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金棺噬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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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鬼打墙

我依然躲在墙根,不敢有丝毫的动弹,防空洞这时静的可怕。我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竟发现在身边,有着一股急促的喘息声,像是嗓子眼里卡了口痰似的,难受得要死。

“是谁?”我不禁转过头小声问道。话音刚落,那阵喘息随即迅速离开了。

“娘的!老子等了它半天,你怎么这个时候醒过来?”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竟是张山。

“张山!”我激动得叫道。

“嘘!”一只手伸过来,挡住了我的嘴。“小声点,有东西在附近!”张山居然就在我的右后方。

“扶尸咒!?”我拨开了张山的手,忍不住小声问道。

“还不清楚,你被那只蛤蟆弄昏了后,我刚把你背进这里,就发现了有东西在。”张山手被推开后,顺势扒着我肩膀说道。

我真的有点迷糊了,究竟刚才的是梦境还是现实?我无法分辨,如果说是梦,那我又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如果是现实,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却根本无法与现在的环境衔接在一起。

“那家伙走了,把灯打开吧。”张山拍了拍我,把手拿开。

随即,一束强光在身后亮了起来。我这时才感觉到,腰间有一大块硬硬的东西硌着,伸手一摸,居然是矿灯电池。我的心更加混乱了。

“走吧!”张山站了起来。

“去哪里?”我突然从一件事跳到了另一件事,短时间内无法把思维连贯起来。

“走另一条道啊!不管刚才是什么?今天找不到扶尸咒,你就死定了!”张山说完就朝身旁的洞口内走去。

我现在思绪混乱得很,刚才的事情快要把脑子撑爆了,只能边思考边跟着张山,进洞前我记起那个神秘的“一号通道”。扭头看去,早已湮没在无尽的黑暗中,找也找不到了。

这边的通道倒是极为顺畅,走了没有五分钟,就又碰到一个三岔路口。但通道口都有清晰的标识,两边的甬道分别通往两个更大的安置处,中间的一个则直指地下二层。我们毫不犹豫,顺着中间通道继续向深处挺进。

走了大约十分钟,我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这条甬道虽然标注的是通往地下二层,但至今走了将近一公里了,甬道仍是笔直的向前延伸,丝毫没有向下倾斜的角度。我正要说给张山知道,向前凑去却隐约听见张山嘴里在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我敢忙拍了拍张山的后背。

“别急……知道了,跟你走不就行了嘛!”张山还是在迷迷糊糊地说着,但这句话却稍微大了些,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更迷茫了,想往前看一下,可张山那个巨大的身材,把整个甬道档了个严严实实。无论我怎么拉扯,他就像毫无感觉似的,连头也不回。

这时我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理会张山的反应,用力扒开他向前看去。这一看,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就在我们前方两三米处,一个穿着牛仔裤红上衣,染着黄色短发的女孩,周身散发着阵阵的黑气,正面对着我们,一边倒退,一边冲着张山不停地勾着手指头。

女孩神情怪异,嘴角稍倾,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黢黑的眼眶里竟然没有一丝眼白,在强灯的照射下没有任何反光。

虽然对于刚才那些本应该发生在六十年代的事情,我还没有理出头绪,但可以确定的是,单从这个女孩的装扮来看,绝不会是四十年前的样子。而且在我们之前,根本不可能有人会闲着没事下到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更何况是一个打扮如此时髦的女孩。

再看张山此时的表情,显然是被她所迷惑了,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嘴唇微张,连口水早已溢出了嘴角,也不知道擦一擦。

“你是谁!?”我在张山身后冲那女孩喊道。

女孩并没有理会我的质问,只是朝我调皮地一眨眼,继续引导着张山前进。

这一眨眼,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思维仿佛在一瞬间停滞了,那女孩诡秘的一笑,似乎有着巨大的魔力,在内心深处顿时升起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不由自主地想要跟着她前进。

思维被一点点的吞噬,但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摆脱这种束缚。

终于,就在意识即将要丧失殆尽的那一刻,我忽然感觉到一股来自右手手腕的灼热感,迅速蔓延至全身。也正是这令人无法忍受的灼热感,把我的思想又拽了回来,黑暗中,似乎我的整条右臂都在燃烧,火焰甚至弥漫了周围五米的空间。

“呀!!!!”我清醒后听到的第一声就是那个女孩快要刺破耳膜的尖叫,顿时感觉自己浑身顿时轻松了下来。而随着尖叫,女孩急速向黑暗中退去,转瞬就消失在了我们的前方。同时,周围的空间在不断地扭曲变化着。

