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和盘全书之情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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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斗椒山苏祭使柳 战淆东成王败降

楚承二年十一月,大败拜仁教于文止,李邕自杀,徐义被射死,杨琼退入地窟,兵马尽皆被困,商量曰:“我军大败,四面不通,外围不能救援,必为楚承一一击破,如之奈何?”澄曰:“教众虽不能入内,然内将可以去外,今败于文止,消息不可走漏,天主何不遣一心腹祭主前往统兵。”琼曰:“此事最好,我必亲自往之。”澄曰:“天主乃一教之主,岂肯孤身在外?”琼曰:“然谁可往之?”常曰:“常愿前往逍山与刘受决战。”琼曰:“竖伟勇则勇矣,然刘受镇守边关是以逸待劳,非战可以取胜。”澄曰:“天主之意如何?”琼曰:“非士良士高不可往之。”苏秦曰:“臣在教中可以出谋划策,行军打仗只怕不能胜任。”琼曰:“两线兵马都是各州祭主,若遣旁人不能胜任,除非士良士高,谁可任之?”二人曰:“定尽心竭力。”

当日散去,苏司前往椒溪,消息传至楚军营寨,当时楚承与众臣议事,忽闻报曰:“拜仁教以苏司为总祭,宣称十一万兵马,今已攻破椒溪城。”承曰:“苏司乃是杨琼心腹,且有谋略,今犯西川,何以退敌?”话未绝又有成王使臣至曰:“拜仁教攻取逍西,打着祭主秦俾旗号,成王告急。”承曰:“椒溪之敌未破又出逍山之兵,有何计能破两路之众?”逸曰:“军师极有谋划,何不询问?”楚承转问欧阳觉,觉曰:“范先生能领一路前往椒溪敌苏司否?”范逸尚未开口,欧阳觉一个转身曰:“既然范先生不能,觉愿亲自往之,必破苏司!”范逸急忙曰:“吾如何不能?”承曰:“既然如此,军师与文周各领一队。”逸曰:“如此甚好。”承曰:“逍城谁人愿往?”凡曰:“凡愿往。”春曰:“春亦愿往。”承曰:“不凡尽生率领贺资、恭阳军前往交义协助成王,定不教秦俾南下一步。”众将各自准备去矣,那三队先行一路向西范逸主管,赵政副之,雍叙、叶起为先锋,李昭旭、王颜臣为参谋,辖制东川、中川、西川各一部兵马,蒋庭、姚律为督办使,协助西川、冲远边境城池为后方补给。先行二路向西,欧阳觉为主管,雷昆副之,陈爽、赵挚为先锋,祝政、何济为参谋,辖制东川、中川、西川各一部兵马,许佶、徐忌为督办使,协助两州为后方补给。一路兵马向北,田凡为主管,柳春副之,蒋延、越保为先锋,黄克、王襄为参谋,辖制贺资、恭阳各一部兵马,索宁、余果为将军,以刘受为主,两部为辅,其余原属兵马不变。

苏司前往椒山自封总祭,指挥教众共三万兵马,诈称十一万,从新秉祭主袁参所言曰:“楚承四面困山,若强行攻打极难取胜,督祭若能以兵攻城,足以胁迫楚承救援,此乃攻城诱敌之计,待其兵至,我教众可隐匿于椒山,疲而袭之,此乃分散而击之计也。”苏司从其言,夜攻椒溪,大破之,斩其城主莫克敦,假借郑州军屠城,三日得过范逸领军至,在城外二十里安营,息传椒溪,苏司遂分十路军破袭范逸,第一路连塘祭主朱隶,辖制灵山境内教众,攻范逸头营之北。第二路仙嫡祭主廖延,辖制东州境内教众,攻范逸后营之南。第三路泰昌祭主孟化,辖制贺资境内教众,攻范逸中营之北。第四路宿津祭主许雄,辖制申州境内教众,攻范逸头营之西。第五路玉节祭主潘岳,辖制林源境内教众,攻范逸后营之东。第六路急寻祭主段嘉,辖制益州境内教众,攻范逸中营之南。第七路新秉祭主袁参,辖制中州境内教众,攻范逸头营之南。第八路赞阳祭主项准,辖制恭阳境内教众,攻范逸后营之北。第九路如丰祭主卫褚,辖制郑州境内教众,功范逸头营之东。第十路凌城祭主钟旭,辖制西川境内教众,攻范逸后营之西。苏司辖制中路设计暗器机关,留下许多残弱守城,其余精锐镇守城外。

范逸在椒溪城外二十里安营,李昭旭曰:“拜仁教分散于城池,极难捕捉,今日皆在椒溪,若能将大军围困,必能一举而灭。”逸曰:“如此弊病,苏司岂能不知?拜仁教主力定在城外,我安顿于此,且要苏司来劫营,可以一战而胜。”言毕吩咐下三个营寨,先埋锅造饭,并无行军迹象,第一日无事,范逸用心镇守,第二日先有朱隶劫营,范逸稳坐中军,细作曰:“敌退矣。”范逸大笑,一个时辰得过又有廖延孟化来劫营,范逸稳坐中军,一个时辰得过曰:“敌退矣。”范逸洋洋得意,用心之意稍退,两个时辰得过,又有许雄来劫营,范逸笑曰:“敌不知死耶?”言毕用力镇守,两个时辰得过曰:“敌退矣。”范逸喜上眉梢,准备休息,左右将士见此稍有懈怠,三个时辰得过,范军镇守一夜,疲惫欲睡,忽有敌六路军同时来劫营,范军衣不及甲马不及鞍,十余里营寨都是拜仁教教众,消息急报范逸,范逸正要出营,忽有一支火箭从旁射来,范逸吃了一惊,慌忙败逃,后退二十余里,沿途丢弃盔甲并米粮无数。

