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上次是怎么来的?”“是永亮打车接我们的。而且上次路没有这么颠簸。”永慧说道。“这也是,这是前几天有几户人为了田地而争吵,结果把地给搞得坑坑洼洼的。现在虽说是解决了,但是……路太难走了。就算打车,现在也没车愿意来这里,尤其是一下雨后,这里就是水井了。对了,永生哥,你们来是长住还是暂住呢?”
“长住。与永慧和她姨都说好了。”永生笑道。“永生,你为什么要在农村住呢?你公司里的事情不用你管了?”张思敏问道。“当然不用,一切后续工作我都交接好了。准备要在家乡搞一次发展呢。”永生笑道。“唉……”张思敏叹息了一声。至于她叹息是为谁,没有人考虑过。
当拖拉机停在四婶家时,永生急忙跳下,先把张荷扶下去,随后这才去开门看妻子,“永慧,如何,没事情吧?”“有点恶心。估计是刚才颠簸的。休息下就可以了。”永慧一下来,就感觉头重脚轻,似乎有点头晕。“思敏姐,胖仔,不好意思啦,永慧不舒服,我们先回家了,晚天来找你们玩。谢谢你,胖仔!”永生边说边扶着永慧向家走去。
“姥姥,姥姥,大舅和大妗子回来了!”小菲一眼看到了永生和永慧,立马跑向家里,向家人汇报。
当章程和王尛出来时,却看到永慧头斜靠在永生身上,问道:“永慧怎么了?”“可能是有点晕车吧。”永生解释道。“乘火车也晕车?”“不,是坐拖拉机。刚才遇到胖仔,胖仔去接思敏姐了,正好思敏姐与我们是同一车,所以一同回来的。”
“那先让永慧进屋休息吧……对了,后边那位不是保姆吗,怎么把她带来了?”王尛叮嘱完之后,看到在后边走着的张荷,她又感到好奇。
永生一笑:“她不是保姆,是永慧的姨。晚天再解释,我先送永慧进屋休息了。”说着,永生搀扶着永慧缓缓走进屋里,随意找了张床,让永慧躺下,摇头道:“没想到,刚刚来,你就如此不适应,如果真得长期了,你能不能适应呢?”永慧勉强睁开眼说道:“刚刚来是有点不适应,不过,我相信长了,就可以了,也习惯了。不是有句话叫习惯成自然吗?”“好啦,别说话了,先睡一觉吧。一会儿吃饭时再喊你。”“好!”永慧听话地闭上了眼……
在永慧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后,她精神恢复了,于是,她这才向章程和王尛重新介绍了下张荷的身世,也在这时,章程和王尛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儿子所说的永慧的姨。
“永慧呀,你们是长住还是暂住呢?”王尛问道。
“娘,当然是长住呀,要不,我和永生跑回来做什么呢?”永慧回答道。
“可是,你不想儿子呀。孩子是最无辜的,要不,把孩子也接过来,这样咱们都可以相互照应着。”王尛担心地说道。
“娘,用不着的。永生和我说好了,就让宜锋在城市里上学,他早晚得要独自生活,早点学会比晚学会更加好。而且城市的学习比这边要好些,老师也会懂得多些。”永慧说道。
“永慧,永生,不是爹说你们,你们既然留儿子在那边,何不就住几天就回去,又长住做什么?还有,永生是董事长吧,就这么轻率地……”“爹,”永生未等章程说完,笑了,“我已经把公司移交了,别墅也只给宜锋留下一个,宜锋那边有胡伯和小梅在照顾呢。所以,我已经无后顾之忧了。永慧和我是商量了后,这才做出决定的,决定要在家乡发展,她说她特别羡慕她妈在农村的生活,因为农村有很多事情让她感到兴趣。上次她来家里拉那个鼓风机,到现在还饶有兴趣呢。”
“唉,你们也实在的够草率呀,也不与家人商量商量就贸然回来,不过,你们的户口没有在农村,没你们的分成。”王尛可惜地说道。“娘,要是我找你们商量,你们一定不会同意我们回来吧?我们这叫先斩后奏。嘿嘿!”永生果然当着父母的面口无遮拦,反把两个老人给说得哑口无言。
“大哥,大嫂,”常芸在这时,正好端着一盆东西过来。永慧好奇地打开一看,吃惊地叫道:“哇,竟然是小白羊!”原来盆子里装得是常芸刚刚用面蒸好的小白羊,在农村被称作是蒸羊羔。在风俗里,一般是送给孙女的,可是常芸这次是为了欢迎嫂子的到来,也破例了。
“永生,永生,你看,常芸蒸得这羊羔多像呀!”永慧拿起一个递给永生。“常芸,是不是娘把蒸羊羔的技术都传给你了。的确是逼真。”“没有,没有……如果大嫂想学,娘还是会传给大嫂的,毕竟大嫂是长嫂。”常芸急忙说道。“常芸,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称赞你,你误会了。”
