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慕丰的表情虽然看着还很冷漠,他的语气虽然听着也没什么温度,可他的怀抱、他的手真的好温暖,温暖得让苏茉贪恋。
苏茉胃痛,心里更酸。
她用力地抓着他的手,仿佛要将他牢牢地攥在身边永不放开;她抓得自己的手都痛了,他却一动不动地让她抓着,像在包容她的任性胡闹。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
苏茉蜷在袁慕丰怀里,眼泪泛滥。
在医院值班护士无比艳羡的目光中,袁慕丰将苏茉抱到了就诊室,像个好学的好学生,一本正经地听着医生的诊断和数落:
“病人的胃本来就不好,怎么能让她吃生猛海鲜,这是简直是自杀!”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所谓,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就给你折腾成这副样子了,你来看看,这胃壁比纸片还薄了!”
苏茉抽了抽嘴角,这医生措辞也太夸张了点。
袁慕丰却一脸肃穆地盯着医生在仪器上给他指的那个地方,眉头紧皱,那如临大敌的样子简直就像世界末日要来临了。
末了,医生一边写着处方一边语重心长地说:“我看你像个事业有成的人,肯半夜三更带你老婆来医院看病,感情肯定也不错。这几天除了让她按时吃药之外,多给她煮些清淡养胃清粥汤水喝,暂时就不要再大鱼大肉了。”
“医生,我们不是……”
“嗯。”
苏茉听得大窘,刚想解释,就被袁慕丰一把抱起,大步走出了就诊室。
她看见那医生微笑看过来的眼神,小脸顿时红了,心里“突突”地跳着——袁慕丰是没有注意到医生的措词,还是他根本不在意?
又或者……
袁慕丰拿了药将她放到车上,又回医院拿了热水看着她把医吃下,才开口问:“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
苏茉无语,这药才刚吃下去呢。
袁慕丰见她不说话,眼神一冷:“难道医生开的药没效?”
苏茉生怕他脾气一来,冲回去揍那医生一顿,连忙拉住他软声说:“我已经好点了,只不过药效要慢慢发挥,暂时还有点痛。”
“那就好。”
袁慕丰说着发动了车子,另一手习惯性地握起她的手,细细软软的几个手指握在手心里,却有莫名的浓浓的踏实感。
苏茉轻咬下唇一路看了他好多次,想问的话还是没敢问出口。
第二天,袁慕丰依然亲自送苏茉去学校。
经过校门口时,看见容光焕发斗志昂扬的苏炀,袁慕丰的眼神在她身上略停驻了一秒说:“她倒有几分斗志。”
苏茉立刻接口说:“我姐姐是个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人,她已经重新做好准备了,你可以让她进来学校等我吗?”
“T大又不是我的公司,还轮不到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袁慕丰少有地解释了一句。
苏茉沉默了。
想想也是,炎舞身后有炎风这个红得发紫的哥哥,炎风那么多铁杆粉丝,袁慕丰也收买不了那么多人啊。
而且能在T大念书的个个都有身家背景,人家也不缺钱。解铃还需系铃人,看来她想帮苏汤的话,还是要从炎舞下手。
目送袁慕丰离开,苏茉第一时间就冲进教室想找炎舞,可是直到上课炎舞都没出现。
老师进来就直接站在讲台前开始讲课,底下的同学到底有没有来、有没有听,她一概不问。苏茉想,如果底下没有一个学生,她大概也会一个人讲完整堂课吧?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世界顶尖的音乐学院吗?
苏茉摇了摇头,认真将老师讲的每一个重点都记在笔记本上。
她正听写得入谜,突然旁边凑过来一个人轻声说:“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乐理知识,书上全有,你也记啊?”
苏茉回头一看,正是炎舞:“炎舞,你怎么现在才来,都要下课了。”
“这种烂课谁要听啊!”
炎舞说着往课桌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苏茉的脸,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上课时间,苏茉不赶和她多说话,赶紧继续认真听讲和写笔记。
炎舞也不打扰苏茉,只是趴在那里静静地看苏茉;苏茉偶尔回头看她一眼,她就安静地对苏茉弯起嘴角笑一笑。
等老师夹着讲义走了,苏茉才浑身不自在地问:“炎舞,你干嘛老这样看着我?”
“因为你和心婕长得太像了啊”炎舞认真又有些感伤地说:“如果不是你连最基本的乐理都要记,钢琴也弹得很烂,你们看起来真的就像是同一个人。”
苏茉抿了抿唇:“她,很好吗?”
“你是怎么和袁慕丰那个恶魔在一起的?”炎舞答非所问,看起来很同情苏茉的样子。
苏茉顿时有些尴尬:“我……”
“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到,被他盯上的人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炎舞还是无比同情苏茉的样子,眼珠子转得滴溜溜的,似乎在犹豫什么。
苏茉心中一动:“你认识他?你们很熟吗?”
“嘁,谁要跟他熟!”炎舞闲闲地抚弄着指甲上的碎钻拼花图案:“小说里不都这样写吗,像袁慕丰这样的男人,一定是腹黑又冷酷的大反派,被这样的人盯上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苏茉无语,现实能和小说比吗?
想起还在校门口罚站的苏炀,苏茉试探开口:“炎舞。”
“干嘛?”
炎舞完全不在状态地随口反问。
苏茉说得很小心翼翼:“昨天我姐姐的事……”
“不行!”
她还没说完,就被炎舞一口拒绝了,炎舞抬头认真地看着苏茉:“你们虽然是姐妹,却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人。她绝对是那种登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的人,除非我不在T大,否则T大有我没她、有她就没我!”
说完,炎舞拍拍手抬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