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穿了一身保安服,上面套个白围裙的女孩,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岁,一头披肩发刚刚淹没肩膀,脸部时常被长发遮掩,如果不仔细看真的不会有人相信拥有那样精致脸蛋的美女会跑到街边摆摊,尤其那一身动人的线条,相信是个男人都会有想法。
莫良缓缓走近那辆小推车,看了那女孩两眼,然后挂着亲切的笑容说:
“美女,给我弄一碗热干面。”
听到有生意,女孩抬起头看了莫良一眼,而就是这一眼真的狠狠的吓了莫良一跳。
到这时莫良才发现女孩的眼里全部都是血丝,好像有什么病一样,而就是这一点就绝对足够让所有的意淫者望而却步,尤其在那样的夜晚,格外渗人,让你想不想起聂小倩都难。
看到莫良紧张的表情女孩没有任何的意外或者不适,而是快速的低下头用头发将大部分脸部遮住,使莫良看不到她的眼睛,没有一丝的自卑或者羞涩,然后用一个在女子当中绝对算得上豪气的声音说:
“稍微等一下,马上就好。”
女孩很熟练的拿出一次性的纸碗,放进面条,调好香油,撒上香菜和葱花,然后打包好,插好筷子,递给莫良,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悲,说了句:
“两块五。”
莫良着急忙慌的从兜里掏出钱找了两块五递给女孩;女孩接住钱熟练的塞到兜里,然后淡淡的说了声:
“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莫良提着那碗热干面直到走到街口的拐角,又回头看了女孩一眼,只见她又开始以那动人线条整理面条。而当在这个角度看那女孩的时候,一个谚语突然从莫良的嘴里脱口而出:
“远看一枝花,近看驴疮疤。”
说完又哼了句:
“现实啊!总是太残忍……”
而后打开热干面边吃边朝着招待所走去。
待到门前,莫良一只手托着没吃完的面,一只手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然而在旁边的墙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开关,没办法,莫良摸着黑把热干面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着,这才发现,开关竟然是老式的电线盒子,而且还在门后面,而当莫良吧开关打开的时候他彻底傻眼了。
只见开关打开以后灯泡就好像一个跑马灯,开始忽明忽暗的闪烁,而且还伴随着阵阵的“滋滋”声,屋里除了一张用转头支起来的木板上扔了一床全是老鼠屎的棉絮外,没有任何的摆设。
墙壁也是用报纸糊的,似乎莫良的出现打扰了这里的原住居民,一只只足有莫良拳头大的老鼠开始发出一阵阵紧张的“吱吱”声,然后疯狂的开始在屋里策马奔腾。
直到过去老半分钟,屋里才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灯泡不时的发出阵阵的“滋滋”声,看着因为太多老鼠飞奔而有些尘土飞扬的房间,莫良心中燃起了一股莫名的火焰,拳头渐渐握了起来,喘着大气,竟是一时没忍住,吼了出来:
“死老太婆,你说的床单呢?”
然而他马上就后悔了,因为在他吼完以后,哪位阿姨房间的灯瞬间灭掉了,而周围很多的灯却是亮了起来,一声声的怒骂开始传来:
“尼玛个啵啊!没床单不会自己去买啊!吵什么吵?”
“大爷的,大半夜的不睡觉,鬼叫个毛啊!”
“娘的,再尼玛吵信不信老子削你?”
……
听到一声声怒骂莫良一下关上门,赶紧息掉灯,假装睡觉。
直到过去将近半个小时听不到人说话莫良才微微送了口气,站起来开灯,可是当看到开灯以后的场面,莫良真的是觉得哭笑不得。
这次开灯以后灯一点都不闪,而且照明效果非常的好,屋里的场景清晰的呈现在了莫良的面前。
只见床上一只老鼠也没有,因为所有的老鼠全部都进了莫良放在地上的碗里,享用着莫良的夜宵;在莫良开灯以后只有少数几只逃走了,其余的有一大部分只是逃到了安全距离开始观望,而有四只竟是直接将莫良给无视了,你开你的灯,我吃我的面,全然不拿自己当外人。
看着那唯一的夜宵被祸害掉,莫良竟然一点也不生气,突然苦笑了一下,将背包解下来扔在床上,然后坐到床边上,往墙上一靠,静静的看着越来越多的老鼠在自己的碗里面开会;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又或许是命运的使然,莫良突然双手抱住膝盖,下巴搭在膝盖上看着那些老鼠自言自语的说道:
“让你们得意,别让老子逮着机会,一有机会老子把你们全抓来吃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夜宵,敢吃老子的热干面那就要做好被老子吃掉的觉悟。”
或许是因为真的累了,莫良竟是直接就保持那个姿势睡了过去。
而当时的莫良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真的会成为老鼠的天敌,在一次次的野外竞技中依靠老鼠取得胜利,他更加不会想到,就是一只不开眼的老鼠从外境死亡的边缘,将他再次送回了亲人身边。
不知是因为对新到的环境不熟悉还是因为真的太累,本来很警觉,稍微有点响动就会被吵醒的莫良,今天门外的敲门声响了半天莫良竟然都没有察觉,直到朦胧中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肚子上点来点去,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然而下一刻,莫良突然“啊”的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原来当莫良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一只足有莫良巴掌大的大老鼠正骑在自己的两腿之间,隔着衣服在自己的肚子上嗅来嗅去,而莫良这一跳确实也把那胆大包天的鼠大爷给摔坏了。
只见老鼠被莫良一下抛飞,撞到顶棚上,然后有掉了下来,不过幸亏它的运气不错,竟然不偏不倚的掉到了棉絮上,虽然鼻子上不知是被撞的还是被蹭的,鼻尖上流出了血,但在棉絮上抽搐了两下以后竟又跳起来飞一般的逃走了。
看着这些嚣张的老鼠,一种士可忍孰不可忍的情绪涌上莫良的心头,而就在莫良准备发怒的时候,敲门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