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看到江程,苏茉却在瞬间更清醒了。
袁慕丰以前叮嘱过她的那些话悉数在心底滑过,吓得她惊慌从地上爬了起来严阵以待地和江程对恃着。
她警惕受惊的目光刺痛了江程,也回过神来:“这里是杂物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走错了。”
苏茉说着就要从江程身边冲过去。
江程一把拉住了她,关切地说:“他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留在他身边?我听炎舞说,是因为你养父欠了他钱,欠多少你告诉我,我替你养父还给他。”
“你放开我!”
苏茉挣扎,因为酒和药的关系使不出什么力气。
江程却把她的无力当成了自尊心作祟:“你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好,你是心婕的妹妹,我关心你照顾你都是应该的。”
“不是这样,你快放开我!”
苏茉又急又怕,可是她越着急就越使不上劲,脑子里的眩晕感和身上的燥热感就越严重。
江程也看出她有些不对劲:“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我……”
苏茉站立不稳,摇晃了一下,江程赶紧扶住她的肩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不会喝酒……”
苏茉气息灼热地依靠在江程身上,面色绯红,看着像是完全醉倒的样子。她闻着江程身上的男士古龙香水的味道虽然觉得不对,可她已经没有力气推开他自己站起来。
“我头好晕、好难受”她摸索着抓紧了江程的另一只手,理智越来越涣散。
江程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一直深爱着的俏脸,感觉身体里有一团火在悄然燃烧,怀里的苏茉和记忆里的江心婕交替出现。
——她们,仿佛就是一个人似的。
当苏茉的眼睛里没有戒备和自卫的利刺时,江****的很难分清楚她究竟是谁。
喉结滑动。
江程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将浑身无力的苏茉打横抱起:“别怕,我带你去休息,好好睡一觉就不会再头晕了。”
走出杂物室,江程走进内部人员专用的电梯,按亮了总统套房所在的楼层号码。
外面宴会大厅里,袁慕丰冰冷唇角紧抿。
他的眼神越来越冷,他心底那团莫名的怒火也越来越旺。苏茉离开时踉跄的身影一直在他眼前晃动着、晃动着……
她担心回头悄悄看他的眼神,她充满了依恋和信任的眼神,让他有如芒刺在背。
此刻的她,一定正和追过去的江程在一起。
他们两个都被下了药,以她和江心婕相似的程度,药物刺激下的江程一定分辨不出她究竟是不是江心婕。
她是不是也会像在他面前那样,在江程的怀里尽情绽放她的美?一想到她可能会那样躺在江程的怀里,袁慕丰的心就从未有过的难受。
“咔嚓!”
不堪重负的高脚玻璃杯终于被折断,锋利的玻璃屑扎破了袁慕丰的手,引来身边诸人和侍应生的讶异侧目。
混在侍应生里的一个杀手以为出了什么状况,赶紧靠过来关心地问了一声:“丰少?”
“没什么,我去趟洗手间!”
袁慕丰恍若未觉地甩了甩手上的酒渍和血水,大步向洗手间的方向走过去。他越走越急、越走越快,最后甚至是用跑的冲进了洗手间,却没有看到苏茉和江程的人影。
“会去哪里?”
袁慕丰急了,慌忙又冲了出来,沿着洗手间这边的长廊逐间逐间寻找着,依然没有找到苏茉和江程的踪影。
那可是两个都被下了药的人!
袁慕丰不敢想象,如果再让苏茉和江程单独相处,事情会变成怎么样。也许那是他预期的结局,却不是他现在想看到的结果!
“苏茉!”
袁慕丰气坏败急地大声喊着苏茉的名字,吓得那些路过的人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他,纷纷绕开他贴着墙快速经过。
一个正好在茶水间取水的侍应生听到袁慕丰的大喊大叫,赶紧跑了出来:“这位先生,您不可以在这里大声叫嚷,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有没有看见一个醉酒的女人!”袁慕丰一把揪住侍应生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侍应生吓得脸色发白,手舞足蹈地挣扎:“没有、先生!”
“江程呢,有没有看见江程!”袁慕丰脑中灵光一闪,改口问。
侍应生生怕他一激动把自己的脖子拧断,赶紧指着走廊另一头说:“我进来时好像看见江总裁上楼去了。”
“几楼!”
袁慕丰一听,顿时心急如焚。
“总、总统套房,二十八、八楼!”侍应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袁慕丰摔开丢到了墙角,摔得几乎没背过气去。
按亮电梯,电梯显示已经停在了二十八楼。袁慕丰紧咬着牙关快速按着向上键,脸色铁青。
蔚然大酒店的总统套房独占酒店大楼的整个二十八层。
它一共拥有主客卧室四间,占地面积约6,000平方英尺,设施之豪华、兴建之考究让国内外达官名流都为之乍舌,很受身价不菲的重要人物青睐。也正是因为这样,袁慕丰上了二十八楼,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扇决定着一切结果的门。
站在那扇无比豪华的门前,袁慕丰第一次出手忐忑,他怕敲开这扇门后,看到的是一幅不堪入目的画面。
缓缓举起手,袁慕丰握紧了拳头重重砸向门铃按键。
一阵悦耳的钢琴轻音乐响起,是肖邦钢琴协奏曲第一章里的《浪漫》,原本很抒情平静、浪漫的曲子此刻在袁慕丰听来,却只有无尽的烦扰。
曲子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开门,袁慕丰等待的耐心也快用光了。当他准备掏出藏在后腰上的枪打坏门锁强行闯进去的时候,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江程上身半裸,下面只围了一条蓝白相间格子花纹浴巾站在门后,看着袁慕丰的眼瞳有着不寻常的微红。
就像,残留在眼瞳中来不及退去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