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月圆之夜,雷娜塔照例趴在小窗户声向着走廊张望。
她在等,等那个每天都带着好吃的水果和故事书哄她入睡的大哥哥。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伴随这一阵钥匙的呤呤声走来,打开她的房门,手里拿着装着已经削成片的水果,有很多她都叫不上名字(苹果、雪梨、香蕉、奇异果、火龙果、木瓜、西瓜、哈密瓜、甚至龙眼荔枝应有尽有,至于怎么来的?兑换的呗。在主神那里这种休闲娱乐就算因为身在任务世界消费要翻倍也只不过一天十来奖励分,一点奖励点就可以兑换成一千点奖励分呢。)
但是渐渐地她有些忧虑了,平时这个时间小道可是已经来了呀,今天为什么没来?难道……
“呤呤呤呤呤呤”听到这熟悉的响声雷娜塔的脸上浮现了美丽的笑容,然后一个虎扑扑向打开门进来的人。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小道。”
“要叫哥哥。”我条件反射地反驳了一句,“你就不怕我实在不耐烦你直接不来了吗?”
“小道才不会呢。”雷娜塔在我怀里蹭了蹭,然后换上了忧郁的语调,“你不会……抛弃我的吧。”
“当然不会了你个笨蛋。”我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来,跟我走,今天咱们出去逛逛。”
“哦,好呀。”雷娜塔有些高兴,毕竟这么光明正大地出去她也没试过。
我们两人穿过了一扇又一扇的铁门,走过一条又一条通道,走进了一个破旧的小教堂,踩着神圣的十字架爬到拼花玻璃窗前。推开窗户,雷娜塔坐在我的肩头看见了那伟大的一幕。眼前仿佛世界尽头,美得让人觉得那么孤单。嶙峋的冰山矗立在远处,从极地飘来的巨大冰壳缓缓地从海面上飘过,冰壳中间裂开了巨大的冰峡,中间是幽蓝色的水道,太阳沉在地平线下,天边一抹酡红。
我们爬上一个锈迹斑斑的扶梯,走上天台。
我们两个依偎着坐下,我伸出手指指向南方,“从这里数起的3781公里的地方,就是你的故乡莫斯科了。”
“啊,我看到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雷娜塔满脸的茫然,直到现在她才惊觉原来她离地球的极点那么近,却离人类世界那么远,“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这样一天一天日复一日重复地做着枯燥的事情,这样无趣地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有时候我感觉其实就算是死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那你可千万别死。”我夸张地指手画脚,“这世界上有趣的事情可是多着呢,所以在我们一起经历完之前你可千万别死啊。”
“可是就算我死了又怎么样呢?”雷娜塔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算我死了,有谁会在乎?有谁会知道?我的父母么?谁还会记得呢?有谁会为我的死哭泣为我难过么?”
忽然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你呢小道,如果是你的话,会为了我的死而哭泣吗?”
迎接她的问题的是我斩钉截铁的回答。“那当然不会。”
“是吗?也难怪呢。”雷娜塔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像小道你这样厉害的人,以后肯定会有许多了不起的朋友的,像我这样既不漂亮又不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值得你哭泣呢?”
“你不会死。”
“嗯?”
“你现在可是我最重要的人啊,如果你死了,我既不会哭泣也不会难过,因为我一定会死在你的前面,在我死之前,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不会让你伤心不会让你难过不会让你受委屈。”我说的越来越快,“所以,好好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世界吧,这世界上有趣的东西多了去了!”
“哦,好呀。”雷娜塔的声音中带着哽咽。
四周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一直到……
“你什么对候过生日?”
“圣诞节。”
“那可真是太巧了,”我拍了拍手掌,“干脆我把打算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连同圣诞礼物一起送给你好了。”
“真的可以吗?”雷娜塔的眼睛闪着亮光,“一些小礼物就可以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礼物哦,”我眼中闪过一道精芒,“我打算带你……逃出去!”
“这……真的吗?”雷娜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没错。”我的声音忽然从温和变得威严起来,“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你愿意跟着我和零号一起逃亡吗?这一路上我们不彼此抛弃、不彼此出卖,知道那死亡的尽头。”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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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吗?”零号不知何时站到了我的身后。
“值得的。”我从铁窗外看着雷娜塔熟睡时恬静美丽的脸庞,“值得的。”
之后的几天里面,雷娜塔和我一直都在忙前忙后地准备着出逃所需要用的工具,不过显然由于某些特别的原因,在立誓的时候她忽略掉……或者说是选择性地忽略掉了有关于零号的部分,他们两个不知因为什么愿意一直都互相看对方不爽,于是他们就在互相折腾。
雷娜塔没事儿干的时候就在零号面前蹦啊跳啊手舞足蹈地嘲讽他,而零号则是指使雷娜塔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并且用自己的能力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整回来。
这段时间里,雷娜塔成功地用一块注射了致幻剂的肉将拉雪橇的狗给收买了,而我则准备好了食物以及一挺收藏在仓库里面德什卡1938高射机枪。
德什卡1938,最大射程5.4公里,战斗射速125发每分钟,苏联第一挺大口径机枪,是一挺相当之强力的武器,整把枪看起来就像是一门迫击炮一样,而且最妙的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就算是我们拿走了它也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包括子弹箱。
“干得好我的小公主。”当天晚上我摸着她的头发夸奖她,“那么现在,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