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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叶玫瑰与冯威龙之间的商场激战(9)

“怎么,玫瑰你又跟冯威龙联手了?好哇,在商场上,没有朋友或敌人,只有利益。来,为了利益干杯!”蒋局长道。

“为朋友干杯!我叶玫瑰以前承蒙蒋局长的关照才有了今天,以后还指望在您这棵大树下继续乘凉。”

叶飞舞目光灼灼地望着蒋局长道。

蒋局长脸色有些不自然道:“上次你去时我正赶上有烦心事,别放在心上啊。”

叶飞舞一脸天真地道:“什么事啊?我都忘了。”

“好!忘了的好。都过去了,玫瑰你是个做大事的人,以后遇事我会尽力帮忙。”蒋局长显得有些义气地说道。

躲在一隐蔽处的一个戴墨镜、用丝巾包着头的女人听到这里内心嘶喊着:“我才是叶玫瑰!”可她不敢喊出声来,也不敢站出来。

“您放心,该给你的回报,我们一样不少。”叶飞舞以暧昧的眼神看着蒋局长道,并伸过手去拍拍他的手。那种惯有的轻浮的本性露了出来。

蒋局长还以为叶玫瑰终于改变做派了,笑得花枝乱颤的,玩笑道:“瞧玫瑰长的,美女蛇似的。不过男人们就喜欢美女蛇,只要是无毒的。”

再看躲在隐蔽处的叶玫瑰,恨得脸已成了紫色。

乱糟糟的水产品市场,摆满了活鱼、活虾、泥鳅、乌龟等水产品,空气里飘满了腥味。

一个戴墨镜、用丝巾包着头、穿着高跟鞋的年轻女人时不时地踩着地上的污迹捂着鼻子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找着。

终于,一个摊位前,有一笼一笼的活蛇。女人的眼睛忽然一亮,她想象着,其中的一条,蠕动着身子在地上爬行着,蜿蜒爬上了叶飞舞的身体,从她的脚爬到了她的脖子上,猛然,那蛇吐着芯子向叶飞舞的脸上这一口那一口地啄去……

戴墨镜的女人激灵了一下,思维回到了当下。

她瑟缩着身体,神经质地抱住自己的双肩,躲着那些瘆人的蛇笼,走到摊主面前问:“这些蛇,有毒吗?”

“没毒!”摊主显摆道。

时髦女人凑近摊主鬼鬼祟祟地小声问:“我想买有毒的蛇,有么?”

“你要毒蛇干什么?”摊主警觉地抬头看她一眼。

忽然,笼内的一条蛇蠕动着身体翘起头来向女人站的方向猛地一探。

“妈呀!”女人吓得惊叫一声,抱头而逃。

突然,“啪”地一下,她被一篓鱼绊了个趔趄,篓里那些滑溜溜的鱼都跳了出去,又将她滑倒了,她趴在地上,样子狼狈不堪。这时才看出,女人是叶玫瑰。

回到居处,叶玫瑰在卫生间里淋浴,洗啊洗啊——

在售楼处,一个老客户在对叶飞舞说:“玫瑰呀,这次我们公司再次团购你一百套房,你开发的楼盘,我们信得过!”

叶飞舞瞬时惊喜得满脸涨红:“谢谢!放心吧,我监管的楼盘一定会保持以往的风格和质量,请过去签购售合同吧。”

那老客户便过去签合同了。

躲在一隐蔽处的一个戴墨镜、用丝巾包着头的女人内心大喊着:“我才是叶玫瑰!”

可她还是不敢喊出声来,也不敢站出来。

眼看着那老客户签完合同离开了售楼处。

戴墨镜的叶玫瑰嫉妒得脸又成了紫色,颓然地跺了下脚:“唉!”

黄昏的街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看守着自己的小摊。

摊位是用一块塑料布铺在地上的,上面摆满了针头线脑和儿童玩具等一些零碎。

一个母亲给自己的儿子买了一个逼真的玩具手枪,那小男孩抡着手枪眯着眼比划着:“啪!啪!”

就在这时,一个戴墨镜、戴白口罩、用丝巾包着头的年轻女人正向着男孩瞄准的视线里走来。

小男孩又比划了几下:“啪!把女特务击中啦!”

