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慕丰说完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就挂了电话,江程回拔过去想问清楚却发现他已经关了机。
苏茉到底在不在他手里?
江程犹豫了,如果袁慕丰这时候真的在中东的话,苏茉不可能在他手里;可他又让说自己过去中东找他要人,这难道只是一句嘲笑的话吗?
江程决定先在维也纳等两天,如果两天后维也纳治安方还没有消息,他就去中东找袁慕丰!
苏茉和人无怨无仇,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绑她,就算是想敲诈勒索也会有个勒索电话,他还是再等等看!
像是感觉到江程的焦急,睡梦中的苏茉不停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江程、江程……”
袁慕丰进来听到她的呓语妒火中烧,要不是他的势力才刚刚培植起来,还需要时间去稳固,他真有种现在就把江程踢到中东,关想来抽筋扒皮的冲动。
霸道吻上她的唇,就算在梦里他也不许她有空闲去想别的男人,他在她耳畔恶狠狠地低声说:“你最好给我忘了他,否则我让他死得难看!”
“慕丰……不……孩子……”
苏茉模糊的意识在半梦半醒间游离,下意识抓紧了袁慕丰的手,也不知道是要乞求他还是寻求依靠和安慰。
这次苏茉昏睡的时间更长。
好几次迷迷糊糊的醒来,好像感觉到有人在喂她喝汤喝粥,有时候还被人抱在水里浸浴,水里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苏茉再次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深夜。
袁慕丰就睡在她身边,修长有力的大手正紧紧搂着她不着一缕的纤腰,另一只手枕在她头下。将她整个圈在怀里。
床头的桔色台灯没关,苏茉睁眼近距离看到袁慕丰俊美帅气得不像话的脸,心脏猛地跳起来撞上了胸腔。
——他睡着的样子安静得好像婴儿。
曾经她爱他爱到抛弃尊严,就算背负着被人唾骂的情妇身份也想留在他身边,忍受他一次次的算计和伤害;
那个孩子,也是她爱他的最后一点奢望,可他连这一点奢望都不留给她。
现在他又回来做什么?
她怎么敢再相信他,她怎么能再去相信他,她的心真的好痛,只要看见他就会痛得喘不过气来。
轻轻拿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转身准备悄悄逃走的苏茉突然又被他抱了回去,听见他在耳边声音轻柔地说:“不要走,茉茉,我错了。”
“……”
苏茉一怔,身体僵住了,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你知不知道孩子还在的前几天,我每天都在等你这句话。”
“我知道,是我不好”袁慕丰轻轻反过她的身子,吻着她眼角汹涌的泪珠。
苏茉摇头躲避他的吻,双手抵在他胸前推他低声哭着一叠声说:“我恨你,袁慕丰,我恨你、我恨你……”
袁慕丰却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我知道,等一切安定下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不需要,放我走”苏茉满脸泪痕地看着他乞求:“我求求你,放我走。我不想和你一起、也没办法再和你在一起,我的心真的好痛。”
袁慕丰霸道地箍紧她:“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恶魔!”
苏茉愤恨地哭着看他,突然扭头狠狠一口咬在他左臂上,咬得鲜血淋漓却不见他皱一下眉头,好像他根本就不知道痛一样。
“这样你会好受一点吗?”袁慕丰包容地看着她。
苏茉感觉到咬下去的地方有异样,松口却看见两排鲜红的牙印正咬在两个圆圆的伤疤上,目光下意识往别处找去,她在他身上发现了更多以前没有的新伤疤,从背后攀到肩头的那道还是淡紫色的,显然才刚落痂不久。
手指颤抖地轻抚上去,凹凸的触感让她心里五味杂阵。
——这些可怕的伤,是怎么来的?
“心疼吗?”
袁慕丰心底一暖,他真的好喜欢她这么轻轻的触碰他,因为这个,过去所有的伤痛都值了。
“不关我的事,放我走。”
苏茉骤然收回手,扭头避开他灼人的眼神。
“我不放”袁慕丰翻身压住她,亲吻着她的眉眼、鼻子、唇:“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茉茉,我不会再放你去别的男人身边。”
苏茉定定看着袁慕丰清泪长流:“要我忘了他,除非把我的心挖出来,他在我心里挤得满满的,你再也进不去了。”
“那我就剖开你的心把他挖出来!”袁慕丰咬牙,目光凶狠地看着苏茉——或者说,是看着活在苏茉心里的、抢了他位置的江程:“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要多久!”
