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薛闻之疑惑的目光,端木解释道:“有的蛊师能炼成这种子母蛊,把子蛊施在目标的身上,母蛊相隔千里也能感应到,蛊神峒一般就是通过这种子母蛊来追踪人的。他娘的,老子就说,怎么跑到哪里都逃离不了蛊神峒的狗。”
薛闻之这才知道这个小东西竟然还有这样的妙用,他两只一用力,把透明的子蛊捏死,随手扔在了草丛中。然后薛闻之问道:“此处离清风峒还有多远的路程?”
端木望了望远处连绵起伏的大山说道:“还得翻好几座山头,有几百里山路,日夜赶路的话我估计至少也得有四天的路程。”
薛闻之一笑:“或许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你可别忘了,现在我可是能飞了。”说完薛闻之让端木骑在鬼头上,和自己一起御空飞行。
“真晦气!”端木望着狰狞的鬼头似乎极不情愿,“老子平时骑的都是千里马,什么时候沦落到骑大头鬼的地步。”
鬼头之前被小灵儿骑也是被逼无奈,小灵儿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它才不得不屈服的。但是薛闻之竟然让端木骑在自己头上,鬼头当然更不乐意了,这会还听到端木在这里唧唧歪歪,顿时气得鬼头眼中凶光毕露,张开大嘴就想要朝端木咬去。
就在鬼头咬向端木的一瞬间,鬼头突然听到一声冷哼,它顿时吓得一个激灵,扭头一看,薛闻之正极为不善地望着自己。
薛闻之运起冥眼,向鬼头望来,鬼头对冥眼恐惧至极,只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像一把尖刀般刺入自己的灵魂深处。薛闻之望着鬼头说道:“我不管你以前有什么心思,但是从现在起,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然我就让你魂飞魄散,重新祭炼一个。”
鬼头泛起水汪汪的红眼睛向小灵儿望去,希望小灵儿能帮自己。没想到小灵儿却呀呀说道:“大……头,听……话。”鬼头顿时无计可施,连自己最大的靠山都不罩自己了,只得对薛闻之连连俯首,表示臣服。
这个鬼头实在是太过麻烦,薛闻之暗想,要是现在把它杀了,小灵儿一定不高兴,以后只能尽量把它和小灵儿分开,不然仍由它在小灵儿耳边整天嘀咕,迟早会生出变故。
极为不情愿的端木坐在了同样极为不情愿的鬼头头上,薛闻之用绿色头骨把小灵儿装了进去,然后起身飞起,向着端木所指的方向飞去,鬼头则带着端木紧随其后。
薛闻之越飞越高,只感觉苍天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不由得升起一股冲动,想要一直向上飞,看看九天之上究竟有些什么。但是他很快打住了这个念头,天际极高之处充斥着极为猛烈的罡风,再厉害的修士只要被卷入其中,都逃不了魂飞魄散的下场。
飞翔是件极为奇妙的事情,刚开始逐渐脱离生长的大地,一种不安全的恐惧感袭遍全身,甚至还让人有些头晕目眩,但是随着飞翔越来越自如,顿时像上瘾般喜欢上了这种神奇的感觉。
蓝色的天空似乎触手可及,大片的洁白的云朵就像是指尖的风筝,只要你轻轻勾动,它们就会朝你靠近。天穹宛若一口巨大的青花瓷碗,倒扣在在葱翠的大地上,世界就在你的脚下,当你一旦飞了起来,你就会感觉超脱出了尘世中的芸芸众生,带着胜利者的骄傲俯视他们。
一种强烈的权利感充斥在薛闻之胸中,他感觉自己很难摆脱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可以决定了许多人的生死,他还感觉自己竟然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同时他心中也产生了一种恐惧,那些更强大的修士是否也如同自己俯视凡人般俯视自己。我一定要飞得更高,薛闻之对自己说,一步一步一步一步,飞到最高的地方,决不让任何人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哪怕是苍天!
耳边突然传来端木的怪叫,这个粗壮的汉子似乎恐高,他吓得哇哇大叫,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也亏得端木的叫声,薛闻之一下子从那种情绪中惊醒过来,他知道刚才自己的心境乱了。修道心境很重要,这时每个修士都知道的事情,但是简单的道理却很难做到,一旦修为达到瓶颈,心境一旦不稳,便终生无望突破瓶颈。然而尘世的各种诱惑何其之多,真正能心境达到古井不波的又有多少。
薛闻之深呼吸两口气,平静下自己的内心,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完全摆脱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它将会如附骨之蛭般纠缠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他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或许能激励自己更加勤奋地修行,或许让自己堕入权利的诱惑中,永不得翻身。
虽说有数日的路程,但是御空飞行的话也就两个时辰的事情,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清风峒的上空。
前面突然“刷!”地冲出两道彩光,有人厉声质问道:“什么人如此无礼?敢在清风峒上空飞行!”那两道彩光正是两名年轻修士,话也是他们说的,让薛闻之注意的是,他们两人的道袍上均有着青色云纹,也不知这云纹代表的是哪个门派。
薛闻之初入修真界,对修真界的规矩还极为不了解,不过想想也是,在别人头上直接飞行确实是不礼貌的事情。于是薛闻之拱手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在下一介散修,也是刚入修真界,其中规矩尚不太懂,如有冒犯,还请原谅。”
一名年轻的修士看了一眼薛闻之,再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大头,冷声说道:“原来是一名邪道修士,邪道的人什么时候竟也如此放肆,敢在正道汇聚的清风峒上空飞行,我想就是你们邪道四祖来了也不敢如此。”
另一名年轻修士也说道:“没错,更何况你一个小小的散修,还不快快随我下去,跪在寨门外赔罪。”
薛闻之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说道:“我已经道了歉,你们却还要刁难?我此番来清风峒是有重要的事情找灵虚派,你们速速让开。”
一名年轻的修士脸上带着傲色说:“小小的灵虚派并不能主持此次大会,你要有事禀报,先跪在寨门外,等候我们沧云门的长老回话。”
这会薛闻之的脸色越发难看:“我跪天跪地跪父母,要想我跪别人,这世间还没有人能有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