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祭神
新年的前七天，在南部属于祈福日，不宜大兴干戈。作为南部圣殿的巫神殿也自然如此，所有的事情都停了下来，不管是巫师还是祭司，都默默的祈福。而乘风，刚好利用这七天的时间，彻底巩固了灵巫的境界。
第八天，祈福日已过，乘风上报了晋升灵巫的消息。
第九天，巫神殿派出数名祭司对乘风的实力进行测试，证明他实力确实达到了灵巫境界。
到了第十天，这天的日子有点特殊，因为每年的新年第十天，都被设为南部祭神日，今天正好是一年一度的祭神日。
祭神日，顾名思义，就是专门祭祀巫神的日子，但南部人们习惯称之为‘圣日’，因为在‘圣日’里，他们可以祈求巫神保佑，保佑风调雨顺，保佑万事平安。而在巫神殿里，巫师、祭司们同样会向巫神祈求保佑，以此加深他们心中的那股执念。这，就是信仰。
在这样一个神圣的日子，信仰巫神的人们一般都会去到各地的巫神殿里祭拜、祈祷。而作为圣殿的巫神总殿，则会在奉神殿里祭神。
今天一早，巫神殿里不管是巫师还是祭司，大部分都是一起床，稍加洗刷，就急急地往奉神殿赶了。因为祭神日，上到大祭司，下到每一位巫师，都必须参加。乘风和敖鲍也不例外。
当他们来到奉神殿的时候，奉神殿已无往日的清凉，里面站满了巫师、祭司。虽然因为里面供奉着巫神雕像，没有人敢大声喧哗，但依然有不少人正在窃窃私语。
然而，当他们一看到乘风和敖鲍来的时候，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全部转了过来，看向乘风。乘风突破灵巫的事情上报之后，很快便传遍了巫神殿，他们自然知道。
一个本该连一个月都难活的人，四、五个月内不仅没事，而且还越活越精神，这本就足以令人吃惊了，现在居然还突破了灵巫，着实有点不可思议。
被人当怪物一样的看着，乘风心有不爽，又不想理会，只希望快点进入奉神殿好避一避他们的目光。然而，正当他刚想进入殿内时，却从后面传来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你就是柳乘风吧？”乘风转头，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面前。
崔元，看清来人，乘风皱了皱眉。来人正是和他有点仇怨的崔祭司。然而，作为一个神殿堂堂的祭司，此刻却跟在另一个人身后，仿佛一个小跟班一样。
乘风明白，崔元是认识自己的，这话分明是说给他跟着的那个人听的了。果然，崔元话刚落，那人目光便落到了乘风身上，而后开口道：“哦，你就是柳乘风？”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虽然不认识说话的这个人，但看到崔元那恭敬的神色，乘风大概也猜到一些：能让一个高贵的祭司像个小跟班一样，这神殿，除了大祭司和冷主祭，就只有那人了，也只有那人，乘风至今没有见过。
“是的，不知阁下是……”乘风故作不知的样子道。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崔元喝断：“大胆，‘阁下’两个字也是你配叫的，这位可是范主祭大人，不要以为你突破了灵巫就有什么了不起，在主祭大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什么狗屁主祭，我看你是找揍。”早看崔元不顺眼的敖鲍，听到崔元在那里喝叫，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了起来。
糟糕，在敖鲍那一开口的瞬间，乘风便意识到，这下麻烦大发了。敖鲍根本就想也没有想过，这里是奉神殿，而对面站着的，也不是他能够得罪的起的主祭大人。
“你……”被敖鲍这一骂，崔元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憋着的脸如打翻的鸡血一般红。
“没用的东西。”范主祭朝后低骂一声。虽然被灰袍头罩盖着脸，但乘风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股阴寒也愤怒。
是的，范主祭确实是愤怒了。多少年了，在这个巫神殿，就是大祭司，也不敢公然辱骂自己，而今天，却被一个祭司当着自己的面骂了，他岂能不怒？
“好，好，好，青州来的人果然有点胆识！”范主祭怒极寒声道。说话间，脚步慢慢地朝着敖鲍逼来，眼睛仿佛穿过了头罩盯在他身上。虽然没有丁点外力的作用，但纵是敖鲍这样的粗性子，也不禁有点心颤，脚跟连连后退。
见范主祭真的是怒极了，生怕他一怒之下出手，那时就是十个敖鲍也铁定吃亏。乘风赶紧上前挡在两人之间，替敖鲍求情道：“主祭大人息怒，敖鲍他不是故意的，还请主祭大人看在今天是祭神日的份上饶他一次”。
看到乘风忽然介入，打断了他的步伐，范主祭沙哑着声音阴沉道：“你说饶就饶，还真以为突破灵巫就能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你知道阻挡我的后果吗？”
