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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冯威龙雇用叶小篮到底想让她做什么?(5)

冯威龙快被气疯了,使劲捂住自己的扣子躲远她,以保护自己,然后对着叶小蓝又吼又叫道:“白痴!天下头号大傻瓜!我不是说让你在我身上动手!我要是想找个情人的话,那么多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孩子,我要你一个满身油烟味的保姆做什么?!”

“你的意思,想让我去你单位工作?”叶小篮眼睛眨啊眨的。

“我身边的属下哪一个不精明、能干、年轻漂亮?我要你一个呆头呆脑的傻大姐干什么?!”冯威龙又气道。

叶小篮被折腾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像个无处遁形的可怜的女鬼。

那天,冯威龙在镜前精心地打盼,叶小篮感觉有些异样,待冯威龙出门后,便打了辆出租车跟踪着他。

拐来拐去的,最后,冯威龙驾车来到了悦来大酒店的门外,他从车里出来倚在车身上,看着路过的行人。

这时,酒店外负责看车的老头过来了,问道:“先生,你最近每天都来这儿,是等什么人吗?”

也许是等得实在无聊吧,也或者是对陌生人没必要设防,冯威龙竟老实相告了,说道:

“是啊,我在等一个姑娘。前些日子她曾在这里经过,除了及时拍下了她一张照片,我没有她的任何联系方式,我在报上登了寻人启事也等不到她。万般无奈之下,我便来这里等。我想既然她那天在这里走过,那么,她就还有在这里出现的可能性,不是么?”

“你真是个痴情种啊。”老头笑着摇摇头走开了。

下了出租车后躲在一隐蔽处偷窥着冯威龙的叶小篮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他还在寻找叶飞舞?”叶小篮心说,惊呆在那里,内心像有一个巨大的火炉腾地燃起来了。

她闪身离开,跌跌撞撞地走在黄昏的风里,忽然就难以自抑地搂住路旁的一棵树失声痛哭起来,顾不得街上的人们对她疑惑地看。哭了一会儿,她忽然起了一念——

叶小篮和小树在山路上走着,两个人的头上都戴了野花编制的花环,边玩边走。

冯威龙和郑小燕在后面追来了。

“我发现小树他们啦!在山上,那儿!”山下的郑小燕惊叫道。

最后,叶小篮和小树被截在了一个陡峭的山崖边,他们俩的背后是一条很深的山谷。叶小篮下意识地拽紧了小树。

冯威龙惊恐地看一眼山崖手指着叶小篮道:“叶小篮!你别乱来啊!小树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绝饶不了你!”他的脸上顿添了很多凶悍之气,刀削斧刻般的棱角更加鲜明。

“叶小篮,你把我的孩子怎么啦?你把他还给我!你不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先是勾引我的丈夫不成,又算计我的孩子。我说哪,你一个堂堂的本科生,怎么会放着体面的编辑工作不干,屈尊来做保姆,原来是别有用心!小树是年龄小,他若有十七岁的话,恐怕你连勾引他的心都有,人可以穷但志不能短!你要多少钱你说!只要你把小树还给我!”郑小燕在旁因气极而出厉语。

叶小篮惊愕不已的样子:“什么?你认为我在拿小树要挟你们,想勒索钱?我只是想用这件事来分散冯总的精力,别去登什么寻人启事,别去什么悦来大酒店外守株待兔——”

冯威龙吃了一惊,恼羞成怒地指划着道:“叶小篮!你气死我啦!你这个不得要领的傻大姐!非让我把话说得那么透,真正想让你做的事情你做不好,却不停地给我惹是生非!你对着镜子照照自己,争风吃醋岂能轮到你的份儿?!”

“他在这种时刻又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叶小篮极度困惑地眨眨眼睛,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瞬间松开了小树。

“小树,快到妈妈这儿来!”泪水汪汪的郑小燕见机赶紧向小树伸开双臂。

小树向郑小燕跑去。

“威龙,叶小篮绑架了我们的孩子,你快去抓她呀!”郑小燕喊。

“绑架?这能称得上绑架吗?我只是带小树出来爬爬山而已。”叶小篮听说后害怕道,下意识地往后躲着。

忽然,她踩空了。“啊!”叶小篮发出一声惊叫,滚下了山崖——

那天的山崖下,叶小篮从昏迷中醒来了。

当天晚上,宋晓晨的小屋内。“坏蛋!再让我亲一口!”叶飞舞嘻嘻哈哈地拿着宋晓晨当个玩具般亲着,而宋晓晨,像个木头人般。

一个人影躲在窗外,气得把拳头攥得紧紧的。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个人影赶紧躲到了旁边的一个隐蔽处,是宋晓晨推开屋门出去上厕所了。

屋内,衣发凌乱的叶飞舞翻着抽屉:“老说没钱,我自己找!看你到底把钱藏到哪里了。”

兀地,叶飞舞发现了一张名片,她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看着那张名片自语:“大庇天下寒士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冯威龙?姑奶奶还从没结识过这么大的款呢!这可是条大鱼!”

