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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欧阳觉两擒文崇 杨延之初败夷关

楚承二年六月,韩沫上书曰:“四国之事非同小可,除非主上亲往,至于灵山之处,范赵已去,盟主自带田凡前往,只有柳春一人,难有做为。”楚承从之,大张旗鼓前往天府,当时田臣劝说西陵王,将所得城池全部归还,这天府调节的事刘氏霸道强横,李氏诸多忍让,中间经过不必一一细说,楚承听闻经过还算省心,无事间于城中英石街处相遇一对人物,这是兄弟二人,长名文崇,字兴洁,次名文宇,字兴达,横州逍城人,素有大志,从小父病母丧,从其叔文英,文英在世时为商贾,常告诫二人凡事三思而行,二人曰:“不行偏僻为险之事,如何一举成浩大之功?”文英将此言告知其父文亭,文亭笑曰:“吾有此子,死无憾矣。”二人听闻龙虎山成为死地,进去之人九死一伤,于是每夜在山脚放火,才知道山中住着杨琼,杨琼收此二人,教授武艺,受封祭主,与纪鸿一同前往天府,这个纪鸿本是李氏旧人,亡国而逃,潜伏于冲远龙虎山中,寻思着天下大乱再光复李氏,与杨琼相识共谋,同立拜仁教,杨琼收了二文,将纪鸿发至天府,凡事商量,这个杨琼与拜仁教的事且等后一回说。

且说楚承闲走,惊倒了文崇的坐下马,调节不成大打出手,文崇敌不过,与文宇同敌楚承,楚承敌不过,适逢官军前来解救,楚承回府与刘齿刘童说起此事,二刘曰:“盟主可记得二人长相。”楚承详述一番,童曰:“此是文氏兄弟。”承曰:“文氏兄弟是何人?”齿曰:“天府城中有一异教,名唤拜仁教,其中以祭主之位最尊,此文氏兄弟便是祭主,臣与其几次交手,皆教其逃脱了去。”楚承听到拜仁教这三个字不觉心头一震,曰:“拜仁教?”齿曰:“正是,此异教门徒甚广,臣几次捉拿不尽。”承曰:“天府城中可有妇人失踪的事?”齿曰:“主上是如何知道的?六月内已失踪数百妇人,臣已查证清楚,皆是拜仁教所为。”楚承大惊失色曰:“这个拜仁教的事不可小觑。”寻思良久,二刘几次问起,楚承尽皆思事,未曾回复,二人自去了。

楚承回府苦思冥想,只是想不通这拜仁教的事,过了几时又想起时靖山的欧阳觉来,寻思曰:“两番谒见,竟不能请得先生相助,其中教诲受益匪浅,若能得先生出山,何有不平之事?”当时打定主意请欧阳觉,二刘曰:“盟主何故屈尊,前往山林寻此沽名钓誉之徒?”承曰:“博宇乃当世大贤,非常人可比也,吾自往时靖山寻之,汝等不必再劝。”二刘不悦,楚承前往时靖山,自寻思曰:“今就不必与谁同去,只我一人,非要请他,看他如何答对!”当时欧阳觉无事,与西川原主管刘度闲叙,小童曰:“门外有人求见。”觉曰:“谁来见我?”小童曰:“又是上次那个自称小仲的人。”欧阳觉一听险些栽倒个跟头,刘度急问曰:“博宇何故如此?”觉曰:“只说我不在堂里,要他回去。”小童听话去了,度曰:“博宇何故如此?”觉曰:“孟节不知,这小仲是当今盟主。”度曰:“是楚承盟主。”觉曰:“正是。”度曰:“便是楚承,也只有他一人而已,博宇何故不见?”觉曰:“他来了三回,此番定是要我出山帮他,说破了嘴也没用,不如不见。”刘度笑曰:“你这人好生奇怪,自古至今,但凡有人主相请必传为佳话,博宇之才无人可比,何不出山辅佐,却躲着不见,是何道理?”觉曰:“孟节这话说的好听,汝当初在西川做主,何故将大位让于伏成?”

