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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王学兵:一个人的江湖

娱乐场中人潮翻滚,翻手云,覆手雨,翻来覆去,光鲜的面孔,委实层出不穷。

若无上进心,随时会有被淘汰的危险。

所谓上进,是有两层含义的:一为有好的作品映衬,碰上一部叫好叫座的作品,是艺人的福气和修为;二为曝光率,新人辈出,没有频频的曝光率,谁人会记得你,毕竟,老面孔与经典还是两码事。

王学兵算是幸运的一个。

从《将爱情进行到底》开始,便是一个闪亮的起点,人气一路看涨。

吉人,天相,便是如此。

曾经应某杂志邀请,做过王学兵的一个专访,聊天的话题局限在“酒”的范围内。也许是生长在西部的缘故,他对酒有种天性的热爱,不过他虽然极力配合,却仍觉骨子里有种淡然和沉寂。只令人感受到他的沉闷,不比有的艺人巧舌如簧,对答如流,采访结果皆大欢喜。

此番的访问,我对他无甚太高的期待,只祈求顺利完成采访任务即可。他刚从新疆拍戏回来,脸部晒得黝黑,相信如果再拍摄《少年包青天》,一定可以不用化妆。一双眼睛更是亮而发红,似乎依旧尚未从角色里走出来,无端透着一股狠劲。

拍摄外景时,他穿着大品牌当季的流行新款服装,从DUNHILL的外套到ARMANI的修身马甲,走在京郊一条僻静的马路上,背景是深秋的蓝天和黄绿斑驳的树木,看上去颇为赏心悦目。他的情绪好像不坏,对身边的助理小声说话,脸上带着隐约的笑意。

及至转换场景,拍摄与马在一起的场景时,他的情绪变得愈加明朗起来。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陌生的褐色马匹,拍拍其中一匹马的脑袋,亲昵地和它靠在一起。那匹马则呼哧呼哧喘着气,一副极享受的样子。

这令我感觉到,这是一个有着极强的自我保护欲望的男人,对于陌生者,他保持着十足的戒心。——即便令人产生不快甚至误解。

他已经习惯于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这个世界,他不会轻易与人分享。那是他独步行走的江湖。

“在戏剧艺术创作中,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

多年前的一部青春偶像剧《将爱情进行到底》让王学兵走入了观众的视线,电视剧《海滩》更把他推到了国内一线小生的位置。

比之其他艺人,王学兵的星途之路还算坦荡。他一路走来,令我们看到了一个蜕变中的王学兵。

王学兵与中国重量级导演张建栋首度合作,出演电视剧《让爱做主》中的肖天海。“编导向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把肖天海的几次转变表现得更合理。”他承认自己遇到了难题,被逼着向自觉的革命期过渡。结果是,当肖天海躺在病床上与女友道别,无数的观众都忘记了这个大男孩曾经的放纵和嚣张,为他落下了宽容与同情的泪水,王学兵的演技和魅力开始在银屏上初放异彩。

电视剧《秘密》中,王学兵几乎每集都要哭。“是否你要转型成一个悲情演员?”他摇头:“哭只是表现人物、情节的手段。”至于演戏,王学兵坦言自己拍了很多戏,一直都希望能够不断地有所突破,“但是就像一个孩子要长大,需要一个日积月累的过程,绝对不是一蹴而就的。”三十而立的王学兵却毫不避讳地坦承自己的表演仍处在成长期,需要不断尝试和进步。

“演员要做的是一个加法的工作,我比较喜欢在表演的时候即兴发挥,添加一些自己的感觉。没准还觉得很合适,因为如果你不尝试着去创作肯定就不会有新鲜的东西。我认为完全的改变和超越必须有一个特别合适的契机,这是一个从量的积累,到质的变化的过程。”他接受访问时曾如是说。

“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个江湖,它或是多情的或是血腥的或是温柔的,但这都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认真地扮演过自己江湖里的一个角色。王学兵从未停歇过在自己的江湖里倚剑行走。”有人曾对他发出如许赞美之词。

