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林郝言自请出使景川,另一边蓝文城听到消息立时决定紧跟媳妇脚步。飞书一封给自家皇兄,说要代表郁景出使景川。
这事儿很快定下来,二月二十六的寿宴,定日程的日子是正月二十,还有三十六天,最后决定两人在天宇等十天,等郁景的队伍带着贺礼赶到,然后两国的队伍一起从天宇出发。
其他各国算是看出来了,这两国根本就是一家的啊!各国国主心里掂量又掂量,觉得还是安稳点有事没事都不要去招惹的好。
冬天太冷(古代的冬天绝对比现在的冬天冷),林郝言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赖床,一旦起床却并不多畏寒,毕竟是常年练功内力也不错的人,自身御寒的本事肯定要比常人大许多,平日里从不见他穿的臃肿,仿佛永远潇潇洒洒遗世独立的模样。但是潇洒不代表他就感知不到寒冷,更不代表他喜欢这种温度。
今年的冬末似乎可以更潇洒一点?
景川的大部分地区都是那种在大冬天都没办法彻底冷起来的,林郝言猜想,最冷的时候能到0摄氏度吗?景都并不能算在那个大部分的范畴,却也比天宇要暖和。
“太子殿下,这是景川送来的贺礼,陛下说送来给您处理。”
“打开吧。”
两个红木箱子,开箱的瞬间一个是满满的珠光宝气,还有一个,整整齐齐的百着一些盒子,打开,不过是一些更高级点珠宝珍玩,无甚稀奇。
林郝言连着打开三个锦盒便停住了动作,“故儿,找两个锦盘来。”
“是。”故儿吩咐下去,林郝言又开了几个箱子,忽然顿住。这下面的盒子,竟不再是珠宝?
不多时,有两个婢女端着锦盘站在一边,林郝言信手挑了几件比较珍惜的玩意或首饰,放上去,“这些送到玉雅宫去。”
至于那一箱珠光宝气的,“故儿,这一箱你和青巧拿去挑几件,然后给殿里的宫女们一人分一件,剩下的,分成三份送到三位太子妃那里吧,”不管正妃或侧妃,又从旁边拿过两个刚刚他打开看过的盒子,“这个送到珠清宫,这个送到琴秀宫。”
“是。”
“这剩下的,送到仓库吧。”
“青巧,把这个送到书房去。”一把剑身约一米二的软剑,看上去似乎很适合他。
“是。”
拿着手里的锦盒转身离开。
“言儿,这是送我的?”千城阁内,蓝文城表情愉悦的挑眉。
千城阁,是蓝文城到来后自己挑中然后改名据为己有的一处院落,离木言殿不远。
“嗯,景川的贺礼。”
“那为什么给我?”笑意不变,非要逼他说点什么出来。
“呵~”稍稍抬首,眼角看过去,“不想要?”
“怎么可能,言儿送的不管怎样都是宝贝,不过你自己怎么不留着,这可是好东西!”银白色的软甲,薄如蝉翼,不管什么季节穿在衣服里都不会被发现。最重要的是这者制材——水金,可不多见,而且难以成型,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绝对的宝物啊!
“你用到的机会可能多点。”我可没你那么多“仇敌”,身为太子更是出宫的机会都不多。想想这人祁石镇上受的伤……以后还是多留点心的好。
“……好。”这份心意让他心暖,终于可以安心一分,这份感情里,他没有在唱独角戏。言儿此时的心思是不是,也像他当初特意找人打造那只银镯时的一样?或者只有其中一二,也没有关系,他的言儿,也是挂念着他的,也会为他担忧……
“言儿,”
“嗯?”
“……”
“怎么?没事的话我要走了,天不早了。”
“……去哪?”
“玉雅殿。”
“……”
感动个屁啊!怎么忘了那个女人,怎么忘了他的后院!纵然知道他们没有发生什么,但是,该怎么管住自己的心不去想不去害怕,不去嫉妒!拳头越攥越紧,脸色也变得不好。他们人前亲密相依,人后,真的能一直相安无事吗?要他怎么相信,怎么一直这样相信?!
林郝言站在刚刚站起的位置,此时看到男人的样子忍不住叹息,皱眉,“你不要,”
“今天的贺礼是不是她也有一份?”冷冰冰的声音,刚刚收到礼物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周身都有一股冷厉的气息。
“那不一样的!文城,何必在意这个,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至少暂时不行。和卓雅相敬如宾,我给她至上的荣耀把她当朋友只是做戏和补偿,也是为了封她的口,我不会碰她。文城,”
“不可以被别人知道?可是她知道了,你说封口?让她悄无声息的死去不是更好。”他的头抵着,不愿他看见他此时的表情。语气,太过平静,却比怒吼更让人压抑和信服。
“文城,你在说什么!杀了她?之后呢,没有人给我们打掩护这件事还会被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知道,一直杀下去吗?文城,不需要多久的,再等等,再等等。”相信我一点,要不了多久,只要我们得到父皇的点头,一切都会有转机的,会好起来的……
“好吧……”男人委委屈屈的抬头,像是个可怜的孩子为了糖果妥协:“那说好了,和他保持距离。”两步上前把人带进怀里,低头蹭了蹭,“你明天补偿我。”
哄!血液瞬间上涌到俊美白净的脸上,男人或者说少年,几乎落荒而逃。
可是,这种氛围却在一人跑出院外后戛然而止,两人的脸都沉了下来,齐齐苦笑。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心思。可是明白是一回事,做起来,却无法完全配合啊。
他们一个无法真正冷静的看着另一人的行为,一个知道对方的担忧不安却不知该怎么安抚。
林郝言叹息,重拾脚步,想起玉雅殿内的那个女人,心里又多一分懊恼和自厌。
走到玉雅殿外,他终于又挂上笑颜。殿内还算暖和,女子的着装不算臃肿,以温柔的姿态俯身。
心里的自厌又浮出来。
这个女人越出色,这三个女子越无辜,他的罪恶感就越重。不知该怎么弥补,只能用物质上的给予来填补自己越发痛苦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