苏司收兵回营,隐匿于椒山,范逸安顿营寨,清点兵马折损大半,待修整妥当,点兵与众将曰:“今小败于苏司,必要一战得胜,报仇雪恨。”李昭旭曰:“苏司士气正旺,我军新败,士气低靡,若战诚恐大败,不如等待军师兵马,再来一战。”逸曰:“岂不闻兵法云:不以战败而忧,不以战胜而喜。苏司虽胜是立足未稳,我军虽败是同仇敌忾。”言毕不退反进,攻城一时而入,王颜臣曰:“不见苏司踪迹,上卿不可大意。”逸曰:“吾几料苏司必不在城内,因此破之。”当夜范逸在城内早歇,拜仁教引火为信,顿的城内大火,左右急报,范逸传令退出城外,往东门出,未及一二里路,忽有拜仁教教众拦住去路,当头一人孟化,大喝曰:“今不投降更待何时?”逸曰:“贼将岂降我乎?”孟化一声令下,万箭齐发,范军拼死突出重围,折损兵马死命逃去,尚未休息妥当,又有拜仁教教众拦住去路,当先一人许雄,高呼曰:“范逸范逸,真败容易。”范逸大怒,两边厮杀一阵,范逸又逃去,返回原属营寨,又有细作曰:“前方大队兵马。”范逸查证仔细,见前军是灵山大将陈爽,后有诗说范逸曰:

两叶芦苇一方长,本欲争天道光芒。无奈深秋见刀剪,一身随去剩半桩。

五夜劫兵难胜防,空城一入火万丈。撤诉东门残败走,回师不见颜面凉。

且说欧阳觉在后分前中后三个营寨,前一路陈爽后一路雷昆,欧阳觉坐镇中军,先令陈爽进兵,若见范逸胜则不必理会,若范逸败则前往接应,范逸见了陈爽,在马上曰:“欧阳觉在何处?”爽曰:“军师在后,明日可至。”逸曰:“常闻兵贵神速,军师用兵何故慢也?”陈曰:“末将不知,只从军师之令,待军师至,上卿可以自问?”范逸悻悻而去,旦日欧阳觉领兵至,逸曰:“苏司兵至椒溪,博宇从北而我从南可一举而破,奈何行军之慢,教其逃脱了去?”觉曰:“兵发神速,与文周一同败乎?”范逸大怒曰:“若能同时进兵,何至于败?”觉曰:“出兵之日未曾听闻文周如此说也。”逸曰:“兵败之将不敢言勇,但见军师在此战苏司。”言毕愤愤而去,当日欧阳觉兵马在前安营,范逸兵马在后,并不言与欧阳觉合兵之事,李昭旭曰:“大敌当前,国家为重,军师不与范上卿同谋而中间有隙,致使敌人有利。”觉曰:“苏司兵马如何?”细作曰:“椒溪空城无兵,拜仁教或隐匿于椒山,不见踪迹。”觉曰:“既然不见踪迹,战且若何?传令三军安营,操演士卒。”左右面面相觑,不得已称是。

消息传于苏司,众祭主皆主张出战,司曰:“似柳间之伏、夷关之败、文止三战失利皆是此人谋划,如今为敌不可大意,其不动我不动也。”言毕吩咐粮草,一连半月不见消息,觉军众将皆按捺不住,曰:“战不能战守不能守,致使不见敌兵,若其偷过山头前往冲远,吾等在此岂非干耗时日?”欧阳觉笑曰:“不战为守,岂不如意者乎?”言毕不从众将所言,苏军亦按捺不住,皆请缨出战曰:“战也不战退也不退,若天主在龙虎山不能坚持,饿死无数,吾等奉主令前往救援,岂非有罪?”司曰:“只怕欧阳觉亦盘算如此。”岳曰:“总祭之心只怕欧阳觉当道埋伏,因此不过山头,若如此可假借官军之名掳掠州民,使城中不战自乱,则我有机可乘。”苏司从之,将沿途所得范军盔甲装扮教众,然后杀人,皆道是灵山军所为,不过三日州民皆恨灵山军。

