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楚承攻破石阴,陈维指其过曰:“秦杜有两万之众,将军兵马不足千余,安能挡之?其行堪称小人,若再破石阴,必要屠城,似时将军之行,乃是害民之举。”克曰:“杜秦攻下石阴定来攻打连城,灵山岂能坐视不管?”维曰:“灵山军有多少?”黄克默然,维曰:“不足两千。”克曰:“尚有靖西兵马并未调往。”维曰:“常言远水不能解近渴,江海有鱼而不能饱人腹。现不知靖西兵马能否至此,即使如此,石阴已是累卵之危,如何能救?”承曰:“似此,如之奈何?”维曰:“事不宜迟,先将石阴百姓迁往连城,暂避其锋芒。”细作曰:“杜秦逃亡东莱州,今令东城怀云仙嫡三城兵马,宣称十二万,欲再破石阴,左右二旗,上书八字焚灭石阴,大杀州民。”
满堂之人听闻此言,都如那惊雷下过了雨,安静无声,面若鸡麋默然不动,妤曰:“其禄愤愤而来,必有一计能救百姓,愿闻听教。”维曰:“先将城内兵马,调往四达山北,当道安营,再传军令与杜宣秦琦决战,或屯兵于山林,以遏杜秦之后,在城内布文告,将百姓迁往连城,切记镇守八门,若无军令盖不可出,不要走大路,或走镇丘或走奇平,然后转北迁居靖西,可保无恙。”承曰:“以此两千军决战,孰视忍睹?”维曰:“杜秦无谋之人,若见将军不守城池反而出城决战,必迟疑不进,待到他来却教兵马回师连城,却留此空城与他。”承曰:“既然如此,为何不将百姓就近路迁往连城,却北上镇丘,煞费时日?”维曰:“城内细作何止数十,若消息传出,急行军一日可至,走此小路却可瞒过了他。”楚承从其言,就令黄克在城内准备兵马粮草,子时造饭,趁夜前往四达山与杜宣决战,一面传令进山防御,以遏杜宣之后。
当时杜宣跑路到东莱州,大骂秦琦忘恩负义,秦琦自从探得杜宣被捉,料定他回不来,遂收其兵,不想他安然无恙,遂不敢造次,曰:“不用此计,我亦难保。”宣曰:“今日报仇雪恨,教汝为前部。”秦琦从其言,几日内集结东城仙嫡怀云。兵马一万七千余众,诈称十二万,又将粮草押赴在前,欲破石阴,兵马尚未行动,细作曰:“石阴乃楚承主管,今在四达山北安营,欲与我军决战。”宣曰:“楚承有多少兵?”细作曰:“宣称三万。”杜宣笑曰:“吾早探得消息,灵山连城军不足三千。”言毕就要决战,琦曰:“白楚二人不可小觑,其若兵马不足,奈何不守城以待援军,反屯兵于路口?恐其有谋,今日只可再探消息,然后用兵不迟。”杜宣从其言,当晚细作回复曰:“楚承欲趁决战之机,将兵马藏于山内,以遏我军之后。”琦曰:“四达山乃南北最近之路,若我攻打石阴不下,楚承占据山路,我等皆饿死矣。”宣曰:“灵山无兵,纵使楚承占据,何惧之有?”琦曰:“不怕灵山,只怕靖西。”宣曰:“千里万里,如何能朝发夕至?”琦曰:“黄通范逸老谋深算,若早有准备,如之奈何?”
