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茉莉的话,莫良好像还是有些委屈,淘气的捂着左眼蹬了了两下腿,但还是勉为其难的轻轻问:
“那要是我说让你每天晚上都来我这儿呢?”
茉莉在莫良不注意的时候露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笑容,随即又马上消失不见,然后好像很为难的皱着眉头缓缓说:
“这样啊!那好吧!反正我每天晚上也没地方去。”
听茉莉这么说,莫良一愣,没想到茉莉竟然就这样答应了,登时真的很想在自己脸上狠狠的来一巴掌,随即灵光一闪,竟是更大声的带着哭腔说:
“我不要拉!我要你以后天天都住在这儿嘛!”
看着莫良装小孩子的样子,茉莉又偷偷的笑了一下,然后好像非常无奈的说:
“好了好了!反正住你这儿和天天来你这儿也没什么区别别,谁让我这么不小心,打了你呢?算我倒霉吧!还真是服了你了!”
听到茉莉的回话,莫良几乎有一种直接跳起来大笑几声的冲动,但还是坐在地上假装有些怯懦的问:
“这么说你答应了?”
茉莉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说:
“不答应你还能怎么办?我又没钱给你付医药费,只能肉偿唠!”
然后又把手伸过来拉莫良捂着左眼的手。
看到茉莉把手伸过来,莫良急忙站起来躲开,边往屋里跑边说:
“没事,没事,我感觉眼睛没事,就是稍微有点疼,我找个东西捂两天就好了!”
然后一下从床底下把背包拉出来扔到床头,快速的从里面拿出卫生纸和一卷大透明胶带,力求可以在茉莉进来之前可以把眼睛用卫生纸捂好。
但是,莫良并不知道,其实他就是慢慢悠悠的在那粘,茉莉也不会过来点破他这个连小孩子都不一定能忽悠的了的谎言。
或许一开始茉莉出手的时候因为不知道是莫良,所以是真打,但是以茉莉的身手和判断力,又怎么可能连她伤没伤到莫良都感觉不到?
当看到莫良小孩子一般的这个闹剧,茉莉选择了做莫良拙劣演技的配角,不是她傻,只是相比莫良,当时的茉莉更加需要莫良这个将自己留在他身边的小聪明,又或者说,只要莫良希望她相信,那莫良就是撒一个全世界都知道谎言,茉莉也会选择相信。
莫良永远不会知道,当一个**爱上一个傻瓜以后,那个**究竟可以迁就那个傻瓜到什么程度。
莫良以这样一个自以为高明的小聪明,成功的把茉莉留在了自己身边;而好像一个小孩子在妈妈面前耍无赖,由此也成为了莫良和茉莉彼此唯一的专利。
或许别的女人可以夺走莫良的心,夺走莫良人,甚至夺走莫良的一切;但是无论谁都无法让莫良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在她面前撒娇,哪怕是莫良的母亲也不行;唯有茉莉,莫良的撒娇是茉莉唯一拥有别的女人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茉莉就那样静静的蹲在门口,直到看到莫良把一块卫生纸用透明胶粘在左眼上,才缓缓起身,然后提起那两碗炸酱面向屋里走去。
等把两碗炸酱面放在床头,或许是茉莉想要惩罚一下这个对自己耍小聪明的大小孩;或许只是为了给莫良的这个谎言增加一些真实性;又或者只是两人之间单纯的一种浪漫;茉莉似乎非常担心的再一次向莫良靠近,然后把手向着莫良的左眼伸去,并温柔的说:
“让我看看,伤的重不重?”
看到茉莉的动作,莫良心里一抽,真正的爱总是让人盲目,竟让莫良连最起码的判断都失去了,他甚至没有发现,茉莉这完全就是在和他开玩笑;莫良焦急的想着如何转移话题,从而明正言顺的避开茉莉的手臂。
下一刻,他想到了,莫良神情似乎特别紧张的从茉莉的身旁冲了过去,飞快的直奔还开着的门,并有些结巴的说:
“我!哎呀!好冷啊!怎么忘了把门关上了?”
看到莫良从自己身边冲过去的傻样儿,茉莉很想笑,但也是只是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就忍住了,但是下一刻,虽然茉莉还能忍得住,但忍的真的很难受。
只听身后突然
“乓”
的一声,然后门
“吱呀”
的缓缓关上了,而莫良却是抽着腰蹲在了门的一边,双手捂着鼻子,深深的低下了头,但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当茉莉转过身来看到莫良那个样子的时候,好像非常的热一般,脸色变得通红,然后急忙跑了过去,一脸担心的看着莫良,有些埋怨的责怪说:
“哎呀!你看你,人只有一直眼睛的时候是没有远近感的,你还跑那么快,撞到了吧?疼不疼?来,让我给你看看。”
其实莫良无法看到别人内心的表情,否则,他一定会发现,茉莉当时向他冲过去的时候,已经被自己的那个傻样子逗的花枝招展了,只是为了掩饰莫良的上一个谎言,茉莉一直在憋着没笑而已!
当茉莉抚莫良身子的时候,莫良并没有抗拒,而是顺着茉莉用力的方向缓缓抬起了头。
只见此时莫良如同独眼龙的脸上,额头上有着一道深红,并且在慢慢的变大;可能是真的太疼,莫良的眼里全是泪花;随着一股温热传来,一条细流从莫良的鼻孔滑了出来。
看到莫良的鼻子流血,茉莉脸上的通红立马消失不见,一脸焦急的把莫良的头往后一掰,说了句:
“你别动,鼻子流血了,把头仰起来,我找纸给你擦一下。”
然后冲向床头,拿起莫良放在床头的大半卷卫生纸,又冲过来蹲在莫良身边,把纸往地上一放,开始快速的一边撕扯,一边轻轻的给莫良擦鼻血,满脸的焦急。
而莫良一开始还觉得有点头晕,可是随着茉莉在自己脸上的轻轻擦拭,还有那种茉莉皮肤与莫良脸庞的不时触碰,一种温馨、满足让莫良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容。
而这种心灵的安逸,莫良一生无论是他以后所谓的至爱,还是他后来的妻子,都不曾给过他一丝一毫;只有和茉莉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真正的感觉到它的存在,哪怕直到茉莉生命的终结,两人也没有携手同行在红色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