细作告诉欧阳觉,觉曰:“好好好。”济曰:“苏司假扮官军杀人,百姓因此深恨,如今不必战而尽失人心,军师何故啼笑?”欧阳觉不慌不忙,传令在中军点兵,众将从之,欧阳觉在上持军令,曰:“陈爽。”爽曰:“在。”觉曰:“兰青领一千兵马镇守椒山西,切记安营以防苏司劫营,若有拜仁教攻打,不必与战,点起红灯,自有兵马来救援。”言毕在其耳边说话如此,陈爽会意,觉曰:“赵挚。”挚曰:“在。”觉曰:“相羽领一千兵马镇守椒山南,切记安营以防苏司劫营,若有兵马攻打,点起红灯,自有兵马来救援。”言毕又在其耳边说话如此,赵挚会意,觉曰:“廖点。”点曰:“在。”觉曰:“中圆领一千兵马镇守灌山口,切记安营扎寨,若有敌兵点起红灯。”言毕在其耳边说话如此,觉曰:“其余兵马进入椒溪,安排防务不得有误。”

众将从之,觉曰:“陆继。”陆继曰:“在。”觉曰:“准备金银粮饷,以备日后得胜赏之。”陆继得令犹疑不定,只得从之,当日众将散去,城内官员身在要职者皆上书曰:“苏司数万之众,只有三路军三千兵马,若苏司全力攻打,如之奈何?”觉曰:“此三路军好歹是一人无损,且杀败拜仁教数千之众。”众人不解其意,过了几日欧阳觉与众人商量,忽有陈爽使臣至,曰:“活捉了拜仁教三百教众。”众臣议论纷纷,须臾又有赵挚使臣曰:“活捉了拜仁教五百教众。”觉曰:“赵将军果然居上。”济曰:“陈爽赵挚不过千余兵马,如何能不战而俘拜仁教教众,且不伤一兵一卒?”觉曰:“伯安稍缓,待日后以承详情。”何济点头称是,又有廖点使臣至,曰:“活捉拜仁教五百教众。”左右无不面面相觑,欧阳觉只是端坐,并无一言,过了五日,三路军皆回复曰:“活捉拜仁教教众。”何济按捺不住曰:“军师究竟是何主意?”觉曰:“吾曾多日打探拜仁教事,教众称其为柳叶教,是以柳叶为信,因此知之,我三个营寨围困椒山,苏司之意定是袭而扰之,不敢用兵劫营,因此教众分散,所有柳叶处定有拜仁教教众,三位将军临别嘱托,但见柳叶小心防范,必能活捉其细作。”

何济拜服,且说苏司隐匿于椒山,听闻欧阳觉下三个营寨,曰:“有多少兵马?”左右曰:“各一千军。”苏司不解其意,参曰:“此乃欧阳觉自己送上门来,先破此三个营寨,使敌胆寒。”司曰:“欧阳觉有神出鬼没之计,立三个营寨必有谋划,不可出动。”参曰:“错失机会,何日可与天主会和?”司曰:“若以损失兵马为机会,虽死不见。”隶曰:“既然大军无用,不如细而分之,以破范之计破欧阳觉,看他如何敌对。”苏司从其言,令十几路教众各分四五十人,或一二百人,以柳叶白巾黄袍为信,分散攻打,只因这三个信物为欧阳觉所查,因此损失不计其数,参曰:“我教以柳叶白巾黄袍为信,敌人所知,日后必为诟病。”苏司从其言,遂上奏疏一封差使送往地窟,然后改制教众,不以柳叶为信,参曰:“三个营寨定无埋伏,参祈三千军破之。”司曰:“椒山相距城池最近,何况陈爽赵挚乃是灵山大将,若我攻打其必来救,诚不可取,只有灌山口廖点乃是中州将领,距离椒溪最远,今夜汝领三千军攻打廖点,吾领三千军在半路埋伏,必能打败欧阳觉。”参曰:“总祭高见。”延曰:“总祭辖制三军不可轻易出战,延愿领三千教众在半路上埋伏,若欧阳觉救援必能破之。”

苏司从其言,廖延前往椒溪、灌山口必经之地埋伏,行不过二十里,忽见山头上有动静,走出一人,是晏通,大喝曰:“汝欲在此埋伏耶?吾已等候多时了。”言毕万箭齐发,拜仁教死者无数,廖延死命逃去,不敢进山,不过一二里路程,前方兵马摆开,当先一人乃是中州人廖点,横刀立马曰:“下马受降可免一死。”廖延大怒,拍马来战,廖点向前只用一合便将其砍为两段,其余兵马皆死,留下十几个活口返回去报信,司曰:“廖祭何在?”或曰:“已被斩首。”苏司愕然曰:“欧阳觉何故知道我攻打他营寨?”褚曰:“只怕欧阳觉是用廖点在灌山口诱使总祭去劫营,因此在半路上埋伏。”苏司仰天叹曰:“欧阳觉用兵,吾不如也!”褚曰:“袁祭主无功,廖点一寨必不能破,不如攻打陈爽。”司曰:“陈爽相距椒溪不过四十里,若我攻打援兵半时可至,攻而无用。”言毕不从卫褚所言,召回袁参兵马,并寻别计破之。

