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主子……您在哪里啊……”静谧的御花园小道上,一青色宫装女孩嘟着粉嫩红唇抱怨。
“臭主子、坏主子……”声音渐小却不断嘟囔着。稚嫩却灵巧的小脸甚是可人,白皙中带着醉人的粉红,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煞是可爱。
假山后,剑眉星目的男子微微皱眉,躺在草地上的身子侧向一边,单手撑起脑袋,任由三千青丝随意垂洒,目光落在身侧看似温润无害的少年身上,满是宠溺与无奈。
“跟你说了多少遍,你身边该放个稳重机灵、能独当一面的丫头,怎么就一直不听。这个青巧如此莽撞,迟早给你惹来祸患!”
“文城哥哥~”少年微微一笑,目光仍是缥缈的望着天空。一身红衣在他身上竟找不到半点俗气或煞气,只是明朗温润,带着一点点魅惑,精致的五官配上浅浅笑意,让人惊艳又不会觉得女气。
这就是林郝言,天宇当朝至今唯一的血脉。
“青巧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只是她的能力和手段一直没什么机会展示。”
飘忽的视线忽然收回,笑容也认真起来,带着几乎实质性的自信和高深,“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会看到的。”
“你的意思是?”
“呵~天宇这片天,已经平静了太久啊……”那一声,似是带了许多遗憾和不情愿。平静不好吗?为什么要打破它呢?
起身,随意的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走吧。”
蓝文城看着少年的动作,目光幽深,言儿今年14了吧,自己该有些动作了……
“青巧!”
“主子?!”少女的眼睛一瞬间亮了,一脸喜悦和委屈的向着不远处自家主子的位置小跑而去。
“这么急着找我?”
“啊!对了,陛下身边的莫儿姐姐来传话,说皇上找您。”
“有说什么事吗?”向天言殿的方向走去,林郝言心里偷笑,话题转移成功,避免了一顿没完没了的埋怨,果然笨丫头好打发啊!要是真听文城哥哥的换个精明的天天带在身边……一定很累!
“不知道,不过听说两位丞相和冯中郎也在。”
闻言停住脚下的步子,神色清冷,“不回天言殿了。文城哥哥,我去趟御书房。”
“嗯。”看来真是有什么不小的事,至少对于言儿甚至自己而言。
“青巧回去给你家主子我备好餐点和热水等着主子回来啊!”
听着自家主子调笑的声音,小丫头瞬间红了脸,恨恨的跺跺脚,“坏主子!”
蓝文城无奈的笑了笑,这样子假不正经的言儿呦~
踏进御书房,里面的情形便尽入眼底,看今天这阵仗,还真是有不小的事呢。
“儿臣参见父皇。”
“言儿不必多礼。”
“臣等见过皇子殿下。”左右丞及卫尚书起身行了个小礼。
“几位大人不必客气。”温煦谦和的笑容,一直是他深入人心的利器之一,不管是这些大臣,还是他身边的那些宫女太监,没有人能拒绝这种温暖和魅惑。但凡见过这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天宇皇子的人,可以说,没有哪个能不对这种笑容记忆深刻?温润有礼、夺人眼球而不刺目,谦逊又让人不敢轻视。
这就是林郝言,他的笑如此,人,亦如此。
只不过,却有眼神犀利的人可以在这种温和的光彩下,看到蛰伏至深的冷清甚至是毒辣,危害性十足却不会主动释放有害气息。一切,看对方的态度,还有,他的心情……
“父皇,今日何事?”自动自发的在一边坐下,完全没一点拘谨的样子。
“看你说的!父皇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还真没有过~”耸耸肩,一脸的无辜。
“你!平日也没见你没事的时候主动到父皇面前转转,不孝!”刻意板起脸庞,眼神里却是宠溺多于责备,不满的有点孩子气。呵呵~这位正是而立之年的帝王啊,平日再是英明果断,在儿子面前,也只是一个慈爱的父亲。
“父皇,你能不能别闹~”无奈,对着这样一个脱线的父皇,林郝言真的觉得维持自己良好的教养,是件辛苦活。
“父皇很认真……”
一群人避开父子二人的视线,努力降低存在感,眼观鼻鼻观心……其实,憋笑也很辛苦的说~
“父皇,儿臣哪有无事就不见您,不是每日都有在母后那里见到吗?其他的时候您总有忙不完的事务,儿臣自愧帮不了您多少,却也自觉不该打扰。”顿了顿,“今日,您在与几位大人议事的时候唤儿臣前来,没有事务,难道是问我吃饭穿衣?”真心觉得好笑又无奈,平日多精明干练的一位帝王啊,怎么每次在自己和母后的面前都可以分分钟变白痴?
“就你会说!不过今日确实有事…”嗤笑一声之后,皇帝的脸渐渐变得严肃,甚至是有些沉重。
“何事?”坐直身子,林郝言也认真起来,看父皇这表情,这次自己是真的有事做了……
“怀南三座城池自一年前便呈大旱之势,两个月前已经出现土地干裂的情形。怀南一向繁华,如今却闹的人心惶惶,半年前朕就免了那边的税,后来更是拨了几次赈灾粮,已经不是小数目了……”
林郝言垂下眼睑沉吟片刻,怀南大旱当然不是小事,他早有耳闻,却也不曾会发展的如此厉害。
“父皇的意思?”
“禀殿下,我等与皇上商定,需要可信并且有较高的地位、能稳定民心的人前往坐镇,并观察一下那边的具体情况。”左丞南宫千,今年三十有四,正值壮年,在林郝言心里确是实打实的“老狐狸”,狡猾腹黑的很,还算他的半个启蒙老师呢,自小就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冒着绿油油、莫名的光。
(左丞大人飘过:俺又不是野兽~林郝言:你是狐狸,有着一颗野兽的心!)
不知道自己哪儿让他产生兴趣了,总喜欢逗弄自己,让他逮到就很难再让他撒手。什么琴棋书画、治国之道、待人接物,自己那会儿才多大点,你都二十出头的人了,跟一个小孩讨论这些,讨论个屁啊?!每次遇到南宫千林郝言都有一种翻白眼的冲动,你丫没事可不可以离我远点啊!话说,都被他荼毒了十来年了,怎么还是没有免疫力呢!
“那,可是有了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