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房产大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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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叶玫瑰与冯威龙之间的商场激战(2)

莺****长房地产公司会议室内,叶玫瑰对在座的女中层干部们说:“我对八棵树地块垂青已久,这次拍卖会我是志在必得,希望各部门提前着手拿地后的各项工作——”

在座的其中一个女下属眼神有些鬼鬼祟祟地低下头。

“大庇天下寒士”的办公室内,冯威龙对宋晓晨说:“我对八棵树地块垂青已久,这次拍卖会我一定要想法拿到手!不过我心理上能承受的最高价位是三亿,超了三亿,我横竖不要了!”

在一间茶室内,宋晓晨凑近叶玫瑰小声说着什么,叶玫瑰对宋晓晨说:“八棵树地块我是志在必得!不知现场会有多少竞争对手。”

……

此时的拍卖大厅内,拍卖师敲了下小捶:“大家安静!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我们这里也一样。现在开始拍卖八棵树地块,各家竞买单位要合理控制成本,根据自身实力来报价。”

过了会儿,拍卖师宣布:“八棵树地块现场竞价起价为一千万元,竞价阶梯为五百万元。”

围观人群一片哗然。

“八棵树地块起价为一千万元!一千万元!有没有要的?”拍卖师喊。

叶玫瑰赶紧举起了1号牌:“一千万元!”

“一千万元!1号的女士举牌了!有没有竞争者?”拍卖师环顾左右喊。

冯威龙马上举起了3号牌:“一千五百万元!”

拍卖师环顾左右又喊:“一千五百万元!举3号牌的先生!还有没有?”

另外一个人赶紧举起了2号牌:“两千万元!”

冯威龙马上举起了3号牌:“两千五百万元!”

另一个人又举起了4号牌:“三千万元!”

冯威龙又马上举起了3号牌:“三千五百万元!”

叶玫瑰赶紧举起了1号牌:“四千万元!”

冯威龙马上举起了3号牌:“四千五百万元!”

叶玫瑰又举起了1号牌:“五千万元!”

冯威龙又马上举起了3号牌:“五千五百万元!”

……

叶玫瑰举起了1号牌:“三亿五百万元!”

“三亿五百万元!八棵树地块现场竞价为三亿五百万元!还有没有?”拍卖师喊。

“三亿五百万元第一次,三亿五百万元第二次,三亿五百万元第三次!”

冯威龙不再举牌。其他人也没有再举的。

随着三声槌落,掌声响起。现场一片哗然,气氛火爆。

“八棵树地块现场竞价为三亿五百万元!花落举1号牌的这位女士,莺****长房地产公司!”拍卖师喊。

叶玫瑰终于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而冯威龙则表情失望,头也不抬地迅速从后门离开了会场。

“哈哈哈!”董事长办公室里,冯威龙爆发出一阵阵快意的大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蹄子,想跟我斗?嫩了点!”

冯威龙以得意的神态看着满脸困惑的郑小燕道:“这下你明白了吧?我通过宋晓晨透露给叶玫瑰的,都是假底线!假意图!这块烂地我怎么会出三亿要?三千万还差不多!我听香港的一个朋友说,巨商李大成想在八棵树地块附近建一个传染病医院。传染病医院建起后,周边的房价怎么能卖得上去?这块地,砸在叶玫瑰的手里了!她在我这里有内奸,她那里何尝没有我的内线?”

冯威龙洋洋自得道:“当初,从宋晓晨看我的眼神,我就感觉出这小子对我来意不善,而且可能跟叶玫瑰有关,但我还是毅然决然地把他招进来。因为把敌人放在眼皮底下,会比让他遁在不知名的所在更利于掌控。再者,我对叶玫瑰的过去很感兴趣。而一个旧识,可能正是打开她过去的一把钥匙。”

郑小燕嗔怪着:“你这人,总是这么好斗。”

“所谓做贼心虚,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会施展出比一般人更强的生命能量。不是吗?比起一般员工们,宋晓晨对这份工作付出了更多的心血,来取悦、取信于我。”冯威龙得意地撇了撇嘴道,“哼,凭我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睛,想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样?!”冯威龙依然津津乐道。

郑小燕以异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顿觉一阵飕飕的寒气。

宋晓晨急急地进了叶玫瑰的办公室道:“上当啦!”