陈爽赵挚廖点接连上书曰:“不见了柳叶白巾黄袍踪迹。”济曰:“灌山口一战苏司已然胆寒,必不敢用兵,何况信物之事必然查明。”欧阳觉笑曰:“他不用信物却是最好。”济曰:“难见拜仁教教众,如何是好?”欧阳觉随手取了三个锦囊,交给何济曰:“将这三个锦囊,交付于三位将军,可以再破苏司。”何济笑曰:“这计交代了成王,在此亦有用否?”觉曰:“锦囊相同,内容不同也。”何济从其言,令送陈赵廖,再过三日果然又有活捉的拜仁教教众,济曰:“军师真神算也,且不知计将如何?”觉曰:“伯安先不必问,日后可知,尚不知范逸营寨消息?”济曰:“济正要问,与苏司决战,何故监视范逸营寨?”觉曰:“此处最为紧要,但有消息定要来报。”言毕忽有范逸军细作至,曰:“范逸营寨走出来许多白巾黄袍,并柳叶为信之卒,皆往椒山去了。”济曰:“范军如何有拜仁教教众?”欧阳觉笑曰:“大事成矣。”

言毕密召袁籍袁戬曰:“汝二人领一千军前往曾文山口埋伏,但见范逸兵马可以先行放过,拜仁教定在后面,切记不要恋战,将其前面祭主射死,则是大功一件。”二袁从之而去,且说欧阳觉以柳叶破拜仁教的事传于范逸,当时范逸安顿于椒溪城外,曰:“偏偏欧阳觉能用此谋,我用不得?”言毕就令属下换装白巾黄袍,也见柳叶四处探查,欧阳觉交付三个锦囊与三将,教其假扮拜仁教教众,四处散播白巾黄袍柳叶,因此活捉了许多拜仁教教众,苏司见此弊病遂令废除,若见此诈称拜仁教者详细盘查,果然活捉了许多范军细作,褚曰:“欧阳觉难破,现有范逸在城外,若能破范逸亦可威震敌军。”司曰:“范逸乃是灵山大将,虽一战而败,亦不可小觑。”褚曰:“今有活捉的范军细作在此,可以假报消息,范逸必来劫营,他后日来我前日去,必获全胜。”司曰:“范逸不至,汝将奈何?”褚曰:“其若不至我亦无损,若一味不动,欧阳觉无事,天主岂无事耶?”苏司从其言,吩咐几个捉住的细作假意放回。

传话给范逸曰:“苏司共分七个营寨。”范逸狐疑不定,召集众将商量,李昭旭曰:“这几个细作都是活捉了回来,若是苏司之计,如之奈何?”范逸听闻有理,正要不去,李昭旭曰:“不如先寻军师问之。”范逸听了欧阳觉的名,不禁怒气冲冲曰:“用兵不行偏险,何以得胜?”言毕吩咐攻打拜仁教营寨,李昭旭劝了半响,范逸只怕是苏司之计,因此徘徊,当夜卫褚前来劫营,范逸未有准备,兵马四散奔走,踩踏致死者不计其数,逸曰:“先入椒溪,敌不敢追也。”众将从之,杀出一条路来,转过路口,前方报曰:“走曾文山远二十里,走官道近二十里。”逸曰:“大道恐有埋伏。”言毕遂走曾文山,袁籍袁戬早在山口埋伏,当夜嘀咕不见敌兵,忽闻山外厮杀之声不绝于耳,籍曰:“军师果然料事如神。”言毕吩咐准备,不过一炷香时辰,果然见有先头兵马打着范逸旗号,袁籍就教放过,并且再等,果然又见前头一队拜仁教教众,当先一人骑黄马,手持梨花枪,甚为雄壮,籍曰:“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言毕搭弓上箭,对准卫褚便射,一箭正中其面门,其余将士万箭齐发,拜仁教死者无数,却不见敌一兵一卒,大乱之,亦有踩踏射死者不计其数,大败而回,范逸听闻有埋伏急忙打探,回复曰:“袁籍袁戬在此埋伏。”范逸大喝一声曰:“吾今日兵败,那欧阳觉是怎么知道的?”言毕勒马而回,见了二袁,或曰:“上卿。”逸曰:“汝二人如何在此?”籍曰:“奉军师之令来接应上卿。”逸曰:“他如何知道的?”籍曰:“此乃军师之令,末将不知。”范逸大怒,见自家兵马丢盔弃甲,二袁兵马气宇轩昂,遂羞与欧阳觉相见,二袁回复如此,济曰:“军师。”觉曰:“伯安何事?”济曰:“济有事问,不知军师肯见教否?”觉曰:“如今大获全胜,有何不肯?”

济曰:“苏司激进,范逸在前军师在后,三军皆以为战,而军师独以为守,安享并不用兵,此主何意?”觉曰:“范逸并非为将不利,却有争功之心,此乃弊病,劝谏不得因此在前,其胜而美,不胜则败,因此吾教陈爽在后接应,苏司乃杨琼心腹,托付三军重事必小心谨慎,精锐隐匿椒山等待时机,我不动而其无机,然坚守数月,我可以等,苏司可以等,杨琼却不能等,其属下必然催促决战,此时我以三营兵马镇守路口诱使苏司劫营,拜仁教以柳叶白巾黄袍为信,我见此物而等,活捉其教众可得大胜。此时苏司幡然悔悟,料以椒山之西、椒山之南相距城池最近,只有灌山口相距城池最远,中间又好埋伏,我却令晏通埋伏于此,又令廖点见功回守,一战大破拜仁教。”

