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苏茉捂住嘴愣在原地不敢上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脚趾无措地紧紧抠着地面,全身僵硬。
他说过会等她、娶她;
他为他们的未来制定了很多美好的计划,说要等她心里的伤痛愈合之后和她一起实现;可是他还没等到她接受他,怎么可以……
“茉茉?”
一个温柔熟悉的声音在前面响起,江程提着公文包从那一堆人后面绕了过来,他看见苏茉光着脚站在那绝望哭泣的样子,很吃惊。
“江程!”
苏茉抬头看见江程好好的站在那里,跑过去一头扎进了他怀里,哭得更厉害:“我以为、我以为是你,吓死我了!”
江程微笑轻拍着她的背轻声解释:“我的车在后面过不来,等了一会儿怕你在家等得着急,只好下车先走过来,就看见你傻傻的光着脚站在这里哭。”
“是,我就是个傻子!”
苏茉哭着骂自己,踮起脚突然吻住了江程。
江程一怔,手里的公文包掉到地上,他眉间出现莫大的喜悦,回手抱住苏茉闭上眼睛热烈地回吻着她。
这一刻,他等了好久好久了!
后面处理事故的交警和围观的人看见热吻的他们,都投来善意祝福的眼神。
江程抵着她的额头,明亮的眼中幸福和喜悦的光芒闪烁,语气因为激动有些颤抖:“茉茉,我终于等到了吗?”
“嗯!”
苏茉眼里还有泪光,拼命地点头。
“太好了!”
江程弯腰捡起公文包,顺便将苏茉打横公主式抱起,高兴地向康丁别墅里飞奔,像个孩子般抱着苏茉开心大笑。
苏茉伸手紧紧勾着他的脖子,被他开心的笑声感染,两年多来第一次露出会心的笑容。
江程一进大厅就丢了手里的公文包,抱着苏茉一路激吻回了她的卧室。
“我可以吗?”
将她轻放在玫瑰色的被单上,他仍然尊重地问,炽热的唇温柔地浅啄着她粉莹的俏脸,双手轻握着她的肩不敢随便越雷池一步。
“嗯。”
苏茉羞红了脸,微笑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信任。
“我的茉茉,我的好茉茉!”
江程幸福得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他动情地吻住苏茉的唇,贪婪不舍地吮吸着她的甜蜜。
夏衣凉薄。
两个人很快坦诚相见,江程将苏茉抱起护在怀里,双手托着她的背,低头采撷她的丰盈。苏茉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身子高挺向后弯出好看的曲线。
“江程……”
感觉他轻轻抬起自己的身子抵住了他,苏茉担心地半睁开眼睛看他。
“痛吗?”
“有一点。”
苏茉轻轻抽气尽力忍耐,已经有两年多没有经历过的身体很是青涩,不过能被他这么温柔对待她觉得很好。
吻她的唇缠绵低语:“茉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爱你,你现在可答应嫁给我了吗?”
“我都把自己给你了呀……”苏茉耳根子都是一片绯红,身体一阵阵颤栗。
江程感觉她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托住她身子的双手骤然一松,让她完全坐了下去,一阵要命的紧窒感差点让他崩溃。
“啊!”
苏茉身下一痛,惊呼声却被他细密温柔的吻吞没了,那一点痛像海里的一朵浪花很快消失不见。
江程将她轻放在大床上,动情地在她耳畔勾画未来:“茉茉,等你这个学期结束我们就回国登记结婚,我等不及让要你让做我的新娘了,好不好?”
“好、好。”
苏茉断断续续地答,像是想起了什么,双手忍不住向小腹挡去,眼神迷离地看着身上不停爱她的那个人声音可怜:“我的肚子……”
江程抓住她的手轻按在她小腹上,俯身一边用力爱她一边甜蜜地说:“这里很快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你不用担心。”
“真好。”
苏茉脸上露出微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愉悦细碎的低吟在房间里久久回荡。
有了江程的爱,苏茉因为心里的阴影失控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就算有人偶尔不小心碰到了苏茉的肚子,她也只是身体僵硬一会儿就好了。
他们出双入对,除了必要的工作和上课时间,无时无刻不是亲密地腻在起;而且江程已经把他们将要结婚的消息告诉了身边的一些好友,大家都说他苦尽甘来了。
在圣斯特凡大教堂。
苏茉和江程手牵着手一起甜蜜祷告,江程庄重地轻吻苏茉的额头说:“我们在国内办中式婚礼,再回维也纳办一场西式婚礼,好不好?”