那女特务状的年轻女人蹲在了那个小摊前,拿起一个玩具枪比划了几下,然后靠近老太太,神神秘秘地小声问:

“有真手枪吗?”

“有女特务哇!想买真枪!”老太太惊讶地喊了一声,吓得甩着两只手叫嚷着,从小马扎上跌到了地上。旁边有人好奇地向这里奔来。

戴墨镜的女人吓得撒腿就跑,终于跑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那女人倚在一段墙上,摘下白口罩和墨镜大口地喘着粗气,是叶玫瑰。

叶玫瑰的居处。

叶玫瑰正在用云南白药给自己敷着,她全身有那么多的青紫。她边敷边又疼又伤心地流出了眼泪。

这天,冯威龙和叶飞舞亲昵地并肩走进了挂着“大庇天下寒士第一分公司”牌子的门内。

一个戴墨镜、用丝巾包着头的女人随后跟着进了楼。

在会议室里,叶飞舞首先讲话:“首先,请我们的新董事长冯董讲话!”

台下掌声如雷。

“原来的‘莺****长’演变成‘大庇天下寒士第一分公司’,是为了避免恶性竞争,对双方都有利的事,以后,你们的福利,会比以前更好!叶玫瑰同志在以往的工作中出类拔萃,把‘莺****长’打理得蒸蒸日上,以后,女中豪杰的她依然是这里的掌舵人,希望她乘风破浪,再展宏图!”

台下再次爆出如雷的掌声。

……

会议散了,冯威龙和叶飞舞先后走下主席台。

“叶总,您今天看起来更年轻了。”一个员工对叶飞舞说。

“叶总,您今天特别容光焕发。”另一个员工对叶飞舞说。

躲在一隐蔽处的一个戴墨镜、用丝巾包着头的女人眼里含了泪,内心大喊着:“我的老下属们呀,我才是叶玫瑰,是你们的叶总啊!”

可她还是不敢喊出声来,也不敢站出来。

冯威龙这时说话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是你们叶总啊,天生的皮肤好。”

躲在隐蔽处的叶玫瑰嫉妒得整个人就要冒烟了。

一个戴墨镜、蒙纱巾的女人进了一家土产商店,喊道:“买一瓶硫酸。”

女人将买来的那瓶硫酸装进了一只黑色的大包,然后背起包走出了商店,杀气腾腾地走在大街上。

下班了,员工们纷纷从大庇天下寒士第一分公司的大楼里出来,叶飞舞也终于走了出来,她向路对面的一家超市走去。

一个戴墨镜、蒙纱巾的女人从后面跟了上去。

街上,行人如织,叶飞舞的身旁走着一些路人。

那个黑色的大包在戴墨镜的女人的肩上晃荡着,兀自晃荡着。

叶飞舞终于进了那家超市。

戴墨镜的女人从后面悄悄地跟了上去,走到了叶飞舞的身后,她的一只手蠕动着慢慢地伸到那个黑皮包内——

叶飞舞猛然转过身来面对着戴墨镜的女人,嘴角绽出一丝讥讽的冷笑。

戴墨镜的女人不自然地转过脸去,那只手从皮包内慢慢退了出来。

叶飞舞出了超市,戴墨镜的女人也紧跟其后追了出来。

一辆公共汽车来了,叶飞舞一脚跨上了汽车,戴墨镜的女人也跟着上了车。

在汽车上,叶飞舞低头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嘴角绽出一丝莫名的笑。

戴墨镜的女人又走到了叶飞舞身后,一只手蠕动着慢慢地伸到那个黑皮包内——

就在这时,叶飞舞忽然就伸出一只胳膊来亲密地紧揽住旁边的一个老头,那老头脸上的表情那么甜蜜,和叶飞舞相互依偎得那么紧。那只手从皮包内又慢慢退了出来。

在一个站点处,叶飞舞下了公共汽车,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戴墨镜的女人也跟在叶飞舞后面下了车,走进了那条小巷。