“哥,你和嫂子回来长住。你看嫂子这不一回来就晕车,要是待时间长了,嫂子一定适应不了。我看,你们就新鲜几天就可以了,何必在要这里待着呢。而且,嫂子是城市里的人,这里什么都不是很方便,就算洗澡也没法一天一洗,至少要两天,有时一个礼拜也洗不了澡呢。我怕妻子嫌不干净呢。”永亮此时出言劝道。“永亮,谢谢你为我考虑,但我是经过慎重考虑,这才决定回来与常芸,与你们一起生活的。毕竟,如常芸所说,我是长媳,我更加应该在爹娘身边尽孝,这几年是永生在照顾我的爸妈,现在也是我回报爹娘的时候了。刚才也是我一时没有适应,习惯了就行了,还有,那句老话,入乡随俗,你放心,我不是一个挑剔的人,我会尽量学会这边的生活,我会尽量习惯。如果有哪里不对的,还望姐和常芸教教我,我可不想让人笑话。”永慧这么一说,永亮等人也不再劝说了。
“可是,我怕人们说笑话。说永生考上大学又回来务农,这太不好了,而且对咱们章家……”章程还是有点犹豫。“爹,我知道你是觉得面子没有了。可是,你知道不,现在城市里都是专门找农家乐生活呢,尤其是一到周末,都愿意来农家生活。永慧的一个同事,曾经还去过下边一个乡里找农村小屋,可是他没找到呢。既然我们有现成的,何不捡现成的,反而要再出钱租小屋呢?还有,我们准备改变下农村的田地,就是不打农药,现在城市里可提倡绿色食品,也可称之为有机食品,到那个时候,会让我们效益更上一层楼的。”
“哥,你不知道,不打农药,蔬菜和水果根本没法长大的。而且,虫子是到处乱飞的,根本没法吃的。”永亮一听,立马提出反对的意见。“不用担心,只要慢慢习惯了就行。就像当初我刚刚要设那个限时餐馆时,你们不也觉得不行吗?”永生说道。“可是,这与那个不同呀。”永馨在一旁劝道,“永生,你没在农村待过,你要知道,如果不打农药,咱们的菜地收成不会很高的,而且对销量也会有影响的,效益也会差的。到时候,咱们要坐吃山空吗?”
“姐,这个永生倒是没说错。你看现在,多少人吃有农药的菜得这个病,那个病的,而且就算城市里卖些有机的食品,可是也不是纯正的。我倒真正支持永生的这个改善田地。”永慧说道。
“没有你们的田地,你们不用改善。因为你们户口不在这里。”章程立马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爹,我可以出钱租一块田地,如果你不给的话,那么我就把钱给四婶,租一块地去。到那个时候……”未等永生说完,章程立马说:“好啦,好啦,算我怕你们了。地我给你一块,但你要与我们的地分开,不准影响我们。你也不用出钱的,咱们父子俩谁是谁呢。”“谢谢爹!”永生总算得到一亩地了。
当四婶得知永生和永慧回来是长住,而是要与他们一样种田时,也是感觉诧异得很,当她要起身去劝永生和永慧时反被胖仔和思敏拉住,“娘,刚才在路上我和姐都劝过,可永生哥说什么都不听,还说要一直住下去呢。我看他们是有点傻了。等他们累了,就会回去的。这农村并不是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永生和永慧回来要长住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永生的舅舅和姨家,他们纷纷找人来劝说永生和永慧,要他们别逞强,这农村生活不是很好的,吃东西,一律是凑合。可是,面对众亲友的劝说,永生和永慧却是坚持,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再改变心意。
“姐,姐夫,你们怎么会答应永生给他一块地呢?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除了他能坐办公室里,还能做什么?再说了,他不是永亮,永亮一直在农村生活。永生上学后就走出农村了,这都多少年了,他能习惯得了吗?”王瑛一进门就责怪王尛和章程。
“小姨,你不要怪我爹、我娘,这是我自己的心意,哪怕我第一年没有收成,我也高兴。而且我相信,早晚我的田地会丰收的。不错,我是不如永亮的力气大,但我经过锻炼,一定会有力气的。”永生立马截住王瑛的话。
“你没什么,可永慧呢?你让人家一个大城市来的大姑娘随你下田地?”王瑛白了永生一眼。“小姨,你不用介意,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不是有句俗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所以,只要是永生做的决定,我一律同意。既然来了,我们就要做到,不错,一开始我们可能是搞不好,但还有一句俗话说精诚所致,金石为开,我也相信,早晚,我们会种出自己的一片新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