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法则能够让他们活到现在,这本身就是一种恩赐了。
“不管是什么生物,都是不知足的。”与森罗相比,一边的少女,名为恋的女孩,则是淡淡分析道:“无论是人,还是什么生物,只要活着,都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欲望,而他们的愿望,也就是欲望,便是活下去,活着回去。但是,‘法则’是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做的,而‘他’以及那些,也一样不会允许。”
“啊,是啊,所以说,这群家伙除了乖乖的死在这里,也就没有什么别的出路了。”森罗轻笑一声,脸上原本的愤怒,又是被笑容所取代。
“啊,对了,恋,说到欲望,你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情吗?”
“特别的事情?”听着森罗突如其来的话语,恋的目光,从镜像之上微微挪开,看到的,是森罗那饱含深意的眼神。
没来由的,恋竟是心中一慌,摇摇头,淡淡说道:“没有。”
“没有啊……”目光从恋的身上挪开,森罗缓缓看向那镜像……确切的说,是孔星曜。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幽幽的话语,似是包含着深意,森罗终究没有继续说下去,依旧开始着他们的工作,只是他的目光,再没有离开过孔星曜的身上。
猛烈而又痛苦的咳嗽声,却并没有被孔星曜和亡君所听到。要说原因的话,便是那铺天盖地的炮火,以及在射击时所迸发出的剧烈声响,将宿祭那痛苦的咳嗽声完全的掩盖了过去。
“亡君,过来了!”孔星曜冷喝一声,随即一扬手,原本白皙的手臂上,此刻却是浮现出一道淡淡的伤痕,点滴的血液,从中不断地涌出,构成一柄锐利的血色长剑。
“哦?星曜,你是准备以攻代守吗?”见到此景,亡君眼中的笑容更加的盛了,与此同时,在他和孔星曜的身前,也是由无数的亡灵涌上前去,以着他们的灵体,去硬生生地消磨着宿祭的炮火攻击。
趁着这一空隙,孔星曜平复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苍白的脸上也是慢慢浮现出了血色,对着亡君淡淡笑道:“不然呢?像这种几乎是全方位的攻击,硬是要扛下来的话,只会耗费我和你过多的魔力,我们的实力原本就比宿祭来的要弱,如果真的这样,那么我们就必败无疑了。”
“只是你这样的话,会受伤的。”亡君迟疑了一下,淡淡说道。
“受伤的话,那也是有命才能去受的啊。”孔星曜自然也是明白亡君所说的是什么,于是,他给了亡君一个无妨的眼神,淡笑道:“放心,我又不是那种极端爱漂亮的人,现在重要的,可是活下来啊。”
自然,如果可以的话,孔星曜也是想要抵挡住宿祭的炮火。可是在之前的交手中,孔星曜也是意识到了,那种猛烈的炮火,要想抵挡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
在当时,莉普拉的食人影,再结合上自己的水魔法,所制造出的防御屏障,不可谓不坚固,可结果,依旧是在宿祭那几近无限的炮火攻击之下崩溃了。
也就是在那一时刻,孔星曜认识到了,像宿祭这般全方位全角度的大面积攻击,要想真的完全抵挡下来的话,无疑是痴人说梦。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现在的情况,和他当时第一次遇到宿祭的时候,已经有了很大程度上的不同。
当初在与宿祭交手时,莉普拉又是估计到了杰德拉的原因,所以才不得以采取了硬碰硬的方法。因为如果只顾着个人的自保的话,那么当时毫无防备的杰德拉啊,无疑成了宿祭最大的攻击目标,而杰德拉一死,他们这次到这里来的目的,就完完全全的泡汤了。所以当时的情况下,他们别无他法,只得采取和宿祭硬碰硬的措施。
但现在就不一样的,自己这一方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亡君。没有了要保护的人,没有了必须守护的东西,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就少了负担和累赘。在这种情况下,孔星曜完全有条件选择局部防守,而非全方位的接下宿祭的炮火。
而且,现在的地形和之前的也有所不同。看了看四周,孔星曜的脸上慢慢露出笑容。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森林,并不是当初那种宽阔的广场。宿祭能够利用森林使自己这些人分散开来,但是在这树木茂盛的森林中,又何尝不是寻找掩体的最好地方。
至少,宿祭此刻身后所露出的枪统,和之前的那次相比,是少了许多啊。
“亡君,如果实在挡不下来的话,你也不要逞强。”对着亡君,孔星曜淡淡说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闪躲,而不是硬接。”
“你认为,我是那么讲究规则的生物吗?”孔星曜的担忧,却是换来了亡君的讽笑:“或用地形这种事情,星曜,似乎还轮不到你来叫我吧?”
孔星曜VS宿祭
“呵呵,也是呢。”孔星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目光转致那被消耗殆尽的亡灵们,孔星曜淡淡笑道:“亡君,要来了!”