济曰:“然曾文山一战亦大败苏司,此何缘故?”觉曰:“范逸乃灵山重中之臣,属下盘根错节,久必为祸,因此龙虎山分兵时,我以言语挑拨,来此同敌苏司,其战可以用兵,不战可以为饵,见我以柳叶打败苏司,欲效仿之,却为时已晚,必为苏司所败,趁夜劫营途经曾文山,我再埋伏其中,如何不打败苏军?”济曰:“军师明知范逸必败,何不阻拦?”觉曰:“伯安若前往范逸营寨,劝其休动刀兵,其肯从否?”何济默然,觉曰:“轻则五十大板,重则再难回来。”何济愕然曰:“军师能谋全局,滴水不漏,济心服口服。”觉曰:“吾与范逸数败苏司,椒溪战事可缓于一时,然山北成王处吾最忧心。”济曰:“军师临别之际,交付楚盟主一锦囊转送成王,若知其意可保逍城无事。”欧阳觉自叹曰:“若知会则好,只怕成王不能变通。”话未绝忽有楚承使臣至,欧阳觉教进,问其详情,或曰:“逍城被破,成王大败投降,如今秦俾临界龙虎山,杨琼逃出地窟去矣。”欧阳觉愕然曰:“果然如此。”济曰:“北路军大败,盟主必请军师回去。”欧阳觉听了就准备前往新双去矣,济曰:“军师若去,苏司复至,如之奈何?”觉曰:“就令众将层层防御,苏司一路则不必忧矣。”

当夜无事,就令祝政暂为主管,与范逸同守城池,然后与几个将佐返回新双与楚承相见,话分多头,且说刘受镇守宣封,几败周竹,名声大震,不免深为得意,后来四国境内拜仁教教众前往龙虎山救援,共有六个祭主,第一路孝贞祭主韩玙,字文仕,主管横北各州城拜仁教教众。第二路佳梁祭主汤俊,字文亮,主管横南各州城拜仁教教众。第三路安镇府祭主秦广,字广豪,主管周西各州城拜仁教教众。第四路纠州祭主邓经,字锡宇,主管周东各州城拜仁教教众。第五路神宋祭主曹骁,字子芙,主管箔洛各州城拜仁教教众。第六路新惠祭主唐邺,字启南,主管燕蒙各州城拜仁教教众。

先有汤俊准备粮草,然后广邀五个祭主,浩浩荡荡前往佳梁,其余五个先不必说,只说这个曹骁,字子芙,洛川碧清人,身长八尺,面貌无髯,胸藏大势机谋,脚踏八方无敢,从小最喜王惠师之行,人称外号小王,五岁杀马,八岁屠鹿,为人告至官府,其父遂与其断绝关系,后一人进入伏虎山中隐居,生活自理,广交豪杰,人称曹伏虎,十八岁出山求官,不得,再隐居,直至拜仁教祭主糜亮至碧清,久闻曹骁名讳,遂前往拜请,封为神宋祭主,当年只有二十四岁,这六个祭主都是一般等级,不分高低,因此不能统一号令,广曰:“龙无头不行,军无将难令,今日推谁不服,不如抓阄,抓住的为主将,其余从之。”五个祭主皆从其言,准备抓阄,一人取一个,这事说来奇怪,六人中当属曹骁最少,偏教曹骁抓住个帅字,众皆默然,邺曰:“一帅职务关乎兵马,子芙最少,不如再抓。”广曰:“偏是再抓十次,也轮不到你,既然天意如此,就要子芙为将,我愿从令。”经曰:“广豪之言甚是,只有一次,愿从子芙之言。”

邺曰:“虽从子芙,然愿先听如何破刘受。”骁曰:“愿先闻唐祭破刘受之策。”邺曰:“一路兵马向东,攻交义而破淆东,然后越分界向南,一路兵马向西,行逍山破逍城,然后向南。”曹骁微微一笑,然后摇头,俊曰:“子芙以为此路不通?”骁曰:“愿闻汤祭之意。”俊曰:“我与刘受兵马相同,攻城略地只怕损失惨重,纵使能与天主合兵,亦被围困于龙虎山之地,早晚不保,其重兵镇守城池,我可走山里小路,延缓时日,早晚能与天主相见。”曹骁又微微一笑,连连摇头,玙曰:“子芙若有良谋,可早些见教。”骁曰:“愿闻韩祭之意。”玙曰:“天主受困多日,若再耽搁时辰,早晚朝不保夕,我意一路兵马过逍山、宴倾交界,刘受必令兵马拦截,然后一路军偷过淆东,南下龙虎山,以解燃眉之急。”曹骁又微微一笑,然后摇头,经曰:“子芙若有良策,何不早些见教?”骁曰:“愿闻邓祭之言。”经曰:“愿先闻子芙良策。”骁曰:“愿先听邓祭之意。”经曰:“愿先听子芙之意。”秦广按捺不住,隔在中间,曰:“你们两个好生啰嗦,若有可行之计说来便是,这般推诿,明日天主被破,教那窝儿里哭。”经曰:“既然如此,我二人各写一字,看中也不中。”