在电视剧《羊城暗哨》中,王学兵为了一句诺言,付出了很多,他本来是一个没有什么“革命”“党”这些概念的人,但为了自己对廖书记的一句承诺,甘于“铁肩担道义”。

张爱玲作品《倾城之恋》里,他饰演白流苏的前夫唐一元。对于王学兵来说,这个角色是一次全新的挑战,他的形象也发生了很多变化,不仅人瘦了一圈,头发也被剪得跟以往忠厚朴实的警察形象大相径庭。

唐一元受中西文化的影响,穿西装、抽雪茄、会跳舞,既有绅士风度又有纨绔子弟的习气。对于不熟悉国标舞的王学兵来说,跳舞的难度很大。为了将剧中出色的舞技活灵活现地展示在镜头面前,他加班加点,在片场和舞蹈老师切磋,回宾馆后接着看DVD练习,即使在“明日之星”片场的时候,他也在不停地认真揣摩舞步。

在“明日之星”的节目录制现场,在嘉宾为选手出题环节,王学兵请选手两两搭配,重现电视剧《绝对控制》中警察薛冰审罪犯的片断。导演让王学兵上场,出演薛冰身边的陪审员,全程负责记笔录,只有一句台词,就是对犯人说:“说!”

从角色上说,这是一个小人物,假如王学兵例行公事地表演一下,亦是无可厚非,但王学兵却没有放过这以身示范、精益求精的创作机会。严厉的面孔,凌厉的眼神,利落的动作和响亮的声音,小小细节透露出陪审员特有的严厉、正义。全场掌声雷动,没想到一个小角色的创造,竟然会引出这样好的效果。

“没有台词的表演最难演,许多镜头都要通过眼神、面部的细微表情以及肢体语言来表达,所以演员要在细节上下功夫。在戏剧艺术创作中,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他如此对选手说,坦诚真挚,推心置腹之极。

“回头再看这些零碎的成长片断,一日为兄弟,便是终生有情义。”

“和父母住在一起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想起当初把他们接来的初衷,不免有点惭愧。每天中午,他们都会做好饭叫我起床,就好像又回到了上中学的时候——只是早饭的时间推迟到了中午。

“最近母亲常常搞点发明创造,研发一些新菜品,比如中式‘意大利面’什么的,一切都为了能让我吃得好一点、可口一点。他们从不说我胖,总是说:‘你瘦了,你瘦了’,其实……每在家住一段时间都会胖几斤,看来幸福有时也是一把双刃剑。”

这是王学兵博客上的一段话,字里行间流露出浓浓的情感。

“对我影响最大的人便是我的父母”,他说自己的父母从未给过自己任何的压力与要求,甚至从不参与学兵的选择,更不命令学兵要做什么,不做什么,这给了学兵极大的自由发挥空间,而父母本身自然流露的言传身教也让学兵学到做人最根本的东西。

《羊城暗哨》里,王学兵与他那几个江湖弟兄在年龄上差异不是很大,这个江湖大哥跟底下的兄弟等级关系没有那么森严,“半镇酒家”是江湖中的一个栖息地,半镇的兄弟是家人,是可以为了义气、情分“忠勇走天下”的家人。

这是王学兵对《羊城暗哨》的理解,也是打动王学兵出演《羊城暗哨》的原因。两肋插刀义,怎能轻忘记?“我认为在演绎所有的角色时都会联想到生活中的一些事,《羊城暗哨》中的兄弟情和我们熟悉并理解的兄弟情并没有太大区别。”面对生活中的江湖,王学兵也颇有侠义之气。

因为乘同一列火车从新疆到了北京,因为同一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新疆班”,王学兵和李亚鹏成了铁哥们儿。王学兵自言在上中学时就认识李亚鹏,在中戏又和李亚鹏睡上下铺,而刚毕业时那段“北漂”的日子,王学兵和李亚鹏更一起住过地下室。