“不知道。”乘风面无惧色，坚持道：“只请主祭大人饶他一次。”
“不知道就让我教教你。”范主祭刚一说完，身体微微前倾。顿时之间，乘风便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势压顶而来，令他一时间连呼吸都缓不过来，更别说用劲。
心中骇然，本以为自己突破灵巫也算得上一名强者的，哪里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范主祭面前，自己仿佛一个脆弱的小孩，仅仅是一个威压，就令自己几无还手之力，这差距也太大了点吧。乘风心中那股因为突破灵巫的沾沾自喜，此刻早已扔到九天之外了。
“欺人太甚！”看到乘风因自己受罪，敖鲍哪里忍受的了，上前就准备与范主祭干起来。
“就凭你？”范主祭不屑的轻蔑一声，而后压在乘风身上的威势同时朝着敖鲍罩了过去。威压所及，敖鲍身上刚刚聚起来的巫力顷刻间被全部打压了过去，同时与乘风一样，被笼罩在威压之下，除了苦苦支撑，几乎寸步难行。
这就是地巫与灵巫的差距，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而奉神殿里的巫师、祭司们，看到乘风和敖鲍两人在主祭大人的威压之下苦苦支撑，一个个躲得远远的，虽然也有同情的，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忙，谁也没有胆子去得罪一名主祭大人。
“哼——”就在乘风、敖鲍两人难以支撑的时候，突然一声冷哼响起，紧接着，一道冷然的声音传来：“好大的威风，居然在奉神殿的门口演起了窝里斗，也不怕巫神看着。”
众人闻声看去，发现三个人朝着奉神殿走来，领头一个赫然是巫神殿人人惧怕的冷主祭冷镇南。此刻，他的眼睛正直视着转头看过来的范主祭，那眼神，仿佛千年不变的寒冰，冷酷、无情。
看清来人后，范主祭同样冷哼一声，沙哑着声音针锋相对道：“我办事，还轮不到你管。”说完，双方一阵沉默，但其他人却能够清晰的闻到他们之间的一股火药味。
众人讶然，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大人物可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怎么就杠上了？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将会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忽然一道声音传来，瞬间打破了这种可能。
“大祭司到——”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两位主祭大人通通收回身上的气势。而乘风和敖鲍两人，在没有威压压迫后，勉强立起身来，但双股依然有点颤抖，身形更是狼狈不堪。
因果轮回，这仇终有回报的那一天，乘风双手紧握，心里恨恨想到，他知道，现在只能忍。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华贵灰袍，在一群束装侍卫的簇拥下中年人出现在大家面前，这人自然就是乘风上次在祭司殿见过的大祭司。
看到大祭司来了，众人立马分成两边，留出中间一条路，同时齐声恭敬道：“大祭司早安！”
“嗯。”大祭司轻轻点了点头，朝着奉神殿内走去。而其他人，包括两位主祭以及乘风、敖鲍他们，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跟在大祭司后面进入殿内。此时的奉神殿内，垂下的帘子早已被人向两边拉开固定，巫神雕像恢弘的矗立在正前方。而在雕像前面，摆着一个长形略宽的祭台，祭台中央是一个祭坛，其他部分皆为空处。一直走到祭台前他才站定脚步，而其他人则朝两边分开站立。
待众人都站定后，大祭司眼睛一扫，一股无形的气势从他身上透露出，大殿内立马安静下来，这就是威严，只有长年身居高位才能够养成的。
扫视完后，他缓缓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就宣布，一年一度的‘祭神日’，现在开始！”
“祭神——开始——”辅助大祭司主持这场祭祀的祭司高声重复道。
“第一环礼，迎祭品——上祭酒——”
声音落后，殿内所有的人，包括大祭司在内，全部朝着殿外方向躬身行礼。而在行礼的方向，一群列队巫师双手端着礼盘，高举齐头，缓步朝着殿内走来。在礼盘里面，盛着各种各样的祭品，这些都是祭拜巫神所需物，由所有隶属于巫神总殿管辖的地方神殿上贡而来。当所有祭品都在祭台上摆好后，大祭司亲自为祭台上的祭祀用杯里面倒上酒。片刻间，一股醇厚的酒香飘满整个奉神殿，这，可都是各地中选出的极酿。
“第二环礼，焚圣香——祭巫神——”
