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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玫瑰别墅(11)

似乎有一股阴风掠过,郑小燕下意识地抱了抱自己的双肩,道:“可跟前的这个,明明是叶玫瑰啊,她穿的衣服,戴的首饰,也许这两人中有一个是叶飞舞?”

“叶飞舞是谁?”李警官马上警觉道。

“一个跟叶玫瑰长得很像的人,即便是身边的人,也经常把她们俩认错。”郑小燕说,她又上前扯住李警官的胳膊道,“你帮我把玫瑰别墅里那个总关着的房间打开好吗?”

李警官点点头。

一个开锁的工人被喊来了,那道紧闭的房门“砰”地一声被打开了,郑小燕等急奔了进去——

屋子里面是空的。

郑小燕怅然若失地四下打量着说:“我一直怀疑这间屋子里藏着什么秘密,结果没有。他们父子俩到底去了哪里呢?在玫瑰别墅里,我处处发现他们待过的痕迹:威龙平时抽的那个牌子的香烟的烟蒂、他喜欢喝的咖啡,还有我儿子的玻璃球,还有叶玫瑰超大的饭量——我感觉到有另外的人存在,可我就是找不着他们,我的神经被折磨得就要绷断了——”

这时李警官忽然发现了一个写在桌子上的“叶玫瑰”,那个名字被圈在一个圈里,打上了一个红叉叉。

“现实生活里人们这样画,一般是表达对一个人的仇恨。”李警官说。

郑小燕仔细看了一眼说:“这是我孩子他爸冯威龙的笔迹!这么说,他肯定在这间屋子里待过。”

郑小燕异样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眼。

李警官说:“这窗子上还安了防盗窗,玻璃也与其他房间的不同,像是早有预谋这间房子就是有特殊用途似的。我有一种直觉,这屋里曾发生过什么。对室内的每个角落都仔细检查一遍,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几个人便在屋里翻找起来。

“这墙上有血迹!”郑小燕忽然叫了一声,差点晕过去。

郑小燕这时忽然想起什么说:“一个叫宋晓晨的男人,跟叶玫瑰来往比较多。我来玫瑰别墅,也是他给提供的线索,或者,我们去找他?他也许能知道些什么。”

李警官眼睛一亮:“好,我们审讯完了南一扁便马上去找这个人!”

审讯室内,李警官和另一个警察坐在审讯桌的后边。李警官厉声问:“南一扁,知道你为什么坐在这儿吗?”

南一扁抬起头,一副无辜的样子说:“不知道,我没犯过什么事啊!”

李警官说:“玫瑰别墅的女主人已经死了!你没有别的事?!人命关天!”

南一扁喊道:“她是看见我为她殉情,于是为我殉情。你们放我出去!我的手机丢了,你们不去帮我抓偷手机的小偷,却在这里冤枉好人。”

南一扁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的手机视频里有我为情自杀的画面,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手机呢?”

“我自杀前放在窗台上了,醒来后就不见了。”南一扁说。

李警官厉声问:“你手里的那瓶纯净水里下了安定?”

南一扁跺着脚大喊着:“下了啊,可那是我给自己喝的呀。”

李警官和那个警察走出了审讯室。

李警官说:“看来在南一扁这里也审不出来什么了,暂时收押着,我们现在全力寻找下一个嫌疑人叶玫瑰或者叶飞舞!找到她,可能一切便水落石出了!”

十 宋晓晨:爱人呵,我等你回家

第一道障碍:她是否还活着?

黄昏里,宋晓晨正在一直住着的那个平房小院里的晾衣绳子上晾衣服。女人的衣服。

邻居刘嫂也过来晾衣服,吃惊道:“晓晨啊,这不是叶小篮的衣服吗?你把一个死人的衣服挂在院子里,多瘆人啊。”她忌讳得往远处躲了躲。

“谁说她死了?”宋晓晨埋怨道,“她一直在我心底活着。我给她洗干净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回来穿。”

“晓晨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想开些吧。”刘嫂过来安慰。

宋晓晨蹲在地上,懊恼地擂着自己的头:“当初,即便她的心里装着别的男人,我也该用心去暖她,挽回她的心,而不该报复她。我实在是太混了!她离开后,我才明白我对她的感情有多深。什么女人,也代替不了她在我心里的位置。”

在小院里的一个隐蔽处,一个女人听罢泪流满面,是戴墨镜、蒙纱巾的叶玫瑰。

郑小燕和李警官走进了一所平房小院,好奇地往四下里打量着。

只见院门外有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进院后,只有两户人家,房子残破不堪,院墙上荒草萋萋。

这时,从其中的一户人家里走出了一个中年妇女,问:“你们找谁?”