曹骁从其言,二人各取笔来,在手中写一字,摊开来看正好一样,你当是哪两个字?曹骁手中写宣封,邓经手中也写宣封,二人抚掌而笑,经曰:“此时可闻子芙之意。”骁曰:“刘受占据城池,若与其战必定失利,纵使胜亦惨胜也,与天主合兵全无用处,偷过小路则迁延日久,何况未有战事,能与天主合兵,我两路军皆为楚承所困,极难取胜,宣封府乃刘受巢穴,今重兵皆在分界沟处,宣封府必定空虚,我师若能攻取宣封,一有人质在手,二有城池做根据地,三则败刘受军心,然后与其决战,必定能胜。”经曰:“吾意与子芙相同。”广曰:“既然如此,你们两个好歹谋划一致,吾亦从之。”

韩玙、汤俊、唐邺皆愿从其号令,曹骁准备兵马攻取宣封,用细作混入城内,待夜深人静打开城门,宣封府不战自破,刘受宗族尽皆被俘,其长子刘澄、次子刘禄皆为乱军所杀,曹骁名声大震,消息急报刘受,仰天哭曰:“怜我宣封一族性命。”当时昏厥十余次,残喘醒来,交义城主刘齿镇守东线,屯兵吉利,听闻消息愤愤而至,急见刘受,跪地泣曰:“贼破内府,一族而俘,齿愿率领本部兵马杀回宣封,定将那曹骁碎尸万段。”刘受黯然失色,心气不顺,以手指画,正是一言未发,又有宣封败报曰:“大世子二世子皆为贼兵所害。”刘受听闻心中一口怒气吐涌不出,忽的吐血数口昏厥过去,刘齿吩咐医官好生照顾,自提本部兵马杀奔宣封,尚未出城,忽有文丞相高禹、左都御史王璨、右都御史石顗,追曰:“我师镇守边境贼不得过,此乃我为主贼为客也,三将军若领兵攻打宣封,此乃贼为主我为客也,到时兵马大败,杨琼自龙虎山而出,何以却之?”齿曰:“大丈夫征战贵为荣辱,虽死无恨,何以却之?”

言毕不听三人所言,自领大军攻打宣封,顗曰:“三将军此行怕是凶多吉少,王上又自顾不暇,不如将此败报转送楚盟主。”二人附议,差使前往楚承处求援,楚承就令田凡为将军,柳春副之前往逍城合兵,先至城外,石顗自领文武官员来问候,凡曰:“逍城形势如何?”顗曰:“贼军占据宣封,屡战屡胜,刘齿大败而回,王上郁闷大病,其余三军只是镇守城池,今有秦俾自地窟至,指挥兵马,兵势正盛。”凡曰:“敢烦引成王一见。”石顗从其言,与田柳进城见刘受,先出书一封送刘受曰:“盟主有信,待卞留亲启。”刘受拆信视之,上书八字曰:“遇俾而战,见骁而止。”视罢将信交付田凡,凡曰:“此为何意?”受曰:“秦俾乃是杨琼特使,曹骁乃是前破宣封之人。”凡曰:“秦俾乃内祭主,曹骁乃外祭主,博宇何故轻视秦俾而重视曹骁?”受曰:“军师有信,不敢不受教,今有上卿大军在此,定要一战打败秦俾,以资士气。”凡曰:“秦俾不过是乌合之众,成王不必太忧。”言毕传令拔营启行,攻打宣封。

且说曹骁占据宣封,忽闻秦俾至,携杨琼令总督兵马,秦俾至此听闻曹骁攻取宣封,将刘受家眷捉为人质,不禁大喜,急往宣封相见,叙礼毕,俾曰:“是何人主持攻打宣封?”众推曰:“神宋祭主曹骁。”俾曰:“子芙为何不南下龙虎山,反而东攻宣封?”曹骁以前言对,秦俾大喜曰:“若知子芙为将,要吾来此何干?”骁曰:“甚不敢当。”俾曰:“大敌当前,子芙一战成功,若临时换将必人心不服,俾愿听子芙号令。”骁曰:“秦祭若能如此,乃我师之幸也。”俾曰:“还不知如何攻打刘受?”邺曰:“秦祭前来督军,是知子芙侥幸得胜,因此礼让,子芙何不晓得,反僭越了也?”俾曰:“启南此言差矣,吾自真心实意要子芙为将。”广曰:“你这人好生啰嗦,他能打胜仗便好,你管他是什么人?”邺曰:“侥幸胜之,只怕日后为时已晚。”广曰:“去去去,你只管听话,不要啰嗦。”唐邺默然无言,心实不悦,秦俾再问破刘受之计,骁曰:“刘受宗族皆在此处,岂肯善罢甘休?必领兵来战,若来则必能破。”