忆及当初,那段同甘共苦的日子至今依旧历历在目。被问到是否介意自己的名气不如患难兄弟李亚鹏时,王学兵的态度异常严肃:“他当然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他坦言,当初自己接拍《将爱情进行到底》,就是因为李亚鹏的极力推荐,也正是这部戏让王学兵一炮而红,他把朋友看得很重。

陈建斌更是他的圈中好友。“大学一年级时,我们即在《梅花三弄》中扮演了只有一句台词的清兵,那是我们第一次出镜。”当天晚上,他们用第一次拍戏赚到的70元钱在一个小饭馆里暴撮了一顿。平淡之中见真情,他与李亚鹏、曹卫宇曾经整天腻在一起,做饭、喝酒、打台球、掏心窝子、聊天、抬杠,“如今都有自己的事情干,各有各的忙。”回头再看这些零碎的成长片断,一日为兄弟,便是终生有情义。

“如果忘记一切,人生还有何意义?”

喜欢开越野吉普车,也喜欢驾车旅行,去西藏或者青海这样遥远的地方。

“我在少数民族地区长大,仍觉西藏有太多令我震撼之处。我对西藏一座叫冈仁波切的神山印象尤为深刻,它高大、冷峻,顶上遍布积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人心生敬畏。山脚下有当地和远方来的徒步转山人,手持铜质或银质的转经筒,很虔诚。每次到那样的地方去,都有震撼。”

“我很难用语言去形容初见冈仁波切的感觉。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我回过神来,再看看周围的同伴们正在拍照,远处磕着长头的信徒正朝着山的方向前行。这座山是西藏人心中的神山,围着它转一圈便可洗去你今生的罪孽。我萌生了去徒步转山的念头,不为赎罪,只为寻求途中那短暂的宁静。不再有手机刺耳的铃声,不再有城市嘈杂的汽车声,只能听见脚踩着积雪的声音,心跳的声音……”

他的语气有着一贯的淡漠,即便是聊到自己钟爱的话题亦是如此。

他曾同朋友驾车自西宁至格尔木。车窗外,地貌有了明显的变化,地势变得越来越平坦。极目望去,除了天就是天边的一条直线和脚下通向天边的路。他们向格尔木的方向继续行进着。前方不远处的公路上,像是一大片乌云落在了地面上,“其实那是沙尘暴。”他轻松一笑。

对这次出行,他有过细致的文字描述:

“向车后方望去:晴空万里——眼前,却是黄沙漫天……

“大家通过电台商量着:是冲进去,还是等眼前的沙尘过去后再走?最后决定冲进去。车缓缓地向前,我再次回头看去,不禁乐了——还商量什么?我们的身后也已经是黄沙漫天——我们已经被沙尘包围了。只有向前。我们开着大灯,以每小时20公里左右的速度行进着。

“两个小时过去了,格尔木在哪儿?格尔木还存在吗?!——若干年后,人们发掘被沙尘掩埋的格尔木时,会不会在离它几十公里或几公里的地方挖出3辆吉普和10个远行的男人?我愉快地胡思乱想着。记不清又过了多长时间——格尔木终于到了。被风沙洗礼过的格尔木,一切都是灰的——街道、树木、房屋、人们……终于到了,我们沿着格尔木陌生的大街行进着。车载电台里大呼小叫,车上人人欣喜若狂……街上的格尔木人神情自若。”

那种感觉,近乎劫后余生。

爱山的男人,多半是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孤独,他也一定喜欢喝酒。

“酒是很有魔力的东西,水的外形,火的性格。”他的回答生动而出挑。

再度让他推荐几款混饮的方式,他难得地话语不绝,如数家珍:“Absulute Vodka现在出了很多口味,比如水果味、辣椒味。但是我还是最喜欢原味。喜欢用Vodka加橙汁,威士忌加苏打水或长岛冰茶。以前我也喝过龙舌兰混合雪碧,或者加入少许的盐,龙舌兰是一种不错的酒,比较烈,比较男人。”

问他如果有可能,会不会尝试《东邪西毒》里黄药师的那款醉生梦死酒,喝过之后,会忘却尘世的一切。

他不置可否地摇头:“如果忘记一切,人生还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