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琳和春姐逛了一次街,春姐给了她一个文件夹,高琳看了就笑,春姐却是拜托,高琳坏话说在前头,“我只负责找人帮你看看,具体事务不参与,亏了的话你不要怪我。”
春姐不在意,“放在我手里早晚会被弄出去,你那边亏也是我自己亏出去的,还能想得通。”
高琳装不在意,“你想要走了?叶叔什么态度?”
“他在烦恼女儿的事情,没功夫管我。”春姐冷笑,“平时里总说不会亏待了我,关键时候却就知道了。借口说招架不住女儿胡闹,让我委屈委屈,可为什么每次都要委屈我?所有东西都落在那小丫头名下,老头子有那么一天,我就只落一场空而已。”春姐一边抱怨一边指点卖车的人拿资料,带高琳在车群里找合眼的,“男人靠不住,我自己总得做点什么。你帮了我,我不会忘记的。”
“这种事情,不损人又利己,我一向爱干。”
春姐回头看高琳笑,“你要帮叶秋?”
“春姐,我比较喜欢你。”
“那就是了。”春姐笑得媚态横生,伸出殷红的指甲扣在一辆暗红色的凌志上,“就这个了!”
高琳是个女人都被春姐妖娆的姿态搞得热血沸腾,这样的女人对男人来讲才是致命毒药吧?
再一次回到B城,高琳有一种微妙的扬眉吐气之感,她连放行李以及收拾打扮自己的时间都没,直接拉着肖成南杀到民政局。
两人拿着身份证和户籍证明排队填表拿号,拍了一张傻兮兮合照,把照片贴在各种表格上,排队交钱领证,顺便散了一把巧克力喜糖出去。
领证只要九块钱,交钱的时候大妈推销了一个装结婚证的盒子,肖成南坚持要买,于是意外支出二十元;两人拿证宣誓的时候,一小妹端着照相机将两人前后左右各拍数张,说的是如果要拷贝这个照片的话,需要另外缴纳五十。高琳很不想要这个傻兮兮的东西,衣服不好看就算了,头发还有点毛,又因为赶路,一脸风尘,哪里有新娘子的模样?
肖成南没带移动硬盘,以最快的速度跑隔壁电子用品店买了一个,然后乐滋滋拿过来复制,高琳觉得真是很不划算,小声,“你给我五十,回去咱愿意怎么拍就怎么拍?”
肖成南勾起嘴角,“真的?X照门那样的也行?”
高琳无语,不搭话。
走出民政局大门,B城的阳光格外灿烂,肖成南拉着高琳的手,“现在你怎么也跑不掉了吧?”
高琳手上的戒指在闪闪发光,肖成南的手却光溜溜的,她很不爽,于是两人又到市中心的金店去逛。男人戴戒指么,也只是一个表示已经有主的标志而已,意义重于其本身的价值,高琳挑选了半晌,拿出几个朴素的铂金指环让肖成南看。
肖成南自己倒没什么感觉,每一个都往指头上套。
高琳又觉得有点自卑了,不知道是她的手指太粗还是肖成南的手指太细,总之最后的结果是两人的指围号数仅仅差了两号而已。
“老婆,你看哪个好?”
漂亮的售货员们羡慕的眼神让高琳很受用,她看一下骚包败家男人手指上的几个指环,装模作样看了一番,随便指了一下。肖成南让售货员包好,高琳坚持自己刷卡,自己男人手上戴的东西必须自己付钱。肖成南也很受用,偷偷摸摸亲了高琳一口,显然很乐意做软饭男。
两人又去看黄金。
离开平城之前,高琳向上头报告了和肖成南的婚事,王咏梅有什么反对意见也说不出来,丢给她一张卡,让她自己去买黄金——女人出嫁的时候,总要有几件黄金饰品展示给亲戚看看。
高琳小时候对黄金没什么偏好,现在年纪大了却喜欢上这种金灿灿的东西,特别是这东西代表着恒定等价物。售货员捧出来的套件她都看得上眼,可王咏梅给的钱高不成低不就,只好自己再添一点。
最终交了三套黄金首饰的定金,约定了来取货的日期。
该办的事情办得差不多,接下来似乎就要考虑洞房的问题。
高琳对肖成南的能力不质疑,偶尔亲亲热热的时候这家伙全身散发的热力不小,她是有点担心自己的表现——俗话说得好,夫妻在床上的亲密度直接决定了在卧室之外的亲密度。
高琳在车上想自己的事情,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被肖成南带到酒店,她诧异,怎么不回自己家去?
肖成南拿身份证给前台登记,订的是一个双人豪华套房,前台小姑娘瞟了眼高琳,肖成南忙把新出炉的结婚证掏出来,“看看,咱们新婚第一天呢!”
前台说了声恭喜,居然说酒店有活动,给新人折扣。
肖成南向前台小姐道谢,又对高琳道,“刚结婚当然是二人世界,难道你还愿意去伺候婆婆?”
“算了吧,我妈才不认这样的,领证只算订婚,办酒才是正式的。”
“你妈是封建份子,你也信?你现在拿着结婚证出去说自己还是未婚姑娘,明显就是藐视国家法律。”肖成南收了房卡拖行李上楼,进电梯得意地丢结婚证,在高琳看不到他脸的时候偷偷摸摸笑。
走进房间,高琳只来得及听到身后门落锁的声音,然后身体就飞起来,随之被某人按倒在客厅沙发上,那某人的身体就盖上来。高琳想使用嘴巴“说话”这一功能,可惜被“亲吻”这一功能占据,她只能近距离瞪着肖成南。肖成南的眼睛很自然地闭合,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高琳嫉妒了,这男人的眉眼比女人的好看多了。
肖成南猛然张眼,漆黑的眼珠光华潋滟,高琳只在这一瞬间听见心晃荡的声音,然后全身彻底不自在起来,脸才开始红。
肖成南把手盖在高琳眼睛上,不满地咕隆,“怎么这么不专心?”
高琳笑一声,挣扎着要坐起来,又被某人按到,她用力推某人的脑袋,“先收拾东西,你去洗澡。”
“有的是时间,慌什么?”肖成南不死心,双手双脚非常不老实地四处乱摸,高琳顾得了这里就顾不到那里,只片刻外衣就被扒开,而某人的手也很不客气地伸到衣服里面去了。
“手冷!”高琳全身皮肤被肖成南的凉手激出鸡皮疙瘩,不断躲闪。
到后来,高琳根本就说不出来话了,只好任由某人上下其手。某人正得趣,高琳的手机很不识趣地响起来,响一次也就罢了,只几分钟又继续响,锲而不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高琳红着脸翻身滚下沙发,坐在地上看沙发上很不满的某人,“接电话啊。”
“谁这么不长眼睛?”肖成南坐起来,抓一下凌乱的头发,摸摸脖子上被高琳咬出来的牙齿印,坐到高琳身边掏她的手机,摸出来看就要丢开,高琳抢过去,却是胡理。她想了一下,就要接。
肖成南把下巴放在高琳肩头,“不接。”
高琳眼睛充水,横一眼肖成南,肖成南笑嘻嘻舔高琳耳朵,偶尔还咬咬肉呼呼的耳垂。高琳痒痒,缩起来笑,肖成南把手放在高琳背上,一边顺毛一边哄,“这边都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先别管她。天王老子也管不到夫妻关起门来做什么吧?”
高琳瞪一眼肖成南,接起电话,胡理的声音依然那么有精神。
“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知道你是大忙人,这不是万不得已了?”胡理吵吵嚷嚷,“你说这世道是不是要疯了,居然又有人要来买你的店面。”
“哪里的?”
“全部!”
高琳也愣了一下,不耐烦地拨开在她脖子乱咬的肖成南,“那个有钱人烧得慌了?”
“不知道,来的也是个中介。”
肖成南看高琳的表情,亲亲她的额头,将手伸到她衣服里,解开内衣扣子。高琳横一眼,又不好骂,只得任由魔手爬上胸部,她稍微低头,有点痛恨自己稍显丰满的双峰。
“我就说这人奇怪,最近市面上风声不好,说房价水分太多,上面要出台政策调控。这当口,都要调控了,不是该观望的人更多?”胡理头痛,“我就想啊,是不是人家有什么内幕消息,咱们要现在卖了就瓜了,你说是不是?”
高琳气血上涌,“我还没想卖,对了,上次跟你说的那事怎么样?”
“没问题,我闲的,再管一个人的资产也能顺出手来!”胡理心情越快,最近情场和商场都得意,人生别无所求。
肖成南小声冲高琳道,“挂了?”
高琳扭头,胡理道,“你那边有人?”
“没……没事了我就挂了?”
“怎么没事?”胡理在电话里哼哼,“你跟肖成南混吧,在外面舒服吧,我跟你说,肖家要倒霉了。”
肖成南明显听到了,只略挑眉,反而是高琳很有兴趣,想要再问详细一点,可惜肖成南的耐性已经用光了。他夺过手机,“胡理,这个时间坏人家夫妻好事,要遭雷劈的。”
高琳不想活了,瘫在地板上装死。
胡理在电话另一头,听无情的嘟嘟声,再看看外面明晃晃的太阳,****,什么这个时间,这明明光天化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