杜宣哑口无言,琦曰:“先等消息,若他无调度,则攻打石阴,若有调度则别有理会。”杜宣从其言,当时等了三日,细作曰:“灵山并无调度。”宣曰:“此乃楚承的疑兵之计。”秦琦深服其论,当日点兵攻打四达山,两军相距四十里,细作曰:“石阴兵马不见了踪迹。”杜宣在马上笑曰:“此乃楚承虚张声势。”言毕传令倍行赶路,当日前往石阴南六十里安营,旦日杜宣欲北上,细作曰:“石阴城门打开,不见一兵一马。”杜宣大怪之,传令再探,回复曰:“确实不见一兵,城中百姓也散去大半。”琦曰:“怕是楚承之计。”宣曰:“他无兵马,纵使有计,何惧之有?”言毕不听秦琦之言,传令进石阴,沿途不见一兵一马,街道清净,人烟稀少,自抓来几个市民问曰:“城中的兵马都到哪里去了?”或曰:“昨夜尽皆北去,不知跑到了哪里。”宣曰:“城中的贱民都去了哪里?”或曰:“亦随大兵出城,也不知到哪里去了。”秦琦大悟曰:“恐楚承之意不在兄之兵马,却在救此城之民。”宣曰:“原来如此。”琦曰:“量他区区数万贱民也不能跑远,弟愿自领三千轻骑前往追截,必斩白楚之首,献于帐前。”杜宣从其言,将三千军交付了,秦琦披甲上马,一阵鞭声呼啸出城。
且说楚承赶路迟缓,官军百姓扶老携幼,日行不过十里,细作曰:“秦琦攻进石阴,今率精锐前来追截。”承曰:“赶路难行,敌之又近,如之奈何?”克曰:“将军已尽心尽力,百姓深感恩德,如此迁延时日,敌兵至矣,此处只有五六百军,如何敌挡?不如暂弃百姓,教其四散逃去,又不能教秦琦全捉了,将军却行小路前往依燕关,日后再与其决战。”承曰:“千万百姓随我至此,并非我杀却因我而死,于心何忍?承今日死战而已,定不弃民。”言毕复问陈维曰:“先生可再有一计,能救百姓?”陈维一声不响,四处张望,楚承复问曰:“其禄先生!”陈维尚未走远,遥见一片山林有浓雾弥漫,虽烈日当头却不能散尽,问左右曰:“前面有烟处是哪里地界?”向导曰:“前面是镇丘地界,有一片树林名唤烟林。”维曰:“道路可好走?”向导曰:“后面是文佳山,地临奇山交界,并不好走。”陈维不慌不忙,填首《风流子》曰:
古道烟林外,残风吹、夕阳难入内,独家入山来。堪视巢雀,花木缭绕,摘下青莓。歌声笑,燕过几回许,抱得春里归。欲说不休,难虑琐碎。视罢江湖,几度轮回。
今朝换我了,看千军,马蹄奔土嚣。最苦难敌,不过如平雨。向谁时难说,佳音如期,折木扬尘,奔飙杀气。偶听惊剑,大将彻急欤。
唱罢呵呵笑曰:“打败秦琦,只在此烟林之地也。”楚承听闻有计急忙问,陈维闷嘴一笑,把两根手指来比划,曰:“只要将军与武君二人,并五十个兵足矣。”楚承不信曰:“先生不是说笑,秦琦数千之众愤愤而来,只有我与无霞,如何能打败了他?”维曰:“听闻将军之父,曾一人一剑,大败白盟主数千兵马,将军何故不能?”楚承默然,陈维在其耳边说话如此,楚承大喜,过了一日秦琦也至文佳山,尚未过烟林忽见山口处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各骑骏马,一动不动眺望远处,有识者曰:“此二人是楚承白妤。”先头细作回复,秦琦不信,随后赶到,果然见有一男一女,骑马在头一动不动,恍若无事,琦曰:“何不进山捉此二人?”或曰:“山后迷雾,暗藏杀气,恐有埋伏因此未进。”秦琦下马眺望,果见烟雾缭绕,曰:“此是何处地界?”