她离叶飞舞越来越近了,那只手又蠕动着慢慢地伸到那个黑皮包内——

就在这时,忽然从旁边过来几个彪形大汉,对着叶玫瑰就是一阵暴打。

在几个彪悍的男人面前,一个单薄的女人是那么柔弱无助,被打得满身青紫、牙齿流血地趴倒在了地上。

这时叶飞舞出场了,她上前一把扯去了这个女人的伪装,原来是叶玫瑰。叶飞舞围着叶玫瑰转了几圈,嘲讽道:

“叶玫瑰,果真是你!啧啧,你的头发怎么稀疏了?你的双眼怎么乌青得像两只熊猫?你怎么浑身腥臭味?你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你的脸上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

叶飞舞又从大黑包里翻出了那瓶硫酸,恼恨地冲着叶玫瑰踢了又踢,叫道:“跟踪我?你这个臭女人!竟然想拿硫酸泼我?你以为,我叶飞舞是吃素的?以后再敢有这个念头,我先拿硫酸泼了你!”

“想象一下,你那张被硫酸泼了的脸!冯威龙这辈子还肯再看你一眼?他那人,对女人可是挑剔得很!”叶飞舞又上前一步阴森森地道。

蜷缩在地上的叶玫瑰被这句话一下吓住了,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地紧紧捂住自己的脸。

叶飞舞命令那几个彪形大汉:“把这个疯女人送到疯人院去!”

几个彪形大汉便上前拉扯叶玫瑰。

“住手!”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宋晓晨出现了!

彪形大汉和叶飞舞见宋晓晨手中拿着把枪,吓得都跑了。

“晓晨,你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叶玫瑰欣喜地问道。

“我一直留心暗中保护你。”

“你从哪儿弄的枪?”

宋晓晨笑着把玩着手中的枪:“是把玩具手枪。”

“你何苦再闹事呢?”宋晓晨劝。

“我心里,憋屈得慌啊!”叶玫瑰捶着自己的胸口,“一想到我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让叶飞舞那个下三滥的东西坐享其成,我心里就像吞了个苍蝇般难受,不行!我必须把这只******死、烧死!我心里才好受些!”叶玫瑰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宋晓晨一把扯过叶玫瑰,将她拽到无人处,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神态摇着她喊:

“醒醒吧,玫瑰!冯威龙这人,锋利得像一把刀子,以他的强势,凭你一个柔弱女人,如何能跟他理论出个是非黑白来?即便是栽了,你也只能认了。最要紧的,是忘却,是开始新的生活。不然他对你的祸害要继续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你看看这大千世界,姹紫嫣红,百鸟争鸣,还会有很多善良的人们,在不知名的街角,与我们邂逅。我们全身心来爱这个世界还来不及,为何再让仇恨和过去蒙蔽了我们的心灵?”

叶玫瑰嘴角撇过一丝苦涩:“在不知名的街角,还会有善良的人与我们邂逅?当初,在那个瓢泼大雨日,在我那么茫然无助的时候,唯有他,向我伸出了一只手,当时,我便想当然地认为,那是我命里的贵人,未曾想,他反成了害我、坑我最厉害的一个人。”

宋晓晨或许想起了什么,自嘲道:“其实,我劝你劝得头头是道,具体到我自己,何尝不是被仇恨和过去蒙蔽着?”宋晓晨颓然地跌坐到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也不能全怪冯威龙。想想你自己当初对他的那份献媚与巴结,现在想来还让人恶心。你是否对他抱的希冀太大了,带给了他一份难以承载的疲惫?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谁的贵人,只有自己才是自己命运的主宰。”宋晓晨说。

“这话你虽说得难听,可扎中了我的穴位。我不知道别的女人是怎样的,我心里,充满的都是跟男人间的爱恨纠缠,这是女人自身难以挣脱的悲哀吧。”

叶玫瑰扯掉了丝巾和墨镜,对着四野大声执拗地喊着:“我才是叶玫瑰!我才是叶玫瑰!”

那喊声在旷野里久久地回荡着,回荡着,却也只能对着无人的旷野和宋晓晨喊。

终于喊得累了哑了,她颓然地跌坐到了一块石头上,无声地自问:“我真的是叶玫瑰吗?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