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我,找个这样的懒婆娘,早就一头撞墙了!兴平的摩托车刚一熄火,李文玉就甩着湿漉漉的长发冲他来了这么一句。
兴平没时间接嘴,他知道这会儿李文玉已经烧好了中饭。
李文玉有洁癖,每次炒完菜都要洗头,说怕头发上有油烟味,还说头发上有油烟味的女人会惹男人不欢心。
兴平看着李文玉好整以暇的样子心里刻薄地给了一句,你倒是勤快,你倒是弄得香喷喷的,可也不见你男人有多上心你啊!
这是实话,兴平和李文玉男人在一个学校教书,但好端端的,李文玉男人辞去了这个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去干那无商不奸的事了。
跟个奸商过日子,还得瑟个啥劲呢?兴平甩开膀子一手提油壶,一手拎蔬菜进了屋,两家是隔壁,他人进了屋却不影响李文玉的眼光也跟进屋。
瞧瞧,乱的!李文玉夸张的叹息了一声,就被兴平脚后跟一带,把后面的颤音和抒情给带回去了,防盗门防盗功能不咋的,但隔音效果却很有点咋的!
这婆娘,真是懒到骨头里了!兴平骂了一句,手里却不闲着,先淘米,做饭,再择菜,冲洗,搞得比课间十分钟孩子们排队上厕所还紧张,真要撞墙也轮不到兴平啊!
这么勤快的男人去撞墙,老天爷会依么?真是的!
防盗门连着响了三下,是儿子武武和姑娘文文的脚步声,这对双胞胎转眼就过了十二岁,兴平手里停了一下,想起十三年前的一个夜晚。
兴平和婆娘做了功课,摸着婆娘肚皮说,说你跟我可享福了,婆娘还沉浸在兴奋中,说,享啥福呢?
兴平坏坏地一笑,别人生孩子一次生一个,你跟我可是一次生两个,捡多大的便啊!
这话婆娘听着玄,但在兴平这个家族却不稀罕,他们祖祖辈辈的男丁,基本都生双胞胎。
后来,果然生下了武武和文文,婆娘懒,正好,不操心再生孩子了,就把心操到麻将馆里了。
照惯例,婆娘今天不会回家吃中饭了,这是春天,正适合打麻将。
兴平在这一想之后,思绪就有点信马由缰了,婆娘妖妖娆娆的身段就浮现在眼前,兴平之所以宠婆娘,还是因为婆娘在床上会媚人,不过最近婆娘火不正,老输,就只顾去媚麻将了。
石头都能焐热的,她就不信媚不顺那一百三十六颗麻将子。
兴平的身子开始发热,他决定,等孩子上了学,就去找婆娘,他是体育老师,下午没功课,精力旺盛的兴平就想补一补自己两口子的功课。
兴致勃勃的,婆娘也找到了,问题是,婆娘输红了眼,没看出兴平眼里的意思,再说,这种事,兴平也不好意思往上面引,麻将馆是啥地方啊?三教九流集散地,多少家长里短就在这里集了散,散了集的。
兴平不想被集进去更不想被散开来,体育老师也是老师,怎么说也是有高尚情操的人吧。
有高尚情操的兴平就憋了一把劲怏怏打道回府,在经过李文玉门口时,他停了一下,停是因为风把李文玉的一条内裤吹出了阳台,兴平顺手捡起来,去敲李文玉的门。
门开了,李文玉穿着睡衣,慵懒地打着呵欠问,什么事啊?
兴平涨红了脸,小声说,你的内裤掉出来了!
李文玉恍恍惚惚的,顺手一提睡衣,往身上瞅,内裤掉出来了?没啊,在身上呢!
兴平眼前一白,一段光洁白腻没半点妊娠纹的小腹呈现在兴平眼里,到底是没生过孩子的女人,水色正得没法比,自己婆娘的妖娆跟眼前的妩媚是有很大区别的呢。
李文玉见兴平不眨眼地盯着自己小腹,脸一红,点了他一额头娇嗔说,你真坏!兴平被这一点晕乎乎的,两腿不由自主地跟了进去,李文玉回身的一瞬间,几缕长发带着氲氤幽兰的清香拂在兴平的鼻子上。
兴平全身膨胀开来,他的手臂不听使唤地拥了上去。
李文玉没有拒绝兴平,这是春天,万物都在发情的季节,李文玉为什么要拒绝?老公经常彻夜不归,她的守身似乎没了意义。
李文玉是个勤快人,这点兴平一下子就领略到了,完了事,她为他细心地捡干净身上每一根头发,还替他洗了澡才让他回的家。
一个男人,应该活得清清爽爽的!李文玉是这样说的。这样一说吧,兴平发现自己还真没活清爽过。清清爽爽的日子过了三个月,李文玉忽然不让兴平碰她了,说是男人回来了。
再以后,李文玉很少炒完菜就洗头了,她一闻油烟就呕吐,脸上也有了妊娠斑。
已经很少打麻将的兴平婆娘一次陪兴平上街回来,看见李文玉正睡眼惺忪地抱着一根苞米棒啃得津津有味,嘴边的口水流得老长,兴平婆娘夸张地冲兴平说,瞧瞧,那吃相,八百年没吃过似的!
兴平没吭声,表情复杂地望了一眼李文玉,兴平婆娘又补上一句,换了我,找个这么不讲究的婆娘,早就一头撞墙了!
不讲究的李文玉一家不久后就乔迁了新居,彻底从兴平一家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不过巧的是,有一次兴平无意在一医生朋友口中得知,这城里又多了一对双胞胎孩子,孩子的母亲名叫李文玉,人家不用B超检测就知道自己一定怀的是双胞胎孩子。当时医院里所有医护人员还以为她是故弄玄虚呢,没想到硬是真的!
兴平听完那消息,恍恍惚惚就起身走,稀里糊涂的,头一下子撞到了一块比女人小腹还光滑细腻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