十几秒钟后,眼前终于不晃了。我发现张山面朝一侧墙壁站着,一只手竟然已经伸进了石砖内。赶忙帮他拔了出来。

张山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怎么样?”我明显地看到张山背后早已被汗水浸湿。可见他的意识在被控制时挣扎地有多么强烈。

张山摆了摆手,并没有说话,过了好半晌,休息的差不多了,他才从外套内兜中拿出一块长方形口香糖似的东西,黑黑的,灯光下看不出具体颜色,找我要来打火机,点火,不停地烤着那个玩意。很快,那 “口香糖”剧烈地燃烧了起来,随之产生的一股白烟,逐渐把我们包围,固定了一会后又渐渐散去。

张山又从背包里拿出先前买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盖仰头一饮而尽,喘了几下后,重新站了起来。扭头冲我说道:“娘的,郑州解放后没打过仗啊!这个防空洞也忒邪门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干净的东西!我压根没做这方面的防备,愣是差点着了他们的道儿!”

我还在愣神中,张山又掏出了罗盘,计算起此时所在的方位。片刻后,他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问我道:“咱们进这条道走了有多久?”

“差不多有十来分钟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老老实实地答道。

“你确定没有叉路口或是暗门?”张山又问。

“你带着走的路,还来问我啊?至少到现在都是直着走的,没有拐弯。”我从进来到现在早已经被一惊一乍吓得麻木了,很平静地回他道。

“那不应该啊……”张山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我进这条甬道时算了一下当时方位和朝向,现在看来,咱们已经向西偏离了将近有三里地了。”

我听后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那不可能,笔直的通道,一点角度也没有,怎么可能会偏这么多!”

我当然不相信,三里地就是一千五百米。我俩安全起见,走得很慢,十分钟别说走弯路了,就算直着走,也走不了那么远。我说完就朝后看去,想要反驳张山的说法。

但转过身来,我顿时愣住了——在身后几米的地方,竟是一堵青灰色的砖墙,来时的路,早已不知去向。

我彻底傻眼了,难不成我们是穿墙过来的?

张山反应比我快些,赶忙又转身朝前看去,灯光的照射下,一幕根本无法解释的画面,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我们眼中——身前五米处,居然也是一道青灰色的砖墙,阻断了我们的去路。

我们俩竟然被困在了这一条十米来长的封闭通道中!

“这……这怎么可能!”我喃喃地说自言自语着。如果说前方被堵死了还说得过去,但连来时的路也没了踪影,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

张山不信邪,径直走到最前方,拿着开山刀这里敲敲,哪里打打,想要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片刻后,他又回到我这里,一屁股坐下,靠在墙边无奈地说道:“真******邪门了,难不成咱哥俩是属穿山甲的,打洞过来的?”

我则只能报以苦笑,这个笑话的确够冷。路居然能让我们走成这样,真可谓是先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两堵墙就这么把我俩堵在中间,难不成是鬼砌的?

“鬼砌的……”我反复在想着这三个字,脑海里总觉得似乎有更准确的代替字眼,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过另一件事随之出现在了记忆里:

那是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年我大姑父他母亲病重,老人家盼着闭眼前再看儿子一眼。于是电报打到了郑州,说急盼他回家,再见一面。

那个年头许多家庭连电话都还没有,更别提什么出租车了。好在大姑父老家并不算远,距郑州也就二百公里不到。也算巧,当时刚好大姑父新买了辆本田125的摩托。电报是下午发来的,收到电报后一家人就合计,由大姑父先一步骑摩托回老家,然后大姑和哥哥姐姐坐第二天一早的汽车回去。

大姑父先是算好了这一路要用到的汽油量,带着一个小号油筒去灌满了备用油,紧接着自己一个人就出发了。那个年代的公路并不好走,但即使按照六十公里匀速正常行驶,三个多小时也能到达目的地。

好在大姑父不是个一急就什么也不顾的人,他五点三十启程,一路上始终以七十公里的时速前进,路好就开快一些,路况差就相对慢一点,保证安全第一,最迟九点也能到家。

当时是夏末,天黑的还算晚,太阳下山前,大姑父就已经赶了一多半的路程,因为天黑后乡间公路是没有路灯的,所以趁天还亮,能跑多一点是一点。其实太阳下山也就那一二十分钟的事儿,天黑后大姑父打开车灯,适当放慢了速度,继续朝家里赶去。