刘度无言以对,楚承在外,小童传话曰:“先生出门,不知几日可归?”楚承在外见有人影攒动,自寻思曰:“定是博宇不肯出山,却躲着不见我,今只在此等他出来。”曰:“既然先生出山,小仲在此等候。”小童曰:“不敢教客人立等。”承曰:“小仲就在此立等,以表真心实意。”小童劝了半响,楚承不听,回复欧阳觉,度曰:“只怕楚承有备而来,博宇不出只在此等,如之奈何?”欧阳觉无计可施,过了两时,度曰:“灵山几次易主,只有楚承心系苍宇,如今定有要事请博宇相助,若要他立等,不回心转意,日后出事,如之奈何?”欧阳觉无言以对,又过了几时依旧如此。

小童出门查看曰:“他只在外面站着,并没有动。”觉曰:“你且与他说。”小童从之,回复楚承曰:“先生确实出走。”承曰:“小童不必再劝,我只在此等。”小童回复欧阳觉,度曰:“天下几时征战,好在有楚承盟主能安定大治。”欧阳觉从其言,欲往迎接,度曰:“吾且暂去,只有楚承与博宇二人,必为后世所传颂也。”欧阳觉先送刘度,后迎楚承,曰:“盟主何必如此?”承曰:“除非如此,方能请得先生出山,此亦先生教诲。”欧阳觉摇头苦笑,接入堂内,然后曰:“愿闻盟主之志。”承曰:“灵山上的事,一时难说。”觉曰:“不妨,一件件的说。”楚承从其言,将灵山内乱的事、四国刘李的事、拜仁教的事、山东七城的事、地震的事一并说了,觉曰:“果然是乱的理不出个头绪来。”承曰:“诸如此类多如砂石,承本意寻找无霞归隐,不想事已至此,心率交瘁,除非先生能助一臂之力,万事中兴。”欧阳觉听其言,遂从楚承出山,后世陈叔第有首《迷神引-三顾》单说欧阳觉出山的事,其词曰:

时靖山中有先贤,槐妻鹤子兼言。手持青梅,笑比苍天。常聚友,比代怜,无不言。春秋踏足游,天涯远。人言怪杰师,名声显。

楚主有闻,三番谒来见。有道功成,谨言书,受益匪浅。夷关战,算田范,复武政,李邕断,定情山。三载平异教,人妒厌。隐去无消息,有名传。

楚承大喜曰:“先生若能出山相助,实为百姓之福。”觉曰:“觉有何德何能,敢当盟主如此大任。”承曰:“瑞三之言,林子良之语,致使久闻先生大名,几次谒见受益匪浅,除非先生能担此重任,不然谁能挡之?”觉曰:“若盟主能答应我一件事来,觉方肯出山,如若不能,只是不去。”承曰:“先生但说无妨,莫说一件,便是十件百件,只要少枫能办到,也能全部依得。”觉曰:“盟主先回天府,将调节刘李的事大张旗鼓,只要那人人都知道了,然后前来接我,吾出山之事也要大张旗鼓,使那人人都知道了,若盟主能依我这件事,方才出山,不知意下如何?”楚承尚未寻思妥当便一口答应曰:“只有这一件事,好办的很。”言毕欧阳觉乃从,后有诗曰:

三顾名师翠雅堂,意志心坚拜为相。堂门立待几时辰,夜下空度过昏黄。

零乱满头渐呜咽,灯下碎步愁颜僵。窗前会逢诸如事,春时开柳自然朗。

吩咐小童曰:“吾受楚盟主三顾之恩,定要出山,汝好生打理此地,待吾相助盟主过了,再回此处归隐。”小童点头称是,楚承返回天府,先不告诉众将欧阳觉的事,只是将刘李之争的事大肆宣扬,教那全城人都知道了,这刘李之争的事本来重大,城里无人不知,只是不知道楚承来调节,这一件事教那小道消息、官方消息,期间模糊言辞,闹得全城尽知,自然传于文崇文宇知道,二文见了官军先出城躲避,又见了耳灵祭主徐第,字次山,洹河祭主贾宗,字文和,此二人都是拜仁教祭主,相邻最近处,说起天府的遭遇,第曰:“听闻刘李之争,楚承在此调节,吾等若能杀了楚承,天主面前必是大功一件。”崇曰:“刘李之争不假,只是楚承未至,只有田臣在此。”徐第默然,隔了半月楚承大张旗鼓,徐第急寻二文,鼓掌笑曰:“楚承果然在此,今不动手更待何时?”文曰:“他是灵山主人,武艺高强,只有我四人,如何能杀的了他?”第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在明我在暗,定无防备,如何不是易如反掌?何况刘李之争四国将乱,吾等有机可乘,若调节成功刘李和好,吾等何时有出头之日耶?”

