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那年我当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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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把这个披上,做超人。以后维护宇宙和平的任务就交给你啦!!!”

“好,作为维护宇宙和平的超人,我第一个要消灭的就是霸占了我整颗心的你!攘外必先安内!”说着我便扑了上去。

“咯咯,超人准备肉搏?”小红双手护住胸前,却被我一把按住香肩,倒在床上。

正待有进一步的动作,我的电话又响了。

真是不适时宜的电话!我一边咒骂着一边拿起电话。如果再是楚天阳的电话,我打算送他一个字——滚!可是拿起电话一看,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放开小红,我接了起来——

“喂,你好。”

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是王毅吗?”

“是我,您是哪位?”

“我是陈叔叔。”

陈叔叔?小红的爸爸!这么快,一定是楚天阳那小子搞的鬼!现在打来电话,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对小红使了一个颜色,捂住话筒,向她示意是她爸爸打来的电话,小红一脸的不悦。

“哦,是陈叔叔啊,好久不见了,您还好吧?”

“嗯,王毅,你现在和我女儿在一起?”

“是的,她就在我身边——您要让她接电话吗?”

“不用。王毅,我想和你谈谈。”

“哦,您讲。”

陈叔叔的话一开始有点让我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小红这孩子从小就被我宠坏了,现在长大了就更加骄纵起来,有时候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我们为人父母的,哪个不为自己的子女好呢?以前她读书,成绩不好,结果我找了关系出了钱才把她送到条件好的学校读书,出了学校的大门,我让她跟着我做生意,但是她性格倔强,自己跑去打工,结果呢?还不是灰溜溜的回来?……你是知道的,这个年代,要想白手起家,靠打工或者一个所谓的‘正式工作’来养活自己甚至是养活一家人,那太难了……所以,我才给了她一些钱,找了一些熟人,让她在云省做起了茶叶的生意……说到底,这个社会,没有关系,没有钱,你可能什么事情都做不到。说句话你不要介意,听说你已经在山区教了六年书了,到现在还没有能调回城里面,其实这说白了还不就是关系不到位?……”

听到这里,我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讲以我的情况根本没有资格和小红交往,说白了就是嫌我穷。

我心中泛起一些不悦,虽说他是长辈,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说道:“陈叔叔,这个社会固然钱很重要,关系很重要,但是我们都生活在一个人的社会种,是人都有感情,如果做任何事情都抛开感情来做的话,那人生还有何意义?不瞒您说,我是厌倦了山区的生活,也厌倦了教师这门职业,但是——至少我曾经奉献过,而且现在我不为我曾经做下的决定而后悔!”

话虽然这样说,其实在我的内心非常的矛盾,这样说完全是出于一种维护自己的本能而已,我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到底有没有后悔来到山区做老师,答案越来越明了——有!因为做了老师,因为到了山区,我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原本在我这个年龄应该拥有的东西,我心有不甘!小红是我粉色的初恋,是我长久以来隐藏在内心世界的一颗爱的种子,这颗种子在的心里发芽,不断的滋长.

这么些年来,我一直都保持着和小红的联系,只是最近一两年突然中断,现在小红出现在我的面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爱情,我不愿意再失去它!

于是我话锋一转——“当然,陈叔叔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已经打算辞掉工作了,我相信这片广袤的天地,一定会有我王毅的立足之地。”

但陈叔叔根本不为我的话所动:“年青人有冲劲是好的,但是做生意不能光凭一股子冲劲就可以,需要头脑,需要机遇,需要本钱。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知道你脑袋聪明,做事也有股子干劲,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教了六年书,你的存款不会超过两万块钱,区区两万块,能做什么?现在大街上一个人力三轮车的营业许可都要两万块,难道你去踩三轮?”

陈叔叔的话让我听起来觉得十分刺耳,心里很是不舒服,但是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分析能力,说实话,我干了六年,没有按揭住房,没有用过什么“大钱”,迄今为止,我的存款真的没有两万。

“您不也是从小生意做起的吗?”我针锋相对。

“年代不同了,就算你机遇来了,有机会去投资某一项生意,但是以你两万块钱的本金,你再过50年也未必能达到我现在的水平。”

“钱多钱少不意味着生活质量的高低。”

“精神文明是建立在物质文明的基础上的,小王,这个你应该知道。”

“但是……”我还想反驳。

“没有但是。”陈叔叔打断了我的话,说道:“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女儿和你是不现实的!”他的话斩钉截铁,“她已经习惯了有钱人的生活,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生活情趣,你们都不在一个层面上。她现在只是一时的冲动,或许是出于对于我蛮横干涉她婚姻而产生的一种报复行为,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你真的是爱她的,那么你就应该放手……”

我几乎抓狂,大声说道:“不!我爱她,她也爱我,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我是不会放手的!我虽然穷……我虽然暂时不能给她漂亮的房子……名贵的车子……但是……我会努力的去创造财富!总有一天……我会证明我王毅不必任何人差!陈叔叔,请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的!我……”

小红不等我继续说下去,一把从我手中抢过电话:“喂!爸爸,我说过,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您不要逼我……我是真的爱王毅……您是知道的……这几年来……我都一直不能忘记他……这不是我一时的冲动……不是任何外因引起的结果……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就算他一无所有,我也爱他,就算一辈子讨饭,我也跟着他——因为和他在一起,我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快乐!……什么?楚家?楚家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那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小红越说越激动,两个脸蛋涨得通红,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手势,来房间里面来回走动着。

我摸出一支烟——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它可以缓解我的焦虑,压抑和紧张的情绪,看着白色的眼圈逐渐飘散,我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无助感,她爸爸的话其实给了我很大的压力!

我到底拿什么给小红幸福?

每个人都曾经在年少时幻想过自己的爱情,我也不例外。

我一直这样想:

如果某天真的遇到一个爱自己而自己又爱的人,不论多么艰难我都要和她在一起,生死与共,那才叫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爱情!但是随着自己慢慢长大,这样的想法不禁令我哑然失笑,特别是遇到两个女孩,一个嫌弃我在山区工作,一个嫌弃我是老师,都迫不及待的告诉我她还不想交男朋友,我岂不知道其实是她们都在嫌我穷?现在的人太现实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人家,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如何生存的权利!试问看着别人有房有车有事业,而自己的男人每个星期还要挤着公车奔波几十里山路上班,而且买东西的时候总是这又不要那又不好,其实是囊中羞涩,这样的日子谁愿意去过?谁愿意去嫁给他?

小红从小生活在温床中,殷实的家底,穿的是锦衣玉帛,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别墅洋房,坐的是高级轿车……如果和我在一起,她的父母会坚决反对,她的事业肯定会受到影响,再加上还要帮我创业,恐怕生活不止降低一个档次——这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如果一个不小心,事业不顺,恐怕将陷入一种十分窘迫的境地……

恰逢此时,电视里面传来一首歌,这样唱道:“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

我木然了…………

“为爱放弃天长地久”?爱一个人却要放手让她离去?

我耳边莫名的想起了她爸爸的话——“她已经习惯了有钱人的生活,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生活情趣,你们都不在一个层面上。她现在只是一时的冲动,或许是出于对于我蛮横干涉她婚姻而产生的一种报复行为,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你真的是爱她的,那么你就应该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