“啊。”亡君点头应道,与此同时,在他的身侧,那两个魔法阵,又是开始迸发出猩红的光芒。
“亡灵魔法的精髓,可不仅仅只是召唤亡灵啊!”亡君冷笑一声,在由亡灵以自身灵体所组成的盾墙被宿祭的炮火冲散的一刹那,在亡君的身前,又是出现了数不清的骷髅弓箭手。之所以孔星曜并没有将他们和之前孔星曜所见到过的骷髅将军混淆起来,是因为他们的身形和孔星曜之前所见到过的相比,无疑是瘦弱了许多。
“放箭!”亡君冷冷下令,宛如指挥着千军万马一般,在他的号令之下,骷髅弓箭手们纷纷架起骨弓,对着那铺天盖地的炮火射出无数的骨箭。
“大范围的攻击,当然要以同样大范围的攻击来进行抵挡啦。”眼睁睁的看着射出的骨矢被宿祭的炮火给完全压制了住,但亡君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的灿烂了。
宛若疯癫,宛若痴狂。再就算是打了折扣,却依旧是威力惊人的攻击之下,亡君竟是感受到了兴奋。
距离上一次,令自己这么颤栗的时候,究竟有多久了?这种感觉,就连之前和戒路的交手过程中,也没有体会到啊。
亡君可以感受得到,宿祭的实力,并不比戒路高出多少,但是在招式的威力上,此刻,那全方位的炮火,比起戒路的攻击,威力又是强大了几分。还是应该说,这就是气势上的压迫感?
“和我对于亡灵的操控一样,这家伙的攻击,也是相当于对军的攻击啊。”
范围的辽阔,威力的巨大,亡君可以很清楚的断定,宿祭的攻击,绝不是针对于个人而言。和之前的戒路相比较起来,他更适合于以一挡百这种活,就如同自己这样。
无限制的召唤着炮火,无限制的压迫着对方并使其毫无还手之力,若是有人要想近他的身,那绝对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除非,那个人的实力,远远高出了宿祭。
当然,这种事情,和自己,和孔星曜是绝对无缘的。就算孔星曜再怎么精通剑技,也不可能象是真正的战士那般,上去近身与宿祭拼斗。更何况,孔星曜根本就近不了宿祭的身。
说到底,无论是自己还是孔星曜,都是属于魔法师这一类的,自己虽说是剑,但也只是魔法剑,而不是类似于离觞那般的存在。
若是换做一般情况下,对手也是魔法师的话,就算实力再怎么强,亡君也是有自信,能够凭借着那无数的亡灵,运用数量上的优势将其消灭,可偏偏,宿祭却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存在,无论是全方位的攻击方式,还是那绝对不让他人靠近其身的作战方式。
说实话,要想对付宿祭这样的存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近身作战。只有逼得宿祭放弃了远距离攻击的优势,孔星曜和亡君才能够比满这漫无止境的炮火。
但问题的关键是,无论是亡君还是孔星曜,他们所习惯的,也是远程作战。保持一定的距离,利用魔法不断地消耗,吞噬敌人。可以说,他们对上了宿祭,那无疑是最恶劣的遭遇。
“亡君,我都说过了,别帮他硬碰硬的,你现在这又是在闹哪一出啊。”在孔星曜看见亡君一下子召唤出那么多的骷髅弓箭手时,他的脸色已经是有些变了。然后,看到亡君竟然命令那群骷髅弓箭手不闪不避的用着手中那破旧不堪的弓箭,去迎击宿祭那满天的炮火,孔星曜本能的,感受到脑皮一阵发麻。
明明之前都说好的,不要去和宿祭硬拼,但亡君这家伙现在又偏要这么去做,这是要存心把自己给气死是不是?
心中这么想着,孔星曜连忙上前几步,用那只没有握着血色长剑的手,硬生生的将亡君的头给扭了过来。
“痛痛痛……喂,星曜,你搞什么啊!”由于心思都放在了宿祭的炮火之上,亡君直到被孔星曜硬生生的扭过头,才注意到孔星曜脸上的怒气。
心中闪过一丝诧异,亡君很快就甩开了孔星曜的手,语气显得很是不满:“我说星曜,我们现在可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啊,你不对着宿祭去房东攻击,反而来弄我干什么?”
“弄你?亡君,你到底在做些什么!”见亡君丝毫没有悔悟的意思,孔星曜眼中的怒气更盛。不是刚刚才说好的话,不要和宿祭硬拼,但亡君现在所做的,孔星曜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是在存心要和宿祭拼命。
“刚不是说好的吗,我们不要和宿祭硬碰硬的,那样只会消耗我们的魔力,但你现在做的,又是什么?”
那么多的鼓楼弓箭手,不管从什么角度上来看,明显是一副要全方位与之抗衡的态势。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