文崇附议曰:“此事是否先告诉纪祭知道?”第曰:“事成之后再告诉纪祭。”文崇从之,探了三日,回复曰:“楚承确实在天府,安排在都圣堂、似柳间里。”崇曰:“守卫如何?”门下曰:“只有两个站岗的军士,其余并无守卫。”文崇大喜曰:“此乃天赐良机。”言毕急寻徐第贾宗,说话如此,第曰:“事不宜迟,人多无用,只有我四人各带匕首,见了楚承取其首级,送与天主,必是天大之功。”众人从之,各带匕首前往似柳间,待夜深人静,杀了站岗人,然后入堂,对着床头一阵乱刺,良久掀被一看,竟无一人,四人面面相觑,文崇失色曰:“不好。”言毕正要走开,尚未出门口,但见似柳间外,都是天府兵马,为首三人乃楚承、田凡、刘齿,后面将士一排排,四面有弓弩手,齿曰:“文崇,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话未绝身后的贾宗便动起手来,早被万箭穿心射死了,其余不敢动,齿曰:“妄动一步者,格杀勿论。”

三人听了不敢动,徐第当先放匕首,举手投降,刘齿向前,令押解三人下狱,回过身时尚未动手,那身后的徐第一个箭步向前,拾起匕首以刘齿为人质曰:“不放我三人则此人死。”楚承微微一笑曰:“汝可放心去,但文崇文宇却不可放过。”第曰:“除非我三人同去,否则此人必死。”承曰:“但请动手。”徐第良久不动,承曰:“汝若不走,再迁延时候亦逃不得。”徐第从其言,当夜出城并不带二文,楚承收了兵马,将二文五花大绑压在堂里,其余暂去,请欧阳觉出,二文见有一人手持青梅,飘然而出,曰:“此定是文氏兄弟?”承曰:“先生神算,此二人正是。”崇曰:“汝是何人?”承曰:“汝是文崇,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大张旗鼓说我在天府,教汝来行刺,吾等在此等候,皆是此人设计。”崇曰:“愿闻姓名。”承曰:“欧阳觉先生,字博宇,道号时靖。”文崇正色曰:“先生何以能知道我来行刺?”觉曰:“贪天之功,岂有人能无动于衷?”文崇默然,良久曰:“今日被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承曰:“有几件事来请问兴洁。”崇曰:“楚盟主不必再问,吾二人什么也不知道。”宇曰:“哥哥,何必与他说话?今日被擒有死而已。”楚承听闻转身,谓文宇曰:“汝是文兴达?”文宇仰天不动,承曰:“己之命不惜,弟之命惜否?”崇曰:“自然珍惜,可使我兄弟二人分开,莫要我见了兴达被杀。”承曰:“说出采花贼的事来可免一死。”崇曰:“吾与采花贼有何关联?”承曰:“不说则必死无疑。”

楚承一挥手,吩咐迁出文宇行刑,文崇高呼且慢,曰:“愿意归顺盟主。”文宇在旁喝斥曰:“哥哥,何故投降?”崇曰:“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中计被擒,如何不降?”宇曰:“只有哥哥投降,我却不降。”崇曰:“劣弟执拗,待崇劝导过了,必能听得进去。”楚承从其言,先将二人下狱,宇曰:“我二人受天主知遇之恩,今日投降,有何脸面存活于世?”崇曰:“你当我是真心降他?受得了一时之辱,能杀楚承。”文宇愕然曰:“是诈降?”崇:“是。”宇曰:“此亦不可,若是诈降楚承必教我说天主之事,如之奈何?”崇曰:“可以与他约定,我投降后若问天主之事具不回复。”宇曰:“他若不从,如何?”崇曰:“他若不从,誓死不降。”文宇从其言,复见楚承曰:“已说服劣弟,愿意投降,只是有件小事,除非答应,否则死于此地亦无恨矣。”承曰:“但说无妨。”崇曰:“关于拜仁教事吾却不知,盟主有何提问断不能从盟主心愿,这一件事来除非盟主答应,否则不降。”楚承目视欧阳觉,欧阳觉点头称是,遂从之,令去其缚,抚掌笑曰:“今得文崇文宇,何愁不破拜仁教者乎?”