不过两日果然听闻刘受大病,其弟刘齿率领交义军来攻城,刘齿在城下将曹骁三代辱骂,曹骁不慌不忙,令押解刘齿母亲戚氏,按在城门楼里,不待刘齿说话,只听刀斧手啊呀一声,将戚氏砍为两段,扔头于城下,刘齿大惊失色,气丢了半条命,跌下马来,曹骁传令打开城门,中间黄骠马出,左边秦广右边曹骁,秦俾中间出头,向一旁使眼色,秦广会意,手持双斧勒马向前,曰:“吾乃山东秦广,谁敢来决一死战?”其声如雷,刘齿军不敢动,广曰:“吾乃山东秦广,谁敢来决一死战?”偏将董梁曰:“末将愿往。”言毕手持一条狼牙棒,拍马而出,见了秦广大骂,曰:“贼将安敢来战?”广曰:“汝是何人?”梁曰:“吾乃交义董梁,来取汝头。”广曰:“谅汝小小先锋,十合内不斩汝首级便是算我输了。”董梁怒曰:“安敢小觑我?”言毕拍马来战,秦广雷吼一声,拍马向前,到中处举斧劈来,只用一合便将董梁砍为两段。

下马持斧,一手持董梁头,再上马谓刘齿曰:“谁敢再来送死?”先锋郝萌曰:“贼将安敢造次。”言毕手握一杆双头枪拍马来战,尚未到跟前,秦广嬉笑不动,见了郝萌,提斧尚未动手,只听一声暴吼,惊倒了郝萌坐下马,又用一斧将其砍为两段,秦俾在后一声招呼,教众尽出,刘齿防备不及,被大杀一阵落败而回,返回逍城听闻刘受大病,遂无颜见群臣,自辞交义城主,与几十个亲信杀秦俾、曹骁的家眷去了,刘受听闻气的昏过去一阵,又听闻田柳来救援,心气好了一半,勉强起身,听闻拜仁教主管果然是秦俾,遂披挂上马与田柳同出再攻宣封,消息传于秦俾,俾曰:“何以退敌?”骁曰:“若刘受亲至则必败。”言毕打探消息,回复曰:“灵山军以刘受为主,田凡柳春为辅来攻宣封。”骁曰:“今有刘受则必败。”言毕依旧守城,并不走出。

刘受兵至,在城下布好阵势,喊秦俾曹骁出来答话,俾曰:“成王何故病体趋沉?”受曰:“两军交战以兵为先,士高不以兵战,反用宗族为质,不怕天下人笑否?”秦俾不说话,令推出刘受的幼子刘谅出来斩首示众,刘受在下看的真切,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将秦俾碎尸万段,以鞭指画,俾曰:“久闻成王大名,相见恨晚,今以此为礼物送与成王,还望笑纳。”言毕将刘谅头颅扔下城去,又令推出刘受之姊刘娴,一声吩咐斩首示众,将头颅扔下城去,刘受怒气顶胸,下马跪地,痛哭流涕,秦广在下开门而出,向前持斧立马,曰:“吾乃山东秦广,谁敢来决一死战?”凡曰:“谁敢出战?”保曰:“弟子愿往。”言毕拍马向前,秦广愤愤而去,将近中处,一合砍不住,却教越保逃脱了去,转过马来,二将在中相斗二十余合不分胜负,秦广拔马回走,越保就来追赶,田凡在后高呼曰:“休得追赶。”越保勒马不动,那秦广忽的转头,一只斧头腾空扔去,正中越保面门,田凡吃了一惊,广曰:“谁敢再来送死?”宁曰:“吾来取汝首级。”言毕拍马来战,广曰:“汝是何人?”索宁不说话,径自来战。

一合劈去,秦广从中挡住,索宁打不中,暗思曰:“这将有些手段。”遂小心来战,二将斗约四十余合不分胜负,索宁抖擞精神,欲战欲勇,再斗二十余合不分胜负,秦广又逃去,索宁立定只是不追,却见秦广逃回阵里,从胸前取出来一个包裹,从中拿了,抖擞开来,拔出两段细针刺在手腕上里,顿的有精神,双眼睁圆,大喝一声持斧来战,索宁不解其意,好歹来战,二将又斗一百余合,那秦广欲战欲勇,毫无不力之色,索宁力气不佳,自寻思曰:“这定是拜仁教的邪术。”当时打定主意,败下阵来,秦广来追赶,索宁从后取弓,搭弓上箭射不中,那秦广一躲,索宁逃了性命。

秦广在后一声招呼,兵马尽出,两军厮杀一阵,田凡军众,秦广军寡,不时鸣金收兵,教众退于内城,田凡传令攻城,宣封城上埋伏有弓弩手,见田凡军近,起身尽出,秦俾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田军死者无数,鸣金收兵退守营寨,曰:“兵广于敌不胜反败,如之奈何?”春曰:“秦俾挟刘受宗族为人质,此为掣肘难以用兵,不如请刘受先往淆东暂歇,然后与秦俾决战。”田凡从其言,来见刘受曰:“大战在即,成王不能效仿连公直,①①①在此稍有不便,恐于耽搁战事,且往淆东暂歇,待与成王报仇雪恨,再回城不晚。”受曰:“连济几人宗族,吾几人宗族?岂可同日而语。”言毕躺在床上支吾哑言,气得翻白了眼儿,田凡苦劝不从,遂令其属下接应前往淆东。