郑小燕说:“我来找一个叫宋晓晨的。”

中年妇女指了指院中一户破旧的小木门,说:“宋晓晨?这会儿出去了。这几天老是忙活,为等一个人。唉,等一个死了的人。”女邻居叹息了声,摇了摇头。

郑小燕和李警官惊悸地面面相觑,郑小燕追问:“你什么意思?宋晓晨在等谁?”

女邻居刘嫂再次摇了摇头:“他原来的女友叶小篮。惨哪,原本和和美美的俩小青年,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叶小篮便跳河自杀了。这几天,宋晓晨好像想叶小篮想得特别厉害,老说她不定哪天就会回来。”

“叶小篮是跳河自杀的?不是跳崖?”郑小燕下意识道。

郑小燕又告诉李警官:“这个叶小篮,原来在我家做过家政,爱过冯威龙。”

刘嫂神神秘秘地说:“最近宋晓晨住的这间房子里好像闹鬼!”

李警官急切地说:“闹鬼?什么年代了还有闹鬼说法。你说说,怎么个闹鬼法?”

刘嫂说:“有时候半夜里会有灯光。我亲眼看见过的就有三次。我老是琢磨:是谁来了按亮的灯呢?如果是宋晓晨回来了,他干吗总是半夜里回来呢?回自己的住处,干吗还偷偷摸摸的?”

郑小燕问:“有可能是小偷吗?”

刘嫂说:“我也这样想过啊,可第二天早晨一看,门锁锁得好好的,哪有小偷走后还给锁好门的道理?再说,小偷哪来的钥匙?”

李警官说:“这事还真有点蹊跷。”

刘嫂说:“蹊跷的事还在后面哪。前几天,也就是这月的八号,半夜里这屋里又有灯光了。那天碰巧我半夜里起夜,从映在窗子上的那个人影看,你猜怎么着?像极了已跳河死了的叶小篮!我便出去了。”

郑小燕、李警官听到此言后惊骇不已。

原来,那天夜里,刘嫂从床上爬了起来,穿衣下床,到外面上厕所。忽然,她看见窗外宋晓晨家里有灯光,便好奇地凑到窗前看。一个女人的身影映在宋晓晨家的窗子上。刘嫂自言自语道:“是叶小篮的魂回来啦?”

刘嫂来到那亮着灯光的窗前,在窗外喊:“叶小篮,你死得委屈,所以回来看看,是吗?”

屋内的女人似乎惊了一下,快速离开窗口,屋内的灯忽地灭了。

刘嫂在窗外接着喊:“叶小篮,你回来看自己的家,看看宋晓晨,是么?最近宋晓晨想你想得厉害着呢。”

刘嫂说着推开宋晓晨家的门,兀地打开了手中的手电。

手电所照的亮光处,一个女人用双手掩面瑟缩地躲在墙角。

“你是人还是鬼?”刘嫂惊问。

掩面女人往门口挪移着,欲夺路而逃。

刘嫂随即一把拽住了女人,说道:“你到底是不是叶小篮?”说着就去拽那女人捂着的脸。

被拽开了,闪现在刘嫂面前的,是一张陌生而苍白的脸!

刘嫂一下惊住了,半天缓不过神来。

趁着这个节骨眼儿,那被喊作叶小篮的女人赶紧闪身跑了……

听罢这席话,郑小燕克制不住地问:“你是说,那女人不是叶小篮?”

刘嫂说:“当然不是啦。那女人那么漂亮,而叶小篮相貌平平,甚至说有些丑。可那女人映在窗子上的身影那么像叶小篮。再说,她半夜里来叶小篮家做什么?她怎么有叶小篮家的钥匙?”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用三轮车推着一桶白涂料、刷子等进了小院,很疲惫的样子,是心事重重的宋晓晨。

“晓晨,找你的。”刘嫂指了指郑小燕和李警官。

宋晓晨看着郑小燕,惊讶道:“咦,你怎么到我这贫民窟里来了?”

