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高中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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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郭

这回,如意算盘,又打空了。自去年校际大考之后,今年更是出了个匪夷所思的消息,大小有变,理化生取消。

不妙,数语英三科中,语文刚刚突破瓶颈没几天,英语积弱已久,只数一项能算得上是高手,其余差的太远。这次大校,只怕是要出丑了。

回头一望,凯很兴奋。这次对他情况很有利。罢了,先看清月出手,再慢慢探听变故的内因吧。月最先上场,在腰间一抖,取出条长鞭来。

前两回一是看雪,一是请假,时至今日方才看到月认真出手。鞭影飘忽,变幻无定,似是周芷若的灵动,又少了那点鬼魅的影子;仿佛练霓裳的绝色,但没有她那罗刹心肠。

鞭、索一类长兵器难的正是控制,能甩手而攻只是下下品,群战时不单纯封挡,而是能借力分而击之,方才有成。然而,最能看出人功力高下的,只是一项,只能一项。

击点打穴。

若非控制通神,又怎能击其一点?若非内力收发由心,又怎能以鞭梢柔软之物撞封穴道?

仍是郭出手。以短制长,这对使匕首一往无前的郭来说,无疑最为有效。月不欲硬碰,但两败俱伤更不能选择,鞭和匕首的伤害毕竟不能等同。

鞭路变化四五次,仍解不开郭近身急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此时硬拼才是最佳选择。一声闷响,月长鞭被荡开,但紧接画个半圆,自下而上掠过。郭取守势,一次次击开鞭子,再趁隙攻击。

消耗战。到这步田地,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内力运展到极致,然后坚持到溃败为止。对郭的这种法子,除了苦笑,别无他策。听着听着,却觉察出不对来。

奇怪?本来臂上有时力尽,每每总能生出些内力接续。不该出现的状况。

这,应该才是阴维阳维两脉的功用之一。维系四肢,将可用的内力全部转化、移动,而不必归于十二脉中。比之通臂拳法差不得多少。而另外一个功用,只怕也和节省内力有关。

已拆到九十余招,月明显出手减缓,只得兵行险招,高高跃起,抖鞭成圆,十二分太极劲直迫出来。但看到这招,心里边有一丝不安。这鞭法...使得凌厉有余,阴柔不足,只怕使老后要生出极大破绽!

郭自然不会留情,倏忽退后,让过鞭法锋芒,紧接着又是急进,匕首轻挥,如厉芒一闪而过!

右脚立时血光崩现!

大骇。自煜之后,难不成又要有人受重伤么?

结果,月很快被抬出校场。碍于旁人面上,没能过去查看,只听得消息,养伤两旬。

瑞第二。瑞此次也很吃亏,遇上郭时语文招数未臻纯熟,勉力支撑。郭也当真能守能攻,对上持短铁棍的瑞,又变了飘忽的路数。本来一寸短一寸险,匕首短棍,正是险到了极致,可战局完全向第二种方向发展着,瑞欲求角力而不可得,还略逊月一筹。

豆偷偷溜到身旁问,怎样?反问他,你看瑞深浅到底如何?豆摇摇头,这个瑞天生阳火过盛,你可知为何?全是因为先天条件。

他站定后续说,旁人阴阳互补,故阴维、阳维不大可能只通其一,但这个可能就在瑞身上看到了。先天经脉扩张,虽有瓶颈,但现下并未达到。更特异的,是先天打通阳蹻、阳维两脉,后来又有机遇,通任、督、冲脉,八居其五。其中冲脉又有强大的能力,所以瑞才会那样遥不可及。

这么复杂?不过连着两位都败的这么干脆,还打什么打,认输算了...一转头,豆已不见踪影,琳却站在那位子上,忙岔开话头,问,月伤势可是十分严重?

琳微笑道,你只怕已经打探过了,又何必让我来说。好了,安心应付大校。

刚好轮我上台。郭年纪不大,又非师傅辈人物,只以平辈论处。行礼之后,一剑挥出。剑影,同时带上任督二脉的周天运转。不留后手了,现在的任务,无非是通过眼下大校。

快,往往被慢所克制。郭对上这快,自有他的办法。

很吃力。一见郭那种慢吞吞的招法,便意识到这点,同时也豁然贯通。迟、滞、缓、吐,若说那天驹的慢拳给人一个模糊印象,那么郭一战,则让人真正产生一丝明悟。圆劲,不外泄,引动,搅碎,消解,就是这样用的么?

