和水里的火光。

“今晚可能有月亮。”尼克说。他抬头朝海湾那边看去,对面的小山在天际留下越来越明显的背影。在小山那边,他知道月亮正在升起。

“我知道。”玛约里幸福地说。

“你总是什么都知道。”尼克说。

“啊,尼克,求你了,别这样!我求你,别这个样子!”

“禁不住。”尼克说,“你的确是这样的。你什么都知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你自己也明白你什么都知道。”

玛约里什么也没有说。

“我教你知道了一切。你知道你明白的。你不知道什么呢,说说看?”

“啊,闭嘴吧,”玛约里说,“月亮上来了。”

他们坐在毯子上,彼此挨都没有挨着,只是看着月亮升起来。

“你不必说些傻话的,”玛约里说,“真正有什么问题呢?”

“我不知道。”

“你当然知道。”

“不,我不知道。”

“说吧,说出来吧。”

尼克看着月亮,月亮已经从山上爬起来了。

“不再好玩了。”

他不敢看玛约里。然后,他朝她看了看。她坐在那里,背朝着他。他看着她的背。“不再好玩了,一点也不好玩。”

她什么也没有说。他继续说下去。“我感觉好象内心的一切都糟糕透了。我也不知道,玛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着她的后背。

“爱不再使人激动吗?”玛约里说。

“是啊。”尼克说。玛约里站了起来。尼克坐在那里,他的头埋在手掌里。

“我要去取船,”玛约里对他说,“你可以从海岬后边走回去的。”

“那好吧。”尼克说,“我来把船推下水去吧。”

“不必费神了。”她说。她上了船,在月光闪烁的水面上划动。尼克回去了,头埋在毯子上躺下来。他可以听到玛约里划船的声音。

他在那里躺了很长时间。他躺在那里,听到比尔从林中空地里走上前来。他感觉比尔来到了火边。比尔也没有挨着他。

“她就这么走了吗?”比尔问。

“是啊。”尼克说,他还躺着,面朝毯子。

“吵了一架?”

“没有,没有吵架。”

“你感觉如何?”

“啊,滚吧,比尔!先一边待着去吧。”

比尔从午餐篮子里挑了一块三明治,然后走过去看鱼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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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全都见鬼去吧,那少年想

摘自约翰·契弗《子弹公园》(1966)

约翰·契弗纪录了20世纪50年代和20世纪60年代富裕的郊区人心中的精神空虚。对少年来说,郊区是一个内心挫折和不自然生活的豪华监狱。

宝德山的灯光在闪烁,里面的烟囱在冒烟,一只粉红的天鹅绒马桶座垫在晾衣绳上吹动。从一个热心少年差不多不可能的距离看去,越过起伏交错的高尔夫球链,那片天鹅绒看起来就像是一份出版许可、一枚奖章、一项奖品,电像是宝德山的旗帜,在它的后面,行进着穿窄小英式皮鞋的军团,他们交换妻子,迫害犹太人、斗酒和与精神破产的抗争。啊,全都见鬼去吧,那少年想。见鬼去吧,那些明亮的灯,没有人在灯下读书;见鬼去吧,那连续不断的音乐,因为没有人听得见;见鬼去吧,那豪华钢琴,因为根本没有人会弹;见鬼去吧,那些白色的房子,连它的雨檐都抵押出去了;见鬼去吧,他们毁掉海洋就是为了找鱼来喂水貂,好让他们穿上水貂的皮;见鬼去吧,他们的书架,上面除了用粉红织锦包装的电话薄以外就没有一本书了。让他们的虚伪见鬼去吧,让他们的精明见鬼去吧,让他们的信用卡见鬼去吧,让他们不再重视人类精神的荒原见鬼去吧,让他们的完美见鬼去吧,让他们的****见鬼去吧,最重要的是,让他们从生活当中抽走一切使生活有意义的力量、恶臭、颜色和热情见鬼去吧。嚎叫,嚎叫,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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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年轻人站不如擦枪通条,谈不如德摩斯梯尼”

摘自詹姆斯·迪恩为《无由头的反叛》所作的辩护(1955)

