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解道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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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莫教廉正成迂腐

莫教廉正成迂腐

匡章说:“陈仲子难道不是真正的正直之人么?他住在於陵,三天没有吃东西,耳朵听不到声音,眼睛看不见事物。井边有棵李子树,虫子把果实吃了过半,他匍匐着身子向前吃李子,吃了几颗,耳朵才能听得到,眼睛才能看得见。”

孟子说:“齐国的士人中,我一定会把陈仲子摆在首位。但是他怎么能算廉洁呢?按照他的做法也就是把人变成无欲无求的蚯蚓罢了。蚯蚓,只用喝水吃土。陈仲子所住的房子,是像伯夷那样的好人建的呢?还是像盗跖那样的强盗建的呢?他所吃的粮食,是像伯夷那样的好人种植的呢?还是像盗跖那样的强盗种植的呢?这些都还不知道啊。”

匡章说:“这有什么关系?他吃的食物,是他亲自编的草鞋,他妻子织的麻布换来的。”

孟子说:“陈仲子出身于齐国的世卿之家。他的兄长陈戴,在盖这个地方收入有万钟。他认为他哥哥的俸禄不义就不吃他的,他认为他哥哥的房子是不义之地就不住,他离开他的母亲,躲避他的哥哥,住在於陵。

有一天,他又回到家里,看到有人送给他哥哥一只活鹅,他就皱着眉头说:‘要这鹅做什么?’又过了几天,他母亲杀了这只鹅,做给他吃。他的哥哥从外面回来看到,说:‘你吃的就是前天看到的那只鹅的肉啊。’

他出了门就把鹅肉吐了出来。

他母亲做的饭不吃,他妻子做的饭却吃;他哥哥的房子不住,却住在於陵,这还能算是懂得廉洁正直的人吗?像陈仲子这种人,只是把自己变成了无欲无求的蚯蚓才能符合他的正直标准吧。”

评:人因寡欲而生善,人因多欲而生恶。却没有教人没有欲望,像陈仲子这种人就是不明白真正的道理而走向极端。

有恶才有善,有曲才有直,只顾直没有曲则没有直。像陈仲子这种人不辨是非曲直,不懂得类推的道理,本来很纯洁的正直的目的,因为不懂变通的道理而扭曲了正直。这种思想就成为了‘迂腐’。陈仲子这种人既可爱又可恨。

迂腐的人和廉正的人差别在于‘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