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相反的感觉很快出现,并占据全身。悔,下午的数竞赛,以此残破身躯,如何方能平安度过初试?炎真是将我扛了回来,一身的伤简单包扎,只止住血,可已经失掉的那份,只能靠身体硬撑了。
你着相了。炎严肃的说。其实无所谓,不在意是否着相,便不着相。若心中本没有,又如何需跳出去?本来无一物,又何需拂拭?只是这样一闹,下午呢?
不怕,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现今正当变革,定有大家想不到的漏洞,如若抓住这些漏洞,取胜之机仍在。鑫忽道。
有何法?我问。
不顾炎大笑,鑫只平静的说,方法要你自己想。谁让你刚刚白痴一样拼死不退的。
居然反过来又怪到我头上,这一战令考官杀机尽失,他们却没有想到。不过,我被放在最后出战,就算压下考官一头,他们也捞不上什么便宜,只是后来的人轻松许多,不必有不敢贸然出手的担心。
不敢动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鑫发现什么,问,想到办法了?轻快答道,只要一人出手相助。谁?同在J层次的散人之一,文!
江湖中有这么个小团体,从不拜师,只是自行研究揣摩。不过每个人都有两下子。文在那个团体中并不特殊,甚至是比较正常的一个。不过他有一桩是旁人所不具备,笛。
不是竹笛,是金笛。
金笛秀才余鱼同,虽最后容貌被毁,然一片痴心,几许豪迈,两曲俊笛,数分儒雅,又岂是其面貌所能尽掩。红花会众人中,无尘至性,赵半山至义,文泰来至豪,除此三人,当属金笛。文虽不如这金笛秀才,却也相差不远。有了此人相助,万事俱备。
下午,数竞赛,入场。地点不变,布置、规模却大异。人明显多了起来,不再是三足鼎立之势,除Xa声势稍弱,其余都空前浩大。数竞赛号称五单科竞赛之首,果真不错。站在众人之首,因若再耽下去,伤势只有涣散斗志的作用。
Ty,昊,上场。
提剑入场。右肩、右臂几处伤口有如火炙,向文点了点头。未及行礼,一阵悠扬乐声已打破气氛。笛乐有别于筝,清、雅二端远远胜之,甚是动听。竹苑情歌,金庸群侠的主题被完美演绎。淡淡余韵,一如萧峰已殁,欧阳既疯,香冢血碧,古墓仙踪。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这等神仙如画的意境作为引导,杀戮,又如何能沾染武侠?此曲空灵,方才合金庸儒释道诸学所长。
好曲。
考官未及回过神来。即便如此,他也毫无理由赶文出门。这金笛是他的武器,绝不容任何人收缴。况现在也迟了。整曲竹苑情歌已毕,调忽的拔高,翱翔于九天之间,却包含悲凉,似在诉说飞升之苦。不错,这歌正是仙肆主题曲——回梦游仙。
悲伤最容易由什么引发?是悲伤,特别的一种悲伤。从最空灵、最安逸的感觉一下转变的哀。而这特别的悲伤积累到质变时,各不相同,而昙也特别,质变后,是难料想到的怨。怨到毁灭,包括自己。
怨气正是现在唯一办法。尽管一日之内两次引动,又是血亏的情况下,强行引发,至少要休养一月才行。但顾不得了。第二曲还未过半,脑中混乱,只感怨气到处涌出,接下来,便记不得了。记忆间断一段时间,只有个很模糊的印象,剑影境界,但又好像更快的,剑影双分境界。
醒来时,人已在病床上。**一声,才发现浑身俱已脱力。
好,这小子睁眼了。炎拍手道,早说过他命大。怎样?数竞赛初...我话说到一半,被凯打断,通过。
不错,算我这回没白死。兴奋,一直追求的线索有了眉目,又怎会平静?鑫笑着止住,你现在情绪再产生异变,那神仙也难救。实在好奇,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三人相视一眼,同时大笑,因为你那天一闹,Ty的名气又增了些,你可知道?
摇头,而后终于明白发生什么。
音乐一起,你身上气势骤涨,随乐一直激增,一直到压迫。那考官不过是化竞赛的三成,本意是全力施为进行考试,但底子就是底子,三成和全力尽管功力相当,经验、气势和心力均天差地远。在那怨气之下,也渐渐崩溃。这应该是竞赛组未曾料到之事。不过那时救下考官是第一要务,便另换一位前来相助。结果临下场时,你构成的气场被扰乱,就像被触发机关一样,直接抬剑拦住考官。那人连还击的念头都没有。全蒙后来那位考官相助。那时你的剑路实在太快,给人感觉就像两把剑,结果两位考官拼着轻伤的情况下才将你要穴制住。就这样,数竞赛通过。而你却倒下。鑫说血、气、心三虚并发,危险之至,忙将你送到这里,躺了两天方才醒来不过医生诊断说身体机能透支达到衰竭边缘,只可休养,切忌使力,躺一个月方能行走,后一个月不能比试,方能恢复。
听完文的话,终于想明白了。那剑影境界是右臂乏力的情况下使出来的,难怪右手跟断了一样。
那好吧,再睡一睡,这一月,自己捱便好。只是,不要与外人说,只我们五人知道。我恳求。整整一月都在病床上躺着,右手动弹不得,除过睡觉,只是听炎讲江湖事迹,有时也看看鑫试演新招。看着层层白布下的石膏,不禁怀疑,那中间包着的玩意到底是不是我的一部分。不过还好,渐渐有了知觉。
到了出院那天,携剑匆匆离去,径往二六。没人注意到走之前,曾瞥过眼日历。
六月廿四,婧中考的日子。
门卫并未留意进门学生,什么人都往里漏。婧只怕也没想到所谓的安保措施不过外强中干,被吓一跳。那天,总归是赶上了。看着婧即将进入考场,暗暗祷祝,这小妮子一定要平安度过。
不过,现在算什么?弱不禁风,不知何时将死在谁剑下。可以前又如何?强盛的不杀,和筋脉尽碎的君宝,都是悲剧。没人能连续从两个悲剧中迅速爬起来,这打击不小。
于是,请了十五日长假,恰好至大校结束。期间只见过一次勇。勇什么也没说,眼神中却充满了不甘。我知道,勇已经正式认可昊这个人了。长老会终于被敲开一道口子。不过又有何用?
第二学期亦告终止
整个江湖都变化了
变得让人越来越看不懂
坠入一张网中
比化竞赛的那张网更大更密
也更难脱出
华的孤晶
勇的变故和那句参不透的话
都给这个江湖
多增添了一道迷雾
......高一,该当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