“哪有人结一次婚到处办婚礼的”苏茉幸福轻笑。
江程紧揽着她的腰说:“如果不是怕你劳累,我还想去全世界每一座美丽的城市都办一场婚礼,让我们一辈子都活在新婚的甜蜜中。”
“傻瓜。”
苏茉轻嗔安静地趴在他怀里,享受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安逸幸福。
教堂门口,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影站在那里。
外面明媚的阳光照过来,却像穿不透他身边萧煞的寒气;他就像刚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王,冷魅的气息似乎还带着血腥的味道。
他又像被教堂里的圣像拒绝在门外的人,看起来那么狂妄、孤傲、悲伤,但至死都不肯绝望!
苏茉浑身莫名打了个寒颤。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门口,却只看一抹黑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怎么了?”
江程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问。
苏茉甩甩头乐观地说:“没什么,可能是我的病还没好彻底,有时候心里会莫名其妙的紧张,我会努力克服的。”
“加油,我的茉茉一定可以的”江程点点她的鼻子说:“你先去外边等我一下,我把车开过来然后去吃饭。”
苏茉一根一根松开他的手指,甜蜜答应:“好,别太久哦!”
“保证很快!”
江程笑着大步走出去取车。
苏茉甩手,迈着悠然的碎步走出教堂,慢慢走到广场那边的马路边,回头向江程车来的方向不时眺望。
突然一辆黑色小车停在她身边打开车门,从里面伸出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抓住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给她就把她扯进了车里。
“你……!”
苏茉惊慌抬头看清那个抓住她的人,顿时怔住了,眼中泛起浓浓的恐惧。
他怕她挣扎喊叫,用放了药的手帕捂晕了她,黑色的小车踩足了油门像箭一般迅速消失在人们惊讶的视线里。
江程将车开过来却遍寻不见苏茉以为她又犯了病,顿时有些着急,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可是电话响了两遍后就提示关机了。
“茉茉!”
江程顾不上什么交通规则,打开车门就向教堂里冲过去,他几乎翻遍了圣斯特凡大教堂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苏茉的人影!
后来广场上有人看见他找得急了,告诉他不久前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好像被人绑走了。
到底会是谁?
江程茫然无绪,他在商场上下都有很好的声誉,根本不存在什么仇家;再说他和苏茉在维也纳的事除了江家几个至亲的人知道,别人并不知道。
突然江程神色一凝想起一个人来——难道是袁慕丰?!
袁慕丰紧握方向盘将苏茉带往城东,他面色沉冷,眼神似乎比两年前更冷魅狠厉,没有一丝温度的表情下隐藏着浓郁的忧伤。
黑色小车一直开到北面宽阔的盆地深处,那里有一栋古堡式别墅在美丽的蓝色我瑙河畔临河而建。远远衬着喀尔巴纤山闪耀的绿色山峰,美得就像梦一样。
这是袁慕丰昨天才买下的,别墅里除了一个中年中国哑佣负责打扫做饭,就只有附近山林里偶尔飞来的鸟儿,环境清幽。
袁慕丰将昏迷的苏茉抱回卧室,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前,双手撑着膝盖交合在一起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俊美深邃的双眼神色复杂莫名。
天色渐晚。
落幕的昏暗暮色从米色的布艺窗帘透进来,将袁慕丰的身影衬得越发孤独。
他就像一匹流浪在黑夜中的狼,浑身都散发着危险气息,却独守悲伤。
终于,
床上昏睡的苏茉动了一下,缓缓睁眼睛,看见那个仿佛静守了一个世纪的孤独身影。
窗外的夜幕昏暗,屋内光线更暗。
她看不清袁慕丰的脸,更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只知道那个孤寂冷清的身影绝不属于温暖的江程。
回想起她从马路边被强扯进车里的情形,苏茉骤然从床上惊坐了起来!
“你……!”
她心底掀起滔天巨浪,惊骇得说不出话来,一种致命的危险感瞬间揪紧了她的心,好半晌才断断续续地吐出那个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里的名字:“袁……慕……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