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微风徐徐,整个蜀圣派凡是有空的地方都被贴上红色再加上欢快的奏乐声,让院中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散发着竹子香味的小楼上,紫色的香炉散发着轻微的香气,莺歌坐在铜镜前边涂染着自己樱桃小口,还时不时拿桃木梳整理着自己的发髻,春柳拿起凤冠戴在莺歌的头上,看见镜子的莺歌,露出啧啧的赞美声。
叶华佗此时兴奋中带着不舍,犹豫再三打开了竹楼的门,看见一身红色的莺歌,嘴角微微上扬,在他脑海中,有个女子和莺歌一样美,但最终他却只能负她,没办法保护她,所以对于莺歌,他多了一份疼爱。
“我的莺歌长的真漂亮,穿上这身凤冠霞帔更是美”叶华佗从春柳手中接过梳子,“咱们蜀地有句俗话,说女儿出嫁之前要让母亲梳三下,可我的莺歌没有了母亲,就让为父代劳吧”
“一梳梳的生活美满幸福”
“二梳梳的儿孙福禄满堂”
“三梳梳的夫妻白天到老”
三句简单的话却让莺歌湿润了眼睛,她转身接过梳子,握住叶华佗的手。
“爹爹,以后莺歌不在你身边了,你不要生气,这样容易气坏身子,也不要太累,晚上要按时喝药”自从自己的娘亲死后,叶华佗晚上经常失眠,所以莺歌根据自己所学为爹爹配了药方,每晚都熬给他喝。
叶华佗心中总是不舍但女大不中留,他拿起旁边的红给头盖在女儿头上,又把苹果放到莺歌手中,隔着红纱,嘱咐道:
“拿好这个平安果,在婆家要听话,不用在任性了,经常回家看看”父女俩谁都舍不得先说离开。
云歌也在自己的房子但却也在流泪,她做梦都在想这一刻的到来,可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她却伤心了,明明今天也是自己大婚,可整个府中的人都在忙着莺歌的婚事,就连炎希穿着红色的喜服也忙碌着,根本不去在意今天的婚礼,她本来不是个坏孩子,可是事实的种种把她变得很坏,从小她就看着娘亲被冷落,自己被不在乎,嫉妒狠毒的心里让她伤害了很多人,但她却从没后悔过。
“吉时已到”
伴随着一声喊叫,两位身穿红袍的新娘缓缓走出来,因为云歌在自己家中举行婚礼,所以不需要上轿,而莺歌却因路途远,只好坐着马车出嫁,春柳拖着莺歌的裙摆走到车边,在进去的那一刻,她却走到炎希身边,小声说了一句“炎哥哥,好好照顾姐姐,我祝你幸福”
奏乐再一次响起,马车缓缓前进,莺歌隔着红纱望着外面,流出了眼泪,这个养育大长大的地方与亲人,她今天却只能离开,幸福与楚云风是自己选的,她不后悔。
马车缓缓的前进,周边的风景已经对莺歌没有了吸引力,三日的路程已经让她疲惫不堪,舟车劳顿让她昏昏欲睡再加上一日三餐的不规律更让她胃里翻江倒海,突然马车外的嘈杂声音,让她预闭上的双眼再次睁开,因为自己还戴着喜帕,她拍了一下春柳的腿示意下去看一看发生了何事。春柳将头探出马车的链子,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立马回答“小姐,是一个少年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拦住我们前进的道路”
因为害怕迎亲队伍太过抢眼,所以莺歌选择走小路,这几天老是穿山越岭,没想到还会遇见这种状况。
“他伤的如何”莺歌透过喜帕询问。
“不知道,小姐,他的家人肯定在此,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启程吧”春柳转回身,又坐到莺歌身边。
莺歌没有回答,的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也不知道此人是不是坏人,再加上马车已经装不下另外的人,所以她点一下头,让春柳告诉大家继续前进。
马车从少年的身边走过,透过侧窗,莺歌看到他的头在流血,并且嘴中喃喃的在说话。
“停车”马车还没有停稳,莺歌快速下来,她不知道为何,总觉的这少年有种熟悉感,貌似在那里加过,并且刚才看见少年的眼神,她心中竟有些难受。
“小姐,掀开喜帕是不吉利的”春柳看着莺歌掀开自己的喜帕,着急下来阻止。
“把他扶到马车上”莺歌用喜帕擦了擦少年流血的脸,并命令人抬到马车上。
小小的马车多了一个人显得有些拥挤,莺歌把少年扶到自己身边,然后用自己的喜帕擦干流血的脸,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孔,面若桃花,玉树临风,楚云风的美是魅,而此人更多了几分正直。
男子感觉到莺歌的手在为自己包扎,然后睁开自己的眼睛,将头一下子依靠到莺歌的怀里。
“漂亮姐姐,原来是你啊”
听到他的称呼,看着他与年龄不相符的语气,莺歌笑了起来。
“你见过我吗”
“漂亮姐姐不记得沐宇了吗,沐宇每天都想念姐姐,姐姐就是不来看我”沐宇像个孩子抱着莺歌,害怕自己一松手,莺歌就会消失掉。
春柳看见陌生男子抱着自己家小姐,立马气冲冲扒开他的手。
“你个小流氓,你比我家小姐还大呢,你分明就是在占我们小姐的便宜,快滚开”
“你个坏人”沐宇推开春柳,继续抱着莺歌。
“哈哈,春柳,他好像脑子有点问题”莺歌给沐宇把了下脉,告诉春柳。
“原来是个傻子啊”春柳捂着嘴笑起来。
“你才是个傻子呢”沐宇瞪了春柳一眼“爹爹说,我虽然20岁了但只有八岁的智力,可是我觉得沐宇是最聪明的”沐宇忘记了自己在马车上,激动着站起来时一下子碰到了头,加上原来本身就有伤,这一撞让他瘫坐在莺歌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