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漫画寻古·探幽·览胜—走进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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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马五哥与尕豆妹

清朝末年,河州的莫尼沟发生了一桩惊心动魄、可歌可泣的千古爱情绝唱。具有强烈反抗精神的童养媳尕豆和邻村莫尼沟何家大庄的伙计马五大胆地从相识到自由恋爱,并由此酿成了尕豆10岁的尕女婿(丈夫)尕西木被害的情杀一案。此事在当时的封建时代在民间百姓中广为流传,以后又被民间艺人演变成各种民间小调广为传唱。由此产生了在我国民间文学界有深刻影响、又颇具西部地域特征的回族民间叙事长诗《马五哥与尕豆妹》。

相传回族青年马五、尕豆之间的情杀案发生在光绪七年,即1882年。马五,当地也称“麻五”,因其脸上有斑点且排行老五而得名。他家住在临夏县莫尼沟乡大庄村,当地至今仍存有他的家址;尕豆则为临夏县马集乡多木寺村人,家中仅有老母一人。据见过尕豆的老人回忆,她人长得非常标致。由于封建包办婚姻,年方十六岁的尕豆被强迫嫁给了邻村莫尼沟乡何家村大户马七五之子、年方10岁的尕西木为童养媳。唱词中对尕豆这样描写:“河州城是九条街,女子中的尕豆是好人才。”每逢邻村的伙计、脚户哥马五在泉边饮牲畜时,常与到泉边驮水的尕豆相遇。旧时的驮桶是尖底形的,驮子卸下来后站不稳,尕豆只好将毛驴拉到泉边,一罐一罐艰难地往桶里舀水。善良的马五常常帮她,天长日久,两人之间产生了爱慕之情:

青线麻鞋白绑腿,头帮里吆脚者哩,

马五阿哥的好人才,人里头数着者哩。

此时的尕豆,一颗心已在马五身上了。两人频繁幽会,终于私通:

我把你疼来你把我爱,

心连肝花者分不开。

两人的私情终于被尕女婿尕西木发现,马五情急之下杀了尕西木。马五翻墙逃跑,慌乱之中丢了一只鞋,被人抓住扭送到官府。马五被判处斩刑,尕豆心如刀绞:

头割下,血身子一搭里站下。

尕豆一心要追随马五而去。

一对有情人最终以“奸夫****,谋杀亲夫之罪”双双被杀于兰州华林山,但这对回族青年男女对爱情忠贞热烈、至死不渝的悲剧,却被当地民间艺人编唱成曲在西北地区广为传唱。

叙事长诗《马五歌与尕豆妹》的产生,大约是在20世纪初叶。目前整理出版的各种版本的叙事长诗多达10余种,改编的歌剧本、连环画本及其他形式的创作也有许多种。甘肃民间文艺界、民族文学界的不少专家、学者和诗人先后对河州回族叙事长诗《马五哥与尕豆妹》进行过多层次、多角度的探讨、研究,西部各省区的文艺团体还将此诗改编成剧本搬上了舞台,使这首回族叙事长诗广为人知。

民间叙事诗《马五哥曲》的最早文字记录本见于张亚雄先生根据祁振华所搜集歌词略加修改、于1940年在重庆出版的《花儿集》一书中,此书于1948年在兰州增订再版。

《马五哥曲》全辞以对唱的形式贯串起来,整部长诗显得缱绻绮丽,缠绵悱恻,是一曲值得千年咏叹的西部高原爱情之绝唱。

读这首感人至深的爱情长诗,不由得叫人想到梁祝的“双双化蝶”、莎翁笔下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它们都是脍炙人口、缠绵动人的千古爱情绝唱。故事中的主人公同样都是为“情”而生,为“情”而死,誓死捍卫自由幸福的爱情。可以说,这首长诗不仅是一曲动人心魄的千古爱情绝唱,更是对吃人的封建制度的血泪控诉和大胆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