向导说是如此,秦琦不敢动,在山下高呼楚承姓名,白楚在山头并不回答,秦琦令弓弩手准备,二人慢吞吞躲进林,秦琦传令休整却见白楚又出,与上次一样,秦琦大怒,又令射箭,二人又逃,待到箭停白楚再出,一连三次如此,秦琦只是放箭,无计可施,过了半时,秦琦见射不住,遂招呼曰:“领二十人前往视之,看他林里形势如何。”左右前往,常言一去不复还,这二十个人去了一个钟头不见回来,秦琦等的不耐烦,又令二十人前往视之,这二十人再去又是一去不还,秦琦勃然大怒,当时无计可施,又怕徒劳而返遭人耻笑,遂与三军慢入山林,说来也怪,秦琦只照着楚白方向走,却追之愈近只是追不到,见林内四处飘渺,暗藏有马蹄声,不过二三里路程。
忽见二十具中州军尸体,秦琦看罢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勉强再走,不过二三里,又见二十具中州兵尸体,秦琦胆战心惊,当时呆若无神,忽听四面八方高呼曰:“楚承在此。”秦琦肝胆俱裂,抱头鼠窜而去,狂奔六十里不敢回头,待到无人之处暂停,回顾曰:“后面可有追兵?”左右曰:“身后并无追兵。”秦琦拭汗叹曰:“楚承欲以诈败计钓我,偏不中他计。”当日返回石阴不提。看客要问,楚承一共五十二个人,秦琦三千兵马,何故一战未发而败退跑路,都是陈维算计得当,先要白楚在山口,又教五十个兵马摇扫树枝扬起尘土,致使林内雾气更浓,都是疑兵之计,教秦琦不敢进入,秦琦先教四十个军士进去探听消息,一进林里就被楚承杀了,摆在不远处,秦琦看见尸首,在他心惊胆战之际大喝一声,遂一战未发喝退秦琦三千军,后有诗曰:
里应外合破石阴,待救州民未审情。孤自陈臣堂内指,外进内退城出民。
三千飞骑直临迫,先生笑书耳边临。一战未发敌退去,至今难思何故云。
话分两头,不说秦琦退去,只说楚承一行人将石阴百姓带到依燕关,交待清楚了迁居临江,此间数事尽皆安排妥当,一行人再前往灵山,安排原属众臣见面,说起连城之战、石阴之战的经过,再然后调兵下山与杜宣决战,此间一并数事暂且不提。当时一连三日楚承白妤走了许多地方,只是不见有雷昆的面,问左右曰:“为何不见雷上卿?”左右曰:“上卿有疾,不能理政。”妤曰:“雷叔叔乃灵山重臣,不好不见,我们去看看他也是好。”楚承从其言,当日见了雷昆,但见怎样一个人物:
实是怪哉,把着脉搏也无甚区处,问着病症,或答曰:身内不疼、外肤不痒。浑身上下或寒或冷,前胸没燎,后背没乱。满腹不饥,时常又饱。白昼不餐,黄昏废寝。这答的闲人也能懂,不是急的虚火升,便是愁的两眉锁。
楚承看了半响不知是何病,妤曰:“我知道叔叔的病根。”楚承急问,白妤不慌不忙,在雷昆耳边说了两句话,言毕见那躺在床上的人儿,半身起越曰:“无霞所言,明日出连城与杜宣决战,不是在说笑?”妤曰:“怎样,我叔叔的病好的可算快么?”楚承见了雷昆起来,遂答礼曰:“叔叔。”雷昆回礼曰:“右将军。”承曰:“此名早已不有,叔叔何必提及!”昆曰:“听闻少枫在连城大破杜宣,山下三军皆知右将军名讳,吾何不耳闻?”承曰:“听闻叔叔有疾,特来相见。”雷昆仰天叹曰:“吾之疾不甚趋处,恐灵山之疾却是重症之病。”承曰:“何出此言?”昆曰:“先盟主不幸而殁,贼臣叛乱,灵山不出兵讨逆反而暗争夺权,早晚危矣,如何不是重症之病?”