文崇听了惊慌失措,当夜散去,楚承回府再拜欧阳觉曰:“若非先生,岂能收服文氏兄弟?”觉曰:“文氏兄弟身居拜仁教重位,有此二人,日后必能查拜仁教。”承曰:“只是文崇所说,关于拜仁教之事一概不知,日后尚能如何?愿听先生教诲。”欧阳觉笑曰:“今日生擒了二文,盟主当令众将摆宴庆贺,大醉三日,活捉文崇文宇都是觉之功劳。”楚承笑曰:“在翠雅堂时,先生要我大张旗鼓,要那人人都知道,当时少枫尚有疑虑,只怕先生是未有功而先要名,今日一见,实乃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非全城尽知,文崇如何来行刺?先生所言必有谋略,承就去矣。”欧阳觉点头称是,旦日令二刘准备庆祝,齿曰:“吾等镇守城池,往日也曾捉了拜仁教教徒,未曾庆祝,如今偶有小胜,却以此为功,吾心不服。”童曰:“庆祝事小,只是见那欧阳觉便气不打一处来,只有生擒二文之功,却要我等众将前去迎接,着实不服。”

话分两头,且说文崇文宇出狱,宇曰:“楚承庆祝得胜,不如趁此时机出了城去。”崇曰:“此时离去,心中如何能安?”宇曰:“哥哥之意如何?”崇曰:“暂寻纪祭,然后商议。”宇曰:“我二人去。”崇曰:“我二人去恐惹人疑,不如我去。”宇曰:“哥哥放心。”言毕文崇就趁庆祝之机寻找纪鸿,纪鸿见了大惊失色曰:“听闻贾文和被射死,曝尸三日,次山回龙虎山去了,兴洁兴达被捉,究竟事情如何?”文崇将经过说了一遍,纪鸿指其鼻曰:“汝二人既降,何来见吾?”崇曰:“我二人并非投降。”鸿曰:“若非投降,何能封官赐爵?”崇曰:“若崇投降,岂无兵马?”鸿曰:“莫非又来劝我?”崇曰:“非也。”鸿曰:“莫非汝二人是诈降?”崇曰:“我二人受天主知遇之恩,如何肯做背信弃义之事?今为楚承所捉,以礼相待,先假意降之,日后再见天主,何不复回?”鸿曰:“楚承果真在天府否?”崇曰:“千真万确。”

纪鸿听了楚承的名恨的牙根痒,杀其之心一时踊跃,曰:“楚承在灵山,我等无力动手,今在天府,杀之易如反掌,此乃天赐良机。”文崇急忙劝曰:“不可,楚承已有防备,纪祭若去必为所捉。”鸿曰:“往日只是未曾打探清楚,今有兴洁做内应,杀之如何不易?”崇曰:“楚承不足惧,然其新拜一军师,名唤欧阳觉,此人有谋,纪祭若去必为所害。”鸿曰:“吾等小心行事,其纵使有谋,何足道哉?”崇曰:“兴达投降,欧阳觉不闻不问,只怕他知道是假降,故意钓我,如之奈何?”鸿曰:“兴洁前来可有跟踪之人?”崇曰:“吾就怕此,却绕了许多弯路,并未发现有人跟踪。”鸿曰:“此事最好,若欧阳觉果然不信,出城大事如何没人跟踪?”崇曰:“此也是我心中所疑之事。”鸿曰:“吾看欧阳觉只是碰巧,今日必杀楚承。”崇曰:“尚需再三小心。”鸿曰:“汝且先回,看三日得过,楚承欧阳觉有何动静,然后商议。”

文崇从之,当时返回见城门口一群官军大醉,急寻文宇,回至府内又见文宇也醉,待其醒酒已是深夜,曰:“何故如此?”宇曰:“天府中都是些好人物,饮酒厉害,那姓甚欧阳觉的要楚承传令,说庆祝三日,饮酒醉者有赏,因此厉害。”崇曰:“欧阳觉果然如此劝楚承?”宇曰:“这还能有假?是我亲眼所见。”文崇甚疑,只怕是欧阳觉之计,又等了三日,日夜如此,文崇也曾四处查看,不见埋伏一兵,三日得过,复寻纪鸿说天府如此,鸿曰:“真是天赐良机。”崇曰:“何出此言?”纪鸿身后走出一人,你当是谁?正是天主杨琼,看客且问,这个杨琼如何在这儿,且等下一回说。