一个巫师双手捧着三根粗香递向大祭司，大祭司先朝圣香躬身行礼，而后接过圣香，点燃后又手持圣香向巫神雕像行礼。礼完，将圣香插于祭坛里面。
“第三环礼，行跪礼——拜巫神——”
众人闻声纷纷跪下，双手伏地，额头与地相贴，这是巫神殿最为隆重的礼节。行跪礼，只有巫神可以享受，其他人，哪怕是大祭司，巫师们见到他也只需要躬身行礼便足够了。
“第四环礼，——祈——神——”
祈神，无非就是祈求巫神保佑，众人只需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祈祷就行，不需要说出来，祈祷完毕便可以睁开眼。
“第五环礼，——祝——词——”
祝词，历年来都是由大祭司完成的，今年也不例外。它的象征意义极大，同时也是‘祭神’礼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大概的内容就是把去年巫神殿发生的事情进行一个总结上报给巫神，同时告诉巫神有关神殿的发展状况。当然，最多的还是赞美巫神，祝福巫神，说说巫神怎么怎么的伟大，愿巫神的荣光洒遍大陆之类的话。
“……赞美神，您的伟大让世人敬仰；祝福神，您的荣光照耀四方……”足足近一个小时，大祭司的祝词才讲完。
“第六环礼，……”
“第七环礼，……”
“……”
一环一环的礼，一直从早上持续到中午。终于，在大家极其耐心的等待下，盼来了‘祭神’礼的末尾阶段。
“礼毕——起身——”话音落后，众人身心一轻，不禁默默感叹，终于结束了，这么多环礼，简直就是煎熬。
就在大家以为马上就可以走的时候，大祭司忽然开口道：“大家都累了吧？”
“没有，没有。”众人连声道。
大祭司又道：“我知道大家都累了，但是我还是要打扰大家一些时间。”众人听了面色一苦，但没有人敢说什么，大祭司的威严在巫神殿早已深入人心，不得别人有半丝忤逆。就在大家等着大祭司说话的时候，大祭司却把眼睛一扫，而后看向乘风，微笑着道：“柳乘风，你上来”。
站在人群中的乘风听到大祭司叫自己后，微微一愣，以为是听错了，心感莫名。但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而且一旁的敖鲍也推了推自己，乘风明白，大祭司确实是叫自己。
“大祭司！”走到大祭司跟前，微一躬身行礼道。
上下打量了一下乘风，大祭司笑着夸奖道：“不错不错，上次见你，我还准备让你做我的近侍，这才多久的时间，你就突破灵巫了。”末了又问了一句：“你好像还不足二十岁吧？”
“大祭司神算，过完年我才十九，还差一岁到二十。”乘风恭声道。
“嗯。”微一颔首，大祭司转而向众人说道：“想必我要说的是什么事情，大家也都猜到了一些吧。”见众人没有说话，又接着道：“刚才大家也都听到了，柳乘风今年还没有满二十岁，但他却突破了灵巫，我要说的是，我们神殿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天才了，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柳乘风，这是神的赐予，既然是神的赐予，而作为神殿大祭司的我，将会亲自为他主持祭司礼，为他送上祭司袍，并封他为‘神赐祭司’，不知大家有何看法？”
“嗡”听完大祭司的话，乘风头脑一阵轰鸣，封自己为‘神赐祭司’，大祭司还亲自为自己主持祭司礼，这是何等的荣耀。要知道，‘神赐祭司’的地位远高于普通的祭司；而且，一般灵巫加封祭司，都是由主祭主持祭司礼就行的。
在乘风正为自己突然受宠而心绪纷纷的时候，另一边，看到乘风受宠，崔元的脸色阴沉如水，幽幽的眼神恨恨的盯着他。而更前面的范主祭，因为头罩遮挡的关系，看不清什么，但想来心里也不好受。
奉神殿内，能够真正为乘风感到开心的，怕也只有敖鲍了，其他人心神各异。不过，即使是大祭司自己的意思都没人敢忤逆，何况现在还借用了神赐之名，那就更没有人敢反对了。
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众人神色各异，却无人反对，大祭司接着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趁着今天‘祭神’的好日子，连带着把柳乘风的祭司礼一起办了吧。”而后神色一敛，肃穆道：“柳乘风！”
“在！”乘风同样肃穆道。
“向巫神下跪！”说着，大祭司让开前面，让乘风正对巫神雕像。乘风明白，这是要起誓了。
在巫神殿，不管是巫师、灵巫还是地巫，那都是个人的实力和境界划分，并不代表地位。只有成为祭司、主祭一类的，才算真正在巫神殿获得了地位，因为他们为神殿服务，属于神职人员，同时也属于神殿的真正内部成员。而要成为神职人员，首先就必须向巫神起誓，宣誓信仰！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这个。
“跟着我，向巫神起誓。”在乘风跪下后，大祭司道：“从今日起，我信仰至高无上的巫神，愿为巫神奉献终生，如违此誓，不得善终！”