“上什么当啦?”叶玫瑰疑惑。

“我听说前几天的八棵树地块竞拍者都是冯威龙私下喊来‘陪拍’的。而且冯威龙压根儿就不想要那块地。因为风传香港巨商李大成想在八棵树地块附近建一所传染病医院。”

“什么?这么说,那些举牌的人,都是他的帮凶,是瞎起哄的?拍卖大厅上演的疯狂抢地只是一场戏?”叶玫瑰惊道。

她马上回过味来:“若建传染病医院的事是真的话,高价要的这块地实在恶心透顶!它岂不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宋晓晨黯然道:“我觉得自己的存在,是最恶心的。原本想暗中帮你一把,未承想反害了你,而且害你损失这么惨重。碧水湖岸的事情我已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这次又——”

“别放在心上,晓晨,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有意害我。”叶玫瑰安慰。

“从今天起我便离开‘大庇天下寒士’,去一家二手房中介当置业顾问了。”宋晓晨说。

“也好,心身两处的日子不会好受,一开始我就不赞同你去‘大庇天下寒士’。”叶玫瑰说。

夕阳西下,宋晓晨一个人来到了那条水雾弥漫的河边,叶小篮曾跳河自杀的那条河边。

他对着流淌的河水道:

“小篮,我又错了!原本是想为你报仇的,却无意中成了仇人坑害另一个跟你很相似的女人的帮凶。当财富和地位的拥有者吸引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我应该做的,不该是憎恨和报复,而是让自己也拥有成功!”

他在水边静静地坐着,河水亘古地流着,淙淙的水声自远而近。

“有什么比流水无情?任我千万次的呼唤,怎么就捎不回你丝毫的消息?”他痛苦道。

他迷离的目光从水面上向着下游溯去,远方是一片雾湿的空茫。

“小篮!”他心痛地对着下游大声呼唤,泪水顿时盈满了眼眶。

然而回答他的,依然只有淙淙的水声和远处的迷雾。

这天,叶玫瑰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一堆辞职信疑惑。

女秘书走了进来,不好意思道:“叶总,这是我的辞职信,谢谢您一直对我的关照。”

“怎么回事?”叶玫瑰疑惑道,皱起了眉头,“这几天单位的骨干力量纷纷辞职,怎么辞职还扎堆呢?像是预谋好的。我一直很器重你,能告诉我真实的原因吗?”叶玫瑰神情尴尬地问道。

“我只是,随大流了,”女秘书说,“‘大庇天下寒士’是老公司了,实力雄厚,给我们开出了比这里多一倍的工资。”

“这么说,是‘大庇天下寒士’故意在挖我的墙脚?”叶玫瑰道。

女秘书不自然地赶紧退下去了。

叶玫瑰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一个方向恨道:

“冯威龙,算你狠!现在房企竞争实际上就是‘三抢’:抢地、抢钱、抢人,而抢地、抢钱的落脚点都是‘抢人’。你这一招,是置我于死地啊!”

叶玫瑰的牙关紧咬着,目光中现出了一股冷气,对着那个方向道:“是你先负于我,将所有的情意抹杀,我们两清了!那就走着瞧,看谁比谁下手更狠!”

郑小燕忧心忡忡地进了冯威龙的办公室道:

“最近那些政府部门都怎么啦?银行不给我们贷款,土地局、建委、规划局、电力局等各部门纷纷对我们亮起了红灯,我们在风城已经寸步难行。”

此时,冯威龙正坐在高高的老板椅里,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满屋子的烟。

“是有鬼推了磨了!”冯威龙痛楚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叶玫瑰?她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吗?”郑小燕问。

“她这个小鬼是没这么大的能量,但她把姓蒋的也变成了鬼!”冯威龙恨道,“她的离开,带走的不止是她一个人,还有她在本市和政府部门方方面面的关系。”

郑小燕苦笑了下:“当初你最得力的助手,而今成了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她顺便去浇窗台上的一盆花,道,“还是这些花草好侍弄啊,它们通人性。给它们浇些水、施点肥,它们就懂得一身葱绿地来回报主人,不像人心,那么难经营。”

“我说过,房地产业是一门靠政府支撑的行业,一个开发项目从开始到结束得需政府各部门盖近一百五十个章,一个关口卡我一下,就能让我难受几天,若关键部门都卡我,能把一个身为税收大户的企业家活活地掐死,看来我们只能撤离风城了。”冯威龙黯然道。

