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高中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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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逆天改命

当年你二人初入江湖名声方显,彼时不过挥剑习练招数,功力不足两名小鬼,短短三年时间竟有如此进益,资质暂且不提,种种奇遇得天独厚,委实叫人赞叹。民嘴角逸出一丝微笑,可惜,这许多年来识人无数,天才二字最不值钱,单单折损你二人,可惜自然可惜,却也算不得大事。

长老所言甚是。开口出声一瞬,心中早有负伤殒命准备。点头抱拳,言语虽恭,气息半分不落下风。

还不拔剑?民面庞微转,问道。我若不拔剑,今日一战将无从战起?成不带半分神情开口。……不然。勇捻灭烟丝,尚余烟雾袅袅,你若不欲恃兵刃之利,空手放对也是使得。

长老风骨学生早有耳闻,我二人功力难与前辈争锋,赤手空拳考较内息高下,此一说难免失了偏颇。成青铜面具一般面皮一动,微笑一起,恍若苍天有情,随之天地亦老,唯有耳畔一句细不可闻,沧海桑田,九死无悔。放我与民尽兴一战!

此间众人反应过来之前,谈笑之间,成,拔剑!空间之中剑锋轨迹何止万千,然而此时此地剑锋所至非直不圆,却命运牵引,若合天地至理,仿佛早经千锤百炼。民嘴唇将动未动之际,剑光已至!只此一剑,便自认万不能及。

来得好。民终究不敢藏拙,拆解一招,借机吐出一口浊气道。成天地不仁,冷声道,谬赞,昔时焚尽元气方得此一剑起手,时至今日随意催动,行若无事,长老以为如何?

命运之道,渺渺茫茫,每逢有人自认开悟,却不过镜花水月。勇目光移动半分,孤晶已若河豚般暴起,孤独怨气较之河豚毒也不相上下。任由情绪流淌,一笑道,长老妄想以二敌一,只是这三楼之上,远不止三人啊……

想法虽好,只可惜……勇烟袋杆直取天灵,下手之狠足可令小儿止啼,场景偏温馨如同长辈略惩顽劣小童,一来一去,教人心生错乱之感。……只可惜你功力尚有不足!

那又如何!先天真气温润经脉数月之功总算体现,带脉围腰,霎时间提气轻身,剑影飘散竟抢得片刻先机。偷眼望去,成一剑未中,气势反增,好似一朝自人下人登天外天,曾数度逼退物竞赛考官那样绝响再度现身,只是催动之力换作一点一滴磨练而得,一十三剑更是得心应手。

天道轮回,长老作何感想?

还想托大!勇烟袋一沾即走,手抢在声音之前反攻下盘。孤晶光幕垂落,一瞬收束。托长老功力精深之福,这一招总算全无顾忌。

爆!

剑影自初时残影,双分,光幕,闪逝,时至今日,经历无数习练修正,终成第五变化。一如二度身登城垣抬头所见,万千变化反先收束,只待有物激发便一一散落。一圆之数三百六十,这一瞬间,三百六十以十倍之,手腕转折三千六百次,孤晶便勾勒三千六百条轨迹散开明灭。

剑影第五,烟花!

这一招,长老以为如何?

两方对招拆招电光火石,其间生死幻灭唯我与成心下了然。数招一过,身形同时退回。二人背脊互抵,不需言语相询,浑身气息已交换了意见。

阴阳之道,为何弃之不用?背后传来阵阵波纹,一强一弱,层层相叠。非我弃之不用,先前蒙这二位怪物一番指点,竟连我也不知,阴阳之道早上了岔路。苦笑一声,只得开口应答。

万分之一?成气势转为凌厉,早闻你昙愈战愈勇,数度以战悟道,奇经八脉由此而起,孤独怨气自此相生,你若真乃天选之人,一番苦战缘何毫无所得?这一番当头棒喝,不由呆滞片刻,双目眼帘亦阖起。虽只一瞬,先前数合攻心劳力伐体,尽数走马观花,一瞬看尽。

命运……彼强我弱?彼强我弱!命运!脑海突然一阵清明,好似先天真气汹涌而至一般,睁眼决眦,宛然昔时与炎辩论。何为阴,何为阳?彼强我弱不过命运长河之中一道轨迹,彼时彼地,焉知未有我强彼弱?彼强我弱,其言异,其质一,同为乾阳一端,说什么彼强我弱一阴一阳,满口胡柴,简直可笑之极!

有意思……成长剑轨迹未曾断绝,纵有命运加持,这片刻时间以一敌二,也力有不逮。自信一笑,手中长剑却是紫芒如月华绽放。

阴阳之道,万分之二。

命运轨迹,未入大道。

成抢先出剑,轨迹一引,孤晶剑尖一种莫可名状巨力传来,剑刃激荡间,一道道剑影随那股力道顺流而下。一阴,一阳,若说先前一战长老之间占尽上风,那这剑影,便是潜入凡胎所不能见那命运长河,阴阳反转,一改先前颓势。

剑影既出,既非斩人,更非斩却自身,而是刺穿命运!虚空之处不尽玄妙之意轻巧缠绕而来,本已控制如意道道剑影以几不可察角度偏转分毫!而正因了这分毫偏差,民、勇二位长老重重防御竟如同纸糊,随手便可穿透!

命运流逝,阴阳反转,逆天改命!

这等绝世武学,不,这早已超越世间武学的技艺,便是成压箱底绝技?直至一剑洞穿民酒葫芦,二剑刺穿勇衣衫,酒液烟丝散落一地,兀自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啪。酒葫芦落地,好似凝固一般时空以落地一处为心成圆扩散,时空开始流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之人,又岂止是我一个!

这一招……勇火机打出火苗无风相催,却微微颤抖。是你二人所创?正是。成拱手,师徒之礼此刻方成。同样抬手执弟子礼,心绪稍稍评定,道,学生阴阳之道宛若井底之蛙,侥幸略有进益,长老居功至伟。

老了……民随手抛却葫芦,正色道,你二人不必自谦,更不可自傲。须知逆天改命自损八百,更不可说全无破绽,日后用或不用,谨记好自为之。

教诲不敢或忘。抬头相视,总算自成脸上觅得一丝真诚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