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炀？”
炎舞唇边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她每天都在我们学校门口站岗，这个女人好对付，我去帮你问。”
“那就麻烦你了。
江程举起啤酒罐和炎舞最后碰了碰，昂头喝光里面的酒，然后催促炎舞：“天色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课，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也该上去陪心婕了。”
“好，那我走了，程哥晚安。”
炎舞爽快答应，极干练地跳起来冲江程摆了摆手，双手在身前身后一拍一拍地离开了。
江程负责将两个人喝光的空酒瓶丢进垃圾桶，转身也上了护理大楼。
花园转角处的树林阴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的炎舞目送他略显落寞和忧伤的背影消失在护理大楼门口，眼眶湿润：“程哥，心婕的各大内脏功能已经在极速衰退，医生都说心婕治不好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弃？”
想到苏茉那张和江心婕一模一样的脸，炎舞眼神复杂。
十几年来，苏茉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却在江心婕病危垂死的时候出现了；难道命运注定江程要和那样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吗？
要不然怎么会走了一个江心婕，又来一个接替的苏茉？
看见江心婕病房的灯暗了，炎舞轻握起拳低声说：“我得不到的温暖，我希望你可以得到，程哥，我一定会帮你的。”
炎舞的红色保时捷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回国后第一次驶进了培元别墅。
她满身杀气地开车闯进来，将站在门口准备拦她的两个杀手一个扫堂腿扫翻在地，直接杀气腾腾地闯进了袁慕丰的书房。
“砰！”
炎舞重重一掌拍在袁慕丰面前的书桌上，霸道又刁蛮地说：“袁慕丰，把苏茉放了！她欠你多少钱，我还给你！”
袁慕丰抬头看她一惯倔强却显稚气的，脸眼中竟没有半分怒气：“怎么你以为我很缺钱吗？”
“你囚禁苏茉，不就是因为她养父欠你钱吗”炎舞眼神闪烁。
袁慕丰低头继续看着他的文件：“别闹了，赶紧回去好好呆着吧，要不然等社长亲自派人来抓你回去可就不好玩了。我的事，你别瞎掺和。”
“你只要把苏茉放了，以后你求我我也不会掺和你的这些破事儿”炎舞不屑地白了袁慕丰一眼。
袁慕丰手指敲了敲桌面，再次说“不行”，语气里已有了些愠怒。
炎舞比他更恼怒：“我就知道我越是在乎的事，你就越不肯答应，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你是不是一定要和我作对才行，这样你心里就舒服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她，要钱还是要人，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
“是因为江程？”袁慕丰对炎舞在国内的行踪了如指掌。
炎舞下巴微昂：“你管我！”
“如果是因为他，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要他的命”袁慕丰笃定地说：“苏茉早晚是要放的，但不是现在。”
炎舞有些意外：“什么时候？”
袁慕丰略思索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大概两个月后。”
“真的？”
炎舞有些不信，但袁慕丰虽然从小冷酷，却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而且他身边不能有随便的女人长期存在，这一点她很肯定。
“快走吧，如果不想那么快被社长抓回去，以后没事就不要再来我这里了。”
袁慕丰语气温和得很，但这种温和也只是相对他自己而言。比起江程的温和，两人之间还是有天壤之别。
“好，我再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你要还不放人，我就自己动手抢！”炎舞骄傲霸气地伸手掠了掠耳边漂亮服贴的短发，像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蹬着她的小高跟鞋走了。
袁慕丰无奈摇头，眼中鲜少滑过一抹宠溺的神色。
苏茉端着一杯清茶一杯香草牛奶走过来，远远好像看见炎舞的背影正从消失在下面大厅门外，不禁奇怪地嘟了嘟嘴。
“是我看错了吗，炎舞怎么会来这里？”
苏茉不确定走进书房，将那杯清茶放到他手边，然后默默转身走了出去。
“回来！”
袁慕丰听见她离开的脚步声，抬头看着她纤弱的背影，想到刚刚对炎舞说过两个月后就会送走她的话，心底莫名一扯就叫住了她。
“嗯？”
苏茉回头疑惑看他，不是说他看文件的时候，不要打扰他吗？
“过来。”
袁慕丰等苏茉走到他身边，伸手将她提到自己腿上坐下。他将下巴搁在她肩侧，然后双手从她身侧穿过去继续翻阅面前摊开的一大摞文件。
苏茉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草牛奶，身子僵直坐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他干嘛突然这样？
这样看文件会比较舒服吗？
“呃……”
“安静。”
苏茉刚想找个借口回卧室去，袁慕丰淡淡丢出一个词消灭了她的企图。
她只好小心地在他怀里找个更舒服点的姿势坐着，小心浅啜着杯子里的牛奶，偶尔也看一眼面前那些印着密密麻麻文字和数据的纸张，看得她个头两个大。
耳边，是他温热细微的呼吸声，鼻息间全是独属于他的味道。
他的手指极修长，握着钢笔在文件上“刷刷刷”写字的时候动作特别潇洒，他的名字随着他手写的笔划在苏茉心里有了更清晰的形状。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在空掉的水杯上轻轻划着，按照他写下的轨迹。
“看得懂吗？”
袁慕丰不时低头看她一眼，见她盯着自己手里翻过的文件好像看得津津有味，好奇地问。
苏茉轻笑摇头：“完全看不懂，可是你写字很好看。”
“傻丫头。”
袁慕丰的语气带笑，伸手拿走她手里的空杯子，将她抱得更贴紧些，让她完全窝在自己怀里：“还有一点就处理完了。”
“好。”
苏茉安静地窝在他怀里，偏起脑袋看他专注工作的样子。这样的他，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迷人；怀抱特别温暖，有着别样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