“撤离?去哪里?”郑小燕惊问。

“草城薛家村有一个回迁项目,我们去那里干。”冯威龙说。

“回迁项目原本就是鸡肋,草城又是个穷得出名的小县城,治安又不好,这个活恐怕没多少赢利。”郑小燕担心。

“有鸡肋也比什么都没有强。我主意已定,我们几天后便开拔!”冯威龙说。

“好,我听你的。只是小树也得跟我们一块儿过去了。”郑小燕说。

“这段时间,你帮了我很多忙,就将你由原来的副总提为总经理吧。”冯威龙对郑小燕说。

二 我对你的好,不是对你,是对你身上像她的那一部分

宋晓晨正在街上用摩托车载着一个客户去看二手房。

路上忽然下起了雨,宋晓晨把自己的备用雨衣让给客户穿上了,自己生生地淋着,淋成了落汤鸡。

过了会儿,宋晓晨领着那个客户看完房从一栋旧楼里出来。雨已停了。

“大哥,我们刚看的这套二手房啊,虽然旧了点,但是成熟社区,配套齐全,生活方便啊!”

“我再考虑考虑,多看看比较比较。”客户说。

“大哥,我带着您都看了三十套二手房了,您再不下单,会被别人抢去的!现在房价涨得这么快,越犹豫越吃亏!”

“刚才的这套,我还是嫌旧了点。”客户说。

“那我带着你再去看另一套?我这里有钥匙。”

“你这个小伙子,真敬业,凭着你的这份心,我这套房子,一定从你手里买!”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宋晓晨便用摩托车载着那个客户驶向了下一个目标。

宋晓晨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将摩托车停下接电话:“喂?”

“晓晨,是我,你现在过来一下!”叶玫瑰在电话里喜形于色道。

“我正在带着一个客户去看房子的路上。看完了再过去。”宋晓晨说。

宋晓晨纳闷地跟着叶玫瑰进了新竣工的一套装修精美的单元房。

“瞧这大卧室、厨房,双卫的!”叶玫瑰这里那里地指给宋晓晨看。

这是一套复式的大房子,宽敞明亮。

“二百平方米的大复式,这个小区里的楼王,喜欢吗?”叶玫瑰有些得意地问。

“当然喜欢。”宋晓晨不解地答道。

叶玫瑰将一把崭新的钥匙放进宋晓晨的手心里道:“是你的了!”

“为什么?”宋晓晨问。

“我这一路走过来,多亏有你,我很感激你。”叶玫瑰郑重道。

宋晓晨将钥匙还给了叶玫瑰,道:“我曾那么渴望拥有一套房子,是因为有那个会和自己一起住的深爱的女人。而今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我还要一套富丽堂皇的房子干什么?再说,那个小平房里拥有我很多回忆,我不想搬离那里。”

“我一直觉得,你对我很好。”叶玫瑰不自然地说道。

“你误会了。我对你的好,不是对你,是对你身上像她的那一部分。我把对她再也无法实现的爱,转化成了对你的友谊。”宋晓晨走到窗口处,眺望着远方,幽幽地说,“你只是一个壳,一个装盛着她很多细微的载体。虽然你们的容貌迥异,但你的气息、你的言谈举止、你眉梢间的顾盼流转,还有你的声音、你看我的眼神,都像极了她。作为一个和她同居了几年的男人,她的很多细微处只有我知道。甚至于你在事业上迸发的疯狂热情,也是她的身上潜在的东西,当时,虽然她比较平庸,可我知道,她的骨子里,绝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

听到这里,叶玫瑰已两眼****。

“很多时候,恍惚间,我都把你当成了那个已然消逝的她。我想,是上苍为了弥补我对她的愧疚,借你还魂来了。”宋晓晨接着说,他的思绪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不知什么时候抽起了一支烟,屋子里烟雾缭绕。

“咳!”叶玫瑰咳嗽了一下,用手拂那些烟,“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抽烟呢?”叶玫瑰脱口而出。