苏茉打了个冷颤。
她知道很多人都很害怕袁慕丰,但她从来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从来不在她面前流露杀气,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了。
或许她不应该再在他面前强调对江程的爱,因为他可能真的会杀了江程!
所以他再吻她的时候,她只是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她的心完全被他刚刚的眼神震慑住了,她不敢再拿江程的命去逞强。
袁慕丰以为她回心转意了,转眼看见她紧紧握在身侧的双拳才明白她是被自己吓住了。
“怕我伤害他?”
袁慕丰嘲讽地看着她,故意在她胸前又吮又舔,引起她阵阵颤栗。她轻咬着下唇默默忍受的样子更点燃了他的欲念。
“那你最好能一直忍下去”袁慕丰含糊不清地一路亲了下去:“否则,我一定会亲手撕碎他!”
“嗯!”
苏茉骤然弓起身子握紧双拳,十个粉嫩晶莹的脚趾紧紧蜷起抠住身下的被单。
她否认不了自己身体对他的认同,强烈的羞辱感化成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细碎的声音是哽咽也是羞耻的欢愉。
这次袁慕丰没有太折腾她,只极尽温存地要了她一次就放过她了。
早晨起来,袁慕丰还带她去了别墅后面的河畔草坪散步。
这里的景色丝毫不比康丁别墅差,苏茉呆呆地坐在草坪上,看着多瑙河面上美丽的粼粼波光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她失踪了这么多天,江程一定急坏了。
那个永远都像春风一样温暖温柔的男人,就像是她生命中的守护神;她常常在想,她曾在瑞士救过的那个******是不是变成了江程,来人间守护她报恩来了?
“******……”
苏茉纤细的手指下意识拔弄着身边柔嫩的草尖,用只有她自己能听清的声音呢喃了一句。
其实那个少年到底长什么样她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万分惊艳的那种冲击感,还有迫切想要救他的那种心情。
“什么?”
坐在她身边的袁慕丰心里莫名悸动了一下,但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苏茉沉默不理他,绝色的俏脸苍白,眼睛里也没有一丝神采。被再次禁锢在他身边的她,就像被抽走了魂魄一样。
袁慕丰轻握住她的手说:“江程今天晚上会飞往中东,我明天带你过去。”
“带我去见他?”
苏茉看向袁慕丰的眼神里泛起几抹希翼的光芒。
袁慕丰看着她的眼神骤然沉冷了下来,冰冻三尺地说:“如果你不介意我杀了他的话,我可以让你去见他。”
苏茉肩膀一缩不说话了,哪怕他把她的手握得生痛她也毫无反应。
袁慕丰看着她那副无精打彩好像活死人的样子,心底充满了无力感和愤怒:“你一定要用这种伤人伤己的方式对我吗!”
苏茉再次呆呆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生气。
“很好,我只希望你总有一天明白这一切的时候不要太后悔!”袁慕丰起身拽着她走向房间,正在屋外修剪草坪的哑佣抬头看了苏茉一眼,一脸的担心和犹豫。
袁慕丰进门前回头对哑佣说:“做好你该做的事,过了明天,这栋别墅就是你的了。否则,后面那条河就是你们全家最后的安息地。”
哑佣身体一抖,赶紧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修剪草坪。
“对你来说,人命就这么轻贱吗?”
苏茉终于看不下去了,通过柳泯青告诉她的那些话,她用脚趾头也可以猜到袁慕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袁慕丰拉着她上楼语气淡漠地回答:“自己死或别人死,这是一个很好选择的选择题,大部分人都懂得做。”
苏茉以为袁慕丰拖她上来又要折磨她,做好了再次被虐的心理准备,谁知道袁慕丰把她推进房间转身锁上门走了。
趴在那扇厚实的大门上,苏茉满心费解,他刚刚放了那么狠的话却又没动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袁慕丰拿了车径直去往康丁别墅。
康丁别墅里,江程正在简单收拾行囊准备去往中东,他在维也纳整整等了三天却没有苏茉的半点消息,他再也坐不住了。
拿起床头上的一个相框,相框里他和苏茉亲密拥抱在一起幸福微笑。
这是他和苏茉不久前才照的,那段日子他们真的好开心。
江程突然想起两年前。
他抱着苏茉从那个废旧仓库离开的时候,袁慕丰看着他的样子就像一尊被抢了心爱之物的杀神,他毫不怀疑袁慕丰那时就有了要杀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