文崇急忙下拜,琼曰:“若非兴洁诈降,岂能诛杀楚承?”崇曰:“万死不敢。”琼曰:“此话何意?”崇曰:“投降楚承视为不忠,错而不谏视为不臣,天主若杀楚承是崇之过,万死而不能忍!”琼曰:“怎样错而不谏?”崇曰:“崇为其生擒,此非楚承之力,实是欧阳觉之计,只怕欧阳觉知道我是假降,只等天主前往,先前不见天主是崇不知,今日见了天主又欲杀楚承,此必是欧阳觉之计,天主若去定为所害,万不可此。”琼曰:“兴洁所忧甚矣,吾初至天府,见欧阳觉莫大之功,摆宴庆贺,此愚弱之辈,何足道哉?”崇曰:“定是欧阳觉故意如此,天主却不可信其一面之词。”琼曰:“诛杀楚承,致使灵山内乱,此乃天赐良机,若不行此致使错过,真愚人也。”文崇又见徐第曰:“次山也是如此主意否?”徐第点头称是,且说徐第逃去龙虎山,亲见杨琼上书诛杀楚承,杨琼因此赶来,相遇纪鸿说了二文之事,众人相见,文崇听闻期间经过,急忙劝曰:“定是欧阳觉之计,天主万万不能相信。”琼曰:“纵使是欧阳觉之计,有兴洁做内应,也能全身而退,兴洁休得再劝,今杀楚承必矣。”

文崇苦劝不得,返回天府打听消息,经过府门楚承已至,崇曰:“盟主。”楚承教其起身曰:“至天府不易,吾欲前往夷关点兵操练,看将士军阵,不知兴洁意下如何?”崇曰:“愿从主言。”承曰:“愿从兴洁之言。”文崇寻思曰:“点兵操练必有机可乘,不如顺其意。”曰:“四国久不经战事,盟主亲至,点兵操练以观军阵,此正合时宜。”承曰:“兴洁此言正合我意。”言毕就令文崇为训辖官,总督兵马,崇曰:“崇为主上所擒之人,岂敢担当大任?”承曰:“吾见刘李几个官员都是看重自家,兴洁则不然,以仁义为主,颇有辛行使之风,今有两军,非兴洁能胜此任,其余之人吾却信不过。”文崇几次推脱,楚承只是不从,文崇拗不过,假意答应了安排去矣。

回复杨琼如此,琼曰:“他自来送死,非我逼他。”崇曰:“崇有一言,不知当讲否?”琼曰:“但说无妨。”崇曰:“吾与兴达投降曾下约定,关于天主之事,盖不回答,楚承俘我二人,只因与拜仁教相关,然俘我二人不探消息却如此委以重任,其心难测。”琼曰:“汝为训辖官,兵马尽可调遣,里通外应,纵使楚承有谋,有何所惧?吾已调天府散余教众在后接应,若有埋伏亦可全身而退,兴洁休得再言,只管探听消息。”第曰:“点兵演练先头一日楚承定去斋戒沐浴,以穷刀兵而枉动军,只要此时动手,楚承插翅难逃。”琼曰:“次山之言正合吾意,探得楚承斋戒沐浴,其余诸事不必操心。”文崇从之,宇曰:“若能诛杀楚承,也好报了天主假降的事。”

文崇心中难安,打探清楚,十八日前往夷关,二十五日点兵,其余众将随后赶到,刘齿刘童安排行宫,第曰:“第素知兴洁心思最细,几番来此,确实无人跟踪否?”崇曰:“确实不见一人,此也是我忧心之事。”第曰:“常闻楚承行事以父传名,仁义为先,有侠者之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纵有埋伏亦要前往,何况无埋伏者耶?”崇曰:“计将如何?”第曰:“若教大军前往恐难下手,只要楚承到了,先往宫中行刺,待夜深人静放红灯为信,吾与天主自往,教众在后,以两时为限,若为其所困则前来营救。”文崇听其谋划周详方才放心,返回夷关,先往军务司处领了红灯,放在府内,忽闻楚承欧阳觉至,文崇惊魂失措,尚未回过神儿来,却见楚承眼盯着红灯看,曰:“兴洁与天主商量好了么?”文崇听闻,那十分神气丢了九分,左右站不住,尚未回话,楚承一声令下,将文崇活捉了,文崇大呼冤枉,承曰:“待今夜活捉了徐第纪鸿,看你冤也不冤!”文崇大骂欧阳觉老奸巨猾,一会儿属下又擒了文宇来。