“怎么,你知道我原来不抽烟吗?”宋晓晨迫切地问。

“既然你坚决不要这房子,那我们就走吧。”叶玫瑰慌乱地绕开这个话题,往外走去。

来到了楼外,叶玫瑰郑重道:“晓晨,虽然我提过多次都被你婉言拒绝了,可我还是想再要求一次,你来我公司帮我吧,职位、薪金随你挑,怎样?做二手房中介,整天低三下四、风里雨里的,太辛苦不说,也会将人消磨得没有棱角了。”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不想过去。还是那个理由,因为我们一直是好朋友,接受你待遇优厚的工作,我会有一种得你护荫、被你施舍的感觉,我要凭自己的能力杀出一条血路来!我也不觉得对客户礼恭就是低三下四,那是敬业。”

“既然你这么一再推脱,我也不好再坚持什么了。其实,我一直想帮助你。当初在公司时,看到冯威龙对你不太好,我便要求将你调到我手下来。性情柔善的你,不适合跟那些性格锋利的人接触。”叶玫瑰说。

“我明白的。”宋晓晨道。

三 冯威龙与郑小燕的草城故事

一座破旧村庄的边上,搭起了一顶顶的绿帐篷。

沈三带的工人们忙着擦拭工具,一副磨刀霍霍、要大干一场的样子。几台推土机也已进了工地,蓄势待发。

冯威龙与郑小燕各处查看着,郑小燕兴奋地说:“威龙,恍惚又回到了我们当初创业的时候!”

冯威龙道:“我也有同感。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一眼旁边的村庄。村庄安安静静地趴在那里,没有丝毫动静。薛家村的村民们有的悠闲地纳着鞋底,有的坐在大树下下棋。很多人家里都炊烟袅袅,一副安居乐业的样子。

“明天就是合同上规定的搬迁完毕日了,怎么整座村庄里没有一丝风吹草动呢?”冯威龙疑惑道。

“也许再租房子会花钱,所以村民们坚持到最后一刻再搬,横竖他们的家当简单,搬起家来也很快。”郑小燕自我安慰道。

“这座城边村,家家户户几乎都是老旧的土房子,早就该拆迁了!”郑小燕又说。

“今天我们也没权要求人家搬家。我们这几天忙得够戗,也累了,好好睡一觉,也许明天早晨睁开眼睛一看,就是一座腾空的村庄了!”冯威龙说。

“好吧。”郑小燕应道。两个人进了帐篷。

“喔喔喔!”一只大红公鸡站在谁家的屋顶上起劲地叫着。

冯威龙与郑小燕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帐篷里出来,只见大地已被染上了一层美丽的光晕,包括那座古老的村庄。

薛家村的村民们有扛着锄头牵牛下地的,有在院子里给丝瓜架浇水的,很多人家的烟囱里依然都炊烟袅袅,一副安居乐业、要将日子长久过下去的样子。

冯威龙与郑小燕顿时傻了眼,他们不约而同地一起向村里的一户人家走去。

这一家宽宅大院,明显比其他人家的日子过得阔绰得多。一出老戏缓慢悠扬的旋律飘出了院外。

冯威龙与郑小燕两人进了院,见一七十岁左右的老者正在刷牙,边刷边学着电视上的广告:“喜刷刷!喜刷刷!”

“薛书记!今天是合同上规定的薛家村搬迁完毕日,怎么一户人家也没搬?我们今天要破土动工了!”冯威龙说。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别打扰我!”薛书记摆谱道。

到了上班时间,冯威龙与郑小燕进了薛书记的村委办公室。冯威龙见的世面也算不少了,但薛书记办公室的豪华、阔绰,仍让他目瞪口呆。屋里挂了不少字画,博古架上摆着根雕、黑陶等,显得主人很有品位。另外还挂了不少镇里、区里发的“精神文明先进集体”、“农村经济经营管理工作先进集体”之类的奖杯、奖状等。

“那是半年前订的合同。这半年,房价和地价像长了飞毛腿一样噌噌地往上蹿,市场行情早已变了,大伙儿反悔了。”薛书记用粗短的手指比划着道。

“什么?白纸黑字的,你们想毁约?”冯威龙说。

“半年的工夫,一茬麦子都熟了,谁还认那旧黄历?”薛书记道。

“法院会督促你们执行合同规定的!”冯威龙厉声道。

“法院是你家开的?法难责众,一村的老少爷们儿铁定了都不搬,法院能怎样?武力拆迁?你们就试试!”薛书记牛气道。

郑小燕缓和气氛道:“薛书记,你们现在想要什么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