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家。
炎舞从江程身后走出来,厅内里的炎风就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们都在这里,凭什么我要回去?”炎舞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指了指前面一脸阴郁的江程,好转移炎风轰炸的目标。
炎风这才发现江程脸色不对:“他怎么了?”
炎舞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奉告。
江程站在门口想了好一会儿,抬头对厅里正看着他的众人说:“我想去医院看看心婕,晚饭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哎,阿程!”蒋燕铃追到门口冲他的背影喊:“饭都做好了,你吃了再去也不迟啊!”
江程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炎舞在厅里说:“阿姨,你就让他去吧,叫不回来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炎风好奇。
炎舞拍掉炎风搭过来的手,一脸嫌弃“我跟你很熟嘛?”,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门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江程唇角紧抿,驱车直接来到了江心婕所在的护理医院。
浅粉色的病床上,江心婕安静地躺在那里,合眼轻闭的样子就像是睡着了。精致的眉眼,挺俏的鼻子下面樱唇一点。
——这才是他的心婕。
江程轻轻推开病房的门,走到病床前坐下,小心握起她的手,温柔看了许久才轻声说:“你明明就在这里,可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去了别人怀里?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看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好痛好痛……”
可病中的江心婕听不见他的话,回应他的只有病房中医疗机械运转的轻微电流声。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江程拿出来看见提示有新短信,是秘书小秦发来的,内容显示:“玉佩已经拍到,银行方面说,卖家要求与买家亲自见面办理相关买卖手续,否则卖方宁可赔偿买方损失将玉佩收回。”
“苏振华还有钱赔偿吗?”
江程疑惑,收起手机再次轻握住江心婕的手,眼前却又出现了苏茉跟在袁慕丰身边那十分可怜的样子。
第二天江程就让小秦安排了与卖玉佩人的会面,对方选在有名的休闲会所,金城。
江程对金城这种充满了靡烂奢华的场所并没有什么好感,但那半块玉佩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还是按约前来。
推开提前预定包厢的门,江程和包厢里面的人都怔住了。
袁慕丰怎么都没想到对这块玉佩如此感兴趣的人,竟然会是江程;略讶异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个世界真是小。”
江程镇定下来走进包间,坐在袁慕斜对面的沙发上:“玉佩呢?”
苍楠打开手里拿着的盒子,将里面的半块残玉在江程面前展示了一下,又收了回去。盒盖没有再盖上,江程随时都能看到里面的那半块残玉。
秦秘书也将早就准备好的支票放到江程面前的玻璃茶矶上,上面写着拍下这块玉佩时所喊出的那个价格。
江程淡淡道:“钱在这里,人你也见到了,买卖协议书可签了吧?”
现在的他,远没有第一次见袁慕丰时那么客气。
袁慕丰却像对他有了兴趣:“江总不必着急,我约买家来可不是想亲自收钱的,我袁慕丰还没穷困潦倒到连这种小事也要亲自出马。”
“袁总的确不像是会屈尊做这种小事的人,还有什么要求,说吧”江程早就料到他有此一说。
袁慕丰目光冷冷地紧迫着江程:“我只想知道,江总同样不惜屈尊降贵亲自来买这半块玉佩,到底是为什么?”
江程从容地迎着他的眼神:“自然是因为个人喜好,难不成它还有别的什么价值?”
“我若不卖呢?”
袁慕丰唇边勾起邪魅的笑意,就像昨天在车库里的看江程的那个笑容一样。
江程却不再像昨天那样失控:“我也不是非买不可。”
“好,是个爽快人”袁慕丰冲身边的苍楠挥手:“阿楠,交货。”
江程听得心往下一沉。
——袁慕丰这说话行事的作风看起来很奇怪,这是一个人长久处于某种环境中养成的习惯,但一般商场上的人都不会这么说话做事。
签好买卖协议,江程一刻也不想和袁慕丰多呆,立刻就和秦秘书告辞走了。
苍楠不解:“丰少,您就这么让他把玉佩拿走了?”
“要不然留着它镇宅吗”袁慕丰毫不在意甚至颇为满意地起身说:“我们调查玉佩就是想知道苏茉和江家那位到底有没有关系。虽然江程没有亲口说,但他能亲自来就已经证明了某些问题。我们又不是国家人口局的,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苍楠恍然大悟:“对啊,江程能对这半块玉佩这么重视,说明苏茉小姐和江小姐一定有关系!”
“该去接她下学了。”
袁慕丰好心情地走出包厢,想起苏茉昨晚的良好表现不禁又扬起了唇角,眼底不期然流露出些许期待。
苍楠看见袁慕丰脸上的笑却很是担心:
丰少是不可以爱上别的女人的;尤其不能爱上自己要利用的棋子。不过目前来看,他还是在按计划一步步往前走,苍楠怕自己猜错了,不好多嘴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