郑小燕苦笑道:“我现在连这样的一处贫民窟也没有了。”

“你这是?”李警官指着那桶白涂料。

“哦,我想将这间小平房重新刷一遍。”宋晓晨憧憬道。

宋晓晨拿出钥匙开了门,郑小燕等跟了进去。

“你们坐。”宋晓晨让道。

李警官在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前站住了,凝神看着,惊道:“郑小燕,你快看!这幅画里的欧洲小别墅,跟玫瑰别墅有些相似!”

宋晓晨解释:“这是叶小篮最喜欢的一幅画。”

李警官思虑:“一个住在这么简陋的房子里的人,这么喜爱这幅画,很可能表明了她对生活的某种向往。”

郑小燕惊道:“甚至于连玫瑰别墅里窗帘的颜色、窗台上经常放着的盆花都跟这幅画里的相似!”

李警官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给宋晓晨看,说道:“这个女人,死了。”

宋晓晨看了眼照片后惊恐万状地一把抓住李警官:“你说什么?”之后,便一下晕了过去。

李警官和郑小燕赶紧忙活着掐人中,宋晓晨才缓缓醒了过来。

“小篮!”神志还未彻底清醒的宋晓晨伤心地叫道。

郑小燕等惊讶得面面相觑。

“怎么,你是说叶玫瑰是原来的叶小篮?”郑小燕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宋晓晨,“怪不得她一开始时对我充满恶意,而且我恍惚觉得,我和她似曾相识。可是,可是我还是不相信!叶玫瑰怎么就是叶小篮呢?”郑小燕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她照着叶飞舞的模样整了容。”宋晓晨说。

“我要去看看她!”宋晓晨悲痛欲绝地一把拽住李警官的衣领道。

刘嫂在旁看了一眼照片惊道:“天啊,这就是前几天半夜里来叶小篮家的那漂亮女人啊!”

其他几个人都惊讶不已。

李警官穿着白大褂领着宋晓晨进了停尸房。

李警官掀开了一具女尸身上盖着的白布。

宋晓晨看罢后放松地喘了一口粗气说:“这是叶飞舞!不是叶玫瑰!叶飞舞的后背上有块胎记。”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早晚得死于非命,谁让她跟男人那么随便!”宋晓晨又感慨。

李警官说:“先别忙下结论,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认她是叶飞舞吗?”

宋晓晨说:“能确定。”

宋晓晨忽然起了一念,伸出双手叫道:“是我!是我杀了叶飞舞!你们把我抓起来!”

李警官惊得眉毛兀地一挑。

但过后宋晓晨平静下来后说:“我没有杀叶飞舞,也不会是叶玫瑰杀的,她已经没有杀人的理由。因为她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内心充满了平和,不再有嫉恨,怎么会再杀人呢?”

李警官说:“还是那句话,下一步我们全力以赴地找叶玫瑰!找到她,一切便水落石出了。”

多日后的一天,宋晓晨在自家的那所平房小院里站着,雨纷纷落在他的衣服上、头发上。他的背影像块石头般一动不动,久久地。

一双脚向他一步步走近。是叶玫瑰。

那双脚在他的身后停住了。两个幽远、伤感的声音在空中交织着:

“晓晨,我来了。”女人说。

“你是谁?”男人说。

“我是你的小篮啊。”女人说。

“你终于肯承认了?我曾经的小篮不是这个样子的。她虽然相貌平淡了些,但心地善良、朴实,那样一个叶小篮,才让人踏实、安宁。”男人说。

“你不喜欢现今的我吗?男人们认为这很美。”女人说。

“女人真正的美,是心地纯良,是对世界一切美好的善感、敏感,是通过社会规范所允许的途径自强自立,哪怕她贫寒、平淡。”男人说。

“你还要我吗?”女人说。

“当然,我一直在苦苦地等你回来。我要让你看看,我这样一个人,是否比一套房子更给人安全感?”

“经历了这么多,我才认识到,真正值得爱的,不是对方拥有什么,拥有多少,而是不管自己发生了什么,那个总是兜着自己的男人。”女人说。

这时,小院的门慢慢打开了,身着警服的李警官和几个警察正气凛然地走了出来。

叶玫瑰受了惊吓,迅速地顺着墙边的梯子爬上墙头,就要跳下去的一刻,转身充满伤感和痛楚地问宋晓晨:“晓晨,连你也害我?我没有杀人!”

