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花千骨之蛮荒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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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迷失之吻

天色越来越黑,很快变得漆黑如墨,远处似乎也传来了沉闷的雷声。就着如豆的孤灯,和灶间闪烁的火焰,花千骨一阵忙活,时不时拿烤好的肉喂着在灶间玩耍的哼唧,又蒸好红芋,炒了荠菜,她擦了擦手,在木桌上摆好碗筷,招呼道,“师父,吃饭啦!”

师父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过来。刚才看到师父加固好阵法,就进他自己的房间了,花千骨急忙跑到师父的房门口,门虚掩着,没有点灯,屋内很黑,也很安静。又叫了声“师父!”却还是没有回答。

花千骨心里突然隐隐感到不安,她急忙回到灶间,拿着油灯走入师父的房间,看到师父侧卧在榻上,师父是太累了,睡着了吗?花千骨松了口气,点燃了桌上的油灯,再轻轻把手中的灯也放在桌上。

两盏灯的火焰轻轻跳跃着,室内顿时明亮了不少,花千骨走到榻前,想给师父盖上被子,一瞥眼间却胸口如受重击。这才看到,他的前襟上一片红色,背后也有几处血迹渗出,嘴角也血迹宛然,整个人都昏迷了过去。原来师父受伤了!急忙给他把脉,只觉得他体内真气紊乱,竟受了不轻的内伤。

花千骨颤抖着从怀里拿出手帕,沾去他唇角的血迹,师父的背上也有血,是否他也受了外伤?她咬了咬牙,如果有外伤,要及时包扎伤口才行,就算对师父不敬,以后被他责罚,此时也顾不了这许多了。花千骨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解他白衣上的腰带,先是外衣,再是中衣,手指无意地划过他清凉光滑的肌肤,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已经烧成了一片。把师父的衣服褪到腰间,前面没有受伤,又往外扒了扒他的衣服,再看他的背后。

他的背后好像有很多伤疤,正要取灯细看,天空中突然炸起一道闪电,像一把火剑劈开了浓黑的夜色,透过窗棂,透过开着的门,把小屋照得亮如白昼。在这一刹那间,花千骨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师父的背上,那无数次在梦中萦绕,永世难忘的光滑优美的裸背上,如今已是一片狞狰,到处是密密麻麻凹凸不平的伤疤,有几处还在往外渗血。

震耳欲聋的雷声已经从不远处传来,花千骨耳边一阵嗡嗡作响,仿佛被雷击中似的,颓然全身无力,跪坐在地。室内早已恢复了昏黑,只有微弱的两豆火苗摇曳不定。她怎么会认不出,那就是销魂钉的伤疤,因为她的身上,也有整整十七个。

师父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销魂钉的伤疤?他一向以天下,以众生为念,怎么可能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要受这么多的销魂钉。一个模糊的念头突然在脑海中闪现,越来越清晰,花千骨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执油灯,走到榻前,开始数他背上的伤疤,一、二、三......六十二、六十三、六十四。整整六十四个伤疤。

......“花千骨,你身为长留弟子,掌门首徒,置你师父于何地?更叫长留颜面何存?你身背清虚道长重托,代任茅山掌门,又叫茅山派如何向天下人交待?你愧对长留,是为不忠;愧对你师父,是为不孝;愧对清虚道长的托付,是为不义;更愧对天下人,是为不仁。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长留门下再容你不得。如今判你逐出师门,诛仙柱上受九九八十一根销魂钉。”

长留山戒律阁一向言出法随,说好当时判八十一根销魂钉,她却只受了十七根,原来余下的,师父都替她担了。他当时剧毒刚解,法力恢复尚未完全,就算道行再高,整整六十四根,又如何挨得住?那一个个的伤疤如同一柄柄的利刃,一刃刃地刺向她的心,把她的心剜得鲜血淋漓,胸口疼得缩成一团,几乎不能呼吸。

外面已经大雨滂沱,如泼水似地倾盆而下,风吹着树枝哗啦啦响着,雨点打在屋顶上不断发出“啪啪”的声音。

......是眼前的这个人,为救自己,吸了自己体内的卜元鼎之毒。

......他紧紧地搂着她,柔声道,“小骨,别怕,是师父,师父来蛮荒陪你了。”

......他抚摸着她布满绝情池水伤疤的右脸,轻声道,“你受苦了,都是师父的错。”

在内心最深的深处,也不是不怨的。怨他这么狠心,用断念一剑剑地刺向自己,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受了绝情池水刑,再把自己流放蛮荒。师父来之前,不止一次地在心中呐喊,师父,你知不知道,蛮荒有多可怕,你为何不杀了我?现在,却已经知道,绝情池水绝非他的意思,自己又轻信了霓漫天的话。现在知道,他为了她,竟然承受了这么多的销魂钉。

泪也如雨水一般,止不住地汹涌而出,师父,小骨何德何能,让你这般疼爱?我偷盗神器,又误信了那单春秋的话,私放妖神出世,本来就犯下滔天大罪,死不足惜,师父却为了保我一命,做到这种地步。小骨哪怕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你的深恩。

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师父生病时,自己为他把脉就感觉到了他最近受过重伤,为他按摩大椎穴退烧,又觉出他背上的肌肤凹凸不平似有疤痕,不禁深恨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当时竟没有进一步查探。花千骨颤抖着伸出手,温柔地轻轻抚摸着那一处处伤疤,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颗颗不断地滴落下来。

不行,我要为师父治伤,可是手头没有伤药。花千骨抽出床头挂着的横霜剑,在左腕上割了个小口子,顿时木屋内都弥漫着一股血香,用手指在腕间沾了些血,将血往他背上渗血的伤口上涂了上去,伤口果然如她所料的很快愈合。花千骨松了口气,帮师父把衣服穿好,又系上衣带。自己的血,应该也可以治疗他的内伤吧?

见之前腕上划开的口子已自动愈合,便又割开手腕,放到白子画唇边,让血慢慢流入他口中。开始他只是无意识地吞咽着,后来在血香的刺激下,虽然未醒,却开始主动地吸食着她的血。花千骨感觉到师父两片薄唇在自己腕间吸吮,不禁两腿酥麻,身子一阵颤抖,无力地依靠在榻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师父才放开她的手,却突然坐了起来,眼神空洞。“师父,你好些了吗?”白子画空洞的眼神却闻声飘了过来,双眼漆黑如墨,却丝毫没有焦点和光亮,看着她轻轻开阖的红唇,如此鲜红诱人,突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他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唇。

如同被一股电流击穿,花千骨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他的唇,却是如此的真实。他的唇轻柔地辗转在自己的唇上,带着他清冽的气息,夹着血香,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唇向四面八方延伸开去。如此沉醉在他的气息中,花千骨的最后一丝理智,却拼命地提醒自己,这是不对的!师父如今的法力被压制,如同凡人,自己的神之血虽然能够治疗他的内伤,但也对他刺激太大,导致他一时神志不清,不小心入了魔。

她爱师父,她的命,她全身的一切都是师父的,只要他想要,她什么都可以给。但如今师父失了神智,自己却是清醒的,师父的吻不是出于他的本意,这样暧昧不清,只会折辱了师父。花千骨不禁挣扎起来,拼命用力想推开师父,双手却一紧,已经被他紧紧地钳制住,扣在头上,似乎是在惩罚她的反抗,他的唇已经加大力度,重重地碾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