夜间赶过路的人都知道,特别是在乡下,如果没有月亮,那是墨汁一样的漆黑,就连车灯照出去也看不到几十米外的情况。

这晚刚好没有月光,大姑父从最后一个县城穿出时,离家就只剩二十多公里了。虽然路很不好走,但半个小时也足够。

可就这二十多公里的路,大姑父走了快一个小时,还没有看到家所在的村口。

又跑了十几分钟,最后一点备用的油也快要用完了,大姑父总算看到了村口的那棵大槐树,树下吊着一颗巨大的炮弹壳。那是村里以前召集村民开会用的,现在有了广播,早已不用,但作为村子历史的象征和标志,被大家保护了起来。

这会儿虽然只有十点一刻,但早已过了乡下人睡觉的点。大姑父在树下停住,他不敢直接闯进村去,怕一眼就看到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点燃一根烟,他努力往半里地外的村子望去。如果村子里没有亮灯,就说明至少今晚一切安好;如果村子里有灯光,那就很可能是正在连夜搭灵堂。

前方依然是无尽的黑暗,无论大姑父怎样努力,也看不到前方有一点灯光。他放心了不少,看来今晚是没有问题的。于是再次发动了摩托,朝着半里地外的村子开去。

可刚走了三百米,大姑父愣住了,因为在前面的路边,赫然就是村口的那棵大槐树,还有挂在下面的那个炮弹壳,在黑夜的风中一摇一摆。

大姑父有些迷惑,回头瞧去,身后几米外就是漆黑一片。甩了甩头,难道是自己心思太乱,刚才看错了?他又仔细瞧了瞧,确定这次真的是村口的那棵大槐树后,再次继续向前开去。

又走了三百来米,大姑父背脊冷汗就冒了出来,路边,依然有着一颗大槐树,和树上拴着的炮弹。

看来这次真的是碰上什么东西了,大姑父不敢再停下来,也不管油箱里的油还能跑多久,开足马力向前冲去,希望凭着摩托的冲刺逃出这个怪异的地方。

二十分钟后,摩托车终于宣告油箱枯竭,停了下来。大姑父慢慢抬头向前看,就在车灯马上就要照不到的地方,一颗反光的炮弹壳,在黑暗中的树杈上不停摆动。

他下来推着摩托,走到近前,依然还是村口的那颗大槐树,在车灯的照射下,那些枝枝杈杈显得分外狰狞。

“喂!有人吗?”大姑父终于忍受不了这诡异的场面,放声朝黑暗中喊着,他多么希望有人能听到喊声,找到这里。但漆黑的夜晚,把万物都吸了进去,就连喊声,仿佛也穿透不了这无尽的屏障。

直到大姑父嗓子都喊哑了,他也没有听到任何反应。坐回车上休息了一会,大姑父决定,无论如何也要闯出这里,这样硬等下去显然不是办法。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想办法出去,日出恐怕永远都不会来临,自己很有可能会被困在这诡秘的空间中,直到饿死。

想到这里,大姑父把车灯打开,从车座下拿出备用的手电筒。既然大路无限循环,他决定下到路旁,从田埂上横向穿越,也许就能离开这里。

路旁都是一人多高的玉米地,大姑父认准方向,身上只带着钱和手电,就钻入了深处。玉米地被风吹得沙沙直响,让人不禁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四周不断向这里靠近。大姑父虽然很害怕,但他没有选择,因为逃离这里只剩下这唯一的方法。

走了几百米后,隐约看到前方有微弱的亮光,大姑父心理顿时松了口气。加快脚步,朝着亮光处小跑前进。

离那束光越来越近,大姑父同时大声喊了起来,以吸引那边人们的注意。终于,在拨开了挡在身前的最后一丛玉米杆后,他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却颓然坐在了地上。

在大姑父身前,也是一条乡间公路,但路的中央,那个光亮不是别的,却正是自己摩托的前大灯。穿过了一片玉米地后,他还是回到了村口的老槐树下。

大姑父彻底崩溃了,他开始破口大骂,从解放前骂到计划生育,从前几任村长骂到身边的人。越骂越厉害,反而也越骂越踏实,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赶走心中正不断上升的恐惧感。终于,在骂到最后,大姑父狂吼了一声后,愤怒地把手中的电筒砸向了前方吊在树下的炮弹壳上。

“咣!”的一声巨响,瞬间就打破了这寂静的乡间小路,远远传了出去。

大姑父正一边喘气一边瞅着被砸得不停摇摆的炮弹壳,却隐隐发现在大槐树后的远方,星星点点的灯光逐渐亮了起来。

是村子!那是家里的村子!大姑父确定后,不顾一切地朝村中跑去,一分钟后,他终于看到了村头的第一家房子。

回到家中,大姑父这才发现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湿透,双腿软得跟面条一样,坐下就再也没办法站起来。