叶飞舞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便娇声娇气地拨电话:“喂?是冯总吗?你问我是谁?等见了面你就认识我了,怎么知道的你的手机号?我无意中得到了你的一张名片。我约你喝咖啡好吗?八号晚上八点我们在红玫瑰咖啡屋见面,我手中拿着一支红玫瑰做标记。你若不去的话,我就天天去你的办公室门口站着,我想任何一个男人都抵抗不了漂亮姑娘的魅力吧?漂亮到什么程度?貂蝉在我面前羞愧,西施在我面前自卑,呵呵,跟你开个玩笑,横竖我会带给你一个惊喜的——”

躲在窗外隐蔽处的那个人影气得身体都哆嗦起来,“臭女人!”那个人影小声骂了句,是个女人的声音。

宋晓晨不知什么时候已回到了门外,他也听到了屋内叶飞舞的电话,一脚把门踹开了,怒火冲天地冲了进去。“婊子!你还真是个婊子!”屋内传来宋晓晨的斥责声——

不一会儿,宋晓晨气呼呼地从小屋里出来,驾着摩托车离开了家。

这时外屋的门吱呀呀地开了一条缝,闪身进来一个人。

来人蹑手蹑脚地摸黑寻了个馒头狼吞虎咽地吃着。

忽然传来一声喝问:“哪来的小偷?!”一束手电筒的光明晃晃地刺向来人,一把举起的锤子已要砸到来人的头顶上了——

是里屋的叶飞舞听见动静出来了。

“是你?”叶飞舞过去“啪”地一声拉亮了电灯。来人是蓬头垢面、浑身直打哆嗦的叶小篮。

“不找你相好的去,回这个破地儿干什么?是被人家踹了吧?”叶飞舞往外搡着叶小篮,一下将叶小篮搡倒在了门外的地上。

“以后再也不要回这儿来了!我和宋晓晨好啦!”叶飞舞又说,门随之“砰”地一声被关上了。屋内的灯马上灭了。

是个下雨的深夜。一片苍茫的水域,水鸟在远处低低地飞着。

失魂落魄的叶小篮向河里一步步走去,水淹没了她的膝盖,小时候那幕刻骨铭心的场景再次在记忆里闪现:

小时的叶小篮被失魂落魄的母亲牵着向河里一步步走去,水淹没了她们的膝盖,小狗站在岸边一声声地向河里的母女俩发出急切的叫唤。

叶小篮最先恐惧起来,使劲扯住母亲的手:“妈妈,我们干吗往水里去呢?狗狗在喊我们回去哪!”

“我们在世间没路走了。”母亲神思恍惚、伤心欲绝道。

“我不跟着你走!水会淹死我们的!我在电影里看过,淹死在河里的人会被鱼群啃吃得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就像人吃鱼一样!”叶小篮另一只手使劲掰着母亲的手指尖叫,欲把自己那只手从母亲的手心里抽出来。

因叶小篮的话,母亲浑身打了一个寒战。

“那个家我又没法待了,你不跟着我走,哪里还有你的活路呢?”母亲说着,紧攥着叶小篮的一只手继续往水的深处走去,眼神里充满着某种偏执。

水越来越深了,叶小篮去咬母亲攥住自己的那只手:“你是个坏妈妈!是个疯子!”

旁边的水里,一条大个儿的鱼一口就把一尾小鱼吞吃掉了,叶小篮的母亲一眼看见了,深受触动,她抱起叶小篮转身向岸上走去,将叶小篮放到岸上,后悔万分地说:“对不起小篮,我的女儿,妈妈一个人活得苦就够了,不该让你跟妈妈做伴,也许你长大后会有好的生活,会有一个深爱你的男人。妈妈在九泉之下,也会为你祈祷的。”

说罢,母亲转身又走向河里,很快,水面上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妈妈!妈妈!”叶小篮站在岸边上向河里伸着小手哭喊,只是除了水声,她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小狗也站在岸边,睁着一双痛苦的眼睛面对着河水。

……

回想到这里,叶小篮抹了把痛楚的泪水,往事是那么不堪回首。

“妈妈,我来跟你做伴了!没想到今天,女儿又重复了你的命运。”她哭喊着,一步步向河的深处走去。

“淹死在河里的人会被鱼群啃吃得只剩下了一个骨头架子,就像人吃鱼一样!”小时候她说的这句话兀地在耳旁再次回响起,她恐惧地再次浑身打了一个寒战。

“叶飞舞!是你们母女把我和母亲逼上的绝路,我就是变成鬼也要夜夜搅得你不得安宁!”

