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高中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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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煜退隐

拉着煜找到驹,毫不费力便达到目的。看着煜开心的面容,心中蓦然一动:这和原来的我,好像。

驹许了一个周的时限,煜于是再做了些准备,于四日后正式开始。原想将孤晶借他一用,可他一人一剑始终配合不来,也许真应了华那句话,人为天之器。

不过,纵少了孤晶,这剑舞也足以展现其完美。煜所佩剑也是名品,全取纯、涩,想来是为锻炼手力所用。起手式一出,紧接着缓中夹急地舞了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定的题目,只是将数个已有的专题拆开,重组后串起杂糅而成的招数。不过不可小看这串,煜所选择的剑招取其精华自是不必说了,且一连串起十五六种不同风格,以那钝剑逼近各招浑成之境,实在是超越已有方式,开辟了剑舞的全新境界。

并未使用全力,煜亦担心一发而不收,但其全部心血倾注其中,却半分也假不了。只因这心剑,不以心为绝不可能成功,凭心境催动之感觉,的确半分也取巧不得。现在的煜,真如同情绪之神融念冰,虽眼从未离开过手中长剑,但流露出的情绪,早感染周围众人。

偷空问豆,你听劲之术海内无双,是个罕见的外门高手,你可曾听出什么?这煜是否已突破语文内劲的瓶颈?

豆摇摇头,不是突破,而是根本没有瓶颈。

没有瓶颈?那是...问了句很蠢的话。豆奇怪的撇我一眼,说,与其说没有瓶颈,还不如说是天纵奇才,自出生起便已突破。你可感受到自上次语文突破后,内力进境之速到了另外一个程度?老实说,煜一生之中,只要修炼,速度就是这般。

天纵奇才。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震。

不过,天纵奇才又如何?还不是要受到旁的制约。豆又悲哀地说。到现在为止,我所见到的这种人只有两位,一位是煜,另一人则是冬,不过那又怎样?煜天资所限,终日而学,却始终无法学精;冬于学半分问题也无,然而始终无法跻身前十五,不也如此?

喟然叹曰,不错。

此时,煜的剑舞已接近尾声,更是别有用心地将之前所有主题一一重现,只是更融入自己的理解,给主题之中大大添彩,最终,在一片喝彩赞叹中收场。虽劳累过甚,几已不能支持剑的重量,可情绪始终平和。剑为己舞,煜能兼顾他人,实为难得。要知道,全心全思扑在剑中,不是盏茶,亦非柱香,而是整整半个时辰。

课后相庆,煜笑应哪里,若非有你支持,想来也不会有此机会。更何况仍有些心情难以企及,似孤单和离别两个主题,根本没有精神,徒然形式相似罢了。人哪有十全十美,你能在内向之中找到这许多美好心情,实属不易。煜只自嘲,又有何用?在这等残酷环境下,一万种美好心情,只怕还当不得一个美好分数。

少来了。实在惊异于煜的感伤,只能安慰说,哪种才是无价之宝?度过这两年,才没人关注成绩如何。不过心境,终生相伴,无尽藏。煜只低声说,能撑过么?两年,可不短呢。

默然。面前这个煜,真要如此想么?这场剑舞,或许,便是煜昙花一现,绚烂,并令人铭记一生。而此时,煜更坚定决心一般,淡然道,今次小校过后,选择退隐。

你可考虑清楚?话一出口,已自后悔。这时由我问出,岂不是恰好收到反效果。真想收回方才的话。煜却不知,只是点头,已想好了,就在小校之后。

万万不可!背后一人喊出声来。回头一瞧,是曾施以援手的文。这两人素来交好,若交由文来劝说,应好得多,至少不会将话听反。只拍了拍煜,回班去了。只是没想到,那是整年最后一次,轻拍煜,与其轻松交谈,劝他转意。当时若知晓如此,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的这般早。

回到班里,正正撞在一人身上。仔细一瞧,是鼎。

奇道,这是怎么回事?鼎便如同没有听到,直接侧身冲出,紧接着,楼道里传来喧闹之声。这却完全将我弄糊涂了,好容易拉来斌门下的晖,这才弄清楚事情原委。

甜这个导火索,终于将事情弄得一团糟。不知怎么回事,甜和自己最好好友沛发生矛盾,结果大跌眼镜,原本的趋之若鹜,一下变成群起而攻,鼎性行火爆,于是有了上述一幕。

抽空问天,来龙去脉究竟如何?天耸耸肩,只说,以后你自己会明白,可记住,尽量别与甜再接触,只为避嫌。

领了箴言,心中的疑问也只能暂时放下。不过剑拔弩张的形势将内心的紧张放大,放大,到了极强烈的疑虑。临到下课,这疑虑铸成了件错事。

走在路上,双眼一黑,不知被谁蒙住了,可耳边并未听见有谁说话。心下一紧,难道是炎不成?一想起炎,不由得释放疑虑,左臂大曲,一肘斜斜撞向身后。却听一声闷哼,听声音仿佛是经受极大痛楚。不禁呆了。

回头一瞧,却见煜捂着肚子。讪笑问道,有事么?煜也不答话,默默走开。

追?脑子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文已代为完成此举,而迎接我的,竟是心事重重的冬。听她讲出在办公室探得的情报,我也一惊,只是想得更多一些。小校,提前了。

如何修行?当日信誓旦旦,说要将四个凭借都拥为己有,若兑现不得,那才真叫做丢人。思来想去,只有蛮干了。提前以布裹手,一来避免接触孤晶,二来降低使剑速度。这还不够,轻点任脉**,阻住内息。这样一来,原有的四个凭借全部失掉,这样,算是修行了。

倒还不最担心自己,煜上次说到退隐之后,整个人也如祥林嫂一般精神不济,有时以手擂头,撞得山响,引来全屋子的关注。这次正是他所说退隐之日,不知是否回心转意?站在前面,只能望着煜阴晴不定的脸。

小校首次全由J.教师考核,名不见经传的郭也下场考较。早惯了平安用的六式,华潇洒飘逸的路数,勇不大地道的变式等等,这一过来,竟完全用不上力气,再加上身体的变故,饮恨败给锐气大盛的郭、小中见大的歧、中规中矩的静。

坐在场边,默默地看其余人被击剑落地,或点在要害,头痛得紧,只想再去驹办公室一探。正欲将念头变为现实,忽听场间一声惊呼,细听之下,竟都说着一个名——煜。

逃走之意顿消。挤入人群,看看到底发生何事。煜小腹被刺一剑,血已止,但伤及脏腑,标准的重伤。

怎么?我惊讶道。应答我的,只有冷冷的文。你看过绝代双骄么?小鱼儿最后中的那一招,就是这样了。大惊,这么说,他早已受过内伤,否则不会...

声音戛然而止,做梦也想不到,煜竟间接伤在我手上。但若不是那一肘,又怎会有今日之结果?

问是问不到了。文离开后,只能看着煜发呆。负责的芸倒是最快速度点了昏睡穴,只有这样方能稍减痛苦。

事情发展快得超乎想象,当天午后,珍、晴二人同诊煜伤势,只说一句,调养。既是调养,那非半年莫办。紧接着,Ty高二组除名此人,原始档案保留。这回,绝非说笑。

当真是昙花一现,煜这般便走了。接下来一段日子里,时不时的,还依稀能想起煜...冷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