过了一会,在村口等他的家人回来了,还推着被扔在半路的摩托车。

聊起刚才的事情,家里人却都说派了三个人在村口的大槐树那里等他,为了方便他认路,还专门扯了根电线,在树下挂了一盏200瓦的大灯泡,始终开着。这辆摩托,竟然是在离村口仅有一百多米外的路边发现的。

问起大姑父他是如何过了大槐树却没有发现等他的三人,双方均一口咬定绝对没有看到对方。直到大姑父讲完了刚才的遭遇,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唏嘘不已。

回过神来,众人才想到在隔壁的老太太,赶忙架着大姑父过去看望。更令大家惊异的是,本早在刚入夜就咽了气的老太太,此时居然脸色又恢复了红润,连脉搏和心跳也有着微弱的反应。

经过这么一个晚上的闹腾,两天后,老太太竟然奇迹般地好了。问起当晚的事,老太太只是说自己在天黑后,感觉身子突然有劲了,于是就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村口,想亲自等着自己的大儿子。

老太太心急,左等儿子不来,右等也不来,慢慢有点困了,想睡觉又怕自己错过了儿子回来,于是就从田间路旁拾了几根大树叉子,横着放在路中央。

心想自己就在这里躺上一会,儿子如果回来了,肯定会发现路中间的树杈子,只要停下来,自己就能醒来看到儿子。这一切都做好后,老太太就靠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睡着了。

睡了一会,老太太在迷糊中仿佛感觉到有人拽她,睁开眼,发现在自己身前,站着两个从头到脚黑衣黑裤的男子,脸都遮在帽沿的阴影里,看不出面容。不等老太太说话,两个黑衣人架起她就要走,老太太自然不愿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命挣扎。

就在三人闹得不可开交时,耳边突然传出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两个黑衣人似乎对这个声音极为忌惮,双手放开了老太太,捂着耳朵,居然慢慢钻入地下去了。

老太太正奇怪,却发现自己架在路中央的树杈子不知什么时候都被挪开了,前方一个身影正往村里狂奔,看身形就是自己的大儿子。老太太一高兴,也忘了刚才那一码子事,跟着儿子就跑回了家,刚一进自家院门,头就一阵眩晕,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就是这个样子了。

但当天所有在家里的人们都知道,老太太天一黑就断了呼吸,院里院外守着几十口人,说老太太晚上自己跑出去村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有听说了这两件事的人们,都认为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老太太因为思儿心切,就守在村口,虽然自己搬来树杈,无意间断了儿子的去路,但儿子又无意地那么一丢手电,居然把母亲都离了窍的魂硬是给拽了回来。

大姑父每次讲到这里,都要告诉我和弟弟说:“我虽然不信鬼神,但那次的鬼打墙着实吓得不轻……

“对了,咱们是不是碰上鬼打墙了?”我终于想起了这个词,停止了回忆,转身冲张山喊道。张山听我这么说,想了一下,抬头道:“看目前的情况。鬼打墙的可能性的确非常大!”

“那也就是说,咱们现在所看到的,都是幻象?”我若有所思道。

“很明显,你总不会觉得咱俩真有穿墙的本事吧?”张山直起身,看着我们身后的那堵墙道。

“怎么来的这不重要,问题是怎么离开。既然是幻象,就一定有地方和咱们看到的并不一样,快来找找看。”说着,我就在四周找了起来。

“没用的~”张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居然还能伸个懒腰。

“什么意思?”我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张山。

“首先,有个问题你要搞清楚,幻象究竟只是影响视觉还是占据了人的思想从而影响视觉?”张山伸完懒腰后并没有放下手,指着自己的脑袋问我道。

“应该……不只是视觉吧?”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就得了。”张山接着说道“至少它影响了你一部分的思想,我不是搞学问的人,不会说那一套一套的词,但我认为你通过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即使这一切都是虚幻。但你脑子深处却认为这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你看到的,摸到的,自然也就是真实的。”

“这……你这属于唯心主义啊。”我听得稀里糊涂,但也大概明白了张山的意思。“可咱们俩都清楚,这里绝对是虚幻的啊!”

“但你的脑子和眼睛都告诉你这里是真实存在的。”张山好整以暇地说道。

“唉呀!我都晕了,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有什么办法离开这里没有啊?”我就算没有被这封闭的空间逼疯,也快要被这家伙给说疯了。

“办法嘛,我没有,你有。”张山朝我神秘的一笑,就转过脸去,悠闲地哼起了小曲。

疯了!这家伙已经疯了!