叶小篮泪水盈盈地对着远处的一片空茫咬牙切齿地大声喊着,喊声久久地回旋着。

黎明的时候,宋晓晨才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小屋,他打开灯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便赶紧拿起来看:

晓晨,我走了,到曾带走了我母亲的那条河里去,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地消失掉。感激你曾给过我的那么多的爱,而我,并没有懂得珍惜。

小篮绝笔

“小篮曾回过家?”宋晓晨的眼泪一下子汹涌而出,用衣服袖子抹了把满脸的泪水,拿起个手电筒便冲出了房门,奔出了院子。

漆黑的夜里,宋晓晨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到处寻着、喊着:

“小篮?你在哪儿?”

“小篮?”

“小篮,那封遗书你只是跟我开个玩笑的。你在哪儿呀?跟我回家!”

他一次次跌倒了,再爬起来。夜色一次次地将他的喊声吞没,他跌跌撞撞的身影又在另外一个地方出现了,他手中的手电筒像一只无家可归的萤火虫,在黑夜里四处飘摇。

宋晓晨终于跑到了那条湍急的河边。天已亮了,水鸟依然在远处低低地飞着,水色一片苍茫,四野里没有一个人影。

兀地,宋晓晨发现了叶小篮遗留在河岸上的鞋子,那一双鞋子像两只小船,已被水灌满了……

“小篮!”

宋晓晨跪在河岸上抓住那双鞋,一阵阵地向苍茫的河水发出悲伤的哭喊:

“小篮,你太绝了,阴阳两隔,你让我所有的后悔都无法改正,所有的话都没有地方再说呀!”

他呜呜地哭着,痛不欲生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往泥地上撞着,撞着。

精心打扮的叶飞舞手中拿着一枝红玫瑰在街上向不远处的红玫瑰咖啡屋走去,跟往常一样,她穿着超高的高跟鞋,一步三摇,口红涂得像一朵猩红的石榴花。

路旁的霓虹灯扑朔迷离地闪烁着。

她时不时地拿出小镜子来照几下。

忽然,一辆车在她身旁刹住了,从车上下来了两个蒙面人,扭着叶飞舞的胳膊问:“你这是去哪里?”

“红玫瑰咖啡屋啊。”叶飞舞回答。

两个蒙面人听罢不由分说地挟持着叶飞舞将她塞进了车内——

夜晚的街上,非常热闹。

都市美人鱼美容院门口的霓虹灯闪烁得尤其迷离。有女人,也有男人陆续地走进去。

一个浑身发抖、精神上好像受了什么重创的女人蜷坐在美容院旁边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怀里好像抱着一捆什么东西,因为她低着头,所以看不清她的容貌。

过了会儿,忽然传来“轰”的一声,都市美人鱼美容院的房子爆炸了。

很快,警车鸣着尖利的笛声在城市的街道上飞驰。

警车开到了出事地点后,一个气宇轩昂的警察从车里出来,一个当地民警迎上前去,敬礼道:“李警官,这就是都市美人鱼美容院的爆炸现场。”

李警官看过去,只见一片烟雾弥漫的废墟——

那天,宋晓晨气哼哼地在街上走着:“叶飞舞,你怎么说骗人就骗人,一点征兆也没有呢?”

他来到了都市美人鱼美容院,只见一片废墟,一道警戒线拉在那里,几个警察还在从废墟里往外扒拉着什么。一些人围在那里交头接耳着。

“都市美人鱼美容院呢?应该在这儿呀。”宋晓晨问其中一个人。

“就是这里啊,昨天夜里炸啦!”那人指着那片还冒着烟的废墟说。

“昨天夜里炸啦?”宋晓晨惊讶道。

“可不就炸啦,昨天夜里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把我躺的床都震抖了。我跑出来看,你猜怎么着?只见原来生意兴隆的都市美人鱼美容院已成了一片废墟,废墟上这一截胳膊那一截腿的,吓得我啊,警察根据一些迹象已经初步断定了,这是一起人为的爆炸!”那人比比划划地兴致勃勃道。

“人为的爆炸?”宋晓晨惊道,“里面的人呢?”

“一锅端,全给炸在里面了!”

“全被炸在里面啦?”宋晓晨再次惊道,“也包括叶飞舞?”

宋晓晨颓然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脸嘤嘤地哭起来了:

“我那被叶飞舞以合伙开美容院的名义骗去的六万块钱啊!那是我仅有的一点积蓄啊!我悔不该不听小篮的话——小篮,我很快就会给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