承曰:“叔叔不急,四国族灭李氏,连塘平叛白悸,往日未曾不乱,今虽偶有波折,也能在州内杀了余垠,还安定于当世。”雷昆摇头曰:“非也,往日有乱,君臣能够一心,敌众我寡反能胜也,今有内系分拨,敌寡我众反自败也。”承曰:“只有黄通与范逸数人,不必理他,承愿与叔叔同下灵山,誓与余垠决战。”昆曰:“少枫初至灵山不知因由,想你那随行的参军韩沫,我的内侍选臣张晔皆不愿出兵,何况还有黄通范逸之辈。”楚承不信曰:“炎通深谋远略,又能调动内营兵马,罩景乃是叔叔心腹,在靖西与陈廉同治,何故不肯出兵?”雷昆不悦曰:“你去问他,他自有满口的道理,能有何法?”楚承只说这个韩沫的好处,雷昆自不耐烦,只说他不肯出兵。
楚承不信,当时退回寻韩沫,叙礼毕,命就坐,承曰:“听闻出兵攻打余垠,炎通暂不议同,有何缘故?”沫曰:“一言难尽。”承曰:“愿闻其详。”沫曰:“敢问将军,灵山有多少兵马?”承曰:“久闻黄城主所说,余兵十余万,灵山只有两三千,然靖西新治尚有兵马万余,又有耿直伏成在东,亦有兵马万余,若灵山能将战令通传,何愁余垠不平?”沫曰:”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兵者可以战也,治者亦需有兵,无论宇内清平,自治分权,无兵则必乱,此非一时之乱,收复疆土而得长治久安,实则根本之制,内则错矣。”这一席话,说的楚承一个头来两边大,不知所然,沫曰:“昭武盟主聚会灵山,至于今日皆是未过二世,何故?先主殁则天下散权,内不可治外不可安,长远而得国灭,或如王晋生而分十一国,所以王晋殁则十一国战,夕生而分七国,所以夕殁而七国战,今光韵盟主生分十三国,所以殁而十三国战,此即灵山无兵,致使号令不从,反生叛逆,若不根治则战无休止矣。”承曰:“这也是日后的事,然杜宣兵临城下却是迫在眉睫,若不出兵讨逆,日后何以分治?”韩沫将道理说了一堆,楚承不懂,将眼前的战事说与韩沫,韩沫只是不主张出兵,当时不欢而散。
复寻雷昆,昆曰:“炎通之意如何?”楚承默然,再问曰:“炎通虽不理战事,然张罩景现在靖西,又是叔叔的心腹,如何不肯出兵?”昆曰:“他自有一堆道理,什么灵山不保,也不必保,不如退守靖西,靖西若将兵马调往灵山,则两地不复有也。”楚承听闻,不禁自叹口凉气,又想起灵山中的黄通范逸等人,着实闷的头大,当时在灵山煞费苦心,今日和这个说明日和那个说,费干了水磨破了嘴,结果并不如意,不是这个要兵就是那个要粮,又有几个要武盟会先选盟主的,在此不能一一细数。
常言天无绝人之路,楚承在灵山一连几日没说动出兵,却听说灵山有三个人,那三人是瑞儒、瑞景、瑞岚,要说这个瑞家三弟是何人?又与楚承的关系,其中有个缘故。且说洛川永宜境内有三个姓瑞的兄弟,长兄瑞儒,字文起,一名瑞长、其次瑞景,字立皇,一名瑞仲、三兄瑞岚,字亭凤,一名瑞三,这三人师从胡僚,乃是文家之大成者,闻其名者皆唤为瑞家三弟。楚承曾行军至瑞灵山与曹寰决战,闲时出走相遇瑞家三弟谈论军旅,承曰:“欲行侠者救黎民于水火之中,然战端一开致使生灵涂炭,百姓不因李节之政而死却因战乱而亡,至此用兵征战,欲救民不成反而害民,承常问心,驱兵千万,可夺城池立功名,却非立安定之世,是以万民之利而成己之功,或否?”
儒曰:“右将军可知古正否?”承曰:“略有耳闻。”儒曰:“古正身在农家与世无争,然余仲占据灵山却杀古家十一口,古正因此追随吴夕,后将余仲斩首,论功行赏,正曰:能手刃贼子,非为一时官爵名位,之所以者乃是为了宗族之仇,相邻之仇,百姓之仇,今大仇得报,当退兵以求安定,不战而求和平,此言为后世所颂,右将军以为如何?”景曰:“不知将军在靖西时可曾问过百姓,是前世李节之日好,还是当世白禄之日好?”承曰:“未曾问过。”景曰:“山有一虎能吞人毁畜,纵使倾尽人力亦必杀之,此所谓历一时之难而留长远之安,若听之任之,受之附之,此所谓能忍一时之安而后患无穷。四国历经战乱,然平定之日则是长治之时,何乐而不为?”岚曰:“譬如锋利之刃可为工具,可为凶器,利弊无常不能禁止,人不能摒弃无用,诸如所用在于小心。用兵之道先在于民,将次之,然后可以有利,互惠相通则胜可以成,将军所疑乃侠之性也,王侯将相,富贵封赏常人所欲及,用兵征战,攻城略地侠之所欲弃,以所弃而成所及,此乃将军之心结也。”楚承听闻顿解心中之惑,再不踌躇,这个瑞家三弟本来不为官,身在瑞灵山,因为余垠攻打通行,北方十余城都是刘氏辖制,文宜兵马元帅刘哲主张出战,久闻瑞家三弟之名,因此招来,打发为使前往灵山劝说出兵,瑞家三弟因此在灵山,楚承知道这件事急忙来问,但见三个怎样的人物:
依次出门,身材各约七尺,面貌相等,穿戴黑银灰三色服饰,头上纶巾束发,肤白身瘦,须髯直长,尚过头下两寸余。拱手打礼,难辨谁长谁幼,或说瑞三瑞长。
楚承迎至门口难分难辨,三人各自说清楚了暂且不提,进府安排,分宾主而坐,三人只把风趣旧闻来说,并不提军旅,承曰:“不知先生来灵山何故?”瑞三曰:“奉命为使。”承曰:“不知奉谁之命?”三曰:“奉刘哲元帅之命。”承曰:“不知刘元帅所命如何?”三曰:“来说灵山出兵。”承曰:“承久在灵山不曾听闻,先生坐落于此游山玩水,恐有负刘元帅依托之重。”三人相顾而笑,承曰:“少枫愚昧,还不知先生之意。”三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空费力气耳。”承曰:“先生初至灵山亦知此事否?”三曰:“右将军在此,则我三人能不辱使命。”承曰:“既然如此,先生何不寻我?”三曰:”不待将军反复奔走,见也无用。”承曰:“少枫实在愚钝,祈先生细言。”三曰:“自白盟主不幸,当其政者黄通,黄通的首徒赵由始随白悸,后被斩首,行天府无兵可调,外城连塘黄克王襄久随右将军,不服号令,此乃黄通有权无兵,之所以并武盟会欲任盟主者也。”楚承默然,三曰:“然事不成,何故也?田凡位列五卿之首,能调兵却不屈于人下,所以主张用兵平叛之后再选盟主。”承曰:“是。”三曰:“灵山兵马不过两千,若与余垠决战,定要去调靖西兵马,然张晔为靖西主管,其意舍弃灵山而保靖西,诸如此事黄范定不附议,所以出兵者也不能成。”楚承点头称是,三曰:“张晔乃雷昆内臣,雷昆与白盟主之情甚重,然张晔不肯出兵必恶了雷昆,或如山内虞卿白熠之流皆愿出兵,若能说住张晔定会牵扯陈廉,陈廉乃降将,雷昆又不能强令与他,遂靖西兵马也不能下。”楚承点头,三曰:“靖西新治尚需有兵,外贼叛逆亦需有兵,加之灵山分隔派系,尚能将相一心,统兵破敌否?”
楚承默然曰:“外患临敌,尚不能一心破贼。”三曰:“事在人为,将军不必自责。”承曰:“若余垠能安邦定国,承自不愿思之,然中州之徒皆为私欲,不顾百姓州民之利,少枫于心何忍?”三曰:“若将军能知灵山不可为,则余氏败亡之时指日可待。”承曰:“灵山乃南北集权之地,若灵山不可为,如何能打败余垠?”三曰:“天州境内二百余城,带甲数十万,粮草如山,将相千余,豪杰不可胜数,久闻右将军之名,翘首以盼,将军岂有意乎?”承曰:“孤身一人,无职无权,无将无兵,身在灵山尚不能有做为,若前往四国,何能成事?曾论舟行封会之时早有明言,四国自治三载,纵使白氏之乱斩首白悸,然先令不变,如何能调动四国,先生之言只怕难行。”三曰:“此一时彼一时,四国虽有自治之令,可以孤身事外,然余垠意在南北,并非神州之地,东西难饱其腹,又越境北上攻打通行,四国可忍其行否?将军之名足矣胜将军之权,若能至此,百城之吏,千万州民岂有不迎将军者乎?三十四镇刘氏之师,十二城李氏之兵久慕将军,若能集结兵马,岂不闻田宿攻永之事否?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此所谓战势之大利者也。”承曰:“纵使如此也是少枫孤身一人,前往何处可以栖身?”三曰:“听闻武君前往上行院议事,定是无果而回,将军正好借此机会,收众灵山旧将,一同前往四国,就一城池会盟刘李,足矣决战。”言毕门外报曰:“武君来见。”
正是:奔波说辞无用处,另树一帜据州城。不知上行院议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