宋晓晨焦急地辩白:“不是的!我不知道他们在这儿,我相信你没有杀人!”

叶玫瑰对着警察们又大喊了句:“我没有杀人!”然后便跳墙逃跑了!

宋晓晨扑过去,顺着墙边的梯子上墙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大喊:“小篮!”

然而叶玫瑰早已经没影了!

爱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河

爱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河

胸怀宽广,一路激荡,

涤去你我心底的污迹

留存最晶莹清澈的人性光芒

在阳光雨露下,茁壮成长

爱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河

一路撒播,浸润着沿途的每一处泥土

把长长的河岸孕育成最蓬勃的景观

爱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河

有时也会泛滥成脱缰的烈马,被风吹乱了方向

回头是岸,历尽万般艰险也要再次奔向爱人的门前

爱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河

生命不止,爱不停息

第二道障碍:爱人呵,你身在何方?

宋晓晨带着李警官来到一座破旧的平房前,见房子已经被雨淋塌了。

宋晓晨问旁边的邻居:“这不是叶小篮父亲的家吗?他人呢?”

“前不久死了,”邻居说,“真可怜啊,死前死后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是邻居们帮忙给办的后事。”

“死了?”宋晓晨和李警官离开了那座破旧的房前。

“小篮,除了我,在这个世界上你再无投奔处,精神上又接二连三地受了这么多的创伤,你会去哪里啊?”宋晓晨含泪对着一片空茫大喊。

黄昏,小院里炊烟袅袅。

脸色苍白的宋晓晨又蹲在了那株玫瑰前,端着碗稀粥喝着,他忽然咳嗽起来。

一旁的刘嫂关切地劝道:“晓晨啊,你刚过了一段好日子,这一眨眼的工夫,公司、车、工作都没了,近来看你经常吃咸菜喝稀粥的,日子过得这么紧巴,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小篮还活着是天大的好事,只是你也悠着点,可千万别把身体给拖垮了,不然怎么照顾她?”

躲在一棵老树后的叶玫瑰听到这里羞愧地匆匆离去了。

宋晓晨推着那辆破摩托车,车把上挂了个写有“寻人启事”的牌子,后座上驮了个被窝卷,驶出小院,开始了寻找叶玫瑰的漫漫征程。

目光在大街上攒动的人群中搜索,宋晓晨急得眼前直冒金星,不停地询问、打听,嗓子都喊哑了;饿了渴了,随便买个烧饼就着矿泉水便喝下去;晚上,他累得一头扎在公园的长椅上,身体软得像摊泥一样,就那么躺在长椅上过夜……

这天,宋晓晨在大街上寻找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乞丐瑟缩在路边的墙角处,蓬头垢面,他顿时心如刀绞,眼泪刷刷地往下掉着,蹲在街头抱着头失声痛哭道:

“小篮,你到底身在何方?靠什么生活?如果你是个正常人还好些,可你的精神有错乱的迹象,万一犯了病怎么办?这是我最担忧你的地方!”

……

多日后,几个民警用担架抬着一个人进了那个平房小院,喊道:“谁是宋晓晨的家人?”

刘嫂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担忧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民警指指担架上昏迷的人说:“宋晓晨晕倒在大街上了!他口袋里装了自己的身份证和居住的地址,我们便把他送回来了!”

刘嫂反复打量着担架上的人说:“这个胡子拉碴的脏人,是晓晨?他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你是宋晓晨的家人?我们把他交给你了。”民警道。

“他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有家人。我是他的邻居,我来照顾他好了,谢谢你们把他送回来。”刘嫂道,将民警送出院门去。

这时,宋晓晨缓缓醒来了:“小篮?你在哪里?我要去找你!”他口里喊着便又起身磕磕绊绊地往外走。

这时,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宋晓晨的一举一动,她揪心地无声喊着:

“对不起,晓晨,我又连累你了!可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你那么爱我,人又那么好,我又曾对不起你,我又怎忍心再拖累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求求你,别再出去找我了!求求刘嫂,你快点劝住他啊!”

这时刘嫂回来了,将宋晓晨拉回来好心劝他:“晓晨呀,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简直是大海里捞针啊!你别再折腾自己了,你自己的日子也得过下去啊。”

“我就这么一天天地找下去,我就不相信,我感动不了那个冥冥中的上苍!”宋晓晨辛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