楚承令人点起红灯,拜仁教教徒早看见了,急报杨琼曰:“夷关大营见有红灯。”第曰:“必是文崇文宇难以下手,故放红灯。”杨琼就令纪徐出发,远而十余里,近在眼前不见一兵一马,第曰:“定是文氏兄弟所查,故而升起红灯。”杨琼点头称是,三人蒙面黑衣,各备匕首,闯入大营,沿途手刃几个官军,见有帅字旗,急寻文崇,却找不见了,正琢磨间,忽见府外一支穿云箭,四周兵马无数,各备强弓硬弩,当先一人楚承,刘童在左刘齿在右,身边一人欧阳觉,并缚了二文,口中塞个口实,楚承向前认出一人,乃是当初逃去的徐第,高声曰:“今日投降可免一死。”纪徐目视杨琼,杨琼亦目视纪徐,有后退之意,说时迟那时快,杨琼在前,纪徐在后,一个健步跳入门内,然后关门,楚承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箭落在屋外,皆射不住,刘齿当先出头,领兵冲入,杨琼在里见了刘齿,只用一拳便将其打倒在地,刘童见倒了刘齿,急忙向前,其余官军尽皆入内,厮杀半时,拜仁教寡不敌众,杨琼武艺又高,当时揪出一人,乃是徐第,一个翻身破窗而出,门后树多,弓弩手不能对准,教其逃脱了去。

不说楚承欧阳觉议事,只说杨徐逃去,气喘吁吁尚未坐定,徐第跪地曰:“都是第谋划不细,至天主身在危难之中,罪且不轻。”杨琼气定神闲,想起欧阳觉的名气的牙根痒,大怒曰:“我教众尚有千余,今夷关并无重兵,吾与教众先杀楚承。”第曰:“不可,楚承已有准备,此时复回定有埋伏,天主三思。”琼曰:“休得再言,楚承欧阳觉,吾恨不得将其抽筋拔骨,方能消恨!”徐第苦劝不从,杨琼就令接应教众复回夷关。话分两头,且说欧阳觉筹划得当,一擒文崇之前便有兵马在夷关埋伏,后来二文假降,确实无兵赶赴夷关,因此骗过,当时杨琼返回,将近夷关大营,未及一二里忽的火把齐举,照耀如同白日,当先一人楚承,高呼曰:“汝既复回,也省得我这千军万马白白准备了。”言毕万箭齐发,拜仁教死者无数,其余教众护着杨琼死命逃去,此一战大败拜仁教,威震杨琼,射伤徐第,活捉纪鸿、文崇、文宇并其余等教徒无数,致使拜仁教真相大明,扬尽欧阳觉之名,致使其后四国再无战事,有谋臣皆上书曰:“上有楚承用人唯贤,下有欧阳觉诡谋设计,不可妄动刀兵。”此后话矣。

楚承再拜欧阳觉曰:“若非先生,何能大破贼众,活捉拜仁教祭主?只是教那天主逃脱了去,如之奈何?”觉曰:“天主此时不能诛杀,逃去甚好,盟主此时当大张旗鼓返回灵山。”承曰:“活捉了天主拜仁教必能根绝,今其大败,何不趁此一鼓做气剿灭异教,反而大张旗鼓返回灵山,是何主意?”觉曰:“天主一人万不能根绝拜仁教,不如留下,也好知己知彼,日后易破,拜仁教虽非同小可,然此时相比乃疥癣之疾,灵山内乱实为心腹大患,不可不防,天主精锐尚存,盟主返回灵山必在途中行刺,只有大张旗鼓教其不知虚实,可保万全。”楚承肃然敬曰:“先生能谋全局,万事周全而无遗漏,实在教承大开眼界。”言毕通告全城如此,大张旗鼓返回灵山去矣。

正是:三番拜得大贤相,初出草堂平异教。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