若要如痴如醉的学,那便要出动全力,逼郭发挥其中精髓。

怨气。细数之下,这已是第六次动用怨气,终于不再受神志模糊之苦,同时惊喜的发现,剑影似乎脱离了速度限制。不错,怨气的强大支撑,使得某些事情变为可能。

郭仍保持着那速度,但附带内力逐渐增强。牵引,进,绞,落空。这不是乱环诀,而是纯粹以激出的气来攻防,几只差一步,达到见所未见的,以气御剑。

回想那日驹慢拳使动时的气场,终于明白要旨。而这时气势微怠,郭抬匕首,在颈上划过一道血痕。

七十余招。

凯如长空一般缓缓取下皮套,露出内里的枪头。

枪名啸月,与凯右臂好像融为一体。不必刻意辨认,单是这等契合,至少名器。

器分五等,驽器、凡器、利器、名器、战器。凯取出时,郭也抽一口冷气,不过很快神色如常,问,你可是阴阳教下?凯提枪,冷辉一闪而没,是。郭颔首,你果未开启奇经八脉,来吧。

阴阳。心脏猛地一撞,那是种奇异的功法,能够在最危险的情况下最大限度扩张十二原经,代价便是,奇经八脉尽封。凯信奉阴阳之学,原来也有一部分缘于此。

凯抬臂,横辉,连臂带枪一同扫过个半圆,而同时,他脸上平日玩世不恭的笑意变了,变作思索。沉浸在自我意识之中,就宛如海上礁石,屹立凝峙。有此心境,必不为旁人干扰。

仍以短破长。然凯之枪术比月更胜一筹,内力亦胜之,轮到消耗,凯自然不及月的节省,但那也只是拉平而已。更何况那件名器简直就是臂的延伸,运用自如,自不必说。细数下来,凯还占据上风。

这把枪很新嘛。鑫突然出现,说。没错,稍微转身,应道,这把啸月近两年才出现,号称市内最年轻踏入一等匠人,也是最有潜力成为神匠之人的作品。除枪头以外的其余部分全由电镀,而且是蚀镀法。梨木先以酸洗出蚀洞暗纹,后加以双镀法,再绝气强热,这样算是不成型的银、铝、木合金。不仅轻韧,还非常牢靠。没想到那场拍卖会竟是他出价最高。

鑫没理我感慨,疑惑问,若是碳化,怕是很不结实吧?叹口气,这才算是神匠的独到之处。

下来是章,一直很想看看章这种暗器高手如何应对正式大校,现在终于能饱眼福了。

变式,变式,仍是变式,心中豁然想起一人。

化竞赛初试考官。只是所欠在功力耳。功力决定成败,若是真正的考官在,或许能和郭斗个平手,章却没那样本领,很快败阵。

三轮比过,名次已无需再看,只是这次变故又是为了什么?趁人不备,偷溜进楼里。

三楼,长老会,十三人到齐。不敢再动,这群人恐怖修为一旦爆发,只怕连块好肉都剩不下吧?

加在最首站着,垂首而立。生物长老起身与加交谈几句,又霍然坐下。这段距离,想读唇语都难。只是长老们言辞渐渐激烈,加却始终一言不发。最终,数人齐声长叹。刚脾气似乎不好,将面前一张纸随手撕碎,揉成一团,远远丢下楼去。

好机会。眼见纸团飞下,连忙下楼捡起。长老们情绪太过激动,只盯着一动不动的加,还是运气使然,让我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纸上抬头只有两字,要命的两字。

辞呈。

加兹已决定辞去Ty校长一职,职称保留,已征得董事同意,现征询长老会意见。二〇〇八年十二月。

油墨甚新,看来总不超过半月。时间不等。加行这缓兵之计,无非是迫长老会同意。

加是什么意思?

年前,五校争端尚有声有色,加亦挥下大注,此时又下定决心辞职,无怪长老会愤怒。这种自拍耳光之事足以让任何人火大。

头疼。还是到驹那里看看疏漏吧。曾六次偷溜进驹办公室,可驹防范之严密出乎意料,每次必将所有物品带回,只留下电脑与书籍,还是些最简单的招式图谱,无用的废物。

J5,桌面上一个隐藏文件夹就名为J5而列出所有人均有其独到之处,只是在最末列出昊,描述中一段空白引起注意。蓝屏后,以白字体输入的内容终于显出。

Chosen

被选中,去做什么?与这事相比,大校排名四十八算不得什么了,更不必说大校有变,加无心观战了。

chosen...一个学期时间,定能摸清这些事的始终。

大校结束,学期亦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