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袁慕丰的办法部署,苍楠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终于将洪建邦藏在暗处的几支势力逐一瓦解并收服了。
有了这些人的帮助,苍楠很顺利地找到了洪建邦的妻儿老小,一并带往金城。
洪建邦在金城暗无天日的煎熬了几天,开始着急了。
按他的计划,他手底下的人前几天就该打进金城并接手金城了,可是直到现在外面都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他这几天在这里不能动,也没人给他饭吃,每天就只给灌几口水,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洪建邦正暗自急,一直昏暗的包厢突然灯光大作,刺目的灯光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他用手挡着强烈的光线,看见门口一个冷峻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这个人的步伐那么从容镇定,带着地狱王者般的萧煞之气,只是一道朦胧的身影就已经让人望而生畏。
“是谁?”
洪建邦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告诉他,他完了,这个人就是来终结他的。
“听说,你长了一口好牙。”
袁慕丰冰冷无情的声音在洪建邦耳畔炸响,他端坐在洪建邦正对面的沙发上,冷冽的眼神像黑夜中最敏锐善猎的黑豹般锁紧了饿得气息奄奄的洪建邦。
洪建邦终于适应了强烈的光线,眯着眼睛打量面前的袁慕丰,眼底滑过一抹自然而然的畏惧:“你是天鹰的袁慕丰袁总?”
袁慕丰眼中带着淡淡的赞许:“不愧是地头一霸,有几分骨气。”
“干我们这一行的心里都清楚,谁都跑不了这个下场,只是早与晚”洪建邦脖子一横:“没骨气又怎么样,你会放过我吗?”
袁慕丰往后一靠,霸气地翘起二郎腿冷冷地说:“要我放过你也不是不可能,两个条件。”
洪建邦涣散的瞳孔顿时有了焦距:“哪两个条件?”
袁慕丰像王一样宣判:“第一,你派去T大动我女人的那些人,一个不留,你出去后自己解决。”
“这个容易,你不说我也会全废了他们!”洪建邦发狠,以袁慕丰对那女人的重视程度,如果那些人办事得力,他何至于还在这里吃这个苦:“第二呢?”
袁慕丰仿佛没察觉到他眼底的那一抹狠色:“第二,以后S市的地盘还是你的,但是你的人,都必须是我的。”
“这不是让我认你做老大,把地盘拱手让给你吗!”洪建邦瞪大了眼睛不服气。
袁慕丰眼神阴寒如霜:“怎么,你不愿意?”
洪建邦嘶吼:“老子从会撒尿就在S市摸爬滚打,三四十年才混到今天,你一个外来的,凭什么让老子拱手把地盘让给你,老子不服!”
“凭这个。”
袁慕丰修长有力的手指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晶莹透的卡片,如水钻般闪亮的卡片上一朵血红色的奇花妖娆绽放。
不同苏茉手里那张,这张卡片更薄,血色的花朵下面也没有他的私人电话号码。
“这是……”
洪建邦毕是一辈子蜷缩在S市的地头混混,就是一只井底之蛙,看着袁慕丰手里的东西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是就是认不出来。
袁慕丰手指轻弹卡片,声音阴寒无比:“复仇之花,见过它的人要么一生为我效忠;要么,死。”
“你、你、你……”
洪建邦顿时惊恐得手脚震颤,连话都说不利索颠三倒四了起来:“洛厄斯、你是、见鬼,你怎么会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袁慕丰优雅地把玩着手里的卡片:“既然你认识它,就应该知道我的手段;现在,给我答案。”
“我愿意、我愿意!底下的那些人都无所谓,我洪家一脉单传,我还不想绝后”洪建邦吓得大脑中一片空白。
洪建邦怎么都想不明白,洛厄斯这个道上有名的煞神怎么会跑到S市来。
他来也就算了,只要他一亮身份,自己二话不说就会无条件举白旗投降交地盘。可他偏小打小闹地悄悄开了间公司做起白道上的生意来,害别人以为他是好拿捏的主,这不是存心欺服人么!
洛厄斯是黑道上神话人物,但是黑道哪有像他这样干的!
真心坑爹啊!
袁慕丰起身冷笑,手里的卡片弹指飞出,精准割断了绑在洪建邦身上的绳索却没伤到他的皮肉,卡片也应声碎成了粉末无迹可寻。
这一手,看得洪建邦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他知道,那卡片在洛厄斯手完全是可以杀人的,那就是洛厄斯的夺命手段之一,这是黑道上人所共知的事情。
“你的心够狠,不过我也希望你不够聪明,因为我的复仇之花很久没见血了”袁慕丰说完双手插在口袋迈着优雅高贵的步伐走了。
洪建邦“扑通”瘫倒在地,满头冷汗——爷,谁还敢往您的刀口上撞啊!
一直在门口等候的苍楠十分不解地问:“丰少,洪建邦的势力已经瓦解了,你何必再让他知道你的身份,万一他要是说出去……”
“S市要想尽可能的维持以前的局面,非他不可。收拾他的人只不过是让他心生恐惧,不会让他觉得我只是空有其名,放出去没三天就要重新再闹出点事来试探”袁慕丰眼底闪烁睿智的光芒:“等他放松警惕有胆子把我的身份泄露出去的时候,该找来的人应该也已经找来了。”
苍楠明白点头。
袁慕丰走出金城看着秋末越发高远冷清的天空——苏茉那张单纯甜美的笑脸在眼前浮现。
以前他要赢只是一种习惯,
现在他不能输却是一种责任。
时间,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更多一点的、安静自由发展的时间。
“苏茉今天又去了汉津护理院吗”袁慕丰打开黑色BENTLEY的车门,突然抬头问正走向驾驶座的苍楠。
苍楠微怔点头:“是的,丰少,仍然是江程接她过去的。”
袁慕丰上了车不再说话,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眸透着若有所思的神思,就连苍楠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