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种?如果是变种的话,可以做药吗?”南宫玉问。
“说不清,不过,家训里记载的紫绫蛇从来没有变种,而且,能不能做药还需要进一步研究。”卓越把目光投向尉迟恭,尉迟恭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唰地一下躲到了南宫玉后,“不要看我!这是哥哥给我的,才不给你!”
卓越只好把恳求的目光又投向南宫玉,南宫玉转过身,又劝了半天,尉迟恭才极不情愿地交出那条蛇蜕。
“啊哈哈,不要那样满眼凶光地看着我嘛,我可不记得宝贝你以前是这样啊,”卓越得意地扬扬手里的蛇蜕,哈哈一笑,“没事,宝贝你可以慢慢等,再等十年,就会有新的蛇蜕了,啊哈哈哈……”
“你坏蛋,又欺负我!”尉迟恭不干了,冲上去就要抢,卓越一闪身,轻快地躲开,尉迟恭一下子扑了个空,被南宫玉一把接住。
“好了好了,卓越你也收敛点,别总逗他了,”南宫玉责备一下卓越,对尉迟恭说,“砖头,把晋殊叫下来,先送他上学,我们再去上班。”
尉迟恭愤愤地看一眼卓越,跑上楼了。
很快,尉迟恭就拉着晋殊下来了,晋殊没有要抽回手的打算,也没有什么不悦之色,反而笑得很开心。
南宫玉有些惊讶,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相处得这么融洽了。尉迟恭是那种比较单纯的孩子,很容易接纳别人,就算被卓越这样的家伙捉弄得又哭又闹也不会记仇,但是晋殊却一直对尉迟恭存有戒心,还经常吃他的醋,虽然他告诉过晋殊很多遍,在他心里,尉迟恭只是他弟弟,但是不经意间总能感受到晋殊对尉迟恭的敌意。不过看今天这情况,晋殊是接受尉迟恭了吗?
南宫玉略感欣慰地送晋殊去了学校,然后带尉迟恭去了他工作的地方。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有规律的平静生活,晋殊忙着准备考试,卓越忙着找资料和药材,南宫玉在餐厅工作,尉迟恭在一边帮忙。
南宫玉工作的进度快了不少,让餐厅老板苏辰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于是这天下班后苏辰邀请南宫玉去吃饭。
南宫玉婉言相拒,表示家里还有人等着他回去做饭。
苏辰笑了笑:“是为了那个小家伙吧?这么说来今天还真没看到他呢。”
“他在家洗衣服呢,不知道家里有没有被泡沫给淹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哈哈,那就不耽误你了,以后有时间,可以带上他咱们一块吃个饭。”苏辰笑笑,别了南宫玉。
南宫玉点点头,开上车回家了。
一到家门口,他就看到修心馆门前停着一辆车,他疑惑地看看那辆车,心里琢磨会不会是他表姐来了,不过,他表姐绝对不可能以这么正常的方式出现在这里,那么,这又会是谁?
南宫玉一边想着,走进了修心馆,修心馆的大厅里坐着两个花白头发的老者,茶几上放着一个长长的木质盒子,卓越抱着丫丫坐在他们对面,三个人不知道在聊什么,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炒菜声和尉迟恭不停的赞叹。
南宫玉有些纳闷,这两个老人他好像并不认识,难道是卓越的什么亲戚朋友?而且,厨房里是谁在做饭?砖头在和谁说话?
“哟,回来了!”卓越一眼看到南宫玉赶紧招呼他。
那两位老人顺着卓越的目光看看南宫玉,相互搀扶着,从沙发上慢慢站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小峻?”
“你们是?”南宫玉莫名其妙地走到两位老人跟前,仔细打量一遍,看到他们和林清苑颇为相似的长相,惊讶地握住两位老人的手,“林叔叔!”
“小峻,果然是你。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能认出我们,真是太好了。”高个老人笑着,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卓越见状,知道他们多年不见有很多话要说,便悄悄地抱着丫丫上楼了。
南宫玉赶紧把两位老人让到座位上,递过来至纸巾,“二位叔叔,你们怎么来了?”
高个老人擦一把泪:“听清苑说你在这里,我们就来看看你。你被你叔叔收养了之后,我们也搬家了,后来听说你叔叔家发生了大火,我们去看你的时候,他们说你已经不在了。”
“就是,”额角有一条伤疤的老人点点头愤愤地说,“孩子,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我要是早知道这件事,绝不会袖手旁观,你叔叔也是,怎么狠心把你一个人送到那么远的地方不闻不问,你变成现在这样,也不是为了救他儿子?”
“林叔叔,您别生气,其实他们也有他们的苦衷。”南宫玉笑笑,果然林清苑还是把他的事都给他们说了,不过没想到,他们没有阻止林清苑远离他,反而还过来看他了。
“苦衷?他能有什么苦衷!就算他有什么苦衷让一个孩子来承受这一切不是太残忍了!”
“林叔叔您别激动,我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南宫玉赶紧劝解,这带伤疤的是林清苑的父亲,名叫林聚德,年轻的时候就特容易冲动,年老之后依然没有变,额头上的那个伤据说就是为了一个名字和他大哥打架打的,他大哥就是旁边那个高个的,林清苑的伯父,林聚福,性情还算稳重,最大的特点就是林聚德一旦犯了错误,他就会不择手段地把他往正道上掰。
“唉,”林聚福叹口气,“我见了你叔叔一定说说他,那么大人了居然还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虽然你是养子,那也是他亲侄子啊,怎么就这么狠心,我都看不过去。”
“林叔叔,这也不能全怪他,”南宫玉赶紧解释道,“那时候流言太厉害,没办法在那里呆下去了。”
“没办法在那里待下去了,就一块搬家啊,怎么把你一个人扔到外面?”林聚德愤愤不平,“如果是我,我就算把全村人杀了也不会把你丢出去。”
“那时候,小锦确实吓坏了,晚上总做噩梦,白天也总是精神恍惚的,要不然叔叔也不会让我一个人走的。”南宫玉叹口气。
“小锦?你叔叔的儿子?他不是叫南宫澈?”林聚福问。
“对,搬家后我们都改了名字,因为他小名叫小锦,我小名叫玉儿,所以我叔叔给我们改了名字,他现在叫南宫锦,我叫南宫玉。”
“啊,那个小屁孩啊!”林聚德听明白了他的话,一拍大腿,“那小子我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就他妈的看他不顺眼,又胆小又自私,真不知道你叔叔那么能耐,怎么会生他这么个白痴儿子!”
“聚德,说话注意点。”林聚福白他一眼,林聚德有些不服气地白了回去。
“林叔叔,”南宫玉面色凝重地看着手里的茶,缓缓说道,“小锦,是我亲弟弟。”
“啥?那个小兔崽子是你亲弟弟?”林聚德惊叫一声,“他怎么会是你亲弟弟?村长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吗?”
“我叔叔家没有孩子,小锦是为了过继给他们才被生下来的,而且,以当时我们家的状况,也养不起第二个孩子。”
“这,这样啊,”林聚德磕磕巴巴地说着,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小峻,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是有些事看不过去,不知道你俩是亲兄弟,你别往心里去啊,哈哈。”
“唉,只能说村长太善良了,只帮助别人,从来不求回报,如果他当年不来我们村,现在应该比你叔叔过得更好吧,别说两个孩子,十个孩子也养得起,而且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林聚福说着,眼圈有点红。
南宫玉听他提起他父亲,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抬起头忽然看见尉迟恭在厨房的门前站着愣愣地望着他们这里,表情有点奇怪。