24岁那年,詹姆斯·迪恩成为青年一代人情绪混乱与渴望的化身。

由于我才24岁,因此觉得对正在成长的一代人有跟任何同龄人一样准确的洞察。我发现,大多数年轻人站不如擦枪通条,谈不如德摩斯梯尼。因此,当我真的装扮一个青年的时候,比如在华纳兄弟公司的《无由头的反叛》中,我就会努力模仿生活。该影片讲的是现代青年的问题。这是对今日受了误导,并且造成很多社会问题的青少年的浪漫化的描述。我觉得这部影片里较新的一点是:孩子们对父母的要求出现了心理偏差。父母一般都有错,但孩子们也有自己的过错。但是,如果你希望孩子们来看这部影片,那就不能显示遥远和田园诗一般的行为概念了。你得显示出事情本来的样子,你得努力站在他们的立场上理解他们。你知道,有很多次,一个年轻人都很喜欢的大的孩子可以回到高中去,对那班小孩子们说:“瞧,看看我吧,为什么要当朋克,为什么要惹法律的麻烦?为什么仅仅要为那点刺激去作毫无意义的事情?”我希望《无由头的反叛》能够做点此类的事情。我希望它能够提醒大家,别人也是有感情的。也许他们会说:“我们需要这些干什么?”如果一部影片是受到心理动机的影响而产生的,如果里面的人际关系还有一些道理可言,那么,我觉得这部影片就不错。我的确相信《无由头的反叛》就是这样一部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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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应该选择什么,重还是轻?

摘自米兰·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如果我们生命的每一秒都能重复无限量的次数,那我们就被钉在了永恒之上,就如同耶酥基督给钉在了十字架上一样。那是可怕的情景。在生死往复、永无止境的世界里,不可承受的责任的重量沉重地压在我们身上,每走一步都困难。正因为如此,尼采才把永久复归的概念称为是最重的负担(dasschwertze Gewicht)。

如果永久复归是最重的负担,那么,我们的生命就可在这样的重负背景下展现出无比辉煌的轻来。

但如果负担的重负使我们垮下,我们在重负下沉沦,那生命之重就将我们固定在地上了。但在每一个时代的情诗中,妇女都渴望为男人的身体所压倒。最重的负担因此而同时是生命最强烈的实现的一个形象。负担越是重,我们的生命离大地就越是近,它们也就越是现实和真实。

反过来,重负的绝对缺席让人比空气更轻,会升上九重云天,会远离大地,会脱离普通存在的意义,也成为半现实的东西,他的移动跟他们本身没有意义一样自由。

那我们应该选择什么呢?重还是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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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游戏越来越丑恶了:施虐狂、肢解、****

查尔斯·曼德尔,《环球邮报》(多伦多,1998)

近来,年轻男性所犯暴力罪行令人不安,这跟电子游戏有没有什么关联?本文提出的资料令人发怵,要了解一下孩子们在电脑上实际在干什么。

纽克姆公爵跑步上前,抓起机关枪,对着房间内就是一通扫射。“哇呀。”游戏机里面的主人公就用这种粗哑的噪子大叫一声,之后就开始将外星浮渣吐在血淋淋的肉浆上。

听上去血淋淋的吗?对某些游戏开发人员来说显然并非如此。美国主要的软件开发公司将要使《纽克姆公爵》和《末日》等不名誉的溅血游戏看上去如同儿戏,因它们今年秋天正准备推出新一轮的游戏,使玩家能操纵逼真人像,让它们完成拷打、肢解和甚至****活动——不管你信不信。

互动游戏制作公司自豪地推出其《野人9号》游戏,作为第一部动作片游戏,它鼓励玩家拷打敌人。阳光娱乐公司是互动游戏制作公司的下属公司,该公司正在完成《弥赛亚》游戏,在这部游戏里,一只小天使要去除这个世界的腐败行为。“见过一万伏电压穿过人体的样子吗?”这个游戏的广告语是这样的,“想见见吗?”

维京交互公司不甘示弱,正准备推出《刺激屠杀》,这是一系列具古罗马格斗风格的战斗,是在蠢人之间进行的,这些蠢人在一间像行刑室一样的房子里彼此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