‖①①①连公直-注:连济,字公直,号善章,三国时期孜源怍阴人,齐氏属下的重要将领,齐氏在尚未统一东南前,在急寻、林源这几个地方还有很多势力,为首的头领叫胡醒,人称胡精,非常聪明,都快成精了,连济受命夺取这个地方打开向西的通道,准备采取以退为进、以守为攻的方针,断了胡醒能从各处夺取粮食的通道,并且把得来的粮食全部集中在孜源城内,胡醒看穿了连济的策略,知道不能强攻,遂一面大张旗鼓的准备攻打孜源,一面派出小分队奇袭怍阴,怍阴与孜源相邻,胡醒获得了成功,掳掠了连济的一家老小,放到孜源城下,告诉连济如果不投降,全部杀光,连济强忍着悲痛,并不答应,最后家族不保,也终于打败胡醒,夺取了急寻林源。‖

消息急报曹骁,遂准备三队兵马连夜出城,一队邓经主管守淆东西,一队秦广主管守淆东东,一队曹骁自领困淆东城,据守其南,当时曹骁军两万,刘受军两千,精锐皆留于田凡军内,淆东乃弱小之城,本待要在这里安养,却不想被曹骁围困,消息急报刘受,刘受身虚体弱,红喘的脸,又听闻秦俾送人头至,不禁气红了眼,差点气死,又昏厥过去,守城将士接连来报,只有石顗在旁指挥,曹军四面围困,并不攻打,曹骁在马上曰:“请成王出来说话。”石顗见识敌将,自寻思曰:“此是敌军欲与淆东为饵。”曰:“成王不在此处。”骁曰:“若不见成王,一日杀其一人,分食诸军。”石顗不敢告诉刘受,第一日曹骁斩首刘氏宗族一人,就在城下,将其一刀砍为两段,然后持头颅游戏,城内看的真切,石顗只是传令不可告诉刘受,第二日曹骁又斩刘氏宗族,第三日再斩一人,第四日并斩一人,一连四十余日,刘氏宗族杀之不尽。

常言没有不透风的墙,曹骁在外杀人,晚教刘受知道了,刘受自登城门,曹骁在马上曰:“若成王不至,恐怕后嗣将尽,无人可承王位矣。”受曰:“汝城池不来攻打,兵马亦不曾撤去,究竟主意如何?”骁曰:“吾之意表达过了。”刘受转见石顗,石顗默然低头,刘受急问曰:“他意如何?”顗曰:“曹骁只要王上投降。”刘受怒气顶胸,仰望长空,霎时吐血数口,咳嗽不止,左右急忙来救,刘受回过神儿来曰:“汝不怕那杨琼困死在龙虎山里否?”曹骁不慌不忙一阵笑,挥一挥手,左右押赴一人,走来阵前,见这被俘之人是刘家使臣,你当是怎样?那田凡柳春收了刘受兵马准备攻打宣封,不想淆东被困,因此发兵来救,途中又被秦广挡住,春曰:“秦俾此行,杨琼刘受取一人耳,必意在杨琼,而是以淆东为饵,吾料成王必无事也。”田凡从其言,遂缓慢行军,打探清楚了方才赶路,因此迟缓,刘受的这两个属下指挥使都是心腹,自来以为田凡别有用心,遂不等军令,各分一边小路前往救援,都被从中阻截,厮杀二昼夜,大败而回,复见田凡,田凡将其关押监禁,尽收其兵,然后相距淆东六十里安营,此一月有余,消息又传于刘受,当时一口气涌不上来昏厥在地,左右急忙救去,晚上残喘醒来,曰:“吾命不久矣,败降之事,说曰无用,且与族内相聚,虽死无恨矣。”言毕残喘背身,石顗知其心意,曰:“虽降之与敌,亦无谓乎?”刘受不得已,大哭之,良久不止,只是说不出话,石顗见了亦泪流不止,旦日传令打开城门投降,这个刘受后来安稳于营内,与宗族团聚,然留败降之名传世,有歌曰:

血书承使报宣封,亡命杀人尽亲宗。忽闻瞑目身僵直,夜半再闻气难通。

易帜举旗国降曹,无论充耳自增伤。嗟叹将军英雄情,空城闭目老王翁。

且说刘受败降之事,消息不胫而走,致使宣封境内十六城尽皆不战而降,曹骁声势浩大,遂有与田凡决战之意,田凡急问柳春曰:“刘受投降,赚得境内城池之兵,声势浩大,如之奈何?”春曰:“先镇守路口,不教其与杨琼合兵,然后传信给盟主,再发援兵。”田凡从其言,将消息告诉楚承,楚承愕然曰:“我军以逸待劳,拜仁教长途跋涉,且与一战,何故连战连败,丢弃重镇,刘受败降者乎?”信使曰:“确实如此。”楚承徘徊曰:“今有两线为战,困龙虎山之兵尚且不足,若再分兵救援淆东,此处围困数月岂非功亏一篑?”昆曰:“臣有一言不知当讲否?”承曰:“叔叔有话但说无妨。”昆曰:“军师在椒山连败苏司,此一路有兵则不必忧矣,今北之敌乃是谋不如彼,若使博宇从椒溪转向淆东,定能打败秦俾。”楚承听闻尚且不能决断。

正是:一战胜来一战败,留得军师战曹军。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