我摇了摇头,干脆不去理他,拿着匕首这里挖挖那里刨刨,想要凭自己揪出这个密闭空间的尾巴。

而张山则一直在我耳边说着风凉话,说累了,就唱上一段。唱累了就接着说。

“够了!”二十分钟后,我终于受不了这家伙的冷嘲热讽。把手中东西往地上一扔,指着张山吼道:“现在的这个情况,你不原意动手帮忙也就罢了,想想办法总可以吧?至于坐在那里说风凉话么?!”

“想什么办法?要不是碰上你这么个丧门星,我这会还在山上摸泥鳅钓蛤蟆呢!哪会到现在这个局面。”张山瞥了我一眼,居然说出了这么一句。

“好啊!总算说出真心话了啊!”我被他气得直哆嗦。“你要记清楚,不是我请你来的,你不愿意可以走,没人拦着!”我对这家伙已经忍无可忍了。

“走?怎么走?你给我说说。早知道我真不应该告诉你这些事,到明天晚上也只不过是在郑州新闻上说街头发现无名男尸,死因不详。还真就一点也不碍我的事儿。”张山依然说的轻描淡写。

“哼,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你非逼着我去处理那个什么赵有德,我怎么会落到如此的地步?现在你倒好,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亏你还是个男人!”我快要被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气乐了。

“说到这个,我本不想伤你太深,既然你提到了,那就怪不得我。你仔细想想,自从你出现,先是气得我爷爷卧床不起,然后又害得人家赵有德魂飞魄散,死后都不得安息,多么可怜得一个人,竟落得如此下场。现如今咱们又陷入这绝地,这么多事,那次少得了你?我真怀疑你爸当年是不是被你克死的……”张山越说越大声,越说越得意,完全不理会我越来越黑的脸。

“你给我住嘴!”说到我爹时,这家伙终于触到了我最深的痛处,我不顾一切,跳到张山面前,挥拳就朝他的脸砸去。

愤怒让我忘记了一件事,我和张山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打他,无异于以卵击石。果然,我的拳头在离张山脸还有十公分的地方停住了,被他的大手死死捏着,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哼,打我?我看你是脑子让驴踢了吧?”张山依然靠墙蹲着,一边的嘴角微微上翘,冲我笑着说道。我第一次感觉到,他的笑是那么邪恶。

张山慢慢站了起来,他每站起一些,捏着我拳头的力道就大一分。到最后,反而变成了他站着,而我蹲着。

“呦!挺有骨气嘛,连哼都不哼一声,有种!”张山看着我因剧烈疼痛而不断渗出汗水的额角,调笑道。

虽然无法抽回被他捏着的拳头,但我也在等待,就是等张山这一瞬间走神的空,忍着胳膊被折断的危险,我强站起一点,抬起右脚就朝张山的裆部踢去。

“不自量力!”张山自我站起来,就已经知道我想干什么了。他另一只手轻轻一抄,就抓住了我的脚踝,随即伸腿在下面一扫,我就轰然倒在了地上。

还没等反应过来,右手就再次被拿到,顺势一扭,我就面朝下,而右手被张山的膝盖顶在了背后,再也无法动弹。

“小子,我劝你还是别动歪脑筋,老老实实呆着,我心情好说不定还能放你走。就算在这里把你杀了,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张山在上面冷冷得告诫着我。

“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杀了!”由于后背被顶着,我呼吸极不顺畅,但还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行!我成全你!”张山说完,就把体重集中在了顶着我的那个膝盖上,一只手伸来,搂着我的脖子,用力向后扳去。

“……”此时我喉咙中已经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因为缺氧的关系,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就在我感觉就要休克的那一瞬间,一股热流从四肢百骸迅速汇集到右肩膀,瞬间就冲破了张山扭着的那道关节,直至手心。

张山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股火热的感觉,被烫似的一下子就弹了开去。我不等他站稳,随手在地上抓了一瓶从包中掉出来的矿泉水,就朝张山砸去。

张山狼狈躲过,而我却清晰地看到矿泉水瓶瞬间没入了墙壁中,一秒钟后才听到落地的声音。

我愣愣得看着渐渐消失的墙壁,露出前方笔直的通道,连继续找张山算账都忘了。

“嘿嘿。”张山反而笑了起来。“不和你闹了,咱们抓紧时间走吧!”

“你……”我似乎有点明白了张山的意思:“你是故意要激怒我的?”

“掌印人百鬼不侵,自然有破解的办法。只不过现在的你需要用一些极端的办法来刺激一下。”张山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脸上回复了那种阳光般的灿烂微笑。

“那你就不能事先知会我一下?”我依然有点无法释怀。

“提前告诉你?那你还能真的生气吗?”张山乐呵呵地看了我一眼,捡起地上的开山刀,扛在肩上道:“快走吧~咱们这才到哪啊?天都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