“从今日起，我信仰至高无上的巫神，愿为巫神奉献终生，如违此誓，不得善终！”乘风跟着起誓道。
“从今日起，不做任何危害巫神殿的事情，不乱伤害任何巫神殿的兄弟姐妹们，如违此誓，不得善终！”
“从今日起，不做任何危害巫神殿的事情，不乱伤害任何巫神殿的兄弟姐妹们，如违此誓，不得善终！”
“从今日起，我愿成为一名祭司，用我所拥有的力量，维护整个巫神殿的安宁，如违此誓，不得善终！”
“从今日起，我愿成为一名祭司，……”
整个过程，奉神殿内一片肃穆，在圣香的烟雾缭绕下，更加显得庄严和宝贵。
“穿上它，你就正式成了一名祭司。”起誓过后，大祭司又亲自为乘风送上了一套灰色祭祀袍。
乘风接过祭祀袍，看着眼前这套镶着线边、线领的灰色衣袍，激动之下，也勾起了不少回忆：在自己刚下山饿倒路边时，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和这身一样的祭司袍，那时是多么的醒目。
老头子，你在天上看到没有，我现在也和你一样，成了一名祭司，你是不是应该感到欣慰了？
“现在，我们神殿又多出了一名祭司，而且还是‘神赐祭司’，百年难遇。”当乘风穿上祭司袍的时候，大祭司带着庄严的神色道：“这都是我们神的赐予，我们应该感谢神，来吧，让我们为我们伟大而又至高无上的巫神献上诚挚的祝贺！”
“赞美神！”
“祝福神！”
“……”
接着，又是一大堆的赞美以及祝福语。
当所有的赞美和祝福都结束后，大祭司双手一压，殿内顿时静了下来。而后，大祭司神色一改，变为略显落寞的表情，道：“大家都知道，我们神殿现在已经不同以往了，现在的神殿已经…..”说到这里，话语一顿，转而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唉……”
虽然大祭司没有说出来，但众人都明白他想要说什么，想到现在巫神殿的状况，一下子，整个奉神殿一扫庄严气氛，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落寞和丝丝悲凉。
“好了，大家都不要死气沉沉，现在不是我们伤感的时候。”看到大家都一片落寞，大祭司又开始激励道：“既然大家都明白神殿的现状，那就更应该发奋起来，用你们的实力，为神殿做出贡献，对不对？”
一说到为神殿做贡献，整个殿内仿佛就沉了下去。但大祭司并没有因此发怒，转而问起了乘风：“你说对不对？”
略微思考，并无感觉不妥，于是，乘风恭声答道：“大祭司说的非常对，为神殿做贡献是我们应该的。”
不过，话刚说完，看到大祭司正微笑地看着自己，乘风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微笑仿佛在说，我等的就是你这话。
乘风说完，大祭司便道：“好，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年轻人就是应该有股冲劲。”说到这，大祭司笑容一敛，转而严肃道：“你应该知道，刚刚成为祭司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实职的，但你与众不同，你是‘神赐祭司’，我现在就给你个机会，希望你好好把握！”
不待乘风拒绝，大祭司便命令道：“柳乘风，现在我以大祭司的身份，任命你为黎部主祭，三日后离殿上任。”而后，又接着道：“我相信，作为‘神赐祭司’，你绝对能够胜任此职，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听到‘黎部主祭’四个字，乘风就傻眼了。这本该是任命给崔元的地方，怎么转来转去转到了自己头上？他早就听说过，黎部不是没有派过主祭去，而是历任被派去的主祭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有些甚至还在上任的路上，就一命呜呼了。
恍惚间，他发现，从头到尾，这都是大祭司一手设的局，而且还是专门为自己设的。一开始那什么‘神赐’之类让他高兴的话，其实都是绊子，到了最后，反而成了他不得不接受黎部主祭这个职位的强力枷锁。
大祭司实在是太可怕了，谈笑间让人陷入布局还不自知。想到这，乘风再看大祭司的时候，眼中少了一分尊崇，却多了一分提防和忌惮。
本来还对乘风有些嫉妒的巫师、祭司，当听到他被大祭司任命为黎部主祭后，心里的那丝嫉妒没了，反而多了丝别样的味道。唯有崔元，看他那眼神，就知道此刻他心里正畅快着呢。
“好了，我要说要做的也都说了做了，现在没什么事了，大家就该干嘛干嘛去吧。”大祭司挥挥手，让大家解散了。
早就盼着解散的巫师、祭司们，纷纷离开了奉神殿。
“谢谢！”在出殿的时候，刚好路过冷主祭身边，乘风想了想，说了一句。
“不用谢，希望你还能活着回来述职。”一向